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紮了一下。

梁宴北又握緊一些,卻不再亂動,享受一般老老實實呆在溫禪的懷中,滿足的閉上雙眼,耳邊聽著他%e8%83%b8膛裡跳動的節奏,慢慢睡去。

這一夜,兩人睡得都很安穩。

睡足了時辰,一個細微的聲音就讓溫禪從夢中醒來,他意識上朦朧時,忽而感覺自己身上有些地方異常沉重,手臂一動,竟摸到了個毛茸茸的東西。

這奇異的觸?感頓時讓他驚醒,同時處於條件反射,一巴掌拍了下去。

隻是剛剛醒來,這一巴掌的力氣並不大,隻拍出了個“吧嗒”的聲響,溫禪低頭一看,驚悚的發現自己懷中不知合適竟多了個大活人。

這是什麼?!是刺客新的刺殺方式?

而此時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大活人後腦上挨了一下,好脾氣的在溫禪的頸窩拱了拱,似乎並沒有醒來的打算。

溫禪連忙起身,卻驚覺自己的腰被環住,一下子沒掙脫開來,“喂!”

懷中人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睡意惺忪,悶悶傳來,“乾什麼?”

然而溫禪還是立即辨識出,又往他後腦上拍了一掌,“梁宴北,你是不是豬油灌了腦袋?!怎麼跑到我榻上來了?”

挨了兩掌的梁宴北死豬不怕開水燙,手臂的力道收緊,深吸一大口氣哼哼道,“好疼啊,不要打我……”

方才還嚇得心快要跳出來的溫禪,此時卻完全放鬆,發現自己的脖子被鼻息噴得癢癢的,身上開始發燙,氣道,“你快起來!”

梁宴北磨磨蹭蹭抬頭,慵懶的眨眨眼,衝他燦爛一笑,“九殿下,日安。”

“誰跟你日安,還不放開我!”他拽了拽手,五指被梁宴北捏的緊,拽不開,動作稍大了些,扯動傷口,疼得他一皺眉。

梁宴北的力道瞬間鬆了,“放開就放開唄,你彆亂動。”

他鬆開溫禪後一骨碌掀被下榻,開始穿衣裳,“我讓阿福那些白紗布來,給你換藥。”

“不準去!”溫禪忙道,“你是給你的膽子吃了紅燒肉嗎?肥到這種地步!你夜闖宮禁,萬一被人發現了,整個梁家都要遭罪!”

梁宴北披上外袍,將扣子一個個扣好,才道,“殿下說的有道理。”

溫禪坐在床上,眼尖看見了暖爐上剩下的香根,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灰燼,疑問道,“你昨夜在我殿內燒香了?”

“是安眠的香。”梁宴北稍稍整理淩亂的頭發,滿不在乎道,“對身體無害。”

“難怪我竟沒有察覺你鑽到我床上來了。”溫禪嘀咕道,“原來是這香在搗鬼。”

梁宴北眯眼一笑,“殿下說是就是吧。”

“你何時來的?昨夜還是今早?”溫禪又問。

他伸了伸腰活動筋骨,“自然是昨夜,我可是奔著保護殿下的正經差事來的,如今你受了傷,再像那夜一樣來了刺客,你如何應付的了?”

溫禪一愣,沒想到他是抱了這樣的心思。

“我又不能次次那樣碰巧救你,所以隻好夜夜都守在這裡。”轉眼間,梁宴北已經穿戴整齊,對他笑道,“殿下,我這個主意是不是特彆好?”

“我現在覺得最危險的是你。”溫禪毫不留情道。

梁宴北在這偌大的皇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今日敢往他榻上鑽,明日都能往聖上榻上鑽了,厲害的很!

梁宴北四平八穩道,“殿下是在誇我。”

溫禪:“……”

“你可以走了。”溫禪揮揮手,“走的時候小心些,莫要被發現了,我這裡有琴棋書畫,安全得很,你不用再來了。”

他自動忽略後半句,朝窗外看了看日光,道,“確實該走了,殿下,你彆忘了喊人換藥,那些藥若是用完了,我會再拿些來。”

說著他就拿上大氅準備要走,卻被溫禪叫住,“等等。”

他微微偏頭,“怎麼了?又不想讓我走了?”

“你……”溫禪遲疑一瞬,問道,“你是不是在調查刺客背後的人?”

梁宴北坦白,“當然。”

“我知道是誰。”他說,“我本來還等著你問,但沒想到你一直不問。”

“殿下若是想告訴我,自己就說了。”梁宴北道,“如若不想說,我就是問了也沒用。”

“是鐘家人。”溫禪說。

梁宴北眸光一閃,“鐘家人為何要殺你?”

“我不知道。”溫禪的把原因給藏起來。

他也沒繼續追問,笑道,“多謝殿下慷慨相告,多嘴問一句,殿下接下來要如何對付鐘家?”

“那當然是要他們搬起石頭,”溫禪語氣很慢,夾雜著隱隱的冷意,“砸自己的腳。”

梁宴北輕笑,把大氅掛在臂彎裡,“如此說來,我倒有些期待了。”

正陽高照,梁宴北在禧陽宮主人的指導下,走了一條偏僻的路,趁著無人發現時,離開了皇宮。

臨走時,梁宴北還受到了禧陽宮的主人惡狠狠的警告和威脅。

衙門今日接到了一個老頭子的報案,謝昭雪一直因為忙著衙門的事沒去書院,而鐘文晉則也借著這個理由正大光明的逃學,屁顛屁顛的跟在謝昭雪後麵。

老頭子的家位於京城的邊區,他自己圈了一塊地養豬養雞,今早匆忙報案,說是養豬離奇死了,謝昭雪兩人帶著幾個衙役跟著去了老頭的家。

遠遠就看見有幾人守在房屋前,鐘文晉坐在高高的馬上,眼睛視力又好,一眼就看出那幾人之中竟有一個姑娘是幾個月前受過他脅迫的丁子韻,暗道冤家路窄。

謝昭雪倒是沒注意,往四周看了一眼,低聲道,“這地方我似乎來過。”

老頭的家裡一兒一女,正是丁子韻兄妹,幾人見了謝昭雪等人,忙迎上來,“大人!大人您可算來了!”

謝昭雪走近了翻身下馬,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一遍,扶起年紀較大的老嫗,“先彆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大人,這可真是個奇怪事兒!”老嫗抹了一把眼淚,“民婦家裡就養了幾頭豬,一夜之間不知道那個殺千刀的害了,全死完了!”

“你光哭有什麼用,帶我們去看看。”鐘文晉在後麵道。

他現在易了容,倒不怕被丁子韻認出。

丁子韻隻覺得這聲音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便對謝昭雪道,“大人,民女帶您去看看。”

謝昭雪點點頭,跟著幾人來到圈養豬的地方。

鐘文晉緊隨其後,剛一靠近就被圈裡散發的惡臭迷了雙眼,勉強憋著氣去看,入目則是一片恐怖至極的景象。

幾頭豬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血液染滿了整個地方,死相慘烈。

“這……”鐘文晉驚得嘴都合不上,“難道是誰跟這幾頭豬有什麼深仇大恨?”

謝昭雪也緊緊擰起眉,他注意到這些豬身上都有猙獰的傷口,不想是被刀刃所為,倒更像是某種撕裂造成的。

而豬的血量極其龐大,若真是在身上開了那麼大的洞,幾頭豬流出的血將遠遠不止這些,要多得多。

“你們進去看看。”謝昭雪對衙役吩咐道。

衙役領了命令,雖然有些惡心這場麵,卻還是毫不猶豫的踏進去,對立麵躺著的幾頭豬進行查看。

沒一會兒幾人便出來,對謝昭雪道,“小謝大人,這些豬有的是血液儘失,有的還尚存留一些,初步估計是有人殺豬取血。”

謝昭雪若有所思。

“不對。”鐘文晉在一旁道,他指著其中一頭豬,“若真的是殺豬取血,那應當不會白白浪費那麼多,而且那頭豬的皮肉緊繃,顯然不是自然放血造成的效果。”

“更何況,若真的是有人殺豬取血,那為何這些豬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但凡豬叫了,這周圍的人應當都能聽見聲音。”

老嫗趕忙接話道,“是啊大人,民婦沒聽見一點聲音,今一早起來一看就這樣了!”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謝昭雪聞言,神色越發凝重起來,盯著滿地的鮮血道,“確實有古怪。”

第71章 京城

謝昭雪親自帶人走訪了附近的鄰舍, 挨個問了遍,竟無一人在昨夜聽到異常動靜。

就算是人,也不可能做到在無聲無息之間殺那麼多頭豬,更何況,這些行為不像是人所為。

他立在日光之下,雙眉緊緊擰起,俊美的臉上雖沒什麼神情, 卻還是透著沉重。

鐘文晉在一旁看著,對此事也似束手無策,提議道, “不若還是先回去?然後再讓衙役進行二次檢查。”

他的話打斷了謝昭雪的思緒,許是覺得他說的有點道理,謝昭雪微微點頭。

“謝大人。”丁子韻並不知兩人正商量著要走,端著兩杯茶水走來, 停在謝昭雪麵前,“查案辛苦了, 用些茶水吧。”

謝昭雪下意識要拒絕,卻忽而感覺肩膀被一撞,原是鐘文晉兩步上前來,稍稍擠開他, 伸手端了兩杯茶水,哈哈道,“來的正好,小爺我剛巧渴了。”

說著就一仰頭, 往口裡灌,沒曾想這茶水竟還有些燙,讓一貫喜歡喝涼茶的鐘文晉吃了個大虧。

他喝進嘴裡的一口全噴了出來,“我的娘呀!燙死我了!”

丁子韻被搶了兩杯茶,原本還有些懵,見鐘文晉被燙了,嚇得忙道,“大人恕罪,是民女愚笨,沒告訴大人這是熱茶。”

她慌忙的想要上前做出點什麼彌補,卻見一旁的謝昭雪搶先一步,拿出錦帕擦拭著鐘文晉噴在衣領上的水,一邊還把他手中的另一杯茶拿下來遞給丁子韻。

“又沒有人跟你搶,你喝那麼著急做什麼?”謝昭雪責怪道。

鐘文晉燙得兩眼飆淚,痛不欲生道,“原來已經到了喝熱茶的季節了嗎?”

“你端茶的時候沒感覺到溫度?”謝昭雪將他漫了整個下巴和脖子的茶水擦了個乾淨,但衣領已經濕透,如何也擦不乾,便收回了錦帕。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燙啊!”鐘文晉隻覺整個口腔的疼痛褪去,一點知覺都沒了。

“民女現在就去給大人倒些涼茶來!”丁子韻這才想起來不救。

“算了,你也彆去了。”鐘文晉擺擺手,現在去也沒什麼用,他的舌頭已經麻木。

謝昭雪這時候細看了丁子韻一眼,才發現她是被鐘文晉之前逼得從和悅樓跳下來的姑娘,想起方才鐘文晉衝過來搶那兩杯茶喝,他涼涼的看鐘文晉一眼,幽幽道,“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鐘文晉聽聞,假裝不懂其意,瞪了丁子韻一眼,“笨手笨腳的,還不快走!彆在這礙眼!”

丁子韻不知道他是鐘文晉,卻也害怕他的身份,忙收了杯子鑽進屋子裡。

“走吧。”謝昭雪道。

“回衙門嗎?”鐘文晉忙問。

他看了一眼鐘文晉的衣領,道,“回謝府。”

鐘文晉在謝府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再加上他從小到家也經常會在謝府住著玩,儼然跟住在自己家裡一樣,一點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