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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自己腿上,“小衡衡今年幾歲了?”

“十歲。”他奶聲奶氣的回答。

梁峻見自己兒子跟九殿下那麼親密,驚了一下,想著莫不是自己大兒子已經把小兒子帶出去過了?

可梁宴北進來,看見弟弟跟溫禪聊得正開心時,也非常意外,詢問的眼神投給自己爹。

兩臉迷茫相對,誰也沒能在對方的神色上找出答案。

溫禪還在跟梁宴衡聊天,沒注意到梁宴北進來,“小衡衡想不想進宮玩?”

小衡衡??梁宴北站在溫禪身後,聽見這稱呼,神色又變得複雜。

“想。”梁宴衡回答,“哥哥說皇宮很有趣。”

“有趣嗎?”溫禪反問,想起宮中你來我往的算計,索然無味自答,“也並非很有趣。”

“任何地方都是無趣的,但若是有趣的人在其中,那地方就是有趣的。”梁宴北突然道。

溫禪被他的聲音驚了一跳,轉頭一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站在身後,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歪理?”

“哥哥!”梁宴衡見了自己兄長,連忙從溫禪的膝頭跳下來,撲到梁宴北身上。

“我這說的可不是歪理。”梁宴北彎腰抱他,還不忘反駁溫禪。

“怎麼不是?”

“我覺得宴北說的對。”梁峻在一旁橫插一杠。

溫禪:“……”

好漢不吃眼前虧,溫禪決定不與這父子倆爭,轉口問道,“為何不見梁夫人?”

“我娘今日回家省親了。”梁宴北隨意答道。

“哎,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梁峻忽而一捶手掌,道,“你娘臨走的時候還讓我摘些橘子,我現在去摘。”

“梁大人讓下人摘就是了,萬一摔著可怎麼好?”溫禪疑惑道。

“內人說臣摘的橘子更甜一些。”

溫禪:“???”

梁峻扔下這句話,匆匆與溫禪告辭,當真跑去摘桔子了。

“你爹……”溫禪欲言又止,總覺得應該阻止一下,畢竟梁峻已經不年輕了。

“殿下不必在意,我爹經常這般,摘東西相當熟練。”梁宴北不以為意,抱著弟弟挨著溫禪坐下。

梁宴衡看見桌上的梅子茶,伸手要去拿,梁宴北也不管這是溫禪喝的,拿過來遞到梁宴衡嘴邊。

小少年喝了一口哀嚎,“好燙!”

溫禪見梁宴衡燙得眼淚都出來了,有些慌張,“是有些燙,方才才泡的,我忘記提醒你了。”

梁宴北似乎不信,也喝了一口,匆忙咽下後把茶放回桌上,幽幽道,“果然有些燙口,還是先冷著吧。”

可梁宴衡還眼巴巴的看著,饞得很。

溫禪便把茶拿到跟前,呼呼的吹著,想快些把茶吹涼。

梁宴北看著,眼睛裡滿是溫柔的笑意。

大堂內一時寂靜,溫禪呼呼吹了許久,頭暈了好幾回,小嘗一口,才道,“好了,不燙了。”

梁宴衡小臉一喜,希翼的看著溫禪,等著他把茶推來。

那隻溫禪吹暈了腦袋,把茶一端,遞到梁宴北麵前,“喝吧。”

梁宴衡:“???”

他滿臉迷茫的神色讓溫禪回神,意識到自己給錯了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轉手要給梁宴衡,可在半道被一隻手截住。

梁宴北把梅子茶接去之後,給了溫禪一個曖昧的眼神,“多謝殿芐體貼。”

“這不是給你的……”溫禪氣笑。

“我喝就等同衡衡喝,我們是兄弟至親。”梁宴北理所當然道,說完就喝了一大口,堪堪把溫禪吹涼的那部分喝完。

那味道真是甜進了心裡。

梁宴北咂咂嘴,以前怎麼沒感覺這茶那麼好喝?

梁宴衡看著自己哥哥喝了一口,也沒感覺嘴裡有甜味,於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伸手把茶從哥哥手裡搶下來,自己喝。

剛挨著嘴,唇瓣就被燙到,梁宴衡又把茶老實放回桌子上,“還是好燙。”

“哥哥給你吹。”梁宴北為“彌補”方才的錯,主動給他吹涼了茶。

待梁宴衡喝完一杯,飯菜也熟了,三人便移步偏房。

桌上的菜確實都是溫禪愛吃的,包括梁宴北承諾的燜雞。

然而梁峻摘完橘子進來一看,詫異道,“你騙誰呢?這不是你自己愛吃的嗎?”

梁宴北頗是無辜,“我可沒騙,這也是殿下愛吃的。”

溫禪忙給梁宴北解圍,“梁大人莫怪,都是我愛吃的,我不過是跟梁公子口味有些像。”

何止是像?梁峻暗自腹誹。

他一開始還有些不相信,以為是溫禪袒護大兒子的說辭,可一頓飯下來,溫禪竟真的吃了不少,每一道菜都下了筷子,這才相信,在心中連連稱奇。

溫禪吃完之後才感覺自己吃得有些多,雖然還有些意猶未儘。

梁宴北見他吃好,道,“殿下,現在收拾房間太耽誤時間,不若你直接在我房中睡吧。”

溫禪下意識看一眼梁峻,“這怎麼好,沒地方就算了,我不睡也可以。”

“不行,若是不睡下午的騎射課哪來的精神練習?殿下一定要好好休息。”他道。

梁峻一聽,立刻雙手讚同自己兒子,略嚴肅道,“宴北說的不錯,殿下既然來了梁府,自然要被好好招待,若是殿下嫌棄宴北的屋子,臣立即命人收拾,買張新床鋪回來,雖然會耽誤些時間,但總好過不睡……”

“這倒不必!”溫禪連連擺手,“我隻怕麻煩梁大人,何來嫌棄一說?”

“不麻煩不麻煩。”梁宴北站起身,對溫禪道,“我現在就帶你去。”

“……那有勞了。”

溫禪雖然表麵上不情不願,可實際上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差點流出口水。

睡到梁宴北親自來喊才醒。

說句實話,溫禪太喜歡那張床鋪了,一躺上去,哪哪都是梁宴北的味道,一下子就把心填得慢慢的,濃鬱得讓他無比安心。

離開的時候頗是依依不舍。

梁宴北掐準時間,在保證不會遲到的時間裡讓溫禪多睡一會兒。

臨走的時候梁峻笑眯眯相送,還給他塞了好幾個橘子。

溫禪特彆想問一句,我明天能不能還來?

可看了看梁峻的臉,他強行把話咽進肚子裡,規規矩矩跟梁峻告辭。

馬車上,梁宴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溫禪閒聊。

“鐘文晉有個兄長也在書院內。”梁宴北漫不經心道。

溫禪吃橘子的手一頓,“誰?”

梁宴北想了想道,“好像是叫鐘文亭。”

第66章 射箭

寧興書院一向倡導文武兼修, 下午去之後少年們都換上書院統一定製的勁裝學騎射。

溫禪因為是新來的,並沒有衣裳,站在隊伍之外。

書院後方有一片極寬廣的草地,設的有馬廄草靶,刀槍棍棒樣樣不缺。

鐘文晉站在他身邊,擺弄著手裡的弓,試著伸手拉了拉, “殿下,你沒換衣裳,應該不需練騎馬, 不如試試我這弓,用著還挺順手。”

溫禪看了一眼弓,材質普通,做工也一般, 應該是學院裡配的弓,他伸手接過, “我許久不曾拉過弓了。”

“我能理解。”鐘文晉頗是善解人意,同時遞上一根羽箭。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準頭可能有些偏差。”溫禪把箭架在弓上。

他真的已經許久不曾射箭,原本每年都有狩獵會,可自打那次狩獵會出了意外之後, 他就不再參與狩獵會,拉弓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殿下,即使你射脫靶我也不會笑你的。”鐘文晉很認真道。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對我要求那麼低?”溫禪好笑道。

“我哪敢對你有要求啊。”他忙道,“也隻是說說而已。”

溫禪勾起一個笑, 說話間,就已經拉開了弓,黑眸盯著百米之外的草靶,箭頭對準紅心,手臂的力量不斷繼續,直到拉滿弓,定住。

鐘文晉見他滿弓之下雙臂還能相當穩,沒有一絲顫唞,詫異至極。

停頓一刻,弓上的箭疾速離弦,帶著雷霆之勢破風而去,眨眼的瞬間,便穩穩的釘在草靶中,箭頭擦著紅心的邊。

溫禪遠遠的看見,遺憾的歎一口氣,“準頭果然差了許多。”

轉頭一看,鐘文晉的眼睛瞪得像個銅鈴似的,活像見了鬼。

“你怎麼了?”溫禪疑惑的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你……你真是,真是……”他絞儘腦汁,終於找出一個合適的詞,“真是深藏不露啊!”

“過獎。”溫禪剛謙虛一句,就發現周圍的人竟都盯著他看,那眼神跟鐘文晉相差無幾。

“難道我在你們眼裡,已經廢物到了這種地步嗎?”溫禪佯裝鎮定的問。

“這個不好說。”鐘文晉答,“你可知京城如何傳言你的?”

“略有耳聞。”溫禪不慌不忙的從箭婁中抽出第二支羽箭。

“他們都說九殿下你既不喜文書,也不喜武藝,整日就是吃吃喝喝,若是閒了就在京城內調?戲美人,總之不乾正事。”鐘文晉說得很直白,想了想最後總結道,“想來是他們誤會了你。”

說著,溫禪就射出第二支箭,這支就差得遠了,連靶子的距離都未達到,在半途中就插入地上。

溫禪依舊是一臉平靜,“看來第一支是我沾了些運氣。”

仿佛這才是九殿下應該射出的箭,原本還在驚訝的眾人見了,小小的哄笑一聲,嘲諷的朝溫禪投了個眼神,就轉過身去各自議論。

鐘文晉也不笨,知道他是故意,卻也不多說,隻是把箭婁取下放在溫禪腳邊,“殿下,待會夫子來了之後我要去練騎射,你就在這自己練弓。”

溫禪點頭,“放心去吧。”

謝昭雪之前特地叮囑過鐘文晉,要他多照看溫禪,可鐘文晉玩心巨大,根本待不住,與溫禪說好之後,他就奔去甲一區了。

溫禪一個人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索性也專心練起弓來,射出的箭一支比一支歪。

“九殿下這樣練,怕是無用功。”一旁插進來陌生的聲音。

溫禪轉頭看,發現來的竟然是鐘文亭。

他心想,我不去找你,你倒自己先送上門來了。

鐘文亭跟鐘文晉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可又比鐘文晉少了許多少年氣,或許是因為他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年輕的麵容上透著老成。

此時他笑得一臉溫和,緩步朝溫禪走來,“殿下應當先把腰背挺直,否則箭不易瞄準。”

溫禪的眸中滾過些許冷意,而後也露出一個微笑,“你看這倒是麵生的很,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爺?”

“殿下,臣子乃是鐘家長子,鐘文亭。”他規規矩矩的衝溫禪行一禮,“臣子跟隨家父進過宮,所以有幸見過殿下。”

“哦——”溫禪裝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是鐘家的少爺。”

他上下將鐘文亭打量一遍,“果真是虎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