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獎勵?”
靳子琦瞟了眼乖巧地坐在沙發上,晃著兩條小腿,專心致誌研究護身符的靳某某,窘然地在宋其衍耳邊低聲道:“孩子還在那裏呢!”
宋其衍瞄了眼聽話的兒子,咬著靳子琦的耳朵,跟她耳鬢廝磨:“我跟他媽媽親熱怎麼了?要不然也生不出他來,唔……”
生怕宋其衍說出更出格的話,靳子琦忙捂著他的嘴,羞惱地橫了他一眼。
金色的陽光透過病房視窗傾瀉而入,微黃而明亮。
靳子琦坐在床邊,象牙白的皮膚,在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隱約有一片可疑的緋紅色透出來,甚至連雪白的耳尖都是紅的,潤潤的顏色,墨黑的睫毛微顫,淺棕色的眼睛猶如兩彎淺淺的小溪,在陽光下,微波瀲灩泛動。
本跟自己戲鬧的人突然沒了聲響,靳子琦不解地抬起臉,就看到宋其衍的眼眸越來越深,中間的亮點和漩渦似要將她吸進去。
他移開她的手,一低頭就朝她覆蓋下來,心癢難耐地想要親她。
靳子琦為他突然而至的孟浪嚇到,險險地一躲,臉頰更紅,似要滲出血來。
“某某還在,別亂來,教壞孩子……”
宋其衍瞄了眼坐在那的兒子,眼神頗為幽怨,但嘴上哄著靳子琦:“孩子懂什麼,你太多想了,再說,爸爸親媽媽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靳子琦瞋了他一眼,見他湊過來,又不敢用力推他怕觸到傷口,最後半推半就地被他親了幾下,但眼角的餘光一直注意著兒子。
而素來活潑好動的靳某某,此刻卻格外安靜,背對著白日宣%e6%b7%ab的父母,將晃著的兩條短腿盤起,念念有詞地把護身符掛好藏進衣服裏。
然後,偷偷地偏過點腦袋,賊兮兮地往床那邊瞟一眼,趁靳子琦不注意,又瞟一眼,一雙小肉爪更是捏緊了脖子上的護身符。
下次把這個護身符給小櫻桃,要是她不戴,就親她一下,還不肯戴,就親兩下,嗬嗬,靳某某越想越高興,捂著小嘴咯咯偷笑起來。
……
四五天後,s城多個市政府和公安廳官員,以及省裏的一些要員突然被宣佈因涉嫌黑市交易和走私被撤職,無論是網上,還是電視報紙,都是大幅度地報導,影響之大之廣,令人咂舌。
但有關宋氏的負麵消息,卻一點也沒有,除了提到宋氏新任董事長為救太太孤身涉嫌,涉黑和走私根本沒有宋其衍或是宋氏什麼事。
靳子琦翻看著晨報,有些詫異地看向宋其衍:“怎麼做到的?”
宋其衍朝她勾勾手指:“過來,告訴你。”
“那還是不要說了。”靳子琦白了他一眼,自然清楚他的那點伎倆。
“不過來?”
靳子琦回望著他,微微笑著,搖頭,就是不過去!
宋其衍挑了下俊眉,“那我過去好了!”
說著,就掀開被子,在靳子琦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將她抱在懷裏。
他在她的眉角印下一%e5%90%bb,“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手段,老頭子在世的時候雖然走私,但做得幾乎沒有破綻,我後來在跟那些人吃散夥飯之前,也動了些手腳,如果真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他們也不至於鋌而走險做出綁架殺人的事來。”
“最近正是官員換屆選舉之際,沒有誰希望曝出負麵新聞,我不過是把那東西交給了他們的政敵,不用我出手,就已經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對付他們。”
所以,作為回報,朱副局他們的政敵會儘量幫忙抹掉宋氏在涉黑走私這件事裏扮演的角色,畢竟現在,宋氏已經“金盆洗手”了。
如果他們還要把宋氏拉進去,那以後還有誰願意向他們提供扳倒政敵的資料?就算是為了做表率,也得睜隻眼閉隻眼地處理宋氏。
正想著,病房的門被敲響,也讓宋其衍不得不放開懷裏的嬌妻。
“進來吧。”
房門打開,簡踩著高跟鞋,姿態優雅地進來,身後跟著助理。
“聽說你受傷了,特意去買了些補品才敢過來探望你。”
簡走到靳子琦麵前,目光落在靳子琦的肚子上,淺淺地笑:“靳小姐真的是有福的人,綁架這麼大的事都能安然無恙的回來,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靳子琦點頭,“要不是有其衍,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怎麼樣。”
“是呀,有這樣一個為自己奮不顧身的老公,沒有女人會不羨慕。”
靳子琦迎上簡含笑的眼神,也挽起嘴角:“我相信,隻要簡小姐願意,以簡小姐的魅力,願意為你奮不顧身的男人必然不在少數。”
“哦?”簡一揚柳眉,興味地看著靳子琦:“那靳小姐是怎麼看待自己喜歡的男人在為別的女人奮不顧身的?”
靳子琦從容地一笑:“有情人終成眷屬,我會選擇放手。”
簡眼眸微眯,望著靳子琦,忽而一笑,點頭:“靳小姐還真是豁達。”
“不是自己的,強求也不是幸福,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
宋其衍突然的插話引得簡側眸,她的目光停留在宋其衍纏著紗布的右肩,爾後便岔開了話題:“我今天來,是想跟宋董商議關於歐洲市場開發案的事。”
助理立刻默契地提上檔。
知道他們有公事要談,靳子琦知趣地避開:“我去樓下散會兒步。”
宋其衍從文件上抬頭,望著她的目光柔和似水:“好,自己注意點。”
“嗯。”靳子琦替他攏好被子,才放心地出去。
簡望著靳子琦的背影,回頭朝還看著門口的宋其衍嬌%e5%aa%9a一笑。
“她還真是放心。”
宋其衍低頭看文件,漫不經心地答:“夫妻間最起碼的信任,我們還是有的。”
簡手裏的資料紙角被揪皺,她冷笑地勾起嘴角,也不再多話。
……
靳子琦從病床出來,就看到有個男人站在門口一臉複雜神色。
“你找誰?”
對方一瞧見靳子琦出來,眼中一亮,欣喜地喚道:“靳小姐!”
自從靳子琦結婚後,甚少有人再稱呼她為靳小姐,除非是跟她有隔閡的。
譬如……
裏麵的簡*羅切爾。
看出靳子琦的提防和驚愕,對方恭敬地一鞠躬。
“靳小姐,我是秦總的秘書,你可以喊我小吳。”
秦遠的秘書?
靳子琦多看了他幾眼,才發現,似乎以前還真的有過幾麵之緣。
可是,秦遠的秘書來找她做什麼?
靳子琦不禁皺起眉頭,“你找我有事?”
吳秘書有些緊張,他醞釀了言詞,許久後才憋出一句話:“靳小姐,我知道你現在已經結婚了,但我們秦總,真的很喜歡你,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去勸勸我們秦總,他的腿最近情況不是很好。”
因為之前在樹林裏同患難過,如今靳子琦對秦遠也不再像過去那麼冷漠。
“秦遠的腿怎麼了?”
不是都治好了嗎?
“之前在山上,秦總運動過激烈,導致腿疾復發,這些日子他都不聽醫生的建議接受治療,我擔心再這麼下去……”
吳秘書的一番話,讓靳子琦赫然想起那次在山上,為了引開那些匪徒讓她成功解救宋其衍,秦遠確實帶著那些匪徒跑了很長一段路。←思←兔←網←
她跟秦遠之間的糾葛,是該找個機會好好說清楚。
“他現在在哪裡?”
……
醫院食堂,秦遠坐在靠窗位置,靜靜地望著窗外逐漸生出綠色嫩芽的樹木。
對麵的座位有人落座。
他抬頭,就看到靳子琦坐在那裏,她跟服務員要了一杯開水。
“你不去陪著宋其衍,坐在我對麵做什麼?”
秦遠自嘲地一笑,端起咖啡杯,啜飲了一口,苦澀,縈繞在舌尖。
“在樹林裏,你幫忙引開匪徒,我還沒正式跟你說一聲謝謝。”
秦遠放下杯子,表情無瀾地開口:“換做是陌生人,我也會那麼做。”
靳子琦彎起唇角:“無論怎麼樣,我都很感激你,秦遠。”
秦遠沒有說話,偏頭看著窗外風景,優雅乾淨的五官籠罩著淡淡的光暈,卻也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愁緒,似乎已經銘刻進骨子裏。
靳子琦雙手捧著杯子,神色嚴肅地開口:“秦遠,很多事情,我都已經放下,沒有悔恨,也沒有想過太過如果,靳子琦,是個永遠在向前看的女人。”
“我已經看清楚你跟他的感情,你沒必要再往我傷口上撒把鹽吧?”
秦遠玩笑地看了眼靳子琦,垂下眼睫,淡淡地笑著:“我已經打算下個月處理完手頭上大陸的工作,就回法國去。”
靳子琦望著秦遠的目光有些訝然:“你要回法國?”
秦遠沒否認,兩個人之間縈繞開沉默,但也沒再如之前相處那般僵持。
“既然你已經做出了決定,我祝福你,秦遠,再見。”
靳子琦起身,她跟秦遠做不了朋友,所以,還是以最簡單的方式告別好了。
秦遠目光深沉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如果他真的放下了,就不會每天都來醫院,因為隻有在這裏,他才有可能偶爾遇到她。
眼看靳子琦走出餐廳,秦遠驀地起身,追出去,那一刻,似乎忘記而來腿疼,他追到靳子琦身後,拉住她的手,然後抱住了她。
“秦遠……”靳子琦想要推開他。
“最後一次,小琦,以後我都不會再打擾你的生活。”
靳子琦擰起眉,“秦遠,我相信,你會遇到一個真心愛你的女孩。”
秦遠鬆開她,苦笑地退了一步:“可惜,那個女孩永遠不會是你,對不對?”
靳子琦眸光一閃,點頭:“我很愛其衍。”
“你走吧。”秦遠背過身,不願去看她那堅定而幸福的笑容。
“再見。”說完,靳子琦就上樓。
靳子琦走進電梯,回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