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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個黑月光 延琦 4425 字 6個月前

子,也黯淡了許多。

而暗處,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拂清卻忍不住翹了下唇角。

不過隻是須臾,她卻又忍不住晃了晃腦袋。

——到底是在想什麼呢,她現在與他已經沒了任何關係,連名義上的都不是,為什麼還要在乎他如何對待彆的女子?

她歎了口氣,開始反省自己,說是來看阿毛的,結果兀自盯了蕭鈞這麼久,實在是腦子不清醒。

看樣子,他們不知還要喝多久,不如今夜先回客棧,明日再找機會來。

如此在心間打好了主意,她便決定離開了。

哪知沒走幾步,卻無意間瞥見,有一下人打扮的人鬼鬼祟祟,行跡十分可疑。

咦?這又是乾什麼的?

拂清心間頓生好奇,一路跟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

頭頂皓月漸漸西移, 時辰已是不早。

院中篝火尚未熄滅,但火上的烤羊卻已經吃完了, 壇中美酒也已所剩無幾,該是散場的時候了。

蕭鈞率先離了席, 眾將恭送他離開, 也紛紛去了, 今夜酒足肉飽,再來一場酣眠, 待明日太陽升起,他們依然會精神十足來迎接敵人。

今夜確實酒喝的有點多,蕭鈞回到房中,再沒看什麼兵書,簡單洗漱一番, 換了寢衣,便倒去了床上。

前幾天,涼州已經下過雪,天氣正是寒冷的時候, 房中已經燃起了火盆, 隨身的宦官安澤一早就為他熏熱了被窩, 叫他此時一躺下, 便再也不想起來。

許是酒勁上來了, 他隻覺頭有些重, 睡意一重重的漫了上來, 很快, 便闔上了眼。

然而還沒等他睡得深沉,卻忽然有一股涼風襲麵,好在武人的反應格外靈敏,他當即睜眼,那一瞬間,隻見一道暗影由屋頂躍下,手中的長刀寒光一閃,徑直朝他撲了過來。

蕭鈞一驚,本能要躲,隻可惜那刀鋒已經離自己極近,而他試了試,竟察覺身體的反應開始有些不太靈敏了。

是今夜的酒叫他遲鈍?亦或是其他?

但他沒有時間多想,因為當下可以預見的是,如若他躲閃不及,隻需頃刻,那刀尖就會沒入他的%e8%83%b8膛。

情況危及,然恰在此時,一旁卻忽的飛來另一道寒芒,生生將那正朝自己撲來的長刀抵住,而他趁機拚力一挪,終於離開了床邊。

借著窗外透進的月光,蕭鈞這才看清,幫自己的是個黑衣蒙麵者,相較於刺殺自己的那人,身量明顯要單薄。

他一愣,竟直覺對方這身形有些熟悉。

然而由不得他細想,那長刀刺客又試圖朝他撲來,他遂趕忙抽出桌邊自己的刀,與之對抗起來。

黑衣蒙麵者依然是在幫他,匆忙打鬥中,甚至不忘囑咐了他一句,“炭盆中有迷[yào],捂緊口鼻。”

他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的遲鈍,源頭竟是在此,遂趕緊照吩咐,捂緊了口鼻。

刺客招式並不弱,周旋於他與蒙麵者之間,竟然一連撐了幾十招,而就在打鬥之間,蕭鈞忽然又發現了一事——頭一次聯手,他與這個蒙麵者竟然頗有幾分默契。

他心間一頓,忽然起了一個猜想。

而隨後,他留意觀察其的一招一式,心裡愈發認定了。

動靜傳到了外頭,侍衛們紛紛趕到,那刺客再強,也抵不過這麼多人手,很快就被眾人所製伏,偏偏卻在此時,蕭鈞竟然發現,那個幫自己的人,竟在意圖遁走。

他一頓,再顧不得理會刺客,急忙朝她追去。

身後,侍衛們請示道,“殿下,人已抓住,如何處置?”

他隻道了聲,“嚴刑審問。”便加緊腳步,朝那抹即將要消失在視線中的黑影追了過去。

~~

來人輕功極佳,今夜明亮的月光之下,那身形猶如一隻黑色的蝶,輕巧的跳躍於城中房舍之上。

而蕭鈞則騎了快馬,衝出府門,一路緊追不舍。

他眼看她在視線中出沒,愈發認定了自己的猜想。

一定是她!

這一幕,多麼像二人的初見。

彼時她刺殺衛離,被他阻擋,見情勢不對,聰明的她立即選擇逃遁,而他在身後緊追,一如今夜這般。

冷冽夜風由臉頰呼嘯而過,這一刻,什麼酒和迷[yào]都醒了。

他目不轉睛,馬不停蹄,隻是想追上她,想要親眼看一看,那究竟是不是心間的那個姑娘!

可她身輕如燕,眼看穿越大半個城池,速度竟絲毫不減,很快,便越城而出,而蕭鈞則眉間一凝,一夾馬腹,也來到城門之下。

其時已近子時,城中居民早已入了夢鄉,四周一片安靜。

守城的兵衛們正也在昏昏欲睡之際,卻忽然被駿馬嘶鳴聲驚醒。

眾人一愣,這才知是有人要闖城門,本欲厲聲嗬斥,但待將人瞧了清楚,卻立時不敢作聲了。

——馬上之人身披玄色氅衣,墨發高束,眉眼威儀,不是昨日才凱旋的寧王嗎?

這個時辰,他要出城做什麼?

眾兵正在疑惑,卻聽蕭鈞喝了一聲,“開門!”

語聲簡短,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一時間,便沒人再敢多問,慌忙將那沉重城門推開,眼看著他騎馬出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城外是一片戈壁。

雖荒無燈火,但今夜月色極好,拂清還是能辨得清眼前事物。

她又跑了好一陣,直到再聽不見身後的馬蹄聲,這才敢停下來稍歇。

夜風寒冷,她找了塊可以擋風的巨石,扯下麵罩,終於能大口呼吸了。

哪知還未待完全平複,卻聽身後冷不防的響起一道聲音,問道,“終於累了?”

她一怔,忙回身去看,卻見方才她拚了命要躲避的那人,竟一下出現在了麵前。

月光如銀,由他頭頂傾瀉,襯得那副麵容極是清晰。

依然那般俊美,但此刻凝視著她,眉目間卻透出隱隱的冷意。

拂清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終於反應了過來,後知後覺的拿起才脫下的麵罩,一把擋在臉前,便要遁走,然而還未等挪動一步,卻被眼疾手快的他一把扯住,又給拽了回來。

他眉間攏起薄怒,問道,“跑什麼?既然都來了,為什麼不敢麵對我?”

此時胳膊被他緊緊攥著,如此看來,真是跑不了了,拂清終於放棄了打算,咳了咳,哼道,“誰不敢麵對你了?”

說話間,卻挪眼看向彆處,並不敢與他對視。

此時,因她拿著麵罩的胳膊還被他攥住,那一張臉便再無法遮擋,直直呈現在了他麵前,蕭鈞死死將她盯著,甚至不舍得眨一下眼。

半年多的光景,兩百多個日夜,沒有哪一天,她曾在他腦間消失過,如果說方才那一眼,還叫他有些恍惚,那麼眼下將她真真切切的看在眼中,握在手中,曾經那些曾狠狠折磨他的情感,便如開了閘的洪水那般,瞬間傾.瀉而出,將他徹底淹沒了。

他欣喜又氣憤,偏偏此時她還嘴硬,便不由得更加惱了起來,咬牙道,“既然不是不敢麵對我,那你跑什麼?”

拂清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真的不知如何麵對他才選擇遁走,此時微微噎了一下,慌忙道,“我是逃犯啊,你父皇親自下令要追捕我的,方才你府上那麼多侍衛,我不跑等死麼?”

她還是那麼嘴硬,他又怒卻又無奈,半晌,惡狠狠的罵了句,“混賬!誰敢抓你?你又何時知道畏懼了嗎?”

他知道,這不過還是借口,她就是不敢麵對自己而已。

可既有今日,她當初為何那般無情,連聲彆離都不道,說走就走!

真是個混賬的女人。

拂清一噎,終是無言以對,又不敢去觸碰他那灼熱的目光,半晌,隻得掙了掙還被他握著的手,試著道,“你放手,有話好好說。”

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他卻毫不買賬,手也不鬆,依然氣惱道,“你也知道有話要好好說了,當初那般走掉,是想逼瘋我嗎?”

她一下咬唇,也氣惱了起來,一雙杏眼瞪著他說,“渾說!我分明是怕連累你,給你謀劃的退路,我早就說過,你我本就不是同路人,我去京城隻為報仇,仇報完了,自然要走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話入到耳中,蕭鈞心裡的那個恨!

事到如今,她仍是口口聲聲,說與自己不是同路人,表現的那般冷靜,他的感情在她心中,根本沒有一點分量。

他咬牙冷笑,盯著她說,“那你現在又來做什麼?既然與我毫無乾係,方才又出手救我做甚?”

情勢危急,被逼到這份上,她當然不能再告訴他是聽聞他被匈戎圍困,特意趕路千裡前來馳援的,便彆過臉去,冷聲說,“我來看阿冬的,方才路見不平隨手相助罷了,你莫要多想。”

這令他微微一頓,而後眯了眯眼,問道,“真的?”

一雙眸子緊盯著她,仿佛想探出她是否言不由衷。

她依然不敢看他,隻硬著心腸點頭,“真的。”

話說出口,四周靜默了。

他沒再說話。

須臾,也鬆了她的胳膊。

拂清卻是微微一愣,忍不住朝他看去。

他似乎自嘲般笑了笑,而後,竟要扭頭離去。

看見他轉身的瞬間,拂清直覺心間一空,徹底愣住了。

他……就這樣走了嗎?

哪知不過幾息之間,卻見他又猛然回頭,直直朝她走了過來,在她未來及有任何反應之前,伸手將她收攏在懷,對著那兩片櫻唇,直直%e5%90%bb了下去。

不同於上次在西山的杏花林中,此時的這個%e5%90%bb,凶狠又熱烈。

她初時還懵著,直到被他一下侵占了唇舌,才終於有所反應,急忙要將他推開,然而他今次使了大力,竟然一點都推不動。而且她越是掙紮,他就%e5%90%bb得越狠,貪婪勾她香舌,吸吮她的薄唇,情到熱烈之時,甚至不惜用牙來輕輕噬咬,叫她嘗到了淡淡腥甜之氣。

許久,許是察覺到了他%e8%83%b8中的那片恨意,又或是她也累了,她終於不再掙紮,就這般仰躺在他懷中,任他施為。

又是好一陣過去,他終於勉強與她分開,令她得了些許喘熄的機會,輕聲問他,“夠了嗎?”

語聲無怨無怒,隻是那雙眼眸卻仿佛含滿了水汽,在月光之下,愈發動人。

他深深凝望她,半晌,薄唇輕啟,卻是道了聲,“沒有。”

隨後又重新%e5%90%bb了下去。

或許是被他唇舌之間透出的酒氣染醉了,又或是她本也不想,她今次依然沒有拒絕,甚至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蕭鈞仿佛是醉了,隻管%e5%90%bb著懷中人,再也不做她想。

第七十八章

月光若輕紗, 落了一地銀白。

廣袤戈壁之上,唯有陣陣風聲。

以及,靠在巨石上熱%e5%90%bb的兩個人。

此刻,耳聽他的呼吸聲響在耳邊, 唇舌之間也是他最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