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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貴婦 笑佳人 4330 字 5個月前

遇到什麼緊急情況,也可以先與燕王商議,後稟報朝廷。

所以,燕王是個大忙人。

從前朝回到後宮,已經是紅日西沉,燕王一邊舒展著筋骨一邊往前走,來到勤政殿前,遠遠就見李側妃帶著兩個丫鬟站在殿外。養尊處優的女人們看起來都比同齡人年輕,李側妃穿了件紅底妝花的褙子,徐娘半老笑起來依然討人喜歡,那兩個丫鬟則一人抱著一個食盒。

“表哥怎麼現在才回來,忙了半日,早就餓了吧?”李側妃殷勤地迎上來,親昵地挽住燕王的胳膊。

徐王妃娘家顯赫又如何,是建隆帝欽定的兒媳又如何,她還是燕王的親表妹呢,少時便經常見麵,早定了情意。

李側妃十分肯定,她是燕王喜歡的第一個女人,青梅竹馬的情意,其他人都比不上。

“表哥,我給你做了紅燒蹄髈、清蒸茄子還有酸菜燴肉,都是你愛吃的。”李側妃一邊挽著燕王往裡走,一邊笑盈盈地道。

燕王的口水就冒了出來,表妹或許恃寵生嬌,但這三道菜做得最合他口味,王府廚子都比不了。

“辛苦你了。”燕王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李側妃心裡一喜,對後麵的事更有把握了。

吃飽喝足,夜裡李側妃又賣力侍奉了燕王一回,等燕王平躺著享受餘韻時,李側妃嫵%e5%aa%9a無比地伏在他%e8%83%b8口,漂亮的手指一圈一圈地轉了起來:“表哥,二郎那孩子的確該管教,隻是老二還有差事呢,他媳婦又大著肚子,你禁二郎一個月的足,饒了他們兩口子吧?”

燕王眯著眼睛按住她的手,不太上心地道:“老二的差事不打緊,停一個月也無礙,正好利用此事讓他對二郎上上心,彆全都丟給他媳婦,孩子小時候如果教不好,大了想扳回來就難了。還有老二媳婦,把京城誇得那麼好,是後悔遠嫁了,還是也想回去,怨我沒有安排他們去祝壽?”

李側妃心裡一咯噔,忙道:“她就是喜歡顯擺,沒有旁的意思,您彆多想。”

燕王哼了一聲:“喜歡顯擺,當時殿裡就老三媳婦沒去過京城,老三在場她都敢欺負老三媳婦,你說,我該不該罰她?”

李側妃竟然半個反對的字都說不出來。

燕王困意上來,將懷裡的女人推下去,翻個身側躺著,拉拉被子,含糊不清地道:“前麵的事已經夠多了,內宅的事還要讓我操心,這要不是你,換個人我早連著一起罰了。”

說完沒多久,燕王睡著了,呼吸變得綿長規律。

李側妃對著他的背影咬牙。

講那麼多大道理,其實就是不肯饒了兒子一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她何必在廚房忙碌半晌吸了一身油煙?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丁點好處也沒撈到。

作者有話要說:

蕙蕙:公爹,不是說吃人嘴軟嗎?

燕王:你是內涵我吃過你們殷家一筆巨款?

蕙蕙:沒有沒有,您好好休息,兒媳跪安。

第6章

二房受罰一事,多少與殷蕙有關,這也是兩輩子她第一次在燕王府牽涉進這麼大的風波。

紀纖纖雖然被禁足了,暫且出不來,可二爺生母李側妃同樣是個跋扈難惹的,連徐王妃都敢刺,也敢在燕王麵前插科打諢。

魏杉走後,殷蕙就有點擔心李側妃會不會找她的麻煩。

忐忑的心情一直持續到傍晚,確定不會再有人過來走動了,殷蕙才如釋重負。

一個人睡下後,殷蕙又琢磨了一番此事。

從燕王對二房的懲罰到魏曕允許她回家探親,到李側妃那邊的無聲無息,殷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出身雖然低微,比不上王府裡的其他女眷,但她現在是名正言順的燕王兒媳,隻要她不犯錯,燕王就不會罰她,李側妃也不敢明著找她的麻煩。隻要她守住該守的規矩,那麼那些不違反規矩的事,她大可以光明磊落地去做,不是非要事事向徐清婉、紀纖纖看齊。

她是燕王做主聘來的兒媳,不是買回來的丫鬟,不必處處看彆人的臉色。

這麼簡單的道理,為何那十年裡都沒有想明白?

是因為出嫁之前祖父對她的叮嚀囑咐,讓她對燕王府充滿了忌憚,還是少時便遠遠見過的燕王府厚重的重重宮牆與殿宇,讓她將燕王府看成了天,而她隻是一個家裡很有錢的平民商賈之女?更甚者,是魏曕那張冷冰冰的臉,是他吝於言辭從不主動給她指點?

外因肯定有的,關鍵還是她傻,犯了糊塗,一直把自己放在矮人一截的位置。

黑暗中,殷蕙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幸好,她想明白了,幸好,她得到了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這一晚殷蕙睡得格外踏實,睡得好,早上自然醒來時,天也才剛剛亮,正好起床。

“夫人,今日穿這套可好?”

銀盞為殷蕙梳頭時,金盞走過來問,一手提著一條柳色底的褙子,一手提著條平平無奇的白裙。

其實這些顏色都太淡了,偶爾穿穿可以,但一直這麼穿,並不符合殷蕙的年齡與新婦的身份,彆說她現在才十六歲,就是再過十年,做這種素淨打扮也還早的很。遠的不提,隻說李側妃,孫子都有了,平時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做何總往老氣了打扮?

殷蕙不喜歡李側妃很多,卻暗暗欣賞李側妃的穿衣打扮,她想,等她將來老了,也要繼續打扮,怎麼喜歡怎麼來。

“把我出閣前在家裡做的那幾套春裝、秋裝都拿出來吧,我挑挑看。”殷蕙道。

她去年春天大婚,出嫁前家裡就把接下來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各自準備了八套,蘇綢蜀錦應有儘有,顏色也是鮮豔與清雅搭配,適合各種場合。

隻是,嫁過來之後,殷蕙接連被徐清婉、紀纖纖等人的氣勢所懾,她們乃至王府小丫鬟們落到她身上的目光,好像帶了一種審視,好像她那樣的身份不該穿得如此富貴,就連魏曕,也意味不明地看過幾次她的著裝。

殷蕙就收起那些衣裳,重新做了幾套素淡的,再加上新婚不久就懷了孕,那些陪嫁的衣裳她基本都沒穿過,仍然嶄新嶄新的。

她提到“舊衣”,金盞、銀盞都愣了,金盞心直口快一些,小聲道:“夫人不是嫌那些太豔了嗎?”

殷蕙笑笑:“豔就豔吧,我又不嫌了。”

她都這麼說了,金盞馬上高興起來,一邊去收拾箱籠一邊喜氣洋洋地道:“夫人還是小姑娘時,家裡的親戚們就誇夫人是富貴相,美得大氣豔麗,就該穿明豔的顏色才襯人呢。”

這種誇詞殷蕙也記得。

她看向自己的手,十根手指白皙纖長,小時候親戚們都喜歡給她看手相,甭管真懂假懂,都覺得她天生就該享福。

也確實享福了,隻要她彆再浪費功夫去討魏曕的歡心,憑借她的嫁妝與未來王妃的身份,榮華富貴應有儘有,有何可愁?

很快,金盞將那封存一年的十六套春、秋裝都翻了出來。

因為在箱子裡放了太久,難免有些折疊痕跡,今早是穿不成了,不過姹紫嫣紅的顏色,在光線下無聲流轉的光彩,看得殷蕙仿佛又回到了嫁人前,每年都盼著春暖花開,盼著穿上漂亮的衣裙出去遊玩。

“趁天氣好,今天都洗一遍吧。”殷蕙交待道,然後走到衣櫃前,在一排素淡的褙子中間,挑了條柿紅底粉邊的褙子換上了。

魏曕不在,整個澄心堂的氣氛都輕鬆了不少,殷蕙叫%e4%b9%b3母抱著衡哥兒坐在她身邊,心情愉快地用了早飯。

衡哥兒還小,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殷蕙逗逗兒子就把兒子交給%e4%b9%b3母,她拿出針線筐坐在琉璃窗邊,開始給祖父繡腰帶。

父母去世的早,殷蕙是被祖父祖母撫養長大的,她十二歲那年祖母也走了,祖父成了天底下最疼愛她的人。

時間一點點過去,金盞從外麵逛了一圈回來了,手裡捧著幾朵紅月季。

主仆倆一個做針線,一個剪月季插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夫人,剛剛我在花園裡摘花,聽見兩個小丫鬟嚼舌頭,說是昨晚李側妃提著食盒去了勤政殿,晚上也留宿了,你說,過兩天王爺會不會解了二爺他們的禁足?”

殷蕙不知道,她也不是很在意二爺夫妻倆能不能提前出來,不過,李側妃提食盒去見公爹,倒提點了殷蕙。

第二天,殷蕙也下廚了,煮了一鍋雪耳香梨湯。

燕地一入秋便天氣乾燥,祖父身體康健,祖母臨終前那幾年卻容易咳嗽上火,殷蕙孝順祖母,特意跟府裡的廚子學了煮雪耳香梨湯,火候掌握得很是不錯。

殷蕙舀了兩湯碗雪耳香梨湯,分彆裝進兩個食盒,再從那十六套衣裳裡選出一條粉底牡丹紋的褙子,重新梳頭打扮,便帶著金盞、銀盞出發了。

這個時辰,四爺五爺都在書堂讀書,魏杉、魏楹兩位姑娘多半在各自的生母身邊,東六所靜悄悄的,殷蕙一直走出所門,都沒有遇見什麼人。

出了東六所,殷蕙又從後花園那邊繞路,終於來到西六所,不知是陽光曬得還是走路走的,她鼻尖竟然冒出了汗珠。

拿帕子擦過汗,稍微休息了會兒,進了西六所後,殷蕙叫銀盞提著食盒直接去溫夫人那裡,她則領著金盞來給徐王妃請安。

小丫鬟將她們引了進去。

徐王妃已經四十了,容貌在燕王府的一眾女人裡並不出挑,甚至算得上普通,那單份端莊雍容的氣度,與世子夫人徐清婉幾乎同出一轍。

鎮國公府徐家在本朝便是一等一的勳貴。

國公爺是跟著建隆帝開國的大將軍,立下戰功無數,建隆帝十分器重徐家,從太子妃到三位藩王王妃,均是徐家女。

燕王對徐王妃也是敬重有加的,新寵舊寵都越不過徐王妃去。

“兒媳給母親請安。”

殷蕙走到廳堂中央,帶著笑容行禮道,恭敬依舊,卻再無往日的拘謹。

粉底牡丹紋的褙子襯得她也像朵花,還是一朵會笑的花,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欣賞欣賞。

徐王妃上下端詳殷蕙一番,讚許道:“這麼打扮多好看,你們年輕人就是該穿鮮亮的顏色。”

殷蕙笑道:“謝母親誇讚,母親喜歡我這麼穿,往後我就常這麼打扮了。”

徐王妃叫她坐。

殷蕙轉身,從金盞手裡接過食盒,提到徐王妃麵前,笑道:“母親,近日天氣開始乾了,我煮了雪耳香梨湯,清熱潤燥的,您嘗嘗味道如何?”

徐王妃點點頭:“巧了,我才跟嬤嬤們理完事,喉嚨正乾呢。”

殷蕙便將食盒放到桌子上,打開蓋子取出湯碗,碗蓋移開時,淡淡的霧氣散開來。

“盛出來的時候已經不燙了,現在喝剛剛好。”

殷蕙雙手將湯碗舉到徐王妃麵前。

徐王妃接過來,拿起勺子先舀了一片銀耳,入口又滑又軟,清甜不膩。

徐王妃一邊滿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