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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遙的手頓了下,這個動作馬上被司年捕捉進眼。

“今下午他還陪著溫蕭寧去了商圈那邊的彆墅看房子,看溫蕭寧缺點什麼給他補上,忙裡忙外的,沒見他這麼操過心。”

“是該操心。”音遙繼續埋頭吃蛋糕,含糊不清道,“畢竟一個beta,有溫蕭寧這樣的頂O能瞧上他是你們家祖墳埋得好。”

“beta?”司年稍顯疑惑。

音遙隨便“嗯”了聲。

司年皺了皺眉,考慮了半天,才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話鋒一轉,問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爺爺想見見你。”

“我什麼時候有空司總您應該很清楚,但會長見我做什麼,嫌我上次還沒讓他把老臉丟儘?”

“音遙,說話文明點,那是我爺爺。”

“尊重是自己賺的。”想起這位老爺子年輕時的壯舉音遙就覺得一陣心悸,就怕這玩意兒遺傳基因太強,他的兒孫後輩也有樣學樣。

司年也不想和他繼續這個不愉快的話題,他看了眼腕表,已經十點多,站起身:“你早點休息,我就回去了,明天上班彆遲到。”

音遙心說那就送送他吧,剛走到門口,司年又轉過身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盒子遞過去,坦白直接道:

“生日禮物。”

音遙沒收:“算了吧司總,您知道我的性格,我沒什麼能回報的,你還是拿回去退了吧。”

司年把盒子用力塞進音遙手中,沉聲說了句:“人家過生日都有禮物,我不會少了你的。”

他轉身出了大門,像是生怕音遙追出來把盒子還給他一樣火速關上了大門。

音遙站在門後,撫摸著小盒子,猜測著以司年那宛若鵝毛一樣蒼白的大腦估計也隻能送個腕表。

出於好奇,他打開盒子摸了摸。

嘖,猜錯了,是塊和田羊脂玉,刻成了一隻小豬的造型。

果然,是大齡男人會送出手的東西。

吃完了蛋糕有些膩的難受,音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有點犯惡心,跑去衛生間吐了幾口酸水,漱漱口,剛打算繼續回去躺屍,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雨聲。

他走到陽台想把衣服收進來,忽然間,樓管大叔的聲音從下麵徐徐傳來:

“您上去就是了,我給您開門。”

開始音遙還沒在意,以為是誰忘了帶公寓門卡。

直到司容的聲音傳過來:“謝謝大叔,但我沒資格上去。”

音遙愣了下,慢慢走到陽台,看著樓下一片漆黑,又聽到司容說:“我算錯了農曆日期,忘記了他的生日,他這會兒肯定在生氣。”

大叔一臉懵逼:“誰啊?沒事,這有啥大不了的,我老婆每次生日我都記不住,挨頓打再說兩句好聽的哄哄就行,您快進來吧,雨越來越大啦!”

司容後麵好像還說了什麼,但迅速被雨聲埋沒。

音遙不知道他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也實在懶得理他,爬回床上躺著。

然後就聽到小司在陽台警惕地低嗚了兩聲。

音遙在床上翻來覆去烙起了餡餅,滿腦子都是司容在外麵淋雨的可憐場景,越想越氣,都不知道這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吃錯了藥,再加上樓管還在暴雨中模糊不清地喊著什麼,音遙最終還是沒能過得了心裡那道坎,睡衣外麵套了毛衣開衫,抄了把雨傘忿忿下了樓。

他看不見也不想看司容此時的樣子,站在公寓樓道口煩躁地喊了句:“拿著傘滾回去,大半夜在這演什麼情深深雨蒙蒙。”

“音秘書?”司容的聲音透過雨簾傳來。

他走到音遙身邊,笑容澄淨:“生日快樂,對不起我來晚了。”

音遙把雨傘往他懷裡一推:“我沒怪你,生日而已過不過無所謂,你快點回去彆在這淋雨。”

“可我還沒有給你唱生日歌,也沒和你一起吃蛋糕,沒有送你禮物。”明明就是很油膩的話,但卻因為司容動聽的嗓音變得酥酥|麻麻。

“不用,這些事司總都陪我做了,你請回,聽明白沒。”不提還好,一提音遙是真來氣。

說完這句話,對麵便是無儘的沉默,隻有雨聲嘩嘩,大到蓋住世界一切喧囂。

音遙以為他明白了,說完這句話心裡也多少有點不得勁,越想腦子越亂,轉身想上樓。

“做過也可以再做一次,這樣你就能收到雙份祝福。”

一瞬間,破防了。

他轉過身,想象著司容永遠對他微笑著的模樣,喉嚨一陣發緊,鼻尖發酸,眼眶也酸酸的。

他的嘴唇已經開始發抖,身體也覺得冷,驟然縮起來。

“你這大腦是哪間回轉壽司店跑路出來的?平時煩你煩的要命,消息電話一個接一個沒完,今天倒是一條不發了。”

“這幾天我有個小時玩伴從國外回來,帶著他熟悉熟悉這邊情況,我不太會算陽曆農曆,還是那個朋友想起來提了一嘴,我就趕緊過來了。”

音遙惡寒,這人這麼瞎打聽該不會又要盤算什麼小九九吧。

司容看了眼手表:“還有十分鐘十二點,算是……趕上了吧。”

“音秘書,抱歉讓你等了那麼久。”司容走過去抱住他,濕漉漉的身體帶來一陣寒意,“下次不會了。”

音遙一指頭戳過去將他推出去:“我剛洗過澡,你彆碰我,上去弄乾衣服,黏糊糊的。”

司容笑道:“音秘書,你還是很在乎我的對吧。”

“我是怕你凍死在這我還得給你收屍,麻煩。”

音遙轉過身,嘴角揚了揚。

說來也奇怪,平時對他煩得緊,今天沒收到他的騷擾電話反倒覺得不習慣,聽到門鈴響起的那一瞬間還莫名覺得欣喜,但看到門外站的是司年後,當時就失落了下來。

為什麼呢?

司容拿毛巾擦著頭發,打了個噴嚏。

音遙循聲看過去,語氣有點不耐煩:“你不會感冒了吧。”

他記得前世時,司容完全就是個病秧子,一場小感冒都能要他半條命,自己為了照顧他沒少折騰,有次變天,大半夜氣溫驟降,廖垣宇家供暖不及時,司容到了半夜就開始咳嗽,隔著一堵牆都能聽到他撕心裂肺地咳。

那晚下著大雨,廖垣宇聽司容咳得厲害就讓音遙出去買藥,他幾乎跑遍了大半市區才找到一間二十四小時藥店。

而司容因為吃藥不及時就催生出了肺炎,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勉強恢複精神。廖垣宇看在眼裡疼在心裡,直罵音遙辦事黏糊磨嘰,還說要他有什麼用,狗都比他跑得快。

音遙穿著濕衣服冷的渾身發抖,他跟在後麵忙前忙後,一直到司容吃了藥睡下後他才委屈地哭了出來。

當時廖垣宇還罵他像個娘們一樣,屁大點事哭哭啼啼。

眼前,司容揉了揉鼻子,鼻音很重,但堅持道:“沒有,我身體很好。”

說完,又是一個噴嚏。

他沒有換洗的乾淨衣服,隻能披著浴巾穿著半濕的褲子坐在沙發上,看起來蔫蔫的沒什麼精神。

“真是敗給你了。”音遙氣呼呼翻箱倒櫃找感冒藥,但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看著已經精神恍惚的司容,他隨手披了外套拿了傘:“我去給你買藥,你自己開空調吹乾衣服。”

他聽到司容在身後說了句“彆”,但下一秒,就因喉嚨腫痛發出了嘶啞一聲咳。

夜裡十二點,藥店幾乎都關了門,音遙憑印象找到前世給他買藥的藥店,醫師正坐在那打瞌睡,手機裡還在播放當下流行的熱劇。

和當時一模一樣的場景,連醫師看的電視劇集數都沒變。

音遙恍了恍神,拿了幾盒感冒藥匆匆打車回去。

進門的時候,司容披著單薄的浴巾半倚在沙發裡,雙眼緊閉好像睡著了,微垂在沙發外麵的手指透著絲無力的蒼白。

音遙走過去試了試他的額頭,果然,燒得厲害,放個饅頭上去都能蒸熟。⊿思⊿兔⊿網⊿

他趕緊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最大的毛衣給他套上,看著他濕漉漉的褲子還弄濕了自己的沙發,本來想罵他,但又覺得現在罵他也聽不進去。

半晌,音遙慢慢俯下`身子,手指擺弄著司容的褲腰帶,好不容易打開,隨手拉開褲鏈給他把褲子扯下來。

“音秘書……?”司容半翕著眼,手指輕輕撫摸著音遙的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音遙打開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底褲,不禁懷疑,這人到底是淋了雨還是剛從水裡遊了一圈出來,不然是怎麼做到連底褲都濕透了的?

咬了咬牙,小心捏著他的底褲褲腰一點點往下拽。

雖然也不是沒見過,但還是心裡有壓力,腦袋裡也亂糟糟的。

音遙重重歎了口氣,扯下底褲拿在手裡,丟進洗衣機也不是,扔垃圾桶也不是,一時間,被一條濕透的褲褲整的手足無措。

司容慢慢睜開眼,看見自己的底褲皺巴成一團被喜歡的人拿在手裡,也看不出他的臉是因為發燒還是因為不好意思變得緋紅。

他勉強撐起身子對著自己的底褲伸出手:“音秘書,給我吧……彆,彆拿。”

音遙手忙腳亂把底褲往他脫下的濕衣服裡一塞,扯過被子給他蓋好,將空調溫度調至最高,燒了熱水,等水燒開後連湯帶藥一塊給他生灌下去後才聽著咳得輕了,不大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興許是白天睡多了,音遙這會兒完全沒有睡意。

看著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司容,他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到最小,隨便轉了幾個台,找到一檔訪談節目。

也無心去看,畢竟這人現在燒到了三十九度多,最好還是守著他觀察他的身體變化,萬一真出點什麼事自己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期盼中的生日,就這樣亂七八糟的過了。

他無神地聽著電視裡傳來的聲音,覺得無聊,剛要轉台——

“不知道大家對自己老公都做過哪些驚人之舉呢?”節目主持人問道。

一個嘉賓舉起手,臉蛋紅豔豔:“有次我老公出去應酬,半夜下起大雨又沒帶傘,回來渾身都濕透了,當時就發起高燒,我幫他脫濕衣服的時候發現他底褲都濕了都變得冷冰冰的了,當即就趴了上去幫他弄熱一下,結果當晚就退燒了。”

“哎呀羞死人啦!”其他嘉賓紛紛發出驚呼。

音遙不禁皺起了眉,這人腦子有病嗎?發燒不吃藥弄什麼熱。

但這個奇怪的念頭卻反複在腦海中跳來跳去。

第40章 易感期。

他咽了口唾沫,

喉結上下滑動,接著,

視線有意無意向病懨懨窩在沙發裡的司容探去。

半晌,他就像魔怔了一樣,僵硬地直起身子,一隻手悄悄的,掀開被窩一角……

音遙!你也跟著一塊瘋了麼!

倏然間,腦子裡一個聲音尖叫道。

音遙打了個激靈,趕緊把手縮回來,轉了個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