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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都被音遙吃得死死的了,哎。

音遙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特意翻出人工角膜戴上,一段時間不戴,排異感明顯減輕,今天是Y.S召開新聞發布會的日子,也是司老爺子公布遺囑的日子,雖然結果是意料之中,但如此盛大的日子音遙還是覺得該認真對待。

今天司容打理的格外精致,頭發一根一根用定型水整理好,裁剪合身的西裝顯現出薄健的腰身,一枚限量版的鑽石領帶夾更突顯幾分成熟韻味。

音遙在一旁悄悄看著,心裡泛起嘀咕。

這人以前就這麼耀眼麼?還是被他%e8%88%94狗一樣的性格給蒙蔽了雙眼以至於自己現在才發現。

司容似乎也注意到音遙在偷偷看他,隨即走過去捧起他的臉親了下嘴角,笑道:

“我家遙遙真是光彩照人,你是從哪朵雲彩裡跳出來的天使呢。”

“惡心死了,你要是正常說話我還能多看你兩眼。”音遙推開他。

司容笑笑,但不大一會兒,笑容逐漸褪去。

他忽然扭頭問道音遙:“你相信第六感麼?”

音遙扶著領帶想也不想隨口道:“半信半疑吧,有時候大事發生前是會有這種預感。”

司容看著他的臉,良久,看向窗外被朝陽渲染成金色的高級住宅區,眉頭微微蹙起。

總覺得,平靜無風的城市下,似乎有事要發生。

第54章 突發事故。

車子平緩行駛於寬闊的中心大道, 音遙握著手機,手機屏幕界麵顯示的是一則十二萬的轉賬記錄, 並且是外彙轉賬,收款人姓名叫哈薩尼·裡爾。

兩人趕到新聞發布會會場時,早已經有大批記者在門口等候。

音遙沒見過這麼大陣仗,一個個人頭濟濟,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全國的記者都聞著味兒趕了過來,會場挺大,但被這些人擠得爆滿,房子都要撐炸了。

音遙環顧一圈,見司容那幾個大伯小叔哥哥妹妹全都到場,但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司雅蘭的身影。

“人好多。”音遙隨口道。

司容回頭看著他,馬上牽起他的手:“彆擔心, 有我在呢。”

音遙抽回手:“就是擔心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動手動腳好麼。”

司容笑笑, 抬手看了眼腕表:“還有一會兒,你先去休……”

話未說完, 手機便在口袋裡震動起來。

司容拿出手機看了眼, 屏幕上顯示的是“姑姑”二字。

他摩挲著手機後殼,心裡那股不安愈發強烈。

良久, 他按下了通話鍵。

“司容,來聖瑪麗醫院。”電話那頭是司雅蘭波瀾不驚的聲音, 帶著絲倨傲的冷意, “你爺爺昏迷了。”

司容愣了下, 又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 確定不是詐騙電話後, 才抬頭看向一旁的司年他們。

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從外麵匆匆跑來, 音遙對他有印象, 這人是司老爺子的私人秘書。

秘書額頭還掛著汗珠,領帶也歪歪扭扭看起來跑得很急,他一把拉住司年的手,聲音急促:“會長突發腦溢血住院了,今天的發布會臨時取消,具體時間等會長醒來之後再說!”

一瞬間,所有的記者都圍了上來,對著這個行色匆匆的秘書拍照不停。

司年淩厲的眉宇蹙起,他忽然推開記者群,疾步向外麵走去。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在今天這個這麼重要的日子,老爺子卻忽然昏迷,音遙雖然覺得不該懷疑他的兒女們,但事實就是如此殘忍,很多人看重的是遺產而非親情。

當所有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老爺子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外亮著紅燈,猶如一隻詭異的眼睛死死凝視著眾人。

司雅蘭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低著頭,手指抵住下巴像是在沉思。

“怎麼回事,爸怎麼會突發腦溢血。”司容的爸爸一把將司雅蘭從椅子上拉起來,厲聲詢問,“這幾天不是你一直在照顧爸爸麼!”

司雅蘭平靜地甩開哥哥的手,嬌%e5%aa%9a的丹鳳眼如一根利刃剜向他:“爸爸今年已經九十歲的高齡,身體機能都已老化,這幾天變天厲害,很容易激發腦溢血,這不是很正常的麼?為什麼要用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質問我?”

司容他爸可能也覺得是自己想太多,語氣軟了幾分,焦急地看向手術室大門:“希望爸能平安渡過。”

而司容看起來是真的很喜歡爺爺,相較於其他孫輩的淡漠,隻有他和司年表現出了焦灼之意,站在手術室門口透過小玻璃頻頻向裡望去。

倒是司雅蘭,在一堆自家人中看到了音遙的身影後,語氣不善:“我們的家事,一個外人來湊什麼熱鬨。”

“姑姑,他不是外人,是我未婚妻。”司容冷聲道。

司雅蘭冷嗤一聲,視線在音遙身上遊離半天,最終落在他的眼睛上。

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膝蓋,唇角是似有若無的笑。

不大一會兒,司卿也從外麵趕來,一到地方就扒在手術室大門往裡望,柳眉蹙起一個疙瘩,聲音都微微發顫:“怎麼會,外公怎麼會突然昏迷。”

司雅蘭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今早我幫爸爸穿衣服的時候,正和他說著話,就覺得他臉色不對,等我回頭幫他挑選領帶夾的時候,他就昏了過去。”

一個人生病都是有預兆的,像司雅蘭這種說辭音遙覺得沒辦法信服,他屏住呼吸,將一切雜念隔絕在外,開始探聽司雅蘭內心的想法。

他聽到司容的小叔在內心說:“幸好老爺子進了手術室,不然今天Y.S還真得易主給司容這小子。”

他又聽到司琪內心在說:“保佑爺爺一定要順利渡過難關,求求了,我願用我這輩子不吃肉換爺爺一次手術成功。”

以及司雅蘭內心平靜無波的聲音:“我回來的,真是時候。”

音遙怔了怔,抬頭看向這個女人。

回來的真是時候?看來是有備而來咯。

本來萬眾矚目的新聞發布會被緊急叫停,記者們不死心,從會場一路追到醫院,現在醫院門口被堵得水泄不通,來了好幾輛警車開道都無濟於事,看病的進不來,出院的出不去,一時間,醫院門口混亂的如同菜市場,惡語相向拳腳相加,醫院出動了所有保安,但也是去一個就被按著打一個。

這些人打起來哪還顧得上自己此次前來醫院的目的,都隻想爭幾分麵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司容正在門口踱步,忽然看到手術室的燈滅掉,他長腿一邁走過去,正碰上推門而出的醫生。

一行人瞬間湧上去將醫生團團圍住詢問情況。

醫生猶豫著撓撓額角:“病人的情況暫時是穩定了,但還在昏迷中,具體要多久醒來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建議先辦理住院手續,病人年紀大了,應當勸他儘量少飲酒吸煙,保持心情愉悅。”

“這次腦溢血是什麼原因引起。”司容問道。

“血壓升高導致血管破裂,最近天氣時好時壞,對於老年人來說確實很危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醫生擺擺手,身後幾個護士馬上推著病床車走了出來。

司老爺子還在昏迷中,雙眼緊閉,戴著呼吸機,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爸!”司容他爸忙喚了一聲,跟著病床車往重症監護室跑。

司雅蘭站起身,低聲道:“這邊醫院的醫療水平尚不明確,不如把爸送回家裡由私人醫生照顧,醫療器械什麼的家裡也不缺,各位覺得呢。”

她說話就像聖旨,甚至無人在意這種情況下隨意移動病患是否會造成更大風險,但司雅蘭是老爺子最疼愛的也是唯一的女兒,所有人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紛紛點頭答應。

也或許他們覺得家裡的私人醫生是全球頂尖的醫生,總比待在這水平不明的醫院要強。

“這段時間,大家都儘量住在家裡,爸爸看到兒孫滿堂心裡開心,心情愉悅有助於恢複。”司雅蘭說著,抬頭看向音遙,“新媳婦也來住吧,我爸日子不多了,你要是能早些給我爸抱個重孫,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提,我不想讓他帶著遺憾走。”

音遙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女的如意算盤打得真響,先不說自己能不能生,憑什麼自己吃苦受罪讓她賣了順水人情,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理?

“小姑,現在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司容擋在音遙麵前,“爺爺生命垂危,年紀又大,如果隨便移動很可能會引起生理病變,我覺得還是讓爺爺在醫院安心休養。”

他看著自己小姑的眼神是捉摸不透的深意。

但說實話,他一個小輩說話也不算,父輩都堅持要把老爺子送回家接受更高醫療水平的治療,隻有司容在切身為自己爺爺的安全考慮,但沒用。

“司容,這事不是你該管的,爺爺有我們照顧著,你就負責做好自己接受公司的準備就行,這才是你分內的事情。”小叔語重心長地拍拍司容的肩膀,那副一切為司容考慮的偽善嘴臉倒真像那麼回事。

“最近這段時間由我接任公司CEO,在爸爸休養期間,公司暫時由我管理,有事可以和我說。”司雅蘭高傲地揚著脖頸,然後將司卿拉到一旁,“也可以和司卿說。”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看向這個女人,她的野心已經透過這句“也可以和司卿講”公之於世,再結合她心裡想的那句“回來的真是時候”,音遙可以確定,這女的絕對不是為了司容的婚禮而來,而是,那份還未公開的,決定日後命運的遺囑。

一直到了晚上,醫生說老爺子現在情況暫時是穩定下來後,司家才派車帶著大批醫生嗚嗚泱泱趕到醫院,昏迷中的老爺子被小心翼翼抬上了醫療車趕往司家。

這時候,醫院門口還是圍了不少記者,他們此時的關注點隻有兩個:

司老爺子現在情況如何、突然叫停的新聞發布會會不會影響司容順利繼承公司。

司容剛出了醫院大門,一堆記者一窩蜂般湧上來,□□短炮舉著,話筒幾乎要戳到司容嘴巴裡。

“司先生!現在司會長突發腦溢血陷入昏迷,對此您覺得會不會是有什麼特殊原因造成。”

記者說得很隱晦,但隻要智商沒問題都能聽出來他是在暗指這些可能會和司容爭權奪位的兄弟姐妹,懷疑腦溢血是有人故意而為。

司容推開那個記者的手,從人群中擠出去要上車,但馬上又被記者攔住,順道連著後麵的音遙一起圍起來:

“司先生!我們聽到有傳聞說,你的結婚對象是貴公司司年先生的私人秘書,還是個劣性O,會長會不會是因為得知這個消息才被氣得高血壓發作,請你解釋一下是不是遺囑內容根本不像外界傳的那樣由你繼任Y.S財團,所以你才出此下策。”

司容抬眼,眼底一片晦暗,他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記者,眼神令人後脊背一陣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