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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的最佳時機,因為他沒有反抗的征兆。虞京臣不會不知道這是個難得的進攻機會,可還是選擇停下,好像不論何時都忘不掉“分寸”二字。

虞京臣似乎給自己設置了一個閾限,再失控也不會超出標準。

傅延樂將腦袋往前蹭了蹭,閉眼說:“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樣。”

虞京臣注視著傅延樂的臉,說:“那你想象中的我,本來是怎麼樣的。”

“高高在上,霸道獨斷,城府頗深,冷酷無情,是凶猛的獸,吃人不吐骨頭。以前,這是我對你的全部想象。”傅延樂說,“觸手可及,紳士體貼,進退有度,溫和有禮,獠牙都戴著枷鎖。這是你在我麵前的樣子。”

“都是誇讚。”虞京臣與傅延樂額頭相抵,近距離地數著他的睫毛,“我很高興。”

“我要向你道歉。我不應該因為彆人說的話,就對你產生了固有的印象,並且一直用警惕的心態遠離和你有關的一切,這是不對的。”傅延樂睫毛顫動,睜開了眼,可他垂著眼皮,沒有去看虞京臣。

“我不瞞你,蘇風遙也在我麵前說過你,內容和之前從其他人那裡聽過的彆無二致,但之前我很相信他的話,不帶腦子的相信。”傅延樂頓了頓,而後哂笑,“你可以把我當成小說裡的炮灰,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主角們當墊腳石,所以我本來的性格都是虛無,我隻需要給出人設意義內的反應,去完成這個角色的任務就行,但是……”

傅延樂終於抬起眼皮,“我、我不是的。”

雖然母親去得早,父親也比泡芙渣還渣,但他好歹也是富貴水裡泡大的。除去小時候的那幾年,自從認識了老爺子,他要什麼都可以得到,他也是無法無天著長大的。

是要體麵的。

虞京臣看著傅延樂眼眶泛紅,低聲為自己辯解,“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是這麼個狗屁設定,我怎麼可能給蘇風遙當%e8%88%94/狗,還變得那麼笨……他還沒我好看呢,我%e8%88%94他不如%e8%88%94自己。”

傅延樂嗓音裡的哭腔就是鉤子,虞京臣立刻就五臟儘爛,要緊緊地抱住凶手,才能稍微緩解疼痛。

傅延樂窩在虞京臣懷裡,感覺自己特矯情。可虞京臣的懷抱寬闊而溫暖,他緊貼著,還能聽見屬於虞京臣的,沉穩卻躁動的心跳。

“我知道你不是。”虞京臣伸手罩著傅延樂的後腦勺,將他牢牢地攏在懷裡,嗓音像是泡在苦酒裡,“傅延樂是天之驕子,是陸家的小公主。”

傅延樂:“卟!”

虞京臣揉了揉他的後腦,鸚鵡學舌一般,“——卟。”

可能是今晚的虞京臣實在溫柔,傅延樂眨了眨眼,仰起頭去追虞京臣的眼睛。昏黃燈光下,虞京臣離奇俊美。傅延樂的心跳失了風度,還壞心眼地蠱惑他,指使他。

“臣哥。”

他被自己的心跳控製,言語都不再顧忌。

“你再親親我,可以嗎?”

虞京臣不說話,微微支起肩膀,埋頭用鼻尖抬起傅延樂的下巴。

傅延樂打開呼吸的開關,收斂警惕和防備,迎接他的安撫。乖巧又坦誠地向他展示自己的短暫性脆弱,像是在說——

歡迎你趁虛而入。

這場安撫看似是由虞京臣掌控,但主動權卻完全握在傅延樂手中。他接受安慰,在溫柔中燙了耳朵。

傅延樂雙手僵硬地握成拳頭,一動不動地定在腿側,卻張開眼,大膽地撥動虞京臣眼底的暗流。

他今夜要溺閉在這洶湧的溫柔裡。

完全可以。

虞京臣向傅延樂表達他藏了許久的溫柔,不吝給予他最深重的保護感和占有欲,他在每一處能碰觸的地界都留下溫熱的氣息,要傅延樂的呼吸都帶著自己的印記。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放肆無禮,但請容他這樣一回。

不知過了多久,虞京臣將頭埋進傅延樂的頸窩,悶聲說:“晚安,傅延樂。”

傅延樂抿了抿唇,語氣頑劣,“不去浴室嗎?”

虞京臣貪婪地享受著和傅延樂的靠近,舍不得舍棄任何一秒,他才不去。

“炸了也無所謂。”他的語氣比傅延樂更加惡劣,“反正你和我一起。”

第35章 兄弟關係

早上八點, 安時垢在清晨凶鈴的奪命召喚中從被窩裡彈了起來,閉著眼、腳步虛浮地摸進了浴室。

一般在上午沒有工作安排的情況下,他是起床就直接吃午飯的,但這裡是傅延樂的地盤, 而且傅延樂還不是獨居, 這讓他不得不保持禮貌, 早點起床。

一通操作後, 安時垢塗著傅延樂的寶寶霜出了房間。

恰好此時,不遠處的房間也被打開。安時垢聞聲看去,和一臉萎靡的傅延樂對上了眼,頓時一驚——

嘶!這一臉被吸了精氣的頹廢diao樣是為哪般?

隨著傅延樂走近,安時垢不禁瞪大了沒有見過世麵的狗眼——

嘶!嘴巴又紅又腫,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延樂停在安時垢麵前, 打著嗬欠說:“早上哈——哈,好。”

安時垢乾巴巴地說:“早上好奧嗷——”

尾音劈叉, 在空氣中蕩出三段弧波。

安時垢看著跟傅延樂從一個房間走出來的男人,鮮豔的喉嚨眼再度向空氣綻放。

次哦, 男人!

傅延樂跟一個男人從一個房間裡走出來?這男人是誰!

哦,是他哥, 傅延樂說了要跟他哥擠一晚,所以這男人是他哥!

不是,這男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

虞京臣走到傅延樂身邊, 伸手將他抵著牆壁的腦袋擺正, 朝安時垢伸手, “你好, 我是虞京臣。”

“泥好, 我是安時垢。”安時垢伸出膽怯的小爪, 蜻蜓點水般地碰了碰虞京臣的指尖。

我擦!他說怎麼這男人看起來很眼熟?虞京臣,是虞京臣!是那個姓虞的,宗臣集團的新老大,那個傳說中的男銀!

傅延樂見狀“卟”了一聲,毫不留情地嘲笑:“看你這慫樣,真是沒見過世麵。”

“我這叫尊重!”安時垢不敢去看虞京臣,轉頭瞪著傅延樂,“你嘴巴怎麼又紅又腫的?被咬了?過敏了?擦藥沒?”

擦!

傅延樂用餘光瞥了眼虞京臣,發現這家夥竟然在笑!他咬了咬牙,說:“被狗咬了,對狗過敏,沒擦藥,是隻毒狗,無藥可治!”

“好一隻膽大包天的毒狗,竟然敢咬主人?必須抓起來好好教訓一頓!”安時垢頓了頓,撓頭問,“不過什麼狗還帶毒啊?”

傅延樂意味深長地說:“全世界就這麼一隻。”

“哦。”安時垢彆扭地發出關心,“那你嘴巴怎麼辦?該不會要腫一輩子吧,網上那些黑子會造謠你豐唇的。”

“沒大礙。”虞京臣說,“多咬幾下,以毒攻毒,很快就好了。”

傅延樂:“你放——”屁!

“原來是這樣。”安時垢對虞京臣的話深信不疑,拍拍傅延樂的肩膀,“那就好,讓它再咬幾下吧,痛是痛點,命最金貴。”

虞京臣附和,“沒錯。”~思~兔~在~線~閱~讀~

見傅延樂一臉“不樂意”,安時垢皺眉,霸氣地教訓:“年輕人,有病得治,彆不當一回事。”

“沒錯。”虞京臣溫和地勸導,“不要諱疾忌醫。”

“虞總說得不錯。”安時垢一臉嚴肅,“長痛不如短痛,毒素積壓在身體裡,等時間一長,萬一狗都治不好了怎麼辦?”

虞京臣幫腔,“有道理。”

見傅延樂的表情越發扭曲,安時垢歎了口氣,“不要怕痛,堅強一點,你——”

傅延樂氣沉丹田——

“滾!”

安時垢利落地滾了。

傅延樂狠狠地握拳,長吸一口氣,轉頭朝虞京臣露出狠辣的微笑,“你是不是真的覺得我怕你?我警告你,你再敢惹我,我就寫一首歌罵你,歌名就叫《宇宙第一呆比虞京臣》!”

“我相信它會是一首獨一無二的歌,不過,”虞京臣微微湊近,伸手刮了刮傅延樂頭上的小撮呆毛,“我不想惹你生氣,雖然你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愛。”

傅延樂氣急,“你!”

“好了,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虞京臣認真地反省自己的過錯,並作出檢討,“我不該逗你,對不起。”

“你!”傅延樂一口氣哽在喉嚨口,出不來下不去,把眼睛都瞪酸了。

“我。”虞京臣語氣含笑,“我錯了,請傅延樂不要和我計較。”

傅延樂突然心尖一顫,像是被花撓過似的,第一秒是癢,隨後就是全身都無法反抗的酥|麻。他倉皇地轉了轉眼,小聲說:“你這樣,弄得我很小氣,我明明很大度!”

“我知道延樂很大度。”虞京臣說,“畢竟我親了你,你都沒有生氣。”

“就是,這說明我真的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傅延樂摸了摸似乎還留有餘感的嘴,“不跟你計較,要不是我昨晚睡得太安穩,現在渾身都舒服,我才不會罵不過你。”

“誰要和你比罵?”虞京臣收回手,“好了,下去吃飯吧。”

餐桌上,安時垢拘謹地抱著小碗,眼神在桌麵上四處遊蕩。傅延樂火眼金睛,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腳,“看什麼呢?”

“眼睛長我臉上,你管我看什麼。”安時垢不服氣地頂嘴,但礙於虞京臣,他的氣勢比以往低弱了不少。

傅延樂撇撇嘴,說:“留下來吃午飯,晚上送你滾。”

“那不行,我下午要去試戲。”安時垢說,“這角色談得挺艱難的,下午我要好好把握。”

傅延樂“呀嗬”,“還有我們安大帥比談不下來的角色?你年紀輕,但演技不錯,而且沒有黑料,同年齡段裡難得又能和你爭鋒的演員吧?難道你要轉大熒幕?”

“不,是個懸疑電視劇。雖然不是正劇,但班底非常好。去年有部劇叫《黑白》你知道嗎?”見傅延樂搖頭,安時垢翻了個白眼,“《黑白》開播前無宣傳,但開播後熱度暴漲,在去年底斬獲最佳導演、最佳製片、一帝一後,四座獎杯,可以說是熱度口碑雙收的黑馬劇。我下午去試戲的新劇導演就是《黑白》的導演方晝寂。對了,我第一次去試戲的時候還碰上唐宛白了,他試了個配角。”

唐宛白從出道起就是熱劇男主,雖然流量劇的口碑不能和正劇相比,但正劇的配角含金量不一定比熱劇男主低。唐宛白願意去試配角,說明這部劇是真的香餑餑,反過來也能看出唐宛白雖然脾氣像小白兔,但在事業上的野心和眼界卻是不小。

“你們倆都加油。”傅延樂又給自己倒了半杯豆漿,隨口一問,“你試的男主嗎?”

安時垢點頭,“算是。這部劇是雙男主,但不是愛情。我看了一部分劇本,兩個男主的人設都很完整,而且各有彩點,兩人是敵非友,是師徒、對手,也是知己,總之情感線非常精彩,演繹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