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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母親再婚消息時該有的表情,他不是一直希望擺脫母親的禁錮嗎?

即使她和母親這邊的人怎麼不喜歡喬欣卉和喬念昭,靳昭東都幾十年如一日地善待她們,也把半輩子的感情都投入在了她們身上,撇去他辜負了母親這回事,靳昭東也算是個深情的男人,他隻是……不愛她的母親罷了!

靳子琦挽起嘴角,笑得有些嘲諷,真的隻是不愛……罷了。

突然,她的眼角瞟到白色的被單上那暈染開的水漬,一抬頭,就看到她的父親雙肩微微地顫慄著,捂著臉的手指下是潸然而下的滾燙眼淚。

“爸!”靳子琦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抬手搭在靳昭東的手臂上。

她試探的叫喚聲讓靳昭東的手臂倏地一縮,他別過頭匆匆地拭去淚水。

“我沒事,隻是突然有些難受……”靳昭東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隻是手還抖得厲害,不得不慌亂地藏到被子下。

靳子琦輕微地蹙了下眉頭,“要我叫醫生過來嗎?”

“不用,就是有些太累了,沒什麼的……”說到後來,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臉上逐漸盈上了迷惘的無助,抬起的手捂著太陽%e7%a9%b4。

靳子琦淡淡地點了一下頭,父女之間又恢復了最初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靳昭東勉強地笑了笑,眼底是無法形容的落寞,“她那樣好的女人配得上任何優秀的男人,她一定會幸福的……”

看著靳昭東比哭還難看的笑,那一瞬間,靳子琦突然覺得,她父親是愛她母親的,甚至比愛喬欣卉還要多一些還要真一些。

隻是還未等她驗證這種感覺,病房的門便被推開,打斷了靳昭東的話。

靳子琦一轉頭就看到喬欣卉拎著一大袋早點走進來,她的唇邊噙著一縷笑,看到靳子琦望過去,便說:“念昭知道孕婦不能喝冷的,特意去買熱牛奶了。”

靳子琦眉角一挑:“哦,是嗎?”

她之前能站在門口偷聽那麼久,喬欣卉又有何不可呢?

喬欣卉笑著錯開和她對視的眼,徑直走到床櫃邊,拿出一排鍋貼遞到靳昭東跟前,眼波柔柔地一轉:“這是剛出鍋的,還熱騰著,吃點吧。”

照理說,靳昭東的眼圈紅紅的,情緒那麼低落,以喬欣卉善解人意的性子,不可能看不出來,可是她什麼也沒問,隻是笑著勸說他吃早餐。

是怕問出來的答案會讓她自己處於被動甚至不利的一方嗎?

沒幾分鐘,喬念昭也回來了,拿著一個肯德基的袋子,裏麵放著兩杯熱牛奶,先是親昵地叫了靳昭東一聲“爸”,然後才走到靳子琦身邊。

“姐,你喝點牛奶吧,對寶寶有好處!”

靳子琦看著喬念昭明眸淺笑的討喜樣,唇角也緩緩翹起,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喬念昭背後吹過一陣陰風,忍不住一個戰慄,臉上的笑有些僵硬。

靳子琦卻裝作沒看到她的不自然,從她手裏接過牛奶,卻沒有喝,而是擺到了床櫃上,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去看過一眼。

喬念昭的臉上立刻有些掛不住,但一接受到喬欣卉警告的眼神,慢慢地斂去了剛剛湧上心頭的憤懣之氣,扯出一抹笑,跟靳子琦抱怨似的撒嬌。

“姐,怎麼不喝?難道還怕我下毒害你和孩子嗎?”

靳子琦的手指緩緩地拂過冰涼的床沿,倏然仰起頭,看著嗔視自己的喬念昭,眸光變得幽深難測,嘴角的笑意卻更深:“噢。”

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讓病房裏其他三個人的臉色驟變。

喬念昭怒極反笑,自己一把奪過牛奶杯,往自己嘴裏灌了幾口,然後重重地擲到床櫃上,“有毒嗎?照姐姐的話,我是不是要被自己毒死了?”

“念昭……”喬欣卉低低地叫了衝動魯莽的女兒一聲。

靳昭東也跟著擰緊了眉頭,不知道怎麼好好的又吵起來了。

靳子琦卻笑得越加明%e5%aa%9a開心,輕搖頭,看著喬念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然後眼角瞟向喬欣卉:“欣姨,這在教孩子方麵,我不得不說我母親比你成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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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姨,這在教孩子方麵,我不得不說我母親比你成功不少。

喬欣卉的臉上有些尷尬,但一對上靳子琦帶笑的眸子,立刻就斂去了那隱隱的慍意,換上的是溫婉歉意的微笑。

“念昭從小跟著我東奔西走的,我也沒多餘時間照顧她,才會養成她現在不管不顧的性子。子琦,你可別跟她太較真了!”

靳子琦不動聲色地瞟了眼靳昭東,果然在她父親的臉上看到了愧疚。

喬欣卉這含沙射影般的說話技巧確實高,看似在自責,實則在責怪靳昭東沒照顧好她們娘倆,最後一句話更是讓人覺得是她大小姐在無理取鬧。

靳子琦唇邊的笑意漸濃,抬眸望著喬欣卉:“欣姨言重了,後天的教育雖然重要,但這麻雀就是麻雀,即便是飛上了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喬欣卉硬生生地噎了口氣,一張臉頓時漲得跟豬肝色一樣,捏著速食盒的雙手緊緊地扣住,很快就在盒子上出現了幾個深凹的指痕。

作為女兒的喬念昭一瞧見母女受了委屈,頓時往前一步,瞪著靳子琦,話卻是跟靳昭東說得:“爸,你聽聽,你聽聽姐說的什麼話!如果她真不喜歡我跟媽,那我跟媽走好了,為什麼一定要說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來羞辱我們?”

靳昭東被這樣暗湧浮動的爭吵弄得煩不勝煩,揉著額際突突跳動的太陽%e7%a9%b4,沒有開口訓斥靳子琦,也沒有對喬念昭說重話。

喬念昭不由地著急,以往總是站在她這邊的父親怎麼突然間中立了?

她瞄了眼好整以暇翹著個二郎腿的靳子琦,思緒千回萬轉,咬緊了唇瓣,什麼時候,靳子琦當著靳昭東的麵和她爭執時表現得這麼泰然自若過?

喬念昭雖然沒有喬欣卉來得機智細心,但也察覺到了靳昭東對自己態度的轉變,不再是以往那樣疼惜嗬護,倒是對靳子琦……

她瞪圓了美眸,誠惶誠恐地掃了眼靳昭東,十指緊張地糾纏在一塊兒,神色不安地盯著靳子琦,昨晚在廁所裏的話難道被靳子琦聽去告訴父親了?

喬念昭心裏有了懷疑,一張臉青白交加,眼神更是閃躲得厲害。

靳子琦欣賞著喬念昭誠惶誠恐的反應,看夠了才放下了翹起的腿,稍稍坐直了身子,笑說:“我開個玩笑罷了,怎麼都這麼認真,一點也不好玩了。”

喬欣卉眯了眯眼,打量著對麵笑得一派和氣的靳子琦,隨即也露出了笑容,把鍋貼放去床櫃上,轉身輕聲責備喬念昭:“下次別這麼莽撞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喬念昭心有不服,但也知道進退,靳昭東擺明瞭不會幫她,要是她再糾纏下去,她口才心機都沒靳子琦厲害,最後吃虧的隻能是她自己。

她點了點頭,轉而沖靳子琦抱歉地說:“姐姐,對不起,是我胡說八道,你別跟我計較,不然爸和媽又要教訓我了!”

靳子琦看著她笑了笑,笑得喬念昭全身的寒毛乍然豎起,下意識地就遠離了她一步,心裏直打鼓,不知道這個陰險的女人又在謀劃些什麼!

靳子琦橫了喬念昭一眼,不以為然,轉頭跟靳昭東說道:“既然這裏有欣姨照顧,那我也就不請看護了,要是有事,爸就打電話給我吧。”

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又是把喬欣卉逼退了一步,望著喬欣卉難看的臉色,靳子琦微微地一笑:“欣姨,我下午讓家裏的劉姨來換你的班。”

喬欣卉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即使臉上沒有過多的情緒流露,心裏卻也是氣極,靳子琦竟然……竟然把她和一般的傭人相提並論!

靳昭東自然發現了病房裏的硝煙彌漫,輕咳一聲,看了眼喬欣卉,喬欣卉似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頭沖著他扯動嘴角,搖頭告訴他自己沒事。

這樣的委曲求全讓靳昭東頓覺得靳子琦那番話咄咄逼人。即便喬欣卉在那張淩雀圖上欺騙了他,但她對自己卻是真心實意的,這些年一個人帶大念昭,卻從來沒有一句怨言,既然自己跟凝雪再無可能,是不是該給自己和欣卉一個機會?

想到蘇凝雪,靳昭東的心口又是一陣陣的刺痛,如果沒有念昭,他不管用什麼法子,即使是放下男人的尊嚴都要去求得蘇凝雪的原諒,可是……

在天山的那段日子,他們也曾無憂無慮地生活,還有了子琦,曾經,他們是那麼地快樂,他多麼希望後來發生的都隻是一場噩夢,醒來後陪在他身邊的依舊是那個清冷卻惟獨對他溫柔的妻子、優秀的女兒,他什麼也沒失去。

但一切都沒了,都毀了……

隻是一眨眼的工夫,靳昭東的心裏卻已經是萬千種滋味,他看著不知疲倦照看自己的喬欣卉和有些小任性的喬念昭,原以為的幸福如今卻是何等地鹹澀。

靳昭東穩住自己翻騰的心緒,跟靳子琦道:“子琦,欣卉好歹是你的長輩,即使你做不到對她像對你母親那樣敬重,但我也希望你以後能跟欣卉好好相處。”

喬欣卉一頓,看向靳昭東的目光流露著抑製不住的欣喜,就連喬念昭也激動地輕呼一聲:“爸爸!”說著,瞟向靳子琦的眼神是說不出的得意。

“哦?”靳子琦卻還是假裝不解:“爸這麼說什麼意思?”

靳昭東沒有當即回答,而是揮退了喬欣卉和喬念昭:“你們先出去會兒,有些話我要單獨跟子琦說。”

“昭東……”喬欣卉欲言又止,擔憂地看看靳昭東,又瞧瞧靳子琦。

靳子琦忍不住玩笑地說了句:“欣姨放心,我再怎麼惡毒,也不會謀害自己的親生父親,況且……我不認為自己是個心腸歹毒的女兒。”

喬欣卉的麵容一怔,總覺得靳子琦的話裏有話,但又找不到破綻。

喬念昭有些急了:“爸,有什麼話不能當著大家的麵一起說的……”好不容易靳昭東鬆口了,有娶媽進門的意向,要是被靳子琦三言兩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