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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37 字 5個月前

,蒙先帝厚愛嫁給你父皇,先是做王妃,後又貴為國母,老天待我極為恩賜,哪有不公,你不要亂說。”

太子便隻是哭了。

徐皇後看看兒子,再看看兒媳婦,道:“等我走了,以後的路隻能你們自己走,娘留給你們倆的都是兩個字,孝與仁。對你們父皇要孝順,國事家事處處都要為他分憂,對兄弟姐妹、朝臣百姓則要仁愛,此乃聖賢之道,在太平盛世尤為重要。”

徐清婉哭著點頭:“您放心,兒媳會謹記您的教誨。”

徐皇後很放心兒媳婦,她擔心的是兒子,看著太子道:“老二他們各有才乾,他們差事做得好,你父皇自會誇他們,你不要不舒服,皇上已經將最好的位子給了你,隻要你儘到兄長應有的寬厚友愛,弟弟們也都會真心敬重你、儘心輔佐你,否則便是他們不忠不義,自有禦史、朝臣、百姓群起攻之。”

太子重重地點頭。

這些道理徐皇後已經對兒子講了很多遍,該說的都說了,徐皇後看向外麵道:“讓你妹妹進來吧。”

太子與太子妃便退下,換了大公主進來。

大公主已經哭成了淚人。

徐皇後看著女兒,眼中也滑下淚來:“娘最對不起的就是你,趙茂那人,你實在無法原諒他的話,過兩年就休了吧,彆再委屈自己。”

大公主搖頭:“不提他,娘,我隻想好好陪陪你。”

徐皇後就知道,兒女們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

大公主出來後,換成了四王、四位王妃。

徐皇後交待四王要孝順父皇輔佐父皇,教導四個王妃要照顧好各自的夫君、孩子們。

跟著是二公主、三公主。

二公主魏杉已經做了母親,夫妻和睦生活順遂,無須徐皇後多說。

對三公主魏楹,徐皇後又憐又愛,既然魏楹有愛民的大誌,徐皇後就著重交待魏楹要如何做一個愛民的好公主。

子女們都見過了,徐皇後又見了孩子們。

孫輩太多了,孫子們都排到了十六郎,孫女們也有了八個。

徐皇後最喜歡的,當然是在燕王府裡出生的那一批。

徐皇後還是重點囑咐大郎要做一個好兄長,將來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十八歲的大郎淚流滿麵,鄭重點頭。

孩子們退下後,徐皇後要見永平帝與四妃。

永平帝坐在徐皇後的床邊,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四妃挨個跪在一側,全都淚眼汪汪的。

徐皇後笑著對她們道:“我走後,皇上可能還會選新人進宮伺候,我是見不到她們了,也不放心把皇上交給她們,咱們姐妹一起服侍皇上度過了那麼多歲月,我深知你們的秉性,或溫柔或嫻靜或爽朗,對皇上的心卻都是一樣的。待我走後,你們要齊心協力打理好後宮,勿讓皇上為後宮煩憂,更要勸皇上愛惜龍體,不可過度操勞。”

四妃哭著應下。

徐皇後最後看向永平帝。

永平帝亦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淚濕衣襟。

徐皇後將剩餘不多的力氣,都用在囑咐丈夫身上。夫妻近四十年,她是最熟悉永平帝的人,知道他有哪些壞脾氣,一旦衝動就可能影響他明君的賢名。從國事聊到家事,徐皇後靠在永平帝的懷裡,聲音越來越低,氣息越來越弱,最後化成一句遺憾:“可惜這裡不是平城。”

永平帝抵住徐皇後的側臉,背對四妃慟哭失聲。

景和五年冬,皇後病逝。

淅淅瀝瀝的江南陰雨中,永平帝為發妻定下諡號,曰仁孝皇後。

為追悼仁孝皇後,永平帝決定自己穿白衣素服一年,朝臣亦是如此。

永平帝還要太子與四王為仁孝皇後服斬衰三年,三年裡隻能穿麻布衣裳。

仁孝皇後去世一年後,永平帝褪下白衣素服,臉上也重新恢複了些笑容。

帝王龍體康健,麵相亦年輕,後位怎能空置,於是陸續有大臣奏請永平帝冊封新後。

這段期間,麗妃對永平帝格外殷勤。

她想著,她是後宮資曆僅次於仁孝皇後的老人,出身金陵名門,更是永平帝的表妹,再立新後的話,她絕對是永平帝不二的人選。

麗妃換著花樣討好永平帝,今日親手做一桌永平帝最愛吃的飯菜,明日一邊替永平帝揉捏肩膀一邊回憶表兄妹倆年輕時的美好時光。

她想要什麼,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永平帝看著隻知道諂%e5%aa%9a的麗妃,心裡在笑,嘴角也翹了起來。

“皇上笑什麼?”麗妃嘟嘴問。

永平帝直言道:“朕笑你白忙活。”

麗妃臉色大變,隨即委屈道:“我怎麼就不行了?”

永平帝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說明你是真的不行。”

可把麗妃氣得,連夜回了自己的永壽宮。

永平帝也沒叫人攔著,一個人躺在龍榻上,想自己身邊的女人們。

麗妃勝在嬌%e5%aa%9a,平時寵著縱著沒關係,做皇後萬萬不行。

賢妃出身將門,郭家手握兵權,如果賢妃做皇後,老四一下子成了中宮嫡子,朝臣們怕是會起彆的心思。

順妃小戶之女,家世品德都不行,淑妃雖然賢淑知禮,家世也太低了,資曆又在四妃中最淺,難以服眾。

更何況,有仁孝皇後在前,她們四個都黯然失色。

四妃都不行,那些年輕的除了姿色對他的家對他的朝堂都沒有半分功績的女子,更不可能做到那個位置。

因此,永平帝很快下旨,稱仁孝皇後是他唯一的皇後,以後不會再立新後。

此詔徹底打消了後宮諸人的小心思,打消了朝臣們的各種念頭,更讓天下百姓都頌揚起永平帝對仁孝皇後的深情來。

第174章

景和八年,秋。

沁人心脾的桂花香隨著輕風飄進窗,讓剛從一場好夢裡醒來的殷蕙,變得心情更好了。

借著晨光,殷蕙從枕頭底下拿出昨日魏曕剛送回來的信封。

裡麵有兩封信,一封是魏曕寫的,一封是兒子魏衡寫的。

去年冬天,魏國北境的韃靼立下一位新可汗,恰逢要過年了,公爹便派使臣去韃靼祝賀,希望兩國能長長久久地互為友鄰,相安無事。結果那韃靼可汗野心勃勃、蠻橫無禮,竟然直接把魏國的使臣殺了!消息傳回來,公爹怒發衝冠,過完年就率領五十萬大軍親征去了。

公爹這一去,帶上了魏曕、魏昡這兩個帶過兵的兒子,不但如此,他老人家還把大郎、三郎、阿衡都帶去了。

二郎嬌氣不願習武,騎射不精,四郎體弱,跟著巡邊還行,參與戰事簡直是要他送命,所以這次他們倆都留在了京城。

魏曕前些年南征北戰好幾場,殷蕙倒是不怎麼擔心他了,兒子卻是第一次出征,又還隻是個少年郎,殷蕙就牽腸掛肚的。

幸好,公爹這次討伐韃靼十分順利,捷報接連傳來,六月裡戰事正式結束,韃靼可汗對魏國俯首稱臣。

父子倆新寫的這封家書,就是告訴家裡,他們已經班師回朝了。

吃過早飯,魏循照例要去宮裡讀書,魏寧也要去學堂聽女先生授課。

孩子們越大,殷蕙就越輕鬆,料理一些瑣事,她叫來繡房的管事嬤嬤,讓繡房給長子做今年的秋裝、冬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魏曕那家夥,寫信一直都惜字如金,兒子就是細心多了,不但寫了很多見聞,還把他現在的個頭寫在信中,知道母親肯定很關心他的身高變化。

十六歲的魏衡,已經比殷蕙高半尺啦!

習武的少年郎,身子骨也比較結實,殷蕙將這些一說,繡房管事嬤嬤也就有數了,笑著告退。

“王爺他們要回來了,看把您高興的。”金盞站在旁邊,見主子露出了久違的歡喜笑容,她也跟著高興。

殷蕙看看她已經懷了八個月的肚子,道:“不是讓你好好休息嗎,怎麼又過來了?”

金盞嫁給長風後,就住在王府前麵一個單獨的小院子裡,四年前生了一個胖小子,今年又懷上了。

金盞道:“這不是天氣好,過來陪您說話解悶嘛。”

殷蕙叫她坐下說。

結果主仆倆剛聊了幾句,紀纖纖來了。

金盞就先告退,自有迎春幾個大丫鬟陪主子待客。

十幾年的交情,現在紀纖纖來蜀王府,殷蕙都不必特意去前院迎了,直接在廳堂裡等她,紀纖纖也不在意這種小事情,畢竟換成殷蕙去楚王府,她也懶得客套。

等待紀纖纖時,殷蕙讓丫鬟們抬藤椅、茶幾去院子裡的桂花樹下。

茶點瓜果擺好了,紀纖纖也到了,穿一件紅底織金緞麵的褙子,一身的珠光寶氣,豔麗照人。

“二嫂今日容光煥發,可是有什麼喜事?”殷蕙笑著誇道。

紀纖纖坐到她身邊,隨手示意丫鬟們下去,妯娌倆單獨說話。

紀纖纖自然對自己今日的扮相非常滿意,聞言還特意抖了抖衣袖,再看眼殷蕙道:“沒有喜事,實在是先前穿麻衣穿夠了,今年的新裝就都做得特彆豔,倒是你,身上這件是前幾年的舊衣吧,咱們今年開春除的服,這又過去小半年了,你還樸素什麼?人家大嫂都穿過紅了。”

殷蕙笑道:“我這身也是紅,舊衣紅與新衣紅又不一樣。”

紀纖纖:“你就是顧慮太多,父皇剛打了勝仗,心情好著呢,回來看到咱們穿新衣也不會說什麼。”

仁孝皇後已經死了三年了,這三年裡公爹也新封了幾個貴人,哪有那麼長情,還計較兒媳婦打扮得豔不豔。

殷蕙:“還是再等等吧,明年再說,三年都過來了,我勸你也打扮得素淨點,咱們爭奇鬥豔,父皇未必會生氣,可咱們多緬懷母後一陣子,父皇見了肯定高興。”

紀纖纖撇撇嘴,小聲嘀咕道:“高興又怎樣,還能給咱們什麼賞賜嗎?”

她們這輩子注定就是王妃了,做得再好也沒得升,剩下的隻要不犯大錯,也不會被休,既然如此,何必不過得隨心所欲一些。隻有徐清婉,因為是太子妃,是未來的國母,必須端著過日子。

殷蕙不與她爭辯:“反正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愛聽不聽吧。”

紀纖纖也不再提打扮的事,笑道:“三爺、五郎要回來了,你是不是很高興?”

殷蕙遞了她一個“這還用問”的眼神。

紀纖纖喝口茶,想到去年五郎出發時的挺拔身形,提醒殷蕙道:“五郎都十六歲了,前麵幾年時機不對,今年你可得幫他預備通房丫鬟了,免得家裡沒有,他去外麵廝混。”

殷蕙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在她眼裡,長子也還是小孩子呢,哪就著急男女之事了?

更何況,也不是所有大戶人家的子弟都要早早預備通房的,有的家裡擔心兒孫去外麵廝混,寧可主動給兒孫安排靠譜的通房丫鬟,但也有的家裡擔心兒孫過早嘗到男女之歡,沉迷其中耽誤了學業,管教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