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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來籌措彌補文龍地產對宋氏的虧空。這份資料從此由你來保管,並且我從未見過,如何?”

宋冉琴的臉色慘澹難看,宋其衍卻看了看腕表,“我希望你能在明天早上十點的會議上直接給我答案,現在,讓這些人回去吧。”

宋其衍說完,便挽著靳子琦越過那些人徑直走去電梯口。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他微笑地低頭告知。

靳子琦回望了眼那邊黑壓壓的人,知道他已經搞定了,所以也放下了。

兩人走出電梯,靳子琦突然想去一下洗手間,宋其衍便在大堂裏等。

在靠近洗手間的走廊裏,和方晴雲算是狹路相逢,靳子琦一愣,但隨即便點了點頭,然後就要越過她走去洗手間。

方晴雲卻止住了腳步,擦肩而過時在她耳邊輕聲說:“靳小姐,在阿遠麵前偽裝失憶是不是很辛苦?”

婚寵——嫁值千金 第一卷 【027】方晴雲的秘密

“靳小姐,在阿遠麵前偽裝失憶是不是很辛苦?”

方晴雲的聲音很輕,輕得稍不注意就會消散在陰冷的廊風間。

靳子琦卻聽到了,那一刻,心口狠狠地一震,隨即便平靜下來,她慢慢地停駐腳步,偏過身看向同樣目光灼灼望著自己的方晴雲。

兩人默默地對視,沒有言語,隻是靜靜地望著彼此。

空氣裏似乎彌漫了濃鬱的醋意,靳子琦黛眉一動,微微擰起,臉上卻沒有多少表情,仿若置身事外,對方晴雲的敵意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好像,方晴雲對靳子琦而言,不過是一個不能再普通的路人。

方晴雲麵對著這樣冷靜的靳子琦,有些出乎意料,她可能一開始以為靳子琦會盡力地遮掩這個不小心被她發現的真相,然而——

沒有,靳子琦竟然沒有慌張地掩飾,她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方晴雲不禁蹙起眉心,微微眯起的眼打量著靳子琦,似要戳穿她淡漠麵具後真實的情緒,想要看她懂得驚慌和慘白,可惜,結果著實讓她失望。

靳子琦,依舊是那個驕傲優雅,美麗清高的靳子琦,像女神一樣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名媛,甚至連一點惶恐都不曾在眼底波動。

靳子琦望著陷入困惑的方晴雲,唇角微微上揚,稍稍抬起下頜,眼角卻是瞟向那無盡暗的走廊拐角,爾後才緩緩地把視線掃向方晴雲。

“我這樣的反應是不是很出乎你的意料?”

方晴雲一怔,隨即也跟著露出一抹淡笑,目光敏銳地盯著靳子琦。

“看來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沒失憶。”

靳子琦含笑地望她:“方小姐,如果沒有秦遠這個人,我們大概也是永遠都不會交集的平行線,我有點好奇,你為何這麼在意我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方晴雲的嘴角一動,撇開眼:“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用失憶這一招,究竟是世人皆醉還是……靳小姐你,太過清醒?”

她重新落在靳子琦身上的目光比之前更為犀利,似要將靳子琦看透。

“知道你哪裡露的陷嗎?”

靳子琦不作回答,隻是沉靜地看著方晴雲,等她進行詳細的剖析。

“那天在機場,你看到阿遠母親的時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也有些失神,即便是後來她拉著你的手一直纏著你叫子琦,你也沒有任何的慌張,隻是想要擺脫她,想和她劃清界限,那眼神分明在說你認識阿遠的母親。”

方晴雲深吸口氣,“我不關心你為什麼要裝作失憶,我隻希望你能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見秦遠,再也不跟他牽扯不清。”

“如果是他要來找我,我該怎麼辦?”靳子琦淡淡地笑了笑。

方晴雲正了正臉色,“靳小姐,別忘了,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靳子琦點頭,眼角看向她的肚子,“我知道啊,不過這是你們夫妻的事,你找我來說做什麼?方小姐,你也別忘了,我也是有丈夫的人。”

靳子琦冷淡的態度卻讓方晴雲有些不舒服,她自然也發現靳子琦的目光所落之處,下意識地就用手臂護住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子琦卻不再看一臉提防的方晴雲,兀自笑了下,才又瞄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剛才說那些話不過是你自己的猜測,你其實也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沒有失憶,那麼說也隻是想要試探我一下。”

方晴雲的臉色一僵,望著她那沒有深達眼底的笑,秀雅的眉微微斂起。

“不過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我是不是沒失憶?你是擔心我記得十年前的事跑回來跟秦遠舊情複燃,還是……”

靳子琦深深地望著方晴雲,紅唇輕微地開口:“害怕些別的什麼?”

寂靜的冗長走廊,刮過一陣森冷的寒風。

方晴雲的身體微微地一顫,她環抱著自己的雙臂,阻擋寒氣的入滲。

靳子琦望了眼她那張秀氣美麗的臉略顯蒼白,手指尖的指甲有些紫紅。

好像是真的被冷到了!

抿直唇線,靳子琦不願再與她多說,也沒了去洗手間的衝動,轉身就要原路折回,她沒忘記宋其衍還在大堂等著自己去吃晚飯。

“我知道,他的心裏始終有你,我也沒辦法和他那些回憶爭寵,所以……隻想像過去十年這樣守著他,難道這樣子卑微的要求也有錯嗎?”

靳子琦抬起的腳停住了,然後緩慢地放回原地。

她回過頭,方晴雲還站在那裏,低垂著頭,鬢邊的長髮在風中拂過她的臉。

方晴雲徐徐轉過臉,看著靳子琦說:“我在倫敦和他重逢,是在一家酒吧後麵昏暗的小巷裏,我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樣的髒亂和頹廢,那不應該在他身上出現,我認識的秦遠一直都是積極樂觀麵對生活的。”

“可是,那一晚,我看到的是一個一臉胡渣,深凹著眼窩,兩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喝得酩酊大醉,因為沒錢付酒錢而被酒保拖出來暴打一頓的男人,即便是昏迷不醒的時候,他的嘴裏都念著那兩個字。”

靳子琦隻是淡淡地看著她,沒有開口,方晴雲卻是苦澀地一笑。

“至於是哪兩個字,你心裏因為比我清楚。後來,我才知道他也來了英國讀書,贊助他的竟然是你的母親,而他的身上竟然還揣著一張五百萬的紙票。”

幽靜的廊間,除了輕微的風聲,隻有方晴雲講述過往的聲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無非是一個名門佳人和一個被富家千金拋棄的窮小子的愛情故事。

靳子琦低斂著眸光,沉默地聆聽著她的回憶……

勤工儉學的方晴雲在倫敦偶遇了大學校友,即當時被情所傷、一蹶不振的秦遠,異鄉見校友不容易,她就把醉酒不醒的秦遠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又是讓他在自己乾淨的浴室裏洗澡,又是替他洗那些已經發臭的衣服,給他的傷口上藥後還要煮了碗薑湯讓他喝下,之後看他餓得胃痛,就又為他親自下廚做了頓飯。當秦遠重新振作起來,搬到她對麵的公寓住下,兩人之間的故事,就這樣順理成章地開始了。

方晴雲是秦遠自我放逐的黑暗世界裏的那一點星光,讓他重新找到了人生的目標,也成為他餘生裏最為重要的女人。

這個故事聽上去有些俗套,卻真的那麼真真切切地發生在了現實之中。

而故事的女主角,現在就站在她的跟前。

靳子琦望著在回憶裏掙紮的方晴雲,竟忍不住暗自發笑——

原來方晴雲不僅僅是遇到了秦遠,她甚至可以說是拯救了秦遠的後半生。

而她,靳子琦,就是那個摧毀秦遠人生希望的魔鬼吧?

“那個時候的秦遠瘦得幾乎不成人形,而且神態氣質也完全變了。原來的他是個連笑都充滿陽光的少年,在大學裏也是開朗活躍,充滿朝氣的。可是我在倫敦遇到的秦遠,卻是渾身充斥著陰鷙墮落的感覺。”

“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的僵屍,仿佛靈魂已經被抽走了,隻留下一副軀殼在這個世界上,他狼吞虎嚥地吃完飯,就盯著空空的碗發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傷心的時,青灰呆滯的臉上才有一點點表情,眼圈卻是越來越紅。”

方晴雲說著頓了頓,看著靳子琦的目光逐漸轉為幽深。

“那個時候,我問他怎麼了,可是他隻是搖頭,表現得很安靜,也很有禮貌,似乎又變回了大學裏那個溫雅的男孩,可是,他卻不再笑,甚至連道謝的聲音也冷冷的,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他的誠意,那樣沒心沒肺得讓人想揍他。”

“我洗完碗出來,才看到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的秦遠,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樣難過的樣子,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獸,找不到依託,無助地顫唞著身體,隻是壓抑著自己的哭聲,卻還是不斷發出哽咽聲。”

“在大學時秦遠就是個風雲人物,他很優秀,追求他的女孩裏不乏校花級人物,可是,他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大家都知道他有一個女朋友,是有錢人家的小姐,有人說他攀龍附鳳,將來想靠著女人上位,他也隻是笑笑,提到他女朋友時他的目光總是那麼柔和,甚至口袋裏一直都藏著一張照片。”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時候,你已經跟他分手了,是你父母逼著他出國,甚至還打斷了他的雙腿來威脅他,如果他繼續和你在一起,就要讓他一輩子躺在床上成為廢人,而你……”

方晴雲嗚咽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深呼吸了下,看著靳子琦:“我知道我無權評論你們過往的感情,可是,我不想再看到因為你而讓他受傷,十年前你帶給他的創傷至今還未癒合,我不希望又多添上一道。”

慘澹的月光從旁邊的視窗投入,她的聲音變得極輕,然而卻顯得異常地沉重:“你知道嗎?那個時候,他的精神衰弱很嚴重,一直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但是他常常不吃藥,睡個一兩個小時再從噩夢裏驚醒過來,然後睜著眼睛看天亮。”

靳子琦的背脊挺得很直,並未因方晴雲那些話裏蘊含的指責而愧疚。

她冷淡地聽著,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斷過方晴雲的回想,隻是偶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