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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的尺寸就更好解釋了,宋其衍最近可能發福長胖了,連帶著手指也粗了。

回想起政府人員說這些猜測時那篤定的神態,靳子琦的太陽%e7%a9%b4一陣刺痛。

“怎麼站在這裏,不是說要去問問那邊的店家嗎?”

秦遠看到靳子琦突然一動不動站在路邊,關切地過來詢問。

靳子琦撫了撫額際,這些天下來她的臉色有些憔悴,“好,我們過去。”

……

“我聽說你們在打聽那次瓦斯車爆炸,有沒有這回事啊?”

當靳子琦和秦遠又一次從一家路邊店失望出來的時候,一道身影沖到了他們跟前。

秦遠下意識地護在靳子琦之前,然後看清那是個柏林本地的老頭子。

穿著有些邋遢,臉上也髒兮兮的,嗬嗬笑得有些傻氣。

而靳子琦聽到他主動說起爆炸,立刻從秦遠身後出來,也顧不上老頭子身上還散發著腥臭味,用英語急忙地詢問:“老人家,難道你看到了?”

“這個……”老頭子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如老樹皮般枯瘦的手搓著。

靳子琦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有些動作和神態還是全球通用的,譬如買消息。

她從自己的皮包裏翻出了所有的歐元,見沒有了還跟秦遠借。

秦遠質疑地看了眼老頭子,但瞧見靳子琦那麼焦急,還是遲疑地拿出了皮夾,隻是還沒等他抽出幾張,就被靳子琦全部塞給了老頭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

老頭子數了數錢,差不多有兩千歐元了,眼底閃過貪婪的精光,一邊把錢藏起來一邊帶著靳子琦和秦遠他們到角落,四下張望了張望才低聲開口。

“其實事發那天下午,我剛好在那附近睡覺,後來被吵嚷聲弄醒就看到前麵濃煙滾滾的,還有幾個強壯的男人慌忙從一輛運輸瓦斯的車上跳下來,一開始他們還用滅火器對著車子猛噴,還有一個不要命的居然爬上車子去掄起一桶瓦斯,結果轟地一聲就炸了!”

“那後來呢!”要不是有秦遠攔著,靳子琦就要上前扯著老頭子的衣服搖晃。

老頭子眼珠子一轉,“後來還能怎麼樣,整輛瓦斯車都炸了,那附近幾個人都被炸飛,連炸都沒剩,附近幾輛被擋住去路停在那裏的轎車才倒楣,被那爆炸殃及也炸得車門、輪胎、玻璃啊都碎裂了,也死了不少人,當時哀聲一大片呢!”

靳子琦的手腳突然冰涼,那一聲爆炸似乎就在她的耳邊真實地響起。

秦遠按住靳子琦微微顫唞的肩膀,冷眼看著那老頭子:“瓦斯爆炸那麼厲害,你卻毫髮無損地站在這裏跟我們說過程,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

“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所以……”老頭子撩起了袖子,果然,小手臂那截有被灼傷的痕跡,雖然已經結疤但還沒痊癒:“這就是當時被弄傷的,現在還疼著呢。”

秦遠還將信將疑,靳子琦卻忍不住問:“那你有沒有看到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勞斯萊斯嗎?”老頭子摸著下巴深思,隨即恍然地道:“還真有一輛,也被炸得粉碎……”說著就沒了聲音,還緊張地眼珠子胡亂地轉。

“是不是你看到了什麼?”秦遠其實不太相信這個老頭子。

“我當時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偷偷地過去看了一眼,結果剛走近,就看到有一輛轎車開過來,從上麵跳下一個男人,戴著墨鏡,人高馬大的,走到你們說的那輛勞斯萊斯旁邊,翻看了下,然後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說了句什麼的……”

“說了什麼,你能不能想起來?”

“好像是‘都辦妥了,你放心吧’!”

都辦妥了,你放心吧!

靳子琦捂著嘴,猛地長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句話。

如果真的存在老頭子說的這一幕,那麼瓦斯爆炸就不是一次意外了……

靳子琦突然很想知道那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長什麼樣,隻是還不等她仔細問老頭子,秦遠卻先開口:“你剛才說車子都炸毀了,怎麼還能看到是勞斯萊斯的標誌?”

本講得唾沫四濺的老頭子頓時語塞,揮舞的雙手也僵在了半空裏。

被秦遠這麼一問,靳子琦也逐漸冷靜下來。

然後他們身後突然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在刹車聲響起的時候,那老頭子臉色驟變,推開擋在他前麵的靳子琦,撒腿就往馬路對麵死命地跑。

“小心!”

秦遠眼疾手快地扶住被推到馬路上的靳子琦,避免她被車撞倒。

然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到那輛救護車上下來幾名身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一個手裏還拿著繩子,一邊喊著“站住,別跑”一邊也朝馬路對麵追去。

靳子琦和秦遠不是傻子,很快就聯想到了什麼,兩個人互看一眼。

“咦?你們不是走了嗎,怎麼還站在這裏?”

剛才兩人進去詢問過的店裏的員工剛好下班背著包出來。

看到這麼長時間還沒離開的靳子琦和秦遠,見他們的穿著不像宵小之輩,她才過來搭話問問他們需要什麼幫助。

靳子琦指著馬路對麵被醫護人員圍困住的老頭子問她:“請問那是怎麼回事?”

“這已經不是第一回了,那老頭子經常從精神病醫院裏跑出來,最喜歡地就是在這條街上晃悠,有時候還裝個神探什麼的,偶爾還能被他騙點錢……”

那員工說著神色詭異地看向靳子琦和秦遠:“難道你們也被他騙了?”

靳子琦和秦遠:“……”

而那老頭子已經被醫護人員綁著手押過來,他正跟一個年輕的醫護人員侃侃而談:“我跟你說說啊,我昨晚研究了下天象,發現最近幾日就會有流星雨降臨,到時還會有外星人混雜在流星石裏來到地球,我覺得我們應該做好防禦工作……”

靳子琦當頭被澆了盆涼水,更主要的是還被騙了兩千多的歐元。

“對不起,我剛才太激動了,害得你的錢也被……”

靳子琦歉意地看著秦遠。

秦遠卻沒放在心上:“情有可原,換做是我也會這樣,關心則亂,人之常情。”

靳子琦看著逐漸開遠的救護車,回憶著老頭子說的話,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希望。

“他的手臂確實是炸傷了,也許他說的話也不是完全地不可信。”

“你說他的小手臂嗎?”

還沒離開的女員工撲哧一笑,“他那手臂是前幾天偷對麵那家餐廳的糕點不小心碰到爐子燙傷的,當時被餐廳主廚打出來,我們大家都看到的。”

靳子琦:“……”

……

夜晚,靳子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已經第八天了,還是沒有一丁點的消息,那個老頭子是精神病患者的事實對靳子琦來說是無疑是一個莫大的諷刺,隻有神經病認同她覺得宋其衍沒死的想法。

大陸那邊已經不止打來一個電話催。

靳子琦坐起來,光腳穿著睡袍站到窗前——

難道真的就這樣放棄嗎?

其衍你到底在哪裡?

為什麼所有人和物都告訴我你已經不在了?

難道真的是我多想了嗎?

靳子琦的眼底光澤褪去,是一片晦澀的黯然。

緩緩轉身,到茶幾邊倒了杯涼水下肚,坐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

深夜,淩晨兩點左右,酒店走廊上突然多了一些穿著黑衣的男人。

廊間角落在運作的攝像頭上本跳動的紅點暗淡了下去。

“都安排妥當了?”一道磁性而略帶點沙啞的男聲從後方響起。

帶頭的男人點頭:“晚上喝的水裡加了點安眠成分的藥劑,應該睡熟了。”

說著,他遞上了一張房卡。

一隻麥色的修長大手接過,影影綽綽之中,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他從陰影中走出來,右手臂打了石膏被吊起用綁帶掛在脖子上,深邃的五官上還有些淡淡的傷痕,然而並不影響他的英俊,隻是薄唇繃得有些緊。

“你確定要這麼偷偷摸摸進去?”突然出現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笑嗬嗬地問。

他橫了男人一眼,好像在嫌棄他這個問題問得有多麼白癡。

“你不敢告訴她你還活著,是在擔心什麼?怕那些人對付她?”

沒錯,這個吊著手臂的男人正是宋其衍,而另一個則是他的好友梁一辰。

那一日,宋其衍確實也在爆炸現場,隻不過半途接到梁一辰的電話,得知梁一辰也來德國辦事,兩人沒什麼時間相聚,剛巧梁一辰也要接近那路段。

所以兩人約好在路邊見一麵,當爆炸發生的時候,宋其衍正從梁一辰的車子下來,往自己的勞斯萊斯走去,車子被炸飛的時候殃及了他,但隻是被炸暈了過去。

……

宋其衍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手臂,回憶起那日離開酒店套房後的情形——

愛德華提出要搭順風車的時候,宋其衍沒有反對,拿了外套一起出去。

兩人坐了電梯下樓,電梯門剛打開,就有一個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

“請讓一下,讓一下!”

服務員似乎很趕時間,橫衝直撞地進來。

愛德華本正跟宋其衍聊天,一邊轉頭看著宋其衍一邊往外走。

於是,沒注意的愛德華就跟餐車撞到了一起。

餐車上的蛋糕灑落下來,巧克力奶油全部黏在了愛德華名貴的西裝上。

“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服務員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看起來並不富裕,看到自己闖了禍差點就哭出來。

本要責駡的愛德華也不忍心多說什麼,擺擺手不了了事。

“如果我沒記錯,你現在應該是趕著去參加你嶽父的生日晚宴吧?”

愛德華看著自己一塌糊塗的西裝外套,扶了下額頭:“恐怕是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