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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示的是一串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

司年煩躁地按下拒接,剛把手機扔一邊,手機卻再次催命一樣響起。

他不耐煩地按下通話,低聲問了句:“找誰。”

對方聽到這個聲音明顯愣住,良久,才緩緩出了聲:“司年?”

還不等司年回答,對方繼續追問:“音秘書的手機為什麼在你那。”

司年垂眸看了眼幾乎陷入半昏迷狀態的音遙,冷笑一聲回道:“你管得太寬了。”

隨手掛掉電話順便關機,他把手機塞進枕頭底下眼不見心不煩。

這時候,音遙好像被鈴聲吵醒,他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男人,意識模模糊糊。

司年的語氣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沒事了,我馬上就標記你,你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但是你真的想好了?如果標記,你這輩子都無法再離開我。”

音遙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有眼前模糊的景象,他的嘴一張一翕,音遙沒有任何思考能力也沒有任何意識地點了點頭。

司年沉下心,舌尖慢慢探到音遙頸窩處的腺體,牙齒輕輕咬在上麵,剛要用力——

“啪啦、啪啦!”門口倏然響起刺耳的聲響,好像門把手正被人大力拆卸。

他隨手扯過被子蓋住音遙,起床下去查看情況。

還沒等走到門口,隨著金屬落地的“哐啷”聲,整個電子鎖被人卸了下來掉在地上,大門轟然被推開,彈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門口,站著氣喘籲籲的司容,他竟然徒手拆掉了電子鎖,雖然為此也吃了苦頭,掌心幾道血痕還在汩汩往外冒血。

看著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音遙,司容幾步走過去委身把他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目光生冷地看向司年。

“放手。”司年也不甘示弱,抬手拉住司容的手腕,“這不是你該管的。”

被子裡的音遙發出一聲囈語:“我難受……”

司容往上扯了扯被子蓋住音遙的臉,甩開司年的手大踏步往外走。

“司容。”這時候,司年忽然喊住他。

司容停住腳步,餘光看向他。

良久,司年慢慢抬起頭,表情是隱忍的恨意:“你到底要從我手裡搶走多少東西才滿意。”

從萬眾矚目的繼承人身份,到司老爺子偏心的寵愛,最後連一個小小的秘書他都惦記,是因為生於同一家族不可避免的巧合還是他本性如此。

司容冷笑一聲,雙手收緊用力抱住音遙:“如果我真的想和你搶,就不會在爺爺生日那天不顧爺孫情誼故意不露麵,在所有人眼中當一個不孝子,我隻想要音秘書,其他的,你想要就拿走吧。”

他不想繼續和司年浪費口舌,音遙的臉色越來越差,呼吸從急促轉為微弱的氣若遊絲。

司容抱緊音遙疾步走向自己的房間。

身後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透出打破玻璃的人怒不可遏的心情。

司容房間外,還站著好奇看好戲的溫蕭寧,見到司容把人抱回來竟然還手賤地掀開被子想看一看音遙現在那張狼狽又可笑的臉。

但司容力氣很大,一個側身將他撞開進了房間。

他把音遙輕輕放在床上,看著音遙蒼白無助的表情,心裡一瞬間塌了一塊。

音遙從被子裡無力地伸出手,意識還沒有回複,他拉住司容的衣袖,聲音顫唞:“幫幫我……好不好。”

司容俯視著他,%e8%83%b8`前劇烈起伏,輕聲問道:“我應該怎麼幫你呢。”

音遙顫唞著指尖拉開領口,露出纖長的脖頸,摸索著頸間像是央求道:“標記我吧……”

溫蕭寧緊隨之後進了門,站在床邊揚起脖子打量著病懨懨的音遙,看著他蒼白的臉頰漫著一絲潮紅,平日裡不可一世的他現在脆弱的如同瓷娃娃,一觸即碎。

原本隻是來看笑話的他卻忽然感到心頭一陣猛跳,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司容歎了口氣,起身離開:“我去幫你買抑製劑,你忍一忍。”

剛才就在他進門的瞬間,終於想起了腦海中那個奇怪的點是什麼。

在農場的時候,農場主用不太標準的地方方言說了句“牛奶不能和黑莓同食,對Omega會有影響”,當時他說話很快,很容易把黑莓聽成樹莓,所以當農場主端來水果時,隻有那盆樹莓無人問津。

原來不是樹莓,而是……司容看向腳邊那幾大箱黑莓。

“國外的抑製劑對亞洲人沒用。”一旁的溫蕭寧忽然出聲,“我在澳洲的時候都是定期向國內購買抑製劑,因為不同人種基因構造不同,各國隻會生產針對本國人群基因構造的抑製劑。”

司容皺著眉頭重新走回床邊,撫摸著音遙的臉問道:“有沒有帶抑製劑過來。”

音遙恍惚了很久才終於聽明白他在說什麼,半晌,遲鈍地搖了搖頭,下一秒就支棱起上半身緊緊攬住司容的脖子,幾乎是哀求道:“求求你了,快點標記我。”

Omega的發熱期四個月一次,每次會持續兩周,在國外買不到抑製劑就隻能回國,但眼下音遙這個狀態根本沒法坐飛機,高空低壓會讓他信息素受到禁錮,很有可能破壞自身費洛蒙調和,在身體內不斷徘徊無法消散,保不齊命都得丟在半空。

這種事以前也有過報道,所以司容不可能拿音遙性命去賭。

“司容……”見司容一直在沉默,音遙又急又氣,眼淚簌簌往下流,“你不是說喜歡我麼,你就忍心眼睜睜看著我難受死?”

他緊緊抓住司容的衣襟,身體像篩糠一樣顫唞不止:“你怎麼這樣啊……你如果不行就把我送回司年那裡,我不能死……”

音遙將臉埋進司容懷中,抽噎著道:“我還沒親眼看到廖垣宇入獄,我真的不能死……”

司容知道發熱期的Omega根本沒有理智,誰都可以,隻要能救贖他對他來說就是救世主,但聽到他說“不行就回司年那裡”,十指驟縮。

他忽然對溫蕭寧道:“出去。”

溫蕭寧愣了下,目光在音遙身上徘徊許久,然後扭頭走出了房間,還貼心帶上了門。

房間內彌漫著濃濃的信息素,敲擊著大腦中那根脆弱的弦。

他感受到身下的人隨著腺體破掉身體忽然劇烈顫唞,隨即伸手抱住自己的腰,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接下來又需要做什麼。

哭聲漸漸變小,隨即被稍顯急促的呼吸聲替代。

炙熱的%e5%90%bb一路下滑,輕柔又夾帶著無法克製的焦急,落下如雨點般細密的節奏。

……

溫蕭寧站在門口,一分鐘、兩分鐘、半小時過去了。

良久,隨著司容低沉的歎息聲,叫聲終於停止。

他當然知道音遙對他沒那麼喜歡,如果真的做了永久標記音遙可以一輩子無法離開他,但他想起音遙曾經和他講過的那個Omega哥哥的故事,他不想讓音遙也和這人一樣因為Omega自身存在無法抑製的發熱期帶著這種痛苦被拴在自己身邊一輩子。

他撩起額間濡濕的碎發,垂視著音遙。

音遙半眯著眼睛,呼吸急促,原本藏白的臉色才稍稍有了點血色,伸手無力地抓過被子往身上蓋。

司容笑笑,笑容苦澀。他低下頭輕輕親了下音遙的唇角,拭去他額角的細汗,聲音低沉輕緩道:“辛苦了。”

音遙彆過頭,恢複了理智的他雙手緊緊攥住被角,心中一片死寂,隻有指尖微微顫唞著,透出些許蒼白。◎思◎兔◎網◎

司容起身去浴室放了熱水,然後想把音遙抱起來送過去清理一下。

但是音遙卻縮緊身子躲開他的手,眼神夾帶著怒意。

良久,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步伐虛晃地走進浴室,踏進浴缸用熱水包裹住微微有些發涼的身體。

不知什麼原因發熱期再次受到影響提前了三個月,難道以後必須隨身攜帶抑製劑?這就是劣性O的命運?無論怎麼努力結局還是大差不離。

音遙試探著伸過去手指,但越洗,這東西就像洗不完一樣,直到浴缸裡的水都變得些許渾濁,他拿起旁邊的沐浴%e4%b9%b3像是發泄一樣狠狠摔在地上。

司容聽到了聲音,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沒來得及敲門便衝進去查看情況。

音遙泡在水裡,臉頰埋在臂彎裡,瘦削的身體不住顫唞。

雖然他清楚是自己失去理智纏著司容要他標記,但是一旦被標記哪怕是臨時標記,以後每一次發熱期隻能依靠這個標記的人幫他紓解痛苦,一次一次咬破腺體,就連抑製劑都沒用。

他聽到司容的聲音,忙抬起手捂住頸間的牙印,冷聲道:“滾出去。”

反正司容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罵,早就在他槍林彈雨般的罵聲中練就了刀槍不破的厚臉皮。司容走到音遙身邊,雙手扶著浴缸柔聲哄著:

“沒關係,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我會讓公司加緊研製新型抑製劑,解決你現在的問題。”

音遙抱著膝蓋低著頭,許久才怨恨說道:“我真的很討厭Alpha。”

司容凝望著他的臉,伸手輕輕勾住他的手指放在掌心摩挲著:“司年帶領的製藥公司已經研發出改變費洛蒙的激素藥,你想讓我變成什麼,Omega?還是Beta,為了你我都願意去嘗試。”

音遙隻覺得一腔憤懣無處發泄,哭腔夾帶著怨氣怒道:“你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是,我是個瘋子,是個戀愛腦,我的世界裡隻有你一個。”司容趕緊撫拍著音遙的後背,不管他說什麼自己都應下來,隻要能平複他的情緒自己做什麼都行。

水溫一點點冷卻,音遙在水裡泡了半個多小時,這會兒冷的直打哆嗦。

“出來衝乾淨穿好衣服吧,當心感冒。”

音遙冷喝一聲:“你先出去!”

司容站起身,隨手打開浴霸燈:“我在外麵等你,晚飯想吃點什麼。”

吃什麼吃,音遙哪還有心情吃東西,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事就恨不得找塊牆撞死算了,倒不是因為被人睡了這件事,隻是因為端著自己那麼久努力維持高冷人設,一下子因為發熱期全數分崩離析,他覺得沒臉見人了,特彆是當著司年和溫蕭寧的麵像隻發.情的怪獸,這倆人以後肯定時不時就要拿這件事出來當個笑話說。

一直到離開曼徹斯特,音遙都沒好意思主動再找司年搭話。

回國的時候,他乘坐了司年的私人飛機,溫蕭寧也死皮賴臉跟著上了這架飛機,畢竟是司老爺子的貴客,司年也不好攆他下去,隻能任由他霸占自己在音遙旁邊的座位,一路上拉著音遙問東問西,音遙不理他他就說:

“看來你隻有發.情的時候才比較坦誠。”

音遙深吸一口氣,笑眯眯地反問道:“需要我把你扔下去麼?這樣就算對外宣稱發生空難你命喪於此也有大把人相信。”

溫蕭寧撇撇嘴,又沒話找話:“司年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