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攛掇了,那她跟媽這輩子真的不能出人頭地了!

靳子琦瞧著喬念昭急得團團轉的樣子,禁不住輕笑,喬念昭這個性子,即便是進了豪門又怎麼樣?頂多是讓名流圈裏又多了一個宋冉琴!

出身和教養是騙不了人的,裝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就會露出破綻,喬欣卉每句話每個動作雖然深思熟慮,但也改變不了她骨子裏的小家子氣。

靳昭東有些不耐煩,皺起了眉頭:“我說出去沒聽到嗎?”

喬欣卉忙識趣地拉過喬念昭:“別鬧,跟媽一起出去。”說著,不管喬念昭的意見,拖著她就往外走,關上門前倒是深深地望了眼靳子琦。

靳子琦假意沒看懂她眼底的質疑和擔憂,回之莞爾一笑,隨即便移開了視線,特意留給喬欣卉一個足以讓她七上八下的背影。

病房裏又變成了兩個人,隻是這次是完全不一樣的氛圍和話題。

靳昭東做了一番思想爭鬥,才開口:“我打算……等我康復出院後,就跟你欣姨把證領了,我已經愧對了你和你母親,沒有盡到為人父和為人夫的職責和義務,後半生……希望能彌補一些錯誤。”

一時間,病房內沒有了任何的聲響,安靜得越發詭異。

“爸現在告訴我這些話,是為了通知我您做好的決定,還是……徵詢我的意見?如果是後者,我的答案是搖頭,您要再婚,我同意,但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喬欣卉。但你已經決定了的話,我也多說無益。”

靳昭東一愣,靳子琦給出的回答很明確,態度卻也很強硬,好像是下定決心不肯同意喬欣卉進門,他低下頭沉%e5%90%9f了會兒才幽幽地說話:“子琦,我老了。”

“所以,我更不能放頭豺狼在您的身邊。”

靳昭東看著她,臉上有了一點點的驚訝,靳子琦卻兀自說道:“以爸今時今日的身價和地位,何嘗找不到一個好的妻子?可是,爸現在卻要娶欣姨,您名義上養女的母親,您和母親離婚的事還沒在圈子裏宣揚開去呢,當您帶著欣姨出現在公眾的視線裏,您覺得大家會怎麼想?”

靳昭東逐漸陷入了自己的沉思裏,靳子琦勾起唇角,拿過水果刀,慢條斯理地削著一個蘋果,嘴裏也沒有停止分析利害關係。

“現在的新聞媒體鼻子都很靈,一旦您讓欣姨曝光了,作為靳氏的新董事長夫人,您覺得媒體會不好奇欣姨的過往?曾經某官家的媳婦到靳家女主人,這中間二十多年,我想大家都會很好奇是怎麼樣厲害的角色才能有今日的地位?”

靳子琦沒有把話挑明,不代表靳昭東不明白,以媒體鍥而不捨的職業精神,恐怕不用多久就會挖出喬欣卉是他這麼多年在外麵的女人,而喬欣卉殺人犯的身份更足以撼動他在靳氏的地位,到時靳氏的股東都不會善罷甘休。

“都說每一個失敗男人的背後,肯定站著一個壞事的女人。作為您的女兒,忠言逆耳的話我也得說,您該知道一個良好的形象對一個企業家的影響力。您在商場上有現在的聲譽,也是多年積累的,但毀起來卻是在一眨眼之間。”

長長的一條蘋果皮沒有一處斷裂,她把削好的蘋果遞過去:“當然,決定權還是在您的手裏,我也隻是說出自己的想法,沒有要左右您的意思。”

靳昭東抬起頭,看著她無懈可擊的笑容,當一個又一個的“您”從靳子琦嘴裏蹦出,他隻覺得一陣窒悶感撲麵而來,他們父女之間竟是如此地疏離。

靳子琦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恍然一笑:“父親,您為什麼看我?”

又變成了“父親”,而非“爸爸”,想到不久的將來,自己的女兒就要喊另一個男人“爸爸”,靳昭東一股無名火就從%e8%83%b8口燃起。

“你媽媽要結婚的時候,你也說了這席話?”

“父親,您說笑嗎?”靳子琦見他沒接蘋果,便放到一邊,才抿著唇角說:“您要娶的女人和我媽媽要嫁的男人,雖然從血緣上來講是兄妹,但論品行卻是不可同日而語。一個是剛從監獄裏出來的失足婦女,一個是名聲在外的國際汽車設計師,你們要是一起舉辦婚禮,您覺得媒體會站在哪一邊?”

靳昭東被靳子琦堵得啞口無言,但也氣得不輕,一張臉又青白了,他這輩子最不想聽到的名字就是喬楠,偏偏女兒還要把他們進行比較!

靳子琦卻好似不知道自己犯了靳昭東的忌諱,用紙巾擦拭著手指,悠悠然地繼續說著:“父親,您要對外宣佈跟欣姨結婚的前一刻,記得打電話通知我,我好事先拋售手裏的股票,媽兢兢業業了大半輩子,也不希望到頭來在靳氏的那些股份成為一疊不值錢的廢紙。”

“子琦,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靳昭東目光灼灼地盯著靳子琦。

要是把靳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拋售出去,靳氏的股價絕對會跌得慘不忍睹,到時候,不用媒體去挖掘喬欣卉的背景,商家的紛紛逼債和銀行的緊急催款都能把喬欣卉推到風口浪尖上,大眾絕對會認為是他的新夫人出了問題。

靳子琦忽閃了下眼眸,挽起唇角,笑得有些無邪:“我威脅得了您嗎?”

“跟著其衍這些日子,你倒是跟他那扮豬吃老虎的脾性學得八九不離十了。”

“父親,我可以把你這番話理解為您在誇讚您的女婿嗎?”

靳昭東怔了怔,望著女兒的眼神諱莫如深,但臉上緊繃的神色卻有了些許的聳動,他歎了口氣,把頭轉向窗戶那邊:“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

“哪件事?”靳子琦步步緊逼,不給他喘熄的空隙。

靳昭東不免也來了點火氣,他堂堂靳氏董事長卻被女兒逼得寸步難行,語氣也跟著不太好:“自然是我跟你欣姨結婚的事情。”

“父親,其實您是杞人憂天,這麼多年過去了,欣姨都沒有一句怨言,如今,您的身邊,沒了我的母親,隻有她一個了,如果欣姨是真心愛您,又怎麼會在乎這些形式主義?至於靳夫人,也不過是個頭銜罷了……”

靳子琦嘴角的笑意迅速蔓延至眉眼間,眼睛清亮而明%e5%aa%9a,但在靳昭東不注意的時候,卻驟然閃過一道冷冽的寒光!

“我想以欣姨的善解人意,也會明白父親的用心良苦,處於高位者,總是身不由己,我相信,隻要給予欣姨等同於靳夫人的待遇,欣姨會諒解的。”

既然喬欣卉一直以真愛為藉口肆意傷害她的母親,那麼今天,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讓這個所謂的真愛成為阻止她進靳家的門檻!

靳昭東深深地吸了口氣,眉宇間是濃濃的倦意:“我原本以為你即使不同意也不會反對,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

“家和?”靳子琦嗤笑地說:“難道您忘了您還有個愛惹是非的女兒?”

以喬念昭的脾氣,待喬欣卉成了名符其實的靳家夫人,怎麼可能還按捺著性子不向世人昭告自己豪門千金的身份?

靳昭東被她這麼一提醒,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上,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要是喬念昭在名流圈子裏鬧出什麼簍子,到頭來丟臉的還是他靳昭東!

他看了眼靳子琦,要是念昭有子琦一半的穩重,他就少了一層顧慮。

“外麵天氣那麼冷,讓欣姨和念昭一直站在外麵等也不是個事,我跟其衍約好了一起吃午飯,看時間是差不多該過去了。”

靳子琦站起來,隨著肚子越來越大,身子也越加地沉,這笨拙的感覺讓她好像又回到了懷某某的那會兒,不過,現在多了一份甜蜜的滿足和安定。$思$兔$網$

正當她收拾保溫盒時,房門被輕輕地叩響,靳子琦垂下的睫毛遮掩了眼底的譏誚,靳昭東一聲“進來”落下,喬欣卉母女便走了進來。

“我忽然想起你的吊針打得差不多了,有沒有打擾你跟子琦聊天啊?”

喬欣卉依舊維繫著自己溫婉的形象,靳子琦卻忍不住壞心地想,等會讓她要是知道靳昭東已經打消了娶她進門的念頭,不曉得會不會山洪爆破?

喬念昭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靳昭東望著靳子琦的視線,迫使靳昭東不得不把注意力都投放在她的身上。

“爸爸,和姐姐說什麼悄悄話呢,都不讓我和媽聽!”喬念昭撒嬌的語氣抱怨著父親的偏心,眼角瞟向靳子琦:“姐,你可不能說我和我媽的壞話哦!”

看來喬欣卉在外麵又給女兒上了一課,瞧這態度,對她這個痛恨至極的姐姐兄友弟,是越來越能表現出那兄友弟恭的寬懷%e8%83%b8襟了!

靳子琦挽起嘴角,卻沒有去搭理喬念昭,自顧自地整理東西。

遭到冷待,喬念昭也沒放在心裏,隻是撇了撇唇角,轉頭跟靳昭東說話時又換上了一臉嬌憨可人的笑容,挽住靳昭東沒有受傷的右手。

“爸,到時你和媽結婚,我可要做伴娘啊!真是可惜,要不是姐姐結婚了,婚禮那天,也可以穿著伴娘服,陪我一起招待來賓了!”

說著,喬念昭沒忘記回頭看一眼靳子琦,以表達那份遺憾之情。

喬欣卉卻出聲訓女兒:“胡說什麼?幸好這裏隻有你爸爸和姐姐,要是被外人聽去,還不知道要怎麼編排你,淨說些有的沒的!”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喬念昭眨了下美眸,頰邊兩顆梨渦若隱若現,倚在靳昭東的肩頭:“爸,你來說說,我的那番話是不是胡扯?”

這是在逼著靳昭東表態了嗎?

靳子琦心中暗笑,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喬欣卉,碰巧地,喬欣卉也轉頭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接,下一秒,喬欣卉便不動聲色地移開了。

靳子琦揚了揚黛眉,放緩了手裏的動作,她倒要聽聽她父親的答案!

喬念昭不依不饒地纏著靳昭東:“爸,難道你之前說的那番話是存心拿媽尋開心嗎?反正現在,你單身,媽媽也一個人,幹嘛不在一起呢?”

靳昭東的臉色更加地不好,但喬念昭卻還是喋喋不休:“爸,我和媽雖然住在靳家,但那些傭人不知道背後怎麼笑話我們呢!說我是拖油瓶,媽是倒貼上門的傭人,爸你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們繼續過這種見不得光的日子嗎?”

一旁的喬欣卉則默契地低斂了眼睫,不做聲響,消瘦的身影卻讓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