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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44 字 5個月前

駿馬他自己騎,矮小的那匹給殷蕙。

兩匹馬站在一塊兒,仿佛一對兒父子。

殷蕙小聲嘟噥道:“我怎麼可能跑得過您。”

其實她也有一匹馬,非常漂亮,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隻是她要嫁進燕王府做貴婦,不好讓人知道她會騎馬,那匹馬也就一直留在殷家,沒機會帶過來。

魏曕已經上了馬,見她一臉嫌棄,道:“跑馬怡情,不是要比輸贏。”

殷蕙拍拍馬背,身姿敏捷地跨了上來,坐正了對他道:“比輸贏我也不怕您,隻是得騎我自己的馬。”

說完,她又看向魏曕胯下的馬。

魏曕看出了挑釁,也聽出了她的激將法,卻故意不理會,慢慢沿著山路往下跑去。

他不接話,殷蕙隻好直接問出來:“那馬跟了我三年了,一直留在殷家,我想它它也想我,您看能不能牽過來,與您的馬放在一起養?”

魏曕想到了殷老的做派,衡哥兒才周歲就給了十萬兩,殷氏是老爺子的掌上明珠,送的馬又會是何等寶馬?

萬一牽過來,把他們幾兄弟甚至父王的馬都比下去,那是害她。

“等我見過再說。”

他沒有一口氣拒絕,殷蕙便笑出來:“好,我跟周叔打聲招呼,讓他趁您回城的時候把馬牽到城門口。”

第42章

如果兩匹馬旗鼓相當,殷蕙或許真會冒出與魏曕比賽跑馬的念頭,但是現在,本來人就比魏曕矮,馬再矮一頭,殷蕙哪還有什麼比賽的心情。

她甚至都想與魏曕背道而馳,免得像個孩子似的跟在他的高頭大馬後。

魏曕行在前麵,能聽見後麵噠噠的馬蹄聲,知道她一直跟著,他便欣賞起山裡的風景來。

至於跑馬,他每天去衛所都是騎馬去的,想跑隨時可以跑,還用特意來這邊?

不過是縱她一回罷了。

山中多樹,連綿的新綠中偶爾出現幾抹花紅,春日陽光溫暖,鳥雀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追逐鳴叫。

他重在賞景,殷蕙對熟悉的山景沒有太大興趣,恰好一陣風吹來,殷蕙忽然起了興致,一甩韁繩,超過魏曕衝了出去。

不想比賽,但跑馬總比慢慢走有意思。

馬跑起來,迎麵的風也大了,隨著馬背輕輕顛簸間,殷蕙覺得自己仿佛變成了一朵雲,逆風而行。

她越跑越快,眼裡隻有遠處的藍天,近處的山路。

魏曕保持兩個馬身的距離跟在後麵,視線也從兩側的風景移到了她身上,彆看她的馬矮,人也單薄嬌小,那意欲乘風而去的氣勢卻不輸男子。

魏曕忽然想起有一次他與大哥、二哥吃席,二哥魏昳對南北兩地歌姬的點評。二哥說,南地歌姬更嬌更柔,說話軟綿綿的,燕地歌姬更颯爽一些,唱的曲兒自帶一種豪情,夜裡也更放得開。

魏曕沒碰過任何一地的歌姬,王府家宴時常也會有歌姬獻舞,魏曕卻沒有特意去分辨兩地歌姬的差彆。

殷氏是他唯一的女人。

去京城之前,夜晚的殷氏溫柔似水,從京城回來後,她的性情變了很多,白日不再拘謹,夜裡也經常抓他兩把。此刻再看她策馬奔馳的身姿,魏曕忽然覺得,她骨子裡的確有幾分豪爽。

兩匹馬拐了個彎,前麵的山路上突然出現五匹駿馬,馬背上的男子個個錦衣華服。

並不是很寬敞的山路上,五人並肩排開,阻擋了去路。

殷蕙放慢速度,回頭看向魏曕。

魏曕跑到她前麵,示意她跟緊自己,再繼續往前。

那五人已經調轉馬頭,同時打量起兩人來,其中一人指著魏曕的馬震驚道:“那是不是匈奴名馬白蹄烏?”

白蹄烏?

落在後麵的殷蕙再次看向魏曕的坐騎,那馬全身毛發烏黑如緞,隻有四隻蹄子是白色的,剛看到時殷蕙還暗暗遺憾這馬如果蹄子也是黑的就更漂亮了,沒想到這馬居然還是名馬。

殷蕙雖然生在大富之家,見識遠超普通百姓,可她對馬種並沒有什麼研究。

看過馬,殷蕙再去看前麵那五人,當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張俊朗的臉上,不由一驚。

故人重逢的喜悅剛浮上心頭,猛地又想起此時時機不妥,殷蕙垂下眼簾,儘量隱在魏曕身後。

魏曕擋在前麵,神色冷淡地掃視那五位富家子弟,忽然察覺其中一人在看向他身後時,神色一怔。

對麵的五人確實都是平城的富家公子,今日約好來遊山跑馬。他們的坐騎在平城已經屬於好馬了,如今卻看到一個陌生的公子騎著傳說中的名馬,其中一個穿藍衣的公子便升起一較高下之心,正要上前挑釁,卻被人從後麵抓住手腕。

那人回頭,見是謝懷安,奇道:“謝兄攔我做何?”

謝懷安搖搖頭,低聲道:“能騎白蹄烏的人,應該有些來曆,你我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藍衣公子有些不高興,隻是謝懷安的家世比他家好,他得給謝懷安麵子,於是朝其他三人使個眼色,將山路中間讓了出來,然後再去看騎著白蹄烏的冷麵男人。

按照情理,他們既然把路讓開了,對方怎麼也該抱拳或點頭致謝,然而魏曕隻是冷著臉穿梭而過。

殷蕙緊追上去,目不斜視。

“怎麼回事,這兩人也太橫了吧?咱們給他讓路他們居然沒有一點表示?”

對著兩人快馬離去的背影,藍衣公子氣憤地叫道,作勢就要騎馬追上去。

謝懷安警告道:“他們是郭將軍家的親戚。”

藍衣公子揚起的馬鞭馬上放了下來,背後冷汗淋淋:“郭將軍?”

燕地隻有一位郭將軍,便是十萬禁軍的將領郭嘯。

經商的最怕當官的,彆說郭將軍了,就是平城的知府,他們看見了也得恭恭敬敬的。

“哪家親戚,謝兄又如何認得的?”

麵對同伴們的詢問,謝懷安隻是搖搖頭,謹慎道:“還是不要打聽了,免得禍從口出。”

藍衣公子等人隻好作罷。

離開之時,謝懷安又朝身後看了眼,麵上浮現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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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麵有你的舊識?”

繞過一個山頭,魏曕突然放慢速度,問殷蕙道。

他的臉還是那張冷臉,可殷蕙莫名有種感覺,他不太高興。

想來也是,堂堂皇孫被人攔路挑釁,雖然很快就識趣地讓開了,他還是會生氣吧。

謝懷安阻攔藍衣公子的動作那麼明顯,殷蕙無法撒謊,解釋道:“穿白袍的公子叫謝懷安。我曾祖母便是謝家女,我祖父與謝懷安的祖父是親表兄弟,兩家關係一直都挺好的,所以我與謝懷安從小就認識,他大我三歲,是我表哥。”

魏曕的臉色並沒有任何緩和。

殷蕙想了想,道:“懷安表哥為人穩重守禮,您也看見了,剛剛他明明都認出我了,也猜到了您的身份,都沒有冒然相認,過後他肯定也不會對那些人說的。”

魏曕的腦海裡便浮現出謝懷安認出她時的眼神。

“衡哥兒該醒了,回去吧。”魏曕突然勒住韁繩,不容拒絕地道。

殷蕙隻好挑了一條最近的山路,與他提前返回東山寺。

衡哥兒還睡得很香,甚至還打著小呼嚕,金盞都沒用叫醒%e4%b9%b3母,耳朵貼著門板聽了聽,就來複命了。

殷蕙看向魏曕。

魏曕冷聲道:“等他醒了再動身。”

殷蕙便讓丫鬟們備水,她要擦臉。

睡也睡不了多久,殷蕙索性坐到椅子上,正要叫銀盞幫她解開發髻,魏曕進來了,叫兩個丫鬟下去。

殷蕙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魏曕走到她麵前,抬手摸了摸她頭頂的男子發髻。

就在殷蕙不明所以的時候,男人溫熱的大手突然順著她側臉往下一挪,熟練地撐開她領口。@思@兔@在@線@閱@讀@

明明那麼冷的人,卻能麵不改色地做這種動作。

時間根本不容許,殷蕙緊緊捂住他的手:“您就不怕佛祖看見嗎?”

魏曕另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將人提起來,在她頭頂道:“已經見過了。”

殷蕙就想起了那晚佩戴的佛像吊墜,如果那吊墜真能把人間發生的一切稟報給天上的佛祖,魏曕大概已經被佛祖用雷劈焦了。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房間傳來衡哥兒的笑聲,小家夥醒了。

殷蕙被他捂著嘴,隻能用眼睛提醒他。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魏曕衣衫齊整地去了外間。

金盞、銀盞守在外麵,麵麵相覷,進去伺候夫人吧,剛剛好像聽到一點動靜。

念頭剛落,裡麵傳來了夫人的聲音,叫她們去伺候。

二女前後入內,就見夫人穿著中衣坐在寺院客房簡陋的梳妝台前,男子發髻依然整整齊齊,隻有一張臉紅得像喝醉了酒,眼波亦殘留迷離。

“梳頭吧。”殷蕙有氣無力地道,桌子下一條腿還隱隱發抖。

等她換成女裝戴著麵紗走出來,就見魏曕抱著衡哥兒,神色已經恢複如初。

回城的路上,魏曕仍然陪衡哥兒看外麵的風景,殷蕙靠在另一邊車角,困得睜不開眼睛,睡又睡不踏實。

魏曕偏頭看了她幾次,見她臉上被他留下的手掌壓痕已經消失了,放下心來。

馬車沿著原路返回,最後停在了燕王府的東門外麵。

殷蕙麵色如常,隻是下車時,那條腿還沒緩過來,落地時差點跌倒。

魏曕的大手及時扶了過來。

殷蕙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曕移開視線。

也不知是白天吃過了,還是他自己心虛,這晚魏曕睡在了前麵。

那邊燕王卻很有興致,來了李側妃這邊。

李側妃殷勤地伺候了他一番,一起沐浴時,李側妃繞繞發絲,朝燕王閒聊道:“我聽說,今日老三陪殷氏出去賞桃花了,這小兩口,真是越過越甜蜜,想來是殷氏仗著為您治病立了功勞,央老三陪她去的,不然以老三的冷性子,怎麼會想到這一出。”

燕王歪頭擦著肩膀,漫不經心地道:“再冷也知道疼屋裡人,陪著逛一次又算什麼,再說了,不是還有老二給弟弟們做榜樣。”

這話好像藏著彆的意思,李側妃不愛聽了:“您是說老二寵纖纖嗎?可纖纖是名門貴女,殷氏哪裡能跟纖纖比。”

燕王挑眉:“都是燕王府的兒媳婦,怎麼就不能比?”

李側妃剛想指出殷氏的商女身份,忽然對上了燕王變冷的眼神。

雖然並不覺得她說錯了什麼話,李側妃還是乖乖地閉上嘴巴。

燕王哼了一聲,沐浴完畢穿好衣裳,人直接帶著海公公回勤政殿去了。

李側妃眼巴巴地站在院門口,直到燕王轉彎徹底不見了身影,她才氣惱地跺腳,什麼人啊,越老越混賬,提起褲子就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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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心堂,自從在寺裡胡鬨了一場後,魏曕一連數日都沒在後院歇了,晚飯倒是會過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