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1 / 1)

不再嚇他了,“你不是,你沒有。”

慕成雪收回了目光。他純粹就是不滿那句“永遠把段邪涯放在首位”,沒有彆的意思。

白雲深也是就順口那麼一問,見楚向晚悲憤得都要哭了,頓時生出了對小動物的憐惜:“好了,那不是你。”

楚向晚聽見他的聲音,看到那能跟閻王搶人的手從旁伸了過來,在自己的手背上安撫地拍了拍,滿腹委屈頓時湧上了心頭。

他哽咽地轉頭去看白雲深,隻見這天下第一美男子對自己微微一笑,刹那間他整個人身上與這世間的無形隔閡都冰消雪融,仿佛冰封的山穀回春,撥雲見日。

世人都在想要博得這一代的神醫穀之主一笑。

這樣的記憶帶回去,完全可以成為自己垂垂老矣之時,坐在溫暖的壁爐前跟孫兒孫女炫耀的談資。

楚向晚感到自己的身心都被這個微笑治愈了,一邊陷入呆滯,一邊在心裡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真香的聲音。

-

終於還是回到了朗讀的主題上。

受害者目前情緒穩定。

容行看著手裡的書,從登基之後,他就隻有在祭典上才要念祭文,除此之外,再沒有現在這樣要他念給彆人聽的時候,他有些不習慣。

算起來,現在已經進行到今天的第七輪朗讀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一點。

如果他們七個人都讀完一次,這場遊戲就會結束的話,那麼容行就是最後一個朗讀的人。

可是直到現在,江寒跟周玉也沒有在書裡出過場。

放在片刻之前,他們二人或許會因為這一輪朗讀來到了最後一人這裡而感到放鬆一些,可這本書剛剛證明了它一個也不會放過他們。

就算他們的心再怎麼不為外物所動,這本書也有辦法讓他們感覺自己在被公開處刑。

最慘的楚向晚還被來回公開處刑。

周玉看向江寒,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默契不同旁人,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兩人目光一相接,江寒便搖了搖頭。

周玉收回目光,江寒是讓他隨遇而安,反正這本書裡說什麼也不會影響到他們本身,頂多就是難堪些。

在一旁,作為壓軸出場的容行也終於調整好了心情,開始朗讀起了這一輪的最後一段劇情。

【為了平息白雲深跟段邪涯之間的爭紛,楚向晚不得不采取了行動。

他主動抱住了白雲深,臉貼著他像小動物一樣蹭了蹭,然後趁他怔愣的時候,又向段邪涯張開了手要他抱自己。

換了個地方來到邪道少主懷裡,他還不忘分給慕成雪關注,總算讓這三人相安無事地抵達了目的地。

站在千機樓門口,楚向晚仰頭望著這輝煌的建築,感到在天子近旁的千機樓就是不一樣。

在其他分部,千機樓都絲毫不起眼,混在民居之中連找都找不到。

可一來到皇城裡,朱雀大街上最顯眼的建築除了儘頭的那座皇宮,就是矗立在大街上的千機樓了。

都說千機樓擁有的財富跟天下首富周家相差無幾,楚向晚以前懷疑這一點,現在卻相信了。

這何止有錢,簡直地位超然,一個情報機構竟然能在天子腳下跟皇宮平分秋色,真稀奇。

一行人進了千機樓,楚向晚是第一次來,然而其他三個人卻是這裡的常客。

白雲深經常需要來這裡尋找某種珍奇草藥的下落,還會寄售丹藥。

段邪涯跟慕成雪在外行走,就更常要跟千機樓打交道,畢竟他們的仇家多。

他們一進樓裡,就立刻有穿著青色衣袍的管事迎上來:“不知客人來千機樓是需要購買消息,還是出售消息?”

千機樓的管事品級按衣色分,一共有三種——灰衣、藍衣、青衣。

這第一個來的便是最高級的青衣管事,段邪涯直接開門見山:“我們需要一些情報,整個大陸上可能就隻有你們千機樓知道。”

青衣管事見這相貌平平的少年抱著個孩童,對自己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於是謙遜地笑了笑:“不知客人所問何事?”

白雲深在旁出聲道:“近來京郊出現了一群黑衣人,肆意擄掠孩童——”

青衣管事聽到“黑衣人”這三個字,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白雲深沒有錯漏這反應。

白雲深停下了話頭,“看來千機樓對這件事情是很清楚了。”

楚向晚待在段邪涯懷裡,看到青衣管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知道他是在猜測他們的來曆,評估這樁生意。

最終,青衣管事做了決斷,對他們說道:“這個消息我的職權不夠,待我去稟報了少樓主,再給幾位回複。”

他說完待要離開,不想眼前那抱著孩子的少年卻說道:“謝眺人在樓裡?那不用稟報了,我直接去找他。”

話音落下,四人就不見了蹤影。

青衣管事頓時冷汗直冒,這些究竟是誰?竟能無視千機樓中處處隱藏的陣法。

他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自己還要不要去提醒正在跟飛星城少城主、周家少主商談要事的少樓主,千機樓深處的門已經被一腳踹開了。

正坐在桌前的江寒、周玉跟謝眺同時看向了門外,被段邪涯抱在懷裡的楚向晚看到他們三個,眼睛又是一亮——】

容行念到這裡,皺著眉停了下來。

這剛剛還在覬覦他的小東西,轉頭竟又覬覦上了彆人?

真是朝秦暮楚,沒有絲毫忠貞之心。

他抬頭看向楚向晚,察覺到他的注視,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少堡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想往桌子底下縮。

帝王之心,高深莫測,尤其是血脈特殊的容氏王朝。

他們傲立於這片土地上,不僅以王權軍隊令江山穩固,更以自身的強大力量令強者臣服,在座的七人裡除了江寒之外,楚向晚最怕的就是他。

還好,容行隻是皺著眉看了他一眼,就繼續念了下去:

【在自家地盤跟人商談要事,卻突然被人這樣踹門進來,謝眺第一個做出了反應,手中的千機扇朝著來人一扇,掀起的狂風頓時將被踹開的門扉吹了出去!

楚向晚本能的想要抵抗,卻感到段邪涯的手溫暖地覆在了他的頭上,將他整個輕鬆地護在了懷中。

這種被保護的感覺,還真是久違了。

狂風中,謝眺聽到段邪涯的聲音響起,在漫不經心地道:“少樓主今天的反應怎麼這麼大?難道是躲在這裡跟人商量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段兄?”謝眺認出了他的聲音,立刻停止了攻擊。

等到千機扇掀起的狂風退去之後,隻見站在門外的人身上毫發無損,隻是臉上的麵具卻全都被掀了下來,露出了原本的臉。

謝眺有些意外,慕成雪跟段邪涯一起出現不奇怪,可另外一個跟他們在一起的人就出乎意料了。

“白兄?”沒有見過白雲深的江寒跟周玉看到謝眺站了起來,“你怎麼從神醫穀出來了?”

還跟邪道少主和右使在一塊。

最奇怪的是,段邪涯還抱著個小寶貝。

段邪涯一勾嘴角,眼角的餘光在江寒跟周玉身上掃過,抱著楚向晚跨進門來。

在他身後,白雲深跟慕成雪也跟著走了進來。

走廊上,那扇門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估計是拚不起來了。

這還好是在千機樓裡,對聞風趕來的護衛,謝眺隻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你們這麼急著來找我做什麼?段兄你懷裡抱著的小寶貝又是誰?”

聽到自己被點名,一直趴在段邪涯懷裡的楚向晚轉過頭來,看了看桌旁的三人。

他臉上的易容麵具也沒保住,那張精致近妖的小臉暴露在空氣中,讓對麵三人在看清他臉的一瞬間集體淪陷!】

“……”

謝眺閉了閉眼,這……真是簡單粗暴,標準結局。

→思→兔→網→

第9章

穿越楚向晚魅力全開,江、周、謝三人一口氣淪陷,整個圓桌前現在就隻剩容行一個還沒被拉下水。

容行:“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而感到與你們格格不入。”

“……”都是腰間盤,怎麼就你格外突出?

空氣安靜了片刻,最後依舊是謝眺出來打破了沉默:“哈哈哈。”

他拿起剛剛在書裡扇飛了一扇門的千機扇,給自己扇了兩下風,然後對坐在斜對麵的江寒跟周玉說道,“往好處想,起碼我們三個是一起淪陷的。”

這樣一來,這份羞恥就被分成了三等份,攻擊力削弱了。

周玉思考了幾秒,點了點頭:“有道理。”

在他身旁,江寒依舊是一副“一切與我無關”的表情。

嗬嗬是啊,你們就好了,楚向晚兩眼放空地想,有人分擔炮火,臉自然就沒那麼疼。

可他不一樣,多一個人被粗暴地塞入“一見鐘情豪華套餐”,他就會感到多加一倍的羞恥。

好在他現在也已經麻木了,沒有再發出什麼慘烈的叫聲,隻盼著這最後一段趕緊讀完了事。

容行發表完內心的感慨,繼續紆尊降貴地念了下去:

【雙方人馬都在房中坐了下來,儘管缺了一扇門,七人卻不在意。

一說起來的目的,才發現原來江寒跟周玉來千機樓,也是為了那些黑衣人。

“其他被擄走的孩子都沒能追回來。”江寒開口道,“他們之中有富家子弟,也有流浪乞兒,從背景上看毫無共同點。”

他說著,看向了坐在段邪涯腿上的楚向晚,這是唯一一個被擄走之後還能找回來的。

謝眺以扇子敲了敲手心,若有所思地道:“他們為什麼要搶走小晚兒呢?”】

段邪涯裝作書中人一般,一本正經地接口道:“難道也是被他傾倒眾生的美貌給吸引了?”

楚向晚一開始還沒發現,直到聽到周圍傳來的悶笑聲時,才後知後覺地炸了毛:“……喂!”

被打擾到的容行不悅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才繼續讀了下去:

【江寒回答了他:“我們一路過來,發現這些人並非中原人士,他們劫掠的幼童也全是四歲以下資質出眾的孩子。”

這樣的年紀,被從家人身邊帶走,很快就會遺忘以前的家庭。

這樣的資質,被帶回域外門派,過個十幾年就能培養出許多年輕高手,跟關中分庭抗禮。

“所以,照我們的推測,這應該能是域外門派的行動。”周玉說道,“趁著大朝會,搜羅有資質的幼童,帶回關外去充實門庭。”

域外人口稀少,資質又不如關中優秀,這些門派會趁大朝會大肆進來搶奪也就不奇怪了。

“太好了,那就證明這件事情與我們邪道無關了。”段邪涯拍了拍手,“既是如此,那你們三位便繼續調查吧,我看我們就不摻和了,告辭。”

說完抱起楚向晚就要走,結果被白雲深一手按住:“上哪兒去?”

這家夥,一不看著就想把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