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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字用得很微妙,好像他早就計劃好了什麼一樣。

但本來確實不想出去,聽到他要去捐獻者家中拜訪後,音遙忽然改變了主意:

“去吧,應該好好感謝人家,我和你一起,但我有點花粉過敏,給我找隻口罩吧。”

第10章 新股東。

坐在車上,司容看著口罩加墨鏡全副武裝起來的音遙,很是擔憂:

“音秘書,花粉症很嚴重麼?有沒有吃藥。”

音遙不太想說話,戴著口罩本就有點憋得慌,這人還一直在旁邊問東問西,心裡煩躁,他乾脆身體往後一倚,閉上眼睛開始小憩。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音遙真的要睡過去之際,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刻意壓低的談話聲。

司容不知在給誰打電話。

“嗯,最近公司沒有製藥項目?那就加一項吧,需要多少錢都可以,儘量調集全國最好的研究人員。”

“什麼病?花粉症。”

“什麼叫花粉症的抗敏藥很多,這些都治標不治本,我需要快速有效的,明白麼。”

“劉代理,你的話真的很多呢,還是說,你更喜歡後勤部門。”

“好的,明白了就照我的話去做,我不希望一件事拖拖拉拉到明年才完成,我沒有那麼多耐心。”

“好,謝謝你的配合了。”

整個通話過程中,司容的語氣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他將聲音放得很輕,好像生怕打擾到在一旁休息的音遙。

但實際上音遙根本沒睡,光是聽著都覺得惡寒。

對於Y.S財團他其實也有所耳聞,據說是世家,勢力龐大,全國百分之七十的經濟產業都來自這個財團,大概多有錢呢,聽說財團的一個小小股東和妻子離婚時賠了十四個億,不僅如此,現在吃的用的穿的包括一切電子產品水陸航空都印著Y.S的標誌。

而司容就是這個財團中最大股東的唯一繼承人,但是人很低調,當時看新聞時主持人說他上學那會兒穿的衣服有的才百來塊,好像他對金錢真的沒有概念,因此也不在乎,他隻選擇自己喜歡的。

被這種人纏上,音遙不知道是好是壞。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後,終於在一座老式居民樓外停下。

司容輕輕拍了拍音遙的手:“音秘書,我們到了,如果還是很累就再睡一會兒吧。”

音遙打開車門下了車。

對於陌生的地方他完全不知道怎麼走,因此即便是跟在司容身後還是走兩步磕一下。

司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身體不舒服麼?”

“嗯。”音遙總不能說自己看不見吧,隻好順著他的話頭來。

司容靜站在音遙麵前,輕聲詢問:“那我可以扶著你麼?”

音遙也不想再吃些皮肉之苦,索性伸出手。

感受到那人虔誠的像是捧什麼珍寶一樣雙手扶著自己的手,音遙一瞬間想到電視劇中被太監攙扶著的老佛爺。

到了目的地,司容按下門鈴,過了很久很久,才聽到裡麵傳來緩慢的腳步聲。

房門打開,裡麵的人看到來人後明顯愣了下,憂傷爬上眉間,欠開身子將二人請了進去。

音遙看不見,但通過空氣中彌漫的塵土味能感覺到這屋子已經很舊了,而且空蕩蕩的。

“不好意思,這個時候來拜訪您。”司容很有禮貌,特彆是麵對恩人時更甚。

“沒有,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聽到聲音,音遙可以確定了,這個人就是當初給自己做角膜移植手術的陳主任。

音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藏在身後,手指撫摸著屏幕找到錄音,按下開始。

“說起來,您自己一個人住麼?”司容問道。

陳主任點點頭,給兩人倒了茶水。

“聽說遺體捐獻者是位很年輕的男性,所以,是您的兒子對麼。”

音遙忽的手指縮了縮。

“不是兒子,我隻有一個女兒。”陳主任的語氣聽起來蔫蔫的麼什麼精神。

聽到這句話,司容似乎也很是困惑,他確定了好幾遍的確是男性Omega沒錯,還是說建業那邊的調查信息有誤。

“你肯定很疑惑吧,為什麼角膜捐獻者臨時換了人。”

司容微微頷首:“是的,請您詳細說明。”

“其實最開始,遺體捐獻者的確是位男性,但捐獻書出了差錯,我才臨時調換了角膜,眼睛沒問題吧,沒有排異現象吧。”

司容點點頭:“托您的福,一切順利。”

“是啊,能做到萬能配型的角膜,就隻有我女兒,姍姍。”

陳主任垂著頭,粗糙的手指猶如枯藤般攪在一起。

“你知道麼,全國的角膜庫,幾乎都是空的,每年進行遺體捐獻的人屈指可數,因為老一輩人思想中,講究屍魂安寧,所以非常在意屍體的完整性,包括我,也一樣,希望我女兒姍姍能夠風風光光地離開。”

“但是這個丫頭,不太聽勸,背著我們簽署了遺體捐獻書,她的角膜、腎臟、四肢,全部捐給了研究院或者有需求的傷患,她和我一樣,是學醫的。”

陳主任說到這兒,明顯能聽出他的哽咽。

“但又和我不一樣,我沒有她那麼高的思想覺悟,我隻有作為父親的私心。她是個很優秀的Alpha,但卻喜歡上一個……貧民窟出身的劣性Omega,我們不同意,她就和這小子私奔,結果一場車禍,天人永隔。”

陳主任抬起頭,渾濁的眼睛中翻騰著思念的淚水。

“司先生,其實手術時,我真的很舍不得把姍姍的角膜給你,但我又覺得,她還能通過你再看看這個世界,看看還在家等她的爸爸……所以,很欣慰。”

這個年邁的男人,聲音很輕很輕,到最後甚至哽咽到無法發聲。

他凝望著司容的眼睛,那雙淡色的,像玻璃般清透澄澈的雙眼,和死去的女兒一模一樣。

音遙默默聽著,口罩遮住了他泛紅的鼻尖,才使得他不那麼狼狽。

真好,即便死去了,還有這麼多人掛念她,那自己呢,誰又會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忽然地想起自己呢。

離開的時候,陳主任還站在窗口眺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或許是他想再最後看一眼他的姍姍。

音遙坐上車,將錄音文件儲存好發到自己的郵箱,但這一次的拜訪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信息,而且以廖垣宇的性格多半不會親自出麵和這個陳醫生談。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之間一定簽署了保密協議,而且肯定有金錢上的往來。

“音秘書,你在想什麼。”輕輕一聲打斷了音遙的思緒。

音遙彆過臉:“沒什麼。”

“花粉症感覺有好一點麼?”

“嗯。”

司容忽然湊過去,雙手抵在座位上,距離音遙的臉隻有幾公分不到。

“陳主任一番話讓我覺得很感動,所以我準備明天給你一個驚喜。”

音遙不明白:“陳主任讓你感動為什麼要給我驚喜。”

司容笑笑:“你放心不是玫瑰,我都不知道你花粉過敏,對不起。”

算了,這也算因禍得福,他再繼續送下去,公司樓下的垃圾桶都得光榮下崗。

“不準給我驚喜。”音遙冷冷喝止他,“也彆靠我太近,一邊待著去。”

司容慢慢坐直身子向座椅角落靠去,他優雅地翹起腿,單手撐著下巴徐徐望向窗外,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很是委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保鏢建業透過後視鏡看著二人,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他們家司先生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站起來?他都快看不下去了!

*

休息了一天,音遙覺得身體輕快了很多,所以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淺棕色的薄款風衣,內搭是純黑的高齡羊毛衫,整理好頭發後,隨手拿過手機摸了摸。

這倒是奇了,離不開主人的伯恩山今天竟然沒有進行短信轟炸,也沒有叫醒服務?

不過音遙倒覺得難的清靜,心情也跟著大好,提上電腦包慢慢下了樓。

阿德一早就等在了樓下,他今天也起了個大早,親手製作了早餐帶來,因為他知道音遙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這樣會給腸胃帶來負擔,他暗戳戳擔心,音遙會不會接受他的早餐呢。

走到車旁,音遙就嗅到了三明治夾火腿的香味,好像還有淡淡的奶香氣。

“音、音秘書,我我給你準備了早餐,你要按時吃飯才行。”阿德低著頭,臉紅成了大蘋果。

“謝謝。”音遙大方接過三明治,“辛苦你了,今天不急著去公司,要不要一起吃完了再走。”

阿德受寵若驚,雙手虔誠地捧著三明治點頭似搗蒜。

他抬眼,小心翼翼觀察著音遙的表情。

音秘書真的好漂亮啊,連吃東西的樣子都這麼迷人,要是他不是老板的情人就好了,說不定,說不定自己還有一點點希望。

音遙吃完三明治,隨手將包裝袋扔進門口的垃圾箱,拍拍手,對麵就殷勤的把牛奶遞了過來。

他其實有點%e4%b9%b3糖不耐受,喝完會腹瀉,但不用看也知道阿德此時滿含期冀的目光,索性拿過牛奶一飲而儘。

抵達公司後,剛一下車,就感覺腳底傳來柔軟的觸?感,像是鋪了地毯。今天的公司也格外的喧囂,好多人聚集在門口大聲嚷嚷什麼。

但音遙沒有在意,他更在意的是城建局那邊的跨江大橋工程問題,今天城建局會把數據反饋發過來,就是不知道自己這煮熟的鴨子從他們嘴裡飛走了,他們有沒有那個撐船的肚量。

剛坐下,就聽見有人敲門。

徐恩走進來,手裡拿著核對後的工程數據,放到音遙桌上。

“音秘書,昨天身體不舒服麼?怎麼請假了。”

“嗯,不舒服,站都站不起來了。”音遙托著腮,笑眯眯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熱情。

“啊,是酒喝太多?”徐恩繼續問道。

“我大學時,有個外號叫千杯不醉。”音遙繼續笑道,“但是很奇怪,那天身體脹得厲害,後來才知道是我提前進入發熱期。”

徐恩一聽,瞬間瞪大眼睛。

音遙聽到他內心克製不住的狂喜:“媽的這個賤貨,果然被那幫老流氓吃乾抹淨了,天大的喜訊,一會兒就告訴科裡那個大喇叭,讓他全公司宣傳宣傳。”

他愜意地向後倚去,指尖悠閒地轉著鋼筆:“不過這也很正常,生意人嘛是要有這樣的覺悟。”

徐恩還裝作一臉惋惜:“昨天你沒來,公司裡就已經有奇怪的傳聞了,一會兒我會去警告他們讓他們閉嘴。”

“不用,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去。”音遙打開筆記本電腦,“還有事麼,沒事就去忙吧。”

“哦還有。”徐恩走到門口又折回來,“聽說新股東今天會空降過來,但是這事我忘記和你說了,是廖總讓我經辦的。”

他的語氣好像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