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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都想在這個新聞裏增加自己的知名度。

所以,現在醫院的外麵,早有媒體守候一邊,就等著能抓拍到什麼精彩畫麵,豐富一下大眾明早的談資!

靳子琦和宋其衍剛走到醫院大廳,就看到門外拿著照相機和攝影機的記者,每個人都伸著脖子往裏麵張望,卻被醫院保安強攔在外麵。

靳子琦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耳後那紅腫的劃痕,宋其衍打了個電話,很快,醫院門口就出現了鄒向的身影,還有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門外的記者就被牽製住,醫院門口讓開一條道。

宋其衍單手搭在靳子琦肩上,另一隻手挽起她的長髮,捋到一側肩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露出了她雪白香頸處的那條紅痕。

靳子琦詫異地看他,他隻是莞爾,“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所以,對喬念昭傷害她的行為,他沒打算就這麼不了了之……

等他們走出大門,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是靳小姐和宋先生出來了!”

本安分下來的記者又開始舉著照相機劈裏啪啦地拚命往前擠。

靳子琦沒有低頭遮掩自己的臉,碩大的墨鏡卻也擋住了半張臉,麵對躁動的記者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這樣的態度讓記者更加激動。

顯然,當事人並不避諱登上明日的頭條!

那些大漢使盡了吃奶的勁在阻攔,但圈子還是越縮越小,將宋其衍和靳子琦堵得嚴嚴實實,宋其衍本能地就護住懷裏的靳子琦。

不少膽大的記者,將鏡頭對準靳子琦夫婦,大聲地問道——

“靳小姐,請問你對今天網上你同父異母妹妹喬念昭所發的視頻和聲明有什麼看法?靳小姐,麻煩你回答我好嗎?”

“靳小姐,得知你父親私生女和她的母親一直想要謀奪屬於你的財產,你是怎麼想的,是否也想過要將她們徹底趕出靳家?”

“宋先生,作為靳小姐的丈夫,你在此之前是不是也知道靳家的內鬥?”

“宋先生……”

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提問,恨不得將宋其衍夫婦從保護圈裏揪出來,可惜那些大漢的力氣著實大,禁錮得他們過不去,隻好隔著距離追問。

靳子琦沉默了會兒,才在宋其衍的懷裏抬起頭,她墨鏡後的眼睛一一掃過一乾記者,抿了抿唇角,眉間沉積了沉痛神色。

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來,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偏偏這樣更加激發了記者的探索精神,問題越來越激烈。

“靳小姐,聽說你父親和喬念昭母女在酒店發生激烈的爭吵,你此刻又出現在醫院,是不是她們將怨憤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有眼尖的記者,一下就發現了靳子琦耳後的傷痕。

“靳小姐,你耳朵旁的那道紅痕是怎麼回事?方不方便跟我們透露一下?”

一時間,所有記者都對準靳子琦的耳朵部位開始連拍,生怕漏掉這個重要細節,根據他們的專業能力,完全可以引發一篇關於這道紅痕的遐想!

靳子琦並未特意去遮掩紅痕,隻是在詢問聲裏把頭轉向宋其衍懷裏。

宋其衍擁著靳子琦,望著妻子的目光有些心疼,也有慍怒,這一幕被記者記錄在了攝影機裏,無疑是對肇事者的最重抨擊!

但麵對這麼多記者,宋其衍隻是欲言又止地微笑:“很謝謝大家的關心,不過,這是我們的家事,我不想對外宣傳,對不起。”

說完不再給記者們提問的機會,護著靳子琦急匆匆地朝停車場走去。

和喬念昭的囂張跋扈截然不同,靳子琦在公眾麵前塑造的隱忍識大體形象,無疑博得了更多的同情,也讓輿論呈現一邊倒的趨勢。

靳子琦心裏也明白,不管怎樣,靳昭東都是她的父親,喬欣卉也算是她的長輩,就算她再怎麼痛恨,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麵破口大駡。

往往,她罵得越厲害,所得到的同情就越少,這個時候,越是忍辱負重,才能表現出自己和喬念昭母女的不同。

記者們沒想到這個時候,靳子琦還想替父親隱瞞那些醜事,甚至對繼母和私生女都沒半點辱駡之意,在惱怒沒有爆料之餘,也對靳子琦多了幾分敬佩。

果然,正牌千金和私生女還是有本質差別的,單看涵養就看出來了!

……

酒店裏。

“怎麼可能,爸爸怎麼可能會把我們趕出去!”

喬念昭瞠目結舌,尖銳的質問聲響徹了整個房間,臉色姹紫千紅地變化。

好不容易擠走靳子琦母女,好不容易名正言順住進靳家,她還沒得到她應得的,怎麼可以就這樣兩手空空被掃地出門!

喬念昭神色呆滯,一個趔趄,跌坐在床上,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喬欣卉站在窗前,單薄的身形在地毯上投下孤寂的黑影,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一雙眼因為哭了太久而紅腫不堪,再也沒精力去安慰失落的女兒。

她原以為隻要自己哭著求情,即便不能讓靳昭東待自己如初,也不至於被趕出去,誰曾料到喬念昭會突然把花瓶砸向懷孕的靳子琦。

喬欣卉閉了閉眼,額角青筋跳了跳,她想起的是剛才靳昭東無情的樣子。

……

“欣卉,我仔細考慮了下,回去後你和念昭還是暫時搬到外麵去住,我在金通華府有套公寓,已經精裝修過,你們搬進去應該沒問題。”

她當即就慌了,臉色更白,還想要挽回:“昭東……”

靳昭東卻冷冷的,臉上沒有多餘的神情,他背過身不去看她淚流滿麵的樣子,涼薄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內迴響。

“中午吃了飯你就跟念昭先回s城,機票我已經幫你們訂好了,你們收拾一下行李就可以動身了,那邊我已經派了秘書接機,到時你們直接去公寓就行了,這段時間,你最好和念昭別外出,生活費我會打到你卡上。”

靳昭東說出這番話時無比地平靜,仿佛在跟她討論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喬欣卉深知不妙,靳昭東這是要跟她跟念昭劃清界限的預兆啊!

她的臉上全無血色,身體也像是瞬間冰凍了般僵硬,她攀著靳昭東的手臂,淚水越來越多,心中更多的是不甘和恐慌。

她好不容易鬥敗了蘇凝雪,爬到今天這個位置,在名正言順之前就被判三振出局,怎麼可能心悅誠服?

他說得那麼輕巧,說不要她跟女兒了就不要,可曾想過,她為了能有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不甘心,怎麼能甘心,怎麼可以甘心?!

“昭東,我承認沒管教好念昭是我不好,你原諒我這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會做出讓你難堪的事情了,念昭我也會好好約束她的!”

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可是,靳昭東並沒有給她哭訴的機會,他好像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捂著額頭,從她的禁錮裏抽回自己的手,不去看她哀求的眼神。

“欣卉,到現在,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靳家夫人根本不可能是你。”

靳家夫人根本不可能是你……

這句話就像一個魔咒盤旋在喬欣卉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靳家夫人,應該是世家名媛,蘇凝雪走了又如何?依舊輪不到她這個有過殺人入獄案底的二婚女,即便他願意娶,她也會備受排斥。

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把她抬進靳家的大門!

一想到靳昭東最後毫不留情地點破,喬欣卉就覺得心灰意冷,原來,當她自以為可以扶正的時候,他正想著怎麼隱瞞他們的關係……

嗬嗬,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

“我不能搬出去,我是靳家的小姐……我去找爸爸,我要告訴他,這些事都跟我沒關係,我也是被冤枉的……”

喬念昭喃喃自語,說到後來,兩眼發光,像是想通了什麼,欣喜地就向門外沖去,卻被身後的喬欣卉一把扯住。

“你難道真的想要把我們母女的路都堵絕嗎?”

喬念昭甩開母親的手,有些怨懟地瞪著喬欣卉,“是我堵絕的嗎?如果不是媽你當初讓我瞞著爸爸偷放蜂蜜的事,現在也不會給靳子琦可乘之機,導致爸爸不肯再相信我的話,要把我從靳家趕出去!”

喬欣卉有些不相信地張大眼,“你現在是在怪我嗎?”

喬念昭不語,但眼神卻出賣了她,喬欣卉苦笑地放開她的手。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求的,我也求了,什麼都沒有改變,換來的隻有兩張機票。嗬!”喬念昭的笑容裏夾帶了自嘲:“我比任何人都瞭解你爸爸,他以前雖然對我們百般寵溺,也不過是我們沒觸及他跟靳氏的利益。他料準了三十年前蘇凝雪忍氣吞聲,三十年後依舊會默許我們的存在,所以才沒跟我們撇清關係,說是真愛,在他心裏,恐怕都抵不過名和利!”

“在他還沒有對我們徹底失去耐心前,識趣地離開是最好的結果。”

喬念昭雙腳一軟,癱坐在地上,然後捂著臉哭起來,“我不要,我不要……”她不要再被打回原形,成為那個被唾駡鄙視的私生女!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喬念昭哭吼起來,橫掃了床上的衣物,“憑什麼要我們馬上離開!我是他的女兒,靳子琦可以呆在這裏,我也可以!”

喬欣卉咬著牙,拚命忍住淚水,可是淚水還是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你以為我就甘心?我為了走到這一步又耗費了什麼?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辦法?你爸爸已經鐵了心,難道你覺得我們母女可以忤逆他的意思?”

喬欣卉深吸口氣,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抹了一把淚水,又說:“不過,你爸爸也沒把話說死了,就說明我們並不是滿盤皆輸,最起碼還有扳回的餘地,隻是就目前的形勢,離開是最容易平息他怒火的方式。”

可是如今失去了靳家的庇護,她們還算什麼?

如果是一年前的喬念昭,也許她還可以用演藝事業維持生計,可是現在,她的名聲不好了,也息影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