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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想要保護女兒的幸福也是錯嗎?”

“沒錯,我才發現欣姨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靳子琦將車開進南都花園,望著前方的道路,嘴角掛著一抹諷刺,“背負了駡名,卻還幫我母親認清了父親的真實麵目。”

不等喬欣卉再多做辯解,靳子琦在停下車的時候也按掉了電話。

把車停好後,靳子琦便上了樓,一打開門就跟正換鞋出來的喬楠差點撞上,她有些意外,沒想到喬叔竟然會在這裏。

喬楠看到門口的靳子琦,詫異過後是淡淡的笑,“衛生間的馬桶蓋壞了,剛買了個新的換好,你來了好好陪陪你母親,我先走了。”

靳子琦這才發現鞋櫃上的一個紙盒子,上麵的圖案正是一個潔白的馬桶蓋,她的嘴角扯了扯,喬叔這殷勤獻得著實給力啊!

和這些日子以來,甚至連上門一趟都沒有的靳昭東形成鮮明的反差。

目送喬楠下樓靳子琦才進屋,蘇凝秋正從臥室裏出來,瞧見子琦立刻過來,拉著她到陽臺上偷偷跟她說:“剛才你喬叔來修馬桶來了。”

“我看到了。”靳子琦哭笑不得,一猜就知道是小姨的注意。

蘇凝秋抿了抿嘴,“免費的苦力不用白不用,況且人家心裏還巴不得能每天上來做點什麼呢!你不知道昨天我跟你媽出去買菜,住在隔壁的鄰居還拉著你媽吆喝,我說妹妹啊,夫妻間哪裡來的隔夜仇,你每天讓你那口子站在樓下捧著束花曬太陽,還要每天交給老王十塊錢停車費,你看你多浪費錢!”

蘇凝秋學隔壁那胖大嬸說話學得有板有眼的,說到後來自己先捂著嘴笑起來:“當時就把你媽說得一張臉通紅,轉身就回了屋子,哪裡還敢下樓出去買菜?現在住在這幢樓裏的住戶十之八九都知道你有個又傻又浪漫的爸爸。”

靳子琦回想到喬楠出去時滿頭的大汗和卷起的衣袖,知道他絕對不是隻換了個馬桶蓋,眼角掃到客廳邊上的飲水機,旁邊擺放著滿滿兩大桶純淨水。

蘇凝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立刻一拍手,滿口稱讚:“我看他文文弱弱的,沒想到力氣不小,連搬了三桶水連一聲累都沒喊。我隻是跟你媽抱怨了一下,說車子已經很久沒去洗了,他二話不說就拎了水桶拿了抹布蹭蹭下樓,接了物業管理那個老王的水管就開始洗車,後來順便就把馬桶蓋給換了。”

靳子琦捂著額際,“小姨,即便是這樣,你也不能這麼奴役喬叔。”

很難想像喬楠那樣一個溫雅矜貴的人拿著抹布搓車的樣子,好歹人家也是極致全球汽車公司的設計總監。

“子琦,你這話可是冤枉我了!”蘇凝秋自鳴委屈:“我可什麼都沒讓他幹,都是他自己去搶著幹的,你不知道,他看到你媽,一雙眼亮得跟燈泡似的,好像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跟在你媽後麵不走了。”

如果喬楠聽到蘇凝秋在背後這麼笑話他,不知道會不會羞紅了老臉?

正說著,廚房的門就打開,蘇凝雪邊脫著圍裙邊出來,看到咬著耳朵說話的兩人,隨口問了一句:“在說什麼這麼高興?”

蘇凝秋笑得愈加曖昧:“能說什麼,當然是喬大哥了,剛才子琦來看到他一個大男人穿著名牌衣服卻抱了個馬桶蓋出去,你說好不好笑?”

這話一說完,靳子琦便看到蘇凝雪白皙的脖頸有些泛紅,她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便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似乎對她們的談話一點興趣也沒有。

蘇凝秋卻拐了拐子琦的胳臂,“你媽一大把年紀還害羞,明明心裏也不是不喜歡人家,還要不冷不熱的,要是個沒耐心的,早被你媽嚇跑了,悶騷!”

靳子琦彎起嘴角笑笑,聞到了一陣清淡的花香,環顧了四周,便看到客廳的櫥櫃裏多了好幾捧桔梗花,有的很新鮮,有的已經呈現枯萎跡象,不過公寓的主人好像沒有扔掉任何一束的打算。

這是不是也可以算是對喬叔叔這些日子以來的付出的一種回應?

想到自己將要把喬欣卉當年的事告訴母親,靳子琦心中竟覺得有些對不住喬楠,若是母親最後決定爭取回父親,那喬楠又情何以堪?

靳子琦走進臥室時,蘇凝雪剛換好一身衣服,沒有過多的打扮,頭髮整潔地梳起,露出光潔飽和的額頭,褪去了以往的冷漠氣質,年輕親和不少。

一隻lv手提包擺在床角,靳子琦一眼就看到了一本結婚證和皮夾裏的身份證,看來母親昨晚說離婚真的不是開玩笑的。

蘇凝雪見她盯著那結婚證目不轉睛,不解地問:“怎麼了?”

“沒什麼。”靳子琦回神沖蘇凝雪一笑,慢慢走過去,站在蘇凝雪的幾步開外:“媽,你對喬叔叔是怎麼樣的看法?你好像沒有再趕他出門了。”

她可沒忘記之前那次蘇凝雪把喬楠踹倒在地的霸氣一腳。

蘇凝雪正在戴項鏈的手一頓,臉上也閃過一縷複雜的神情,但隨即便恢復了平靜無瀾的樣子:“胡說什麼,我一大把年紀,還要來一場黃昏戀嗎?”

“黃昏戀?媽你決定是黃昏戀,不是梅花二度開?你和喬叔叔看上去也不過四十歲左右的人,再婚說不定還能再給我生個弟弟出來。”

靳子琦試探的話讓蘇凝雪一張臉立刻紅透,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素來一本正經的女兒竟會說出這種大膽的話,聽到生孩子,蘇凝雪自然而然聯想到了那檔子事,自己都五十歲的人了,哪裡還經得起折騰?

望著自己母親臉色一陣紅一陣青的模樣,靳子琦覺得好笑,然而輕鬆過後卻是別樣凝重的心情,但終究她還是開了口:“媽,有件事我想要跟你說。”

蘇凝雪的耳根也變得滾燙,剛想教育靳子琦,便聽到她突然嚴肅下來的語氣,便轉頭看她,連帶著臉上也很認真,不禁介麵問道:“什麼事?”

“是關於喬欣卉的。”

果然,聽到喬欣卉三個字,蘇凝雪的眉心一擰,那絕對不是好臉色。

但靳子琦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

蘇凝雪聽完後靜靜的,甚至連眼底都沒有任何的波瀾泛動,然後徑直走到床邊,將結婚證和皮夾放進了包裏,然後把包挎在肩上:“那是他們的事。”

靳子琦愕然地望著自己的母親,竟然說了跟自己一樣的話,在對待靳昭東和喬欣卉的事情上,她似乎不再如之前那麼激動。

蘇凝雪回過頭,看到靳子琦錯愕的表情,稍稍莞爾:“我自認為不是個寬宏大量的女人,也沒辦法把責任和愛情完全分開來,看到她回來,我才知道我這些年來一直都沒改變,想要一個從裏到外隻容得下我一個人的丈夫。這些年我努力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偶爾累了停下來卻是前所未有的孤獨。”

“在我遇到你父親的時候,他就已經是一本寫滿了字的書,可惜,我隻看到了那精緻的封麵,卻不知道裏麵早已寫滿了另一個女人的筆跡,哪裡還容許我去著筆?執著了那麼多年,也夠了,這次換我先放手,丟掉這個沉重的十字架。”

蘇凝雪的笑容充滿了釋然,並非是強顏歡笑。

“如果這是媽你的決定,我支持你。”靳子琦握住了她的手鼓勵。

蘇凝雪拍拍她的手背,瞧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了,我得去民政局,結婚時沒讓他等我,離婚時也不想遲到一秒。”

蘇凝雪的倔強靳子琦是知道的,她不希望給靳昭東一丁點的誤解,讓他以為她在後悔在害怕想要挽回,她想要留給靳昭東的是一個完美的轉身。◎思◎兔◎網◎

“媽,我送你過去吧。”靳子琦主動請纓,還是不想讓母親形單影隻。

蘇凝雪明白她的心思,沒有拒絕,“那送我過去後就去上班吧。”

靳子琦點頭,出來時和蘇凝秋交代了幾句,蘇凝秋聽到姐姐真的要跟靳昭東離婚,一下子沒從這個消息中緩過神來,後來明白過來也沒預料中的欣喜若狂。

她隻是無聲地點點頭,陪著靳子琦和蘇凝雪下樓,看著她們上車後,還要隔著車門對蘇凝雪安慰:“姐,等會兒我去接你吧。”

“我難道看上去真的那麼脆弱嗎?”蘇凝雪失笑,女兒是這樣,妹妹也是這樣,一個兩個都小心翼翼,好似她是擱放在博物館裏的名貴青花瓷。

“這跟脆不脆弱沒關係,畢竟自家人離婚是頭一次嘛。”

蘇凝秋輕聲嘀咕了幾句,靳子琦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心情不好不壞,事已至此,也隻能用平常心來看待,離婚,其實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對蘇凝雪來說,離婚,又何嘗不是行到山窮水盡時的無奈之舉呢?

如果生活還是繼續,有誰會給自己找虐按個離婚的標籤在自己頭上?

話別了蘇凝秋,靳子琦和蘇凝雪便前往民政局,一路上,母女倆都沒多說什麼話,似乎都肅穆地等待一個莊嚴儀式的到來。

車子剛在民政局外停下,靳子琦就一眼看到了靳昭東的車,他竟然比她們還早到,昨晚的情形讓她以為他是不願意離婚的。

不過被蘇凝雪那句不離婚就上訴一激將,恐怕隻要是個男人都會來。

尤其是位高權重的男人,哪裡會厚著臉皮不管不顧地說著“要我離婚,除非我死”的無賴話,如果真是這樣,那靳昭東就不是靳昭東了。

靳子琦不由轉頭看了眼蘇凝雪,她的臉上依舊平靜,也瞧見了那輛熟悉的轎車,她拿了包便打開車門,下車後對靳子琦道:“你先走吧。”

雖然有些不放心,但蘇凝雪趕她走的意思明確,大有她不走她也不進去的意思在那裏,靳子琦無奈,道了別便驅車離開,視線卻落在後視鏡上。

蘇凝雪望著靳子琦的車子遠去,深吸了口深冬冰冷的空氣,讓自己保持清醒的大腦,然後轉身走去民政局大門,每一步邁得都很優雅,也很果斷。

那輛黑色瑪莎拉蒂總裁的車門一開,靳昭東便從駕駛座裏出來,難得沒有讓司機開車,也對,離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這個身份,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蘇凝雪嘴角譏嘲地一揚,靳昭東朝她走近,她才看清他的臉,不同於往日的沉斂俊朗,有些頹廢,眼窩深陷,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