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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

簡緩緩蹲下來,給了青喬一個美麗的微笑:“我就知道你醒了。”

昏迷時間過長,青喬想站起來,簡才稍稍動了動手指就把她重新推倒。

“本來呢,你醒過來也是可喜可賀,不過,隻能怪你醒的太不是時候了。”

簡嘴角的笑意更深,眼底卻閃過冷然的狠意。

青喬看著她,忽然有人從後麵用一塊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然後失去了知覺。

……

靳子琦站在熙來攘往的人群裏,就那麼定定地站在那裏,耳畔縈繞不去的是青喬那句話,她說韓閔崢就是宋之任那一個彌留在外麵的私生子。

她覺得老天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的丈夫過世了,然後她丈夫信賴的助理跳出來說是她公公的兒子!

一如電視裏所演的那些狗血情節一樣,現在私生子是要篡奪繼承權了嗎?

秦遠過來,“你怎麼了?”

“我去下洗手間。”靳子琦轉身就走。

“我陪你過去,反正離登機還有一會兒。”

秦遠隱約感到不對勁,又說不出哪裡怪怪的,拉著靳子琦的手臂道。

“不用,你在這裏等我就好,我馬上就出來。”

靳子琦撥開秦遠的手,徑直走去洗手間,然後撲到盥洗台前,擰開水籠頭。

她捧起冰涼的水澆在臉上,冷水讓每一根毛孔冷得都打了個激零。

本混亂的神智也才緩緩地蘇醒。

韓閔崢,韓閔崢……

靳子琦默念這個名字,之前她還好奇他為什麼要那麼做,現在——

韓閔崢並不是忘恩負義,他是來報仇的,也許最初他想對付的隻有宋之任,但宋其衍的出現打亂了他所有的計畫,所以宋其衍必須消失……

其實已經有很多細節都說明韓閔崢都是那個私生子了。

機場送青喬回巴黎,韓閔崢俯身下去時後頸處的疤痕,那不是他貪玩樑柱砸下來受傷的,那是在地震中他被壓在廢墟底下留下的傷口。

那晚她去房間找韓閔崢,那張照片也不是他調查秦遠得到的,而是他自己的,為了杜絕她的懷疑,他才不得不說那是秦遠的全家福,而秦母和他母親雙胞胎的關係讓她幾乎沒懷疑就輕信了他的話。

再想到前幾日殯儀館外,喬欣卉說韓閔崢不是韓家親生的,而是領養的,就更能說明韓閔崢的身世迷離,青喬的一句話讓她撥開了層層的雲霧。

韓閔崢真的很聰明,他總是用言語誤導著所有人,他並沒有說誰是私生子,但卻讓矛頭都在當時指向了秦遠,得知秦遠不是後,大家都以為私生子已經死了。

鏡子裏沾滿水珠的蒼白的小臉,心不知是因為慌亂.還是緊張,突突地跳個不停。

“小姐,你還好吧?”旁邊,有女遊客關心地詢問魔魘了般的靳子琦。

靳子琦從紙盒裏抽出紙巾,慢慢地拭去臉上的水漬。

她沖女遊客笑了下,“我很好。”說完,紅著雙眼推開門走出去。

……

機場裏開了暖氣,靳子琦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喘不過來。

“借過借過……”

有趕飛機的旅客拖著行李箱匆忙過去。

靳子琦的肩頭被一撞,失魂落魄地就被衝撞,一個不穩,跌坐在了地上。

膝蓋磕到大理石地麵,發出清脆的聲響,疼得她眼底有水汽浮起。

“小姐,你沒事吧?”旅客發現自己撞人了,忙停下來浮起靳子琦,也是一臉急色,“不好意思小姐,我急著上飛機,要不我把聯繫地址告訴你……”

“我沒事。”靳子琦搖頭,卻不經意被不遠處人群中一道身影吸引目光。

那樣的熟悉,像是已經融入了她的血液之中,除了他還能有誰?

靳子琦慌亂地轉頭看去,便見一道穿著黑色毛衣的挺拔身影在人群裏背過去。

“小姐,小姐?你要真摔傷了,我們馬上去機場的醫務室……哎,小姐?”

旅客看著突然推開自己沖進來往人群裏的靳子琦,沖她的身影呼喊。

“其衍……其衍!”

靳子琦急急地想去推開擋路的遊客,卻發現自己寸步難行,隻能看著那道熟悉的頎長身影逐漸走向機場大門,她焦急得雙手顫唞:“其衍!”

當靳子琦跑出大門,四下觀望,就看到前方那道身影坐進了一輛奧迪車裏。

她左右一看,攔下一輛計程車坐進去就指著那輛奧迪車神色焦急地道:“please!please!HELP*me*to*follow*the*car!”

司機愣了愣,顯然載客這麼多年,沒看到過這麼臉色這麼激動駭人的女遊客,但還是立刻踩下油門追了上去,和那輛奧迪車保持一定的車距。

包裏的手機嗡嗡作響,靳子琦卻一心念著宋其衍沒有聽到。

奧迪車連拐了幾個十字路口,開了老遠一段路,才在一家金碧輝煌的會所前停下。

計程車在距離那家會所百米開外的地方就緩緩停下來。

“不好意思小姐,這家會所有規定,計程車不能開過去。”

靳子琦也沒為難他,付了錢就即刻推門而下,朝會所門口小跑過去。

在她下車的時候,其實就看到那道跟宋其衍極像的身影也由門童伺候著下了車,然後和同車的其他兩個打扮不菲的男人說這話走進了會所。

靳子琦剛跑近,就被豪華旋轉門兩側的保鏢攔下,“對不起,非會員不能進裏麵。”

喘急的呼吸平復不下來,靳子琦瞧著旋轉門裏麵望眼欲穿。

“我……我找人,就找剛才進去的那幾個男人!”

男人眉毛一努,互看一眼,卻紋絲不動。

這次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靳子琦立刻就接起,那頭是秦遠緊張的聲音。

“小琦,你去哪裡了?洗手間根本沒有你的人影!”

“我好像看到其衍了。”

靳子琦握著手機,目光卻看著會所裏麵。

秦遠沉默了幾秒,直接問:“地址,我馬上趕過去。”

靳子琦抬頭看著那碩大的會所名字,報給了秦遠。

“等我過去。”說完,秦遠就掛斷了電話。

門口的保鏢守衛森嚴,靳子琦來回走了幾遭,就成為了他們重點監視物件。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太陽正在日頭上,也是一天中最毒的時候。

水泥地麵絲絲地冒著熱氣,靳子琦額頭滲出一層薄汗,她注意著從裏麵出來的人,都是衣著光鮮的人,有人一臉喜氣地進去,有人一臉懊惱喪氣地出來。

“剛看到沒有?那個男人輸得身無分文了還敢賭!還真是不要命了,敢跟這裏的人借錢,我看他一定是外地來的,不然怎麼會那麼莽撞?”

“我看他像是混血兒,家裏恐怕有點錢,不然也不敢陪那些大老闆那麼大手筆,不過現在……嗬嗬,欠了那麼多不是斷一兩根手指頭的事情了!”

?思?兔?網?

有兩個男人從會所裏麵出來,聊得格外起勁,以至於沒發現有個女人在看他們。

“我看他的那兩個朋友都慌了神,想幫忙不是也被打趴下了嗎?”

“好像他們叫那個被拖進去的男人frank,我還真沒在這個地盤上見過他,其實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賭徒,不知道今天怎麼到這裏來了,也算他倒楣……”

靳子琦的心跳不斷加快,她也顧不得其他,上前攔在那兩男人跟前。

“請問,你們剛才說的那個叫FRANK的男人是不是長這樣?”

靳子琦拿出自己的錢包,指著裏麵全家福照片裏的宋其衍問他們。

那兩德國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回答:“是叫frank,不過長什麼樣我們也沒看清楚,當時圍觀的人有些多,我們就在週邊看了下,就看到會所裏那些負責處理沒錢付賭債的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進了他們內部人員通行的走廊。”

熱汗浸濕了靳子琦的鬢髮,她的嘴唇蒼白無色。

那兩德國人不解於她的神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怕招事,說完就溜了。

靳子琦站在大太陽底下,隻覺得一陣又一陣的暈眩襲來,眼前一片片的花色。

“小琦,你還在那裏嗎?我這邊堵車,可能要久點。”

靳子琦眨了眨眼睛,一滴汗水落進眼圈裏,鹹鹹地,讓她睜不開眼來。

那兩個德國人認不出那個被拖走的男人是不是照片裏的宋其衍,但他們說那個男人叫“frank”,靳子琦不由想到剛才進會所的那個有著跟宋其衍極為相似背影的男人。

那個男人可能是宋其衍,也有可能不是。

她不相信宋其衍會在裏麵豪賭爛賭,但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沒有意外發生。

就像她以為宋其衍會安全回家,可是他卻在前一天遭遇了瓦斯爆炸事故。

況且這裏不是中國大陸,混跡黑幫的人手裏都有槍,下手也更加肆無忌憚。

若那個男人真的是宋其衍的話,那麼他現在所在遭遇的折磨恐怕是非人的,也有可能隨時都有可能失去一隻手、一條腿甚至是一條命!

她已經錯失了他一次,這一次如果再轉身,以後還會不會有機會了?

靳子琦掏出一個硬幣,閉了閉眼,拋棄落下用手接住,然後攤開來。

她望著那陽光下閃爍著銀光的硬幣,深吸口氣:“秦遠,我等不了了。”

字麵朝上,她轉身離開;花麵朝上,她就進去找他。

而靳子琦擲出的是——

花麵朝上。

……

另一邊,柏林郊區的一間別墅內。

大門“砰”地一下被撞開,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進來,滿臉慌張之色。

“老大呢?老大在哪裡?”

他抓著把守在客廳裏的同伴,額頭是因為急趕回來而潺潺流下的汗水。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