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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70 字 5個月前

初六是個吉日,永平帝定了於這日啟程離京。

殷蕙替衡哥兒準備了四隻箱籠,據說紀纖纖給二郎、四郎預備了滿滿一馬車的箱籠,衡哥兒隻帶四個,真的不多。

初五晚上,殷蕙讓廚房做了滿滿一桌菜肴,一大半都是衡哥兒愛吃的。

衡哥兒笑道:“娘,我們跟著皇祖父出巡,您還擔心我們吃不到這些?”

殷蕙心想,兒子你太不了解你皇祖父了,公爹那人,在王府、皇宮會講究飲食,到了外麵,那是怎麼方便怎麼來,絕不會為了口腹之欲勞民傷財。

“吃吧,外麵的廚子做得再好吃,也不是咱們家裡的味道。”殷蕙先給衡哥兒夾了一個蟹粉獅子頭。

衡哥兒看看母親,再看看父王、弟弟妹妹,所有的興奮都在此刻沉澱下去,湧上不舍。

他也給弟弟妹妹分彆夾了一個獅子頭。

蜀王府的家宴很是溫馨,宮裡,今晚永平帝叫了太子、徐皇後一起用飯。

朝堂上人才濟濟,居高位的文臣武將都是他提拔起來的心腹,永平帝並不擔心自己離京後京城這邊會出大亂子,正好趁這太平之際,鍛煉一番太子。

“朕不在的時候,朝事若有猶豫不決,多來問問你母後。”永平帝囑咐兒子,笑著與徐皇後對個眼神。

太子恭敬道是,有過守平城的經曆,他對自己母後臨危不亂的冷靜與謀略都心悅誠服,包括進京之後,他也是恪守母後的指點,一步步鞏固了自己的賢名。

永平帝又提到了另外四個兒子。

“老二腦子靈活,隻是貪酒好色,你不能太縱容他,時不時給他緊緊皮子。”

“老三在刑部,平時兢兢業業的,無須你費心,若遇到什麼大案,儘管交給他盯著就是。”

“老四在兵部,最近也還算穩重,不過他教孩子不行,八郎在宮裡讀書,你空時去看看,教導兩句。”

“老五在工部,他年紀小,你多留意些,防著他被人糊弄了。”

太子一一應下,並且從父皇對四個弟弟的評價中,意識到父皇最欣賞三弟魏曕,不但沒什麼需要父皇擔心的,而且還值得重用。

一頓飯吃了快一個時辰,飯菜換了一次,還是徐皇後看夜色漸深,勸說永平帝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起早趕路呢。

帝後要休息,太子告退。

永平帝看看太子的背影,再看看徐皇後,握著徐皇後的手道:“朕不在,京城就勞你費心了。”

徐皇後柔聲道:“京城無憂,倒是您,在外要愛惜身體,大郎他們都得您看顧呢。”

永平帝哈哈笑了兩聲,愛惜身體?他身體好著呢!

翌日一早,永平帝神清氣爽地起來了。

蜀王府,殷蕙也帶著循哥兒、寧姐兒,將魏曕、衡哥兒送到了王府門口。

永平帝離京,魏曕要出城相送,所以會與衡哥兒同行。

循哥兒、寧姐兒抱住哥哥,都哭起了鼻子。

衡哥兒拍拍弟弟再拍拍妹妹:“哥哥很快就回來了,會給你們帶禮物。”

循哥兒隻是掉眼淚,寧姐兒抽了抽,提要求:“我要一隻白白的小羊羔。”

衡哥兒笑:“好,阿循有什麼想要的嗎?”

循哥兒擦擦眼睛,搖搖頭。

衡哥兒就道:“那哥哥看著為你準備。”

最後,他看向母親。

殷蕙昨晚已經在魏曕懷裡哭了一通,這會兒隻是溫柔地抱住兒子,道:“乖乖聽皇祖父的話,照顧好自己,有空給家裡寫信。”

衡哥兒鄭重地點點頭。

魏曕道:“好了,上車吧。”

第162章

衡哥兒一走,循哥兒、寧姐兒都蔫了。

寧姐兒還好一些,畢竟哥哥們平時白日也不在家裡,循哥兒卻像丟了自己的影子似的,才九歲的孩子,竟然也有了幾分失魂落魄。

殷蕙就帶著兄妹倆去了陶然居。

上個月魏曕才帶著孩子們把菜園子耕種了一遍,這會兒已經長出一層嫩綠嫩綠的小葉子,後院的櫻桃、桃樹都開謝了,長出小小的青果。

“是不是要給菜園子澆水了?”在陶然居逛了一圈,殷蕙看著循哥兒問。

循哥兒懂事地點點頭:“我去提水。”

牆邊有個木棚子,裡而放著照料菜園子要用到的一些農具,包括提水的水桶。

殷蕙笑道:“總是提水太麻煩了,娘想從溪邊挖條渠過來,阿循幫娘親一起挖,好不好?”

循哥兒的眼中就浮現出雀躍的光芒來,為能夠幫助母親解決一個大問題而振奮驕傲。

陶然居沒有堆牆,周圍隻紮了一圈籬笆,菜園子距離溪水隻有三丈左右的距離。

殷蕙先拿樹枝在地上劃出溝渠的位置,循哥兒去屋裡換了身粗布短褐,然後就揮起小鐵鍬吭哧吭哧地乾起活來。

與衡哥兒相比,循哥兒安靜秀氣,不過他隻是比較依賴哥哥,並非吃不得苦,無論是春耕做農活兒,還是跟著武師傅們習武蹲馬步,循哥兒都能堅持下來,所以九歲的循哥兒,長了一張漂亮得不輸姑娘的而孔,同時也練出了一副結實的身體,四郎比他大三歲,卻已經被循哥兒追上了個頭。

殷蕙從另一頭挖渠,娘倆朝中間彙合。

寧姐兒就蹲在溪邊,看著溪水一點一點地漫過來。

到陽光開始變曬的時候,娘倆合力挖通了一條一尺寬的溝渠,再在菜園中間的田埂上挖兩道口子,溪水便能澆灌這一片的菜園了。

“娘,等會兒菜地都澆好了,水還繼續往這邊流,怎麼辦?”

循哥兒站在母親身邊,看著看著,突然皺起眉頭,擔心起來。

殷蕙笑道:“阿循幫娘想想辦法。”

循哥兒看向那條溝渠,視線幾次來回,想到了:“可以先把溝渠的另一頭堵住。”

寧姐兒:“怎麼堵呀?”

循哥兒就帶著妹妹去了溪邊,蹲下去,小手捧起剛剛挖出來的土,堆到溝渠入水口。水打濕泥巴,黏糊糊的粘在循哥兒的手上,循哥兒卻覺得這樣很好玩,忙得不亦樂乎。

寧姐兒見了,也去幫忙堵渠,渠堵好了,兄妹倆繼續從溪裡而挖泥巴,一開始隻是胡亂地捏泥球,後來循哥兒先想到用泥巴堆房子。於是就變成循哥兒設計院牆房屋結構,寧姐兒按照哥哥的指揮幫忙堆牆堆房子。

日頭越來越高,陽光越來越曬,兄妹倆也渾然不在意。

殷蕙看了一會兒,也參與了進去。

一家三口吃午飯的時候,循哥兒、寧姐兒雖然還是會想哥哥,卻沒有那麼難過了。

歇過晌,殷蕙又帶著兄妹倆去曾外祖父那裡看鳥。

殷墉知道今日衡哥兒跟著永平帝離京了,也知道孩子們舍不得,就坐在樹蔭下,一邊扇扇子,一邊給循哥兒、寧姐兒、殷明禮講他年輕時候走南闖北的故事。去年出生的曾孫女殷明秀也周歲了,活潑可愛,不耐煩聽故事,拉著寧姐兒要去彆處玩。

寧姐兒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最後還是舍不得拒絕表妹,先陪表妹玩去了。

殷墉一口氣講了很久,口乾咳了兩聲。

“您快喝茶。”循哥兒懂事地給老爺子倒了碗茶。

殷墉笑眯眯的:“阿循真乖,跟你娘小時候一模一樣。”

循哥兒:“我娘小時候也愛聽您講故事嗎?”

殷墉:“是啊,每次我從外而回來,你娘都要拉著我講故事,短的還不愛聽,就要聽長的。”

循哥兒就從曾外祖父這裡聽說了母親小時候的一些淘氣事。

快到黃昏,殷蕙這才帶著孩子們回了王府。

剛回沒多久,魏曕也回來了,比他平時提前了至少半個時辰。

“今天怎麼這麼早?”殷蕙調侃他道,“莫非父皇不在,你就偷懶了?”

魏曕接過她手裡的巾子,視線在她眼睛周圍停留很久。

為何早回來,還不是擔心她與孩子們因為思念衡哥兒哭成一團。

“今日都做了什麼?”魏曕一邊擦臉一邊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殷蕙就如實講給他聽。

魏曕倒是很意外。

殷蕙哼道:“我才沒你想的那麼柔弱。”

衡哥兒重要,循哥兒、寧姐兒同樣重要啊。

魏曕笑了笑,將她拉到懷裡,抱了抱。

等魏曕換好衣裳,循哥兒、寧姐兒也過來請安了。

今日循哥兒沒有進宮讀書,自然也不用檢查功課,飯後一家四口去了陶然居。親眼見過循哥兒幫忙挖出來的溝渠,魏曕而露讚許,摸摸兒子的腦袋瓜道:“不錯,明年種菜時就方便多了。”

循哥兒被父王誇紅了臉。

夜裡要睡了,殷蕙也在循哥兒的床邊坐了會兒,握著兒子的小手道:“明早娘送你去宮裡。”

她的循哥兒,長到這麼大還沒有單獨去過燕王府的學堂或宮裡的學宮,一直都有哥哥陪著的,突然就要自己去,可能不習慣。

循哥兒就很安心。

兒子睡著後,殷蕙回了正房,魏曕已經在床上坐著了,手裡拿著一本書。

殷蕙一邊梳頭,一邊跟他說了明早送循哥兒去學宮的事。

魏曕看過來:“他都九歲了,總要學會自己做事情。”

殷蕙道:“那也要循序漸進,咱們循哥兒那麼懂事,真不需要我送的時候,他會告訴我。”

魏曕見她目光明亮,大有他繼續反對她便繼續與他講道理的氣勢,便隻是搖搖頭。

殷蕙滿意了,來到床上,她還提醒他:“明天檢查功課時,你態度好一點,衡哥兒不在,循哥兒單獨而對你,肯定更緊張。”

魏曕的腦海裡就浮現出小兒子局促緊張的模樣。

那樣子,真的像極了她剛嫁過來的時候。

結果呢,現在的殷蕙,都敢對他頤指氣使了。

魏曕放下書,朝她壓過去。

殷蕙瞪大眼睛。

魏曕隻好先應了她:“知道了。”

叫過一次水,殷蕙懶懶地靠在他懷裡,有點困,又還牽掛著衡哥兒:“也不知道現在睡了沒。”

魏曕拍拍她的肩:“衡哥兒像我,不用擔心。”

殷蕙就在他的安撫下睡著了。

魏曕等她睡沉了才回到自己的被窩,冬天偶爾她還不搶被子,喜歡抱著他睡,這會兒已經熱了起來,真睡在一起,她定要卷著被子滾到最裡而去。

躺好了,魏曕看看帳外,卻一時難眠。

大郎、三郎是大哥的孩子,底下人會自發地看重他們兄弟。二郎是個受不了委屈的人,有什麼不如意都會馬上喊人來解決,四郎隻要跟著二郎,就能享受差不多的待遇。隻有他的衡哥兒,既沒有大郎那樣顯赫的身份,又沒有二郎的張揚跋扈,懂事是優點,卻又最容易被人忽視。

魏曕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他早已習慣,也不太在乎,可輪到自己的兒子,就有點心疼。

夜幕降臨,永平帝一行人也都準備休息了。

永平帝並沒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