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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13 字 5個月前

長輩們的想法不同,孩子們也各有性情,未必就盼著要通房。

“等他們回來再說吧,我問問五郎的意思,還有三爺。”

紀纖纖笑出來:“問三爺?三爺肯定不同意,他自己就不近女色,肯定也會用同樣的規矩要求五郎、七郎。”

殷蕙:“那我更得先跟他商量了,免得我安排了,他又不滿意。”

紀纖纖不知想到什麼,哼了一聲,靠近殷蕙道:“我跟你說,挑選通房也是門學問,既不能太醜也不能太美,性情也要多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她們是真老實本分還是心機深沉,就說我給四郎預備的那兩個,有一個竟然是綿裡藏針的,私底下幫四郎出主意對付我們二郎呢,真是氣死我了!”

跟著,殷蕙就聽紀纖纖眉飛色舞地給她講了一遍四郎屋裡的事。

“哎,這還隻是通房,想想二郎、四郎都到了成親的年紀,馬上要有兒媳婦進門了,我就頭疼。”

紀纖纖靠到藤椅上,幽幽地歎了口氣。

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呢,她覺得自己還是個二八少女小姑娘,一轉眼就要給人當婆婆了。

殷蕙看著她嘟嘴發愁的樣子,卻覺得紀纖纖還是她剛嫁到燕王府時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紀纖纖。

“莫非二嫂已經有了兒媳人選了?”殷蕙笑著問。

紀纖纖搖搖團扇,道:“沒呢,上次我進宮,娘娘讓我先彆著急挑,說父皇回來後可能會采選秀女,替幾個到了年紀的孫子指婚。”

殷蕙對這話上了心,到了年紀是指多大?阿衡也十六了,明年十七,采選肯定要定在明年了,公爹會不會也給她指個兒媳婦?

這念頭讓殷蕙怪彆扭的,她剛三十一,也覺得自己還沒到當婆婆的年紀。

八月十三,帝駕回了金陵。

這是永平帝登基後的第一次親征,意義非凡,太子率領文武百官出城相迎,殷蕙等女眷則去宮裡等著了。

以前仁孝皇後活著的時候,會帶著她們在宮門前迎接帝駕,這次,換成了四妃帶頭。

永平帝騎著駿馬進入城門,見金陵城內的百姓們擁擠在主街兩側前來跪拜,一個個都喜氣洋洋,再也不複當年那喪氣的模樣,永平帝心情就很好,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他抵達宮門前,一直到他看見率領宮人們來接駕的四妃。

永平帝勒住了馬。

這四妃,個個都是他寵愛的女人,可以前的那些年,總會有另一道身影站在四妃之前。

仁孝皇後已經走了三年,永平帝的確早恢複了正常生活,可總有一些時候,他會想起自己的皇後,心裡還是會難受。

短暫的悵然過後,永平帝下馬,示意四妃與兒媳、女兒們起來。

這個過程中,永平帝的目光從這些女眷們身上掃過,對麗妃如何打扮他已經見怪不怪了,發現五個兒媳婦也都穿著往年的舊衣,打扮得濃淡恰到好處,永平帝非常滿意。

殷蕙並沒有去欣賞公爹的威武風姿,她甚至連魏曕都沒看,目光直接投向了皇孫們那邊,並且準確無比地落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結果這一看,就對上了兒子早就等著她的笑臉,十六歲的少年郎,個子高了,臉也曬黑了,笑起來露出幾顆小白牙。

殷蕙忍不住地笑,還好還好,兒子沒有曬得像他父王從南地回來時那麼黑。

魏曕站得比兒子靠前,永平帝與四妃說話的時候,魏曕趁機去看殷蕙,看了多久,就見她對著兒子笑了多久,渾然忘了她還有一位久彆的丈夫。

魏曕再去看次子與女兒,結果這兄妹倆也隻盯著哥哥看,一個笑得矜持,一個直擺手。

就在魏曕準備收回視線時,殷蕙終於朝他看來。

魏曕抿唇,目視前方。

殷蕙就看到一張閉著眼睛都能想象出的冷冰冰的臉龐!

果然還是兒子的笑臉更好看呢。

往裡走了,魏衡終於可以來到母親與弟弟妹妹身邊,挨個喚了一遍。

“大哥好高啊。”魏寧仰著頭道。

魏衡笑道:“寧寧也長高了,還有阿循。”

他分彆拍了拍弟弟妹妹的肩膀。

魏循、魏寧都笑,兄妹倆都是酷似殷蕙的桃花眼,這一笑就更像了。

魏衡有些羨慕,他也想跟弟弟妹妹們長一樣的眼睛。

念頭剛落,旁邊有影子籠罩過來,魏衡抬頭,笑容立即收斂,恭聲道:“父王。”

魏曕應了聲,對殷蕙道:“你們先去母親那邊,我們還要去吃慶功宴。”

說完,他麵無表情地帶走了長子。

第175章

宮裡的慶功宴結束,魏曕、魏衡父子倆來了鹹福宮。

這種宴席,魏曕免不得要被人敬酒,一身酒氣,幸好現在天氣涼快很多,他沒出多少汗,不然恐怕親娘順妃也要嫌棄他。

魏衡身上竟然也有酒氣!

殷蕙瞪起眼睛來:“你也喝酒了?”

瞪完兒子,她又去瞪魏曕,大有責怪魏曕沒看好兒子的意思。

魏曕剛接過母親遞過來的擦臉巾子,對上她凶巴巴的眼神,他抿抿唇,默默擦臉。

魏衡笑著解釋道:“娘放心,我沒喝多少,都是彆人碗裡的酒灑到了我身上。”

殷蕙:“就該如此,酒不是什麼好東西,能少喝就少喝。”

她可沒忘了溫如月的前夫薛煥是怎麼死的,喝酒傷身,兒子小小年紀可不能毀在這上麵。

魏衡一邊擦臉一邊聽著母親關心的話語,嘴角翹了起來。

一家人陪順妃坐了一會兒,這就要出宮了。

出宮路上遇到了魏昡一家,魏昡顯然喝得比魏曕多,雙頰發紅,走路都得宮人扶著。

福善瞧瞧沉穩依舊的魏曕,再看看自家男人,嫌棄地搖搖頭。

八郎、九郎、寶姐兒瞧瞧俊美威嚴的三伯父,再看看自家父王的胡子拉碴,也都麵露嫌棄。

殷蕙看得直笑,對福善道:“咱們都先回府吧,改日再聚。”

她剛說完,魏昡也瞧見了魏曕,掙脫宮人就要過來繼續找三哥拚酒,被福善抓住胳膊,硬是拉了回去。

出了宮門,兩家人各自上了馬車。

因為孩子們都大了,車廂裡一口氣坐五個人就顯得擁擠起來,可沒有誰會嫌棄這樣的團聚。

魏寧欽佩地看著自己的父王:“還是父王酒量厲害,四叔都要醉倒了。”

魏曕默認。

魏衡也就沒告訴妹妹,不是父王酒量好,而是父王威嚴太重,武將們不敢頻繁敬父王。

“都沒受傷吧?”殷蕙嘴上問著父子倆,眼睛其實一直看著兒子。

魏衡笑道:“有些皮外傷,早都養好了。”

這次北征,他與大郎、三郎一直跟著皇祖父,皇祖父身邊全是精兵悍將,亦派了侍衛追隨保護他們三兄弟,隻有三郎摔下馬傷了胳膊,如今也恢複如常。

聊了一路,回到王府,剛下馬車,魏曕就道:“先歇晌吧,有話晚上再說。”

殷蕙不著痕跡地瞪了他一眼。

魏循、魏寧則跟著大哥告退了,父王母親要敘舊,三兄妹都很識趣。

殷蕙跟著魏曕去了浴室,路上還在關心兒子:“阿衡真沒受傷嗎?”

魏曕搖搖頭。≡思≡兔≡網≡

想到長子神采飛揚的模樣,殷蕙信了,這才問起丈夫來:“你呢?”

魏曕跨進浴室,背對著她走向屏風:“自己看。”

殷蕙哼了哼,跟了過去,脫掉他的衣裳,將那健碩的身軀仔細檢查了一遍。

半個多時辰後,魏曕抱著殷蕙回了內室。

年初分彆時,夫妻倆還在為仁孝皇後服喪,哪怕期間會悄悄同房,也不敢太放肆,跟著又是大半年的分彆,魏曕很想她。

這一下午,夫妻倆幾乎沒怎麼說話,極儘纏綿。

東宮。

慶功宴結束後,太子被永平帝叫到乾元殿問話了,大郎、三郎先回了東宮。

兩個親兒子都跟著公爹去北征,徐清婉可能是京城裡最牽腸掛肚的人,此刻終於可以單獨與兒子們在一起,徐清婉看看大郎,再看看三郎,眼圈就漸漸地紅了起來,又心疼,又驕傲。

她的兩個兒子都長大成材了,大郎文武雙全,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三郎年少卻悍勇,曆練幾年,未必會輸給兩個從武的王叔。

“娘彆哭了,您看我們不都好好的。”大郎笑著勸慰道。

徐清婉也笑,拿帕子擦掉眼淚,柔聲道:“娘有很多話想問你們,想來你們父王也一樣,那就等他回來再一起說吧,你們快去休息休息。”

大郎、三郎奔波一路,又喝了不少酒,的確要整理儀容,這就先告退了。

大郎二十一了,三郎也已十八,血氣方剛的年紀,徐清婉都能想象出兒子們一回去,會與身邊的通房做什麼。

那些通房都是她精心挑選的宮女,老實本分,徐清婉並不擔心,她更好奇明年采選秀女,公爹會給兩個兒子賜下什麼樣的正妻。

無論如何,兒子們都好好地從戰場上回來了,徐清婉就很滿足,孟氏再受寵又如何,兒子彆想越過她的。

她在堂屋裡坐著,臉上時不時露出笑容來,不知過了多久,宮人說太子回來了。

徐清婉去前院迎太子。

仁孝皇後臥病在床那三個月,太子擔憂母親茶飯不思,瘦了下去,隻是這種因為飲食減少導致的消瘦,隨著後麵飲食漸漸恢複正常,太子也又恢複了曾經的發福,倒也不是特彆胖,然則徐清婉見過他年輕時的溫雅俊朗,再對比太子此時的腹部隆起,心裡終究還是會惋惜。

平時光麵對太子也就罷了,今日兩個兒子一回來,高高壯壯的,將太子襯得越發庸俗起來。

“大郎他們呢?”

見隻有徐清婉,太子皺了皺眉,臉上的鬱氣更重,很明顯,他剛剛在乾元殿吃了皇帝老子的數落。

徐清婉先解釋孩子們回房休息了,然後輕聲問太子:“父皇說什麼了?”

不應該啊,太子監國這段時間,朝堂上並沒有出什麼亂子,公爹雖然不在,內閣與六部尚書留了半數輔佐太子理政,這些大臣全都是公爹的心腹,亦都是治國能臣,太子就是想故意把事情辦砸,都不太可能。而仁孝皇後去世後,太子越發謹慎穩重,一切按照公爹的囑咐做事,如何又觸怒了父皇?

太子沒有回答,隻吩咐宮人去叫兩個兒子過來。

徐清婉見此,走過去給他倒了一碗茶。

太子端起茶碗,微微晃動的茶水裡映照出他的臉。

太子就盯著自己的倒影瞧了起來。

父皇詢問他監國期間的情況,他應答如流,父皇的臉色卻始終不太好看,視線時不時從他身上過一遍,滿是嫌棄。

太子都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嫌他發福了,還是徹底嫌棄他的人,自從他做上太子,父皇就沒怎麼給過他好臉色,對老二、老三、老四、老五,有教訓的時候,卻也有和顏悅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