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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抬起手,手肘彎起,一個使勁直擊猴子小腹。

戰鬥力隻有五的猴子瞬間疼的嘴巴都成“O”型,睜著大眼捂著肚子狼狽跳到了一邊。

趁著對麵還在傻站著看熱鬨,他又抄起小鐵鍋混著濃湯白水一並扣在了其中一個猴子頭上,從猴子堆裡找到司年的手拉著他就往前跑。

兩人疾速穿過縱橫交錯的小巷,聽著猴子們四散交錯的腳步聲,音遙隨手掀開一旁的塑料遮雨棚,拉著司年一起鑽了進去。

棚子裡的空間很小,兩人必須緊緊貼在一起才不會露了馬腳。

聽到猴子們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音遙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麼。”司年揉著額頭煩躁問道。

“就是,司總你和他們打架的場景讓我想到了猴王爭霸。”

司年瞥了他一眼,回過頭。

但嘴角還是悄悄扯出一絲笑意。

“你不是失明?怎麼知道他們頭發染得花裡胡哨。”笑完了,轉過頭又立馬擺出冷臉。

“都是熟人,常在這一代混跡,以前眼睛好的時候見過。”音遙打了個馬虎眼。

司年沉默了很久,語氣輕了幾分緩緩開口道:“怎麼失明的。”

“車禍。”音遙繼續扯謊。

但司年明顯不信:“怕是和鬆山集團的那個廖什麼有關吧。”

“司總今天很八卦。”音遙站起身拂開棚子簾,“腿蹲麻了,走吧?”

知道音遙不想說,司年也沒繼續追問。他開車把音遙送回了公寓,半道下起了雨,他又執意要把音遙送上樓,音遙可不敢,這樓裡走兩步就能撞見熟人,要是被他們隨便哪個看見自己明天一準要上頭條。

進門前,他聽到一聲幾乎輕不可聞的:

“晚安,好好休息。”

雨越下越大,敲擊著玻璃窗啪啪作響。

音遙開了機,瞬間彈出幾十條信息,有新聞推送有廣告,但大部分還是司容發來的消息。

本想不予理會洗個澡睡下,但剛放下手機,一個奇怪的字眼吸引了他的注意。

音遙馬上拿起手機,看著推送的新聞:

【聯合城建局貪汙公款的鬆山集團代理人徐某於今天晚上八點在拘留所突發心臟病而亡,具體原因警方還在進一步調查。】

死得有點巧,以前怎麼不知道他有心臟病。

音遙隨手點開下麵的配圖,雖然“徐某”的臉打了馬賽克,但就算打出花來都遮蓋不住他賤兮兮的氣質。

但是,好像有點奇怪?

音遙放大了圖片,將那個點無限拉動後看清了它的全貌。

*

梅雨季節三五不時就是一場大雨,任是精裝高級白領們也禁不住造,一個個像落湯雞一樣踩著濕漉漉的腳印邁進了Y.S總部大門。

倒是音遙,出門前小司屁顛屁顛叼了雨傘給他,才使得他能保持完美形象。

今天沒戴人工角膜,隻是揣在兜裡。

敲敲司年辦公室的門,就聽到裡麵傳來像往常一樣冷冰冰的一聲“進”。

“司總,這是今天行程表。”音遙將文件遞過去。

司年全神貫注看著電腦,隨口一句“放那吧”。

音遙剛轉身要走,又聽到他在背後說了句:“等一下。”

他打開抽屜從裡麵取出一隻小盒推到桌上:“拿著。”

音遙摸索兩下拿到了小盒,打開,裡麵躺著一隻全鑽手表,不用看都知道要閃瞎人眼。

音遙很詫異:“這是?”

“給你的。”也不說送,就是給。

“為什麼要給我手表。”不用打聽音遙也能猜出這手表的價格,多半能在高檔住宅區買下一棟複式大平層。

“哪那麼多為什麼。”司年皺起眉頭,“給你就拿著。”

“司總,如果您覺得我戴著廉價手表丟了您的臉您可以直說。”

音遙笑笑,將手表推回去。

“不要算了。”司年抄起盒子隨手扔進抽屜裡,自始至終沒看他一眼。

“對了司總,今晚六點以後我想請個假。”音遙道。

司年終於抬起了眼,漆黑的瞳孔死死凝視著他:“給不出合適理由不批假。”

音遙故作姿態認真思索一番,笑道:“見個朋友。”

“姓什麼。”

“姓陳。”

“那行,批準了。”

音遙聽到他在內心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司容。

中午律師所來了個人,說是就司老爺子的遺囑一事要和司年單獨商量。

司年遣了音遙出門,而音遙也樂得清閒,戴上人工角膜去了員工餐廳。

他來Y.S也有段時間了,倒還是頭一次來員工餐廳,不愧是企業帶頭者,餐廳都整的像五星級大酒店,明明就是頓午餐,海鮮自助全羊燒烤應有儘有。

音遙選好午餐找了張空桌坐好,屁股還沒坐熱,對麵就興衝衝坐下個人。

“音遙?好巧啊,你竟然也會來這吃飯。”

看著對麵不請自來的徐小北盤子裡堆得像小山,音遙懷疑他真的吃得完麼。

“嗯,司總那來了客人談點私事。”音遙夾起一朵西藍花平靜地塞進嘴裡。

“我還正愁著上哪找你,你肯定是聽到我內心對你熱烈的呼喚了吧。”徐小北往前湊了湊身子,眼睛明亮似玻璃。

“找我做什麼。”

徐小北神秘兮兮地看了眼四周,繼而壓低聲音:“我給司容準備的禮物,他收下了,還說謝謝我要請我吃飯。”

音遙的手猛然頓住,半晌,他重新夾起米飯:“哦,那恭喜你。”

“我在停車場等了他好幾天,送了他一隻會說話的小熊,裡麵錄了我對他的生日祝福,嘿嘿。”徐小北說著,雙手合十一臉如癡如醉,“我就說他天天往公寓跑肯定是為了看我。”

“嗯,你倆都屬於夢幻那一掛,很配。”

會說話的小熊?瑪麗蘇小說照進現實真實案例:什麼金貴奇寶都入不了男主尊眼,但隻要是喜歡的人送的,哪怕是一條保暖紅秋褲都可以大方穿著參加舞會。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餐廳裡忽然出現一陣小小的騷動,接著音遙就看到對麵不少員工一個個站起身,對著某處恭敬鞠躬:

“司先生好。”

司容出現在員工餐廳的場麵簡直堪比馬白雲說自己對錢一點興趣也沒有,讓人大為震驚。

他穿著墨藍色的襯衫,最上邊兩顆紐扣散開,露出整截脖頸優雅似天鵝。他在人群中環伺一圈後,朝著音遙和徐小北這邊徑直走來。

從容自然地往徐小北身邊一坐,惹得徐小北瞬間紅了臉,趕緊讓開半截身位。

司容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二人,問道:“公司飯菜還合胃口麼?”

徐小北點頭似搗蒜,幸福的小臉跟著紅撲撲的:“特彆好吃。”

司容隨手將車鑰匙放在桌上,優雅翹起腿,一隻手搭在沙發後背,眼底暗含笑意地看向音遙:“音秘書呢。”

音遙沒說話,自顧吃著飯。

他偶爾餘光一瞥,看到了司容放在桌上的車鑰匙,鑰匙扣上掛了一隻淡紫色的小熊。

徐小北似乎也注意到了小熊,激動的結結巴巴:“司、司先生,你這麼喜歡這隻小熊啊……還以為你不會用來著……”

司容看了眼小熊:“挺可愛的,我很喜歡。”

第32章 殺人犯。

徐小北又要張口說什麼,

手機鈴聲響了,他不得不打斷,

煩躁地掏出手機看了眼,臉色忽然一變,忙站起身:“我去接個電話,你們先吃。”

看著徐小北離去的身影,司容轉過頭凝視著音遙:“音秘書,昨晚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發了很多消息,為什麼不回。”

“你那麼忙,忙著掛小熊還忙著請人吃飯,我哪敢打擾你。”音遙挪逾道。

司容笑笑,果然吃醋了。

“你不覺得這小熊很可愛麼?”

音遙冷冷道:“可愛,十足的夢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司容直起身子撈過車鑰匙,

將小熊解下來隨手丟進一旁的垃圾桶:“上次去你那,

看到你床頭擺了隻小熊,以為你很喜歡,

想掛著討你開心,

既然你不喜歡就算了。”

音遙仔細回想,好像床頭櫃是有隻小熊,

但那是上一個住戶留下的,音遙看著還挺乾淨索性就擺那兒了。

他假裝沒聽見低下頭繼續吃飯。

“音秘書,

人工角膜戴著感覺怎樣。”

音遙點點頭:“挺好,

偶爾會出現排異,

倒是不影響。”

“你先戴著,

等找到了合適的角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音遙抬眼,

直勾勾地望著司容,

半晌才沉聲道:“你想要什麼。”

司容前傾過身子,

眼角彎彎似月牙:“音秘書,我想要什麼你不是再清楚不過?”

音遙怔怔看著桌上剩飯,忽然站起身:“知道了,去辦公室等我。”

“不是。”司容叫住他,“我隻希望你能回我的消息哪怕一次,讓我確認你的安全,因為你視力不便,我總擔心你在外麵磕了碰了。”

他抬起眼,視線是小心翼翼又暗含期盼的:“可以麼。”

音遙握緊手中的餐盤,半晌,站起身,說了句“無聊”後離開了餐廳。

他可以百分百確認司容的真心,或許作為一個劣性Omega,在媽媽死後世界上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像司容一樣對他好,為了他甚至可以放棄財團繼承人的身份,但他就是沒辦法應承這份好意。

當年角膜移植的事或許司容確實不知情,但無辜不代表就可以被原諒,不過問角膜來源也是根本沒想過要為受害者負責,就這樣恨意早就已經紮了根,失明之後才知道盲人的生活有多艱難,而這所有一切都在為恨意的種子澆水施肥,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所以這份念頭,必須要扼殺在萌芽期。

*

音遙最後確認了一遍司年接下來的行程後,拿過大衣為司年穿好:

“司總,我一會兒請假見個朋友,我不在您身邊您自己萬事當心。”

司年高昂著頭等著音遙為他扣好衣領上最後一顆紐扣,眼神卻不自覺地向下探去。

看著音遙乖順的眉眼,心頭跳了一下,手指也隨著蜷縮了下,繼而冷聲道:

“又不是三歲小孩,說些多餘的。”

音遙笑笑,雙手攤開為他撫平毛呢大衣上的小絨毛,最後搭上圍巾,叫了何叔來接他。

坐在出租車上,音遙點亮了手機最後確認了一遍陳望生發給他的約見地點,他知道兩人要談的事極為隱秘,所以陳望生選擇在他們家見麵也似乎合乎情理。

人工角膜又開始出現排異情況,音遙覺得眼睛痛,在車上摘下了人工角膜放好,揉揉眼,這才感覺異痛稍微緩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