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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不過京城的豆漿是鹹口,你喜歡加糖的也有。”

齊映月幾乎在半夜就起床收拾行囊,起得太早沒睡好,來到陌生的地方,此時沒什麼胃口,說道:“你吃你的吧,不用管我。”

蕭聞不乾了,板著臉說道:“我瞧你吃著都快睡著了,快打起精神來,等下吃完再睡。今天就放你歇息一天,先不用做飯,你可以睡個夠。”

齊映月抬眼看去,蕭聞目光灼灼正盯著她,臉沒來由下意識一紅,手撫上臉頰,怔怔問道:“你看什麼看?”

蕭聞忍著笑,說道:“我看你也不行了?”見齊映月臉色沉下來,連忙彆開了視線,“好好好,我不看了。你快吃吧。”

齊映月最後隻吃了一碗粥,蕭聞把桌上的飯菜幾乎解決了大半,漱完口之後,招呼她說道:“走吧。”

“走哪去?”齊映月不解問。

“跟我一起出去,順便帶你認路。”蕭聞理著衣袖,見她沒動,催促道:“快點,我忙得很。”

齊映月往外走,不客氣頂了回去:“既然你這麼忙,隻管著自己去忙呀,方嬤嬤先前說要帶我認路,不用你操心。”

蕭聞眼含笑意,背著手施施然跟在齊映月身後:“我是主人,當然要主人帶著你去。再說你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方嬤嬤你也不熟悉,我是你唯一熟悉的人,怎麼能把你丟下不管?”

太陽已經冒出了頭,空氣中夾雜著花木的香氣,蕭聞指著周圍的小徑,細細說了每條道通往何處:“若是你有什麼事,儘管來尋我就是,幾步路就到了,不要躲懶,傳話免不了會出差錯,還是你親自來為好。”

齊映月橫了蕭聞一眼,“你當我傻嗎?我怎麼聽起來,好似你在騙我去你的院子。”

蕭聞笑了起來,歎息一聲道:“看來你與我相處久了,從我這裡學得聰明了許多,現在不好騙了。”

齊映月氣得作勢欲打他,蕭聞靈活地躲開,咳了咳說道:“齊月亮,你可要莊重些,被下人看到不好,有損我的威嚴。”

蕭聞這句話說得倒有些道理,京城不比其他地方,滿朝朱紫貴,齊映月知道能穿著朱紫色站在朝堂上的官員極少。

她收回手,遲疑著問道:“我在同裡鎮的時候,聽說你被罷了官,指揮使如今換了人,你出去沒事吧?”

“你關心我嗎?”蕭聞臉上笑意更甚,見齊映月翻白眼也不在意,“你放心,我沒事。還有,若是避著無人之處,我勉強可以被你欺負一下。”

齊映月手又動了動,蕭聞實在是太討打。

蕭聞眉眼間都是笑,聲音柔和了下來,細細與她說道:“先前我受了傷,就趁機歇息一段時日,讓他過過乾癮而已。也不能耽誤太久,不然被他攪得一團糟,到頭來還是得靠我去善後,朝堂局勢有變動,我也得趕緊回京。有無數人盯著這個位置,再拖久些,事情又恐生變。真是一群蠢貨,不做事的人,自然不會出錯,做多錯多。兩相對比之下,方能知道誰才是天下第一。”

齊映月看著蕭聞驕傲飛揚的眉眼,仿佛被他影響,也跟著一起笑了。

蕭聞側頭看過去,心裡微動,腳步悄然往齊映月身邊挪了兩步,離得她更近了些,糾正說道:“不對,我不是第一。”

齊映月詫異不已,笑道:“難得啊,你如今居然開始謙虛了。”

蕭聞一本正經說道:“你比我凶,你堪稱天下第一,我隻能屈居第二。”

◎最新評論:

【這話不是討打嘛】

【飯桶的土味情話滿點】

【老蕭好會ヽ(*з`*)】

【寵妻之路開始】

-完-

第三十一章

◎無◎

天氣一天天熱起來, 湖裡的荷葉由淡綠變成了深綠,尖尖的花苞上泛著淡粉,一夜間就綻放開, 在微風中輕晃點頭。

湖水清澈, 尤其是在大中午的時候, 青蝦躲在岸邊的陰涼處,拿著網兜隨便就能撈到許多。

齊昇總是嫌棄京城的魚蝦帶著股泥腥味,隻湖裡的勉強過得去。

齊映月也喜歡吃魚蝦, 尤其是蝦,隨便加點薑片酒,用白水煮熟, 不用佐任何調料都甜滋滋的,美味得很。湖邊涼爽, 就是大中午也不太熱, 她便經常去撈蝦。

平時齊映月習慣了事事自己動手, 從不用丫鬟伺候,方嬤嬤極聰明, 便留了兩個丫鬟在廚房幫忙, 自己跟在她身後,拿著網兜提著桶,前去湖邊撈蝦。

荷葉荷花連連, 空氣中飄散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清甜氣味。齊映月深吸一口氣, 頓覺得心曠神怡,前去摘了片荷葉,說道:“天氣熱, 晚上做荷葉冷淘吃, 加上蝦, 再拌個涼瓜,切半隻白切雞,就差不多了。”

方嬤嬤與齊映月相處久了,見她性情溫婉,待人寬厚,一心隻管著吃食做飯,很在她身邊,感到少有的輕鬆自在。

聽到齊映月說到吃食,方嬤嬤笑眯眯聽著,附和著說道:“天氣熱吃冷淘正好,姑娘說的荷葉冷淘,是把荷葉煮進去嗎?會不會苦?”

方嬤嬤以前在蕭家從沒有下過廚,接過齊映月手上的荷葉,還掐了荷葉一角嘗了。

“有點苦。”方嬤嬤皺起眉,連忙吐了出去。

齊映月看得笑起來:“就取個荷葉的清香,不會煮進去。等再過些時日,多收點荷葉晾乾,等到秋冬的時候拿來裹著烤肉吃,也香得很。”

方嬤嬤恍然大悟,讚道:“還是姑娘聰明,我跟在姑娘身邊,看著姑娘做菜,每次都一頭霧水,這油鹽火候,依舊一竅不通。”

齊映月沿著岸邊慢慢走,仔細尋著合適的下網之處,抿嘴輕聲笑道:“嬤嬤的針線好,我就是拍馬都趕不上嬤嬤,我也就會做點吃食罷了。”

方嬤嬤怕把蝦嚇走,也壓低了聲音,微歎著說道:“天氣一熱,公子就沒了胃口,也就冷淘能勉強吃一些。怕他寒了腸胃,又不敢給他多吃。這麼久他都沒有來莊子,估摸著他現在又瘦了。”

蕭聞從到莊子那天,吃過早飯離開後,就沒再回來過,齊映月也很久沒見到他。

莊子很大,裡麵景色很美,齊映月不用給蕭聞做飯,雜活有仆役下人做,閒暇時候多起來,便經常出去走動散步。

莊子後麵的山上有座寺廟,能聽到晨鐘暮鼓,她叫上齊昇,打算去山上拜拜菩薩,誰知,到了莊子門口,便被攔住了。

這時,她才知道,莊子裡護衛重重,被守衛得密不透風。

齊昇看得明白些,緊張地拉了她回去,低聲勸說道:“月亮,我們彆出去了,隻怕外麵不太平。”

齊映月倒不那麼害怕,興許是蕭聞太過囂張,無形中給了她力量,心中還暗自腹誹,端看蕭聞這陣仗,隻怕還有防著他們逃跑的原因在裡麵。

聽到方嬤嬤說到蕭聞苦夏吃不下飯,齊映月感到詫異得很。

在同裡鎮時,夏天照樣熱,她家還用不起冰,飯菜也簡單,蕭聞吃得可不少。

方嬤嬤神情悵然,說道:“公子自小錦衣玉食長大,後來被流放去了北邊,吃儘了苦頭,回京時,瘦得眼睛都變了形,養了許久才養回來。公子小時,淘氣活潑,又聰明得很,京城無人不知。奴婢再次見到他時,就從未見他笑過了,隻被那雙眼睛看一眼,就嚇得不敢出聲。公子小時候,因著淘氣惹了不少事,被人背後喚作鬼見愁,長大了,人稱活閻王。”

齊映月本來蹲了下來,正全神貫注準備去撈蝦,聞言抬頭朝方嬤嬤笑了笑。

從方嬤嬤嘴中聽到的蕭聞,好似與她認識的不一樣。

蕭聞脾氣臭,小時候是鬼見愁這點,估計是看到他阿爹的麵子上,說得還輕了些。

齊映月認為,說他是狗都嫌也不為過。

長大後,他脾氣更臭,一不順心就下臉。▼思▼兔▼網▼

對於他不愛笑這點,齊映月隻一聽到,就有滿肚皮的話想反駁。

他可沒少笑話她,取笑嘲笑大笑不懷好意的笑,各種笑,令她時時抓狂。

方嬤嬤是蕭聞的人,齊映月還是忍了,屏息靜氣下網一撈,水滴滴滴答漏下去,裡麵的青蝦活蹦亂跳。

“哎喲,這些蝦可真笨。”方嬤嬤看到蝦,頓時轉憂為喜。

提著水桶上前,幫著把網兜的蝦倒到水桶裡,選出小蝦米,重新扔回湖中,待養大了再撈。

兩人抓了幾次,桶裡的蝦幾乎快有一大海碗,方嬤嬤朝遠處看去,笑著說道:“隻怕還得抓一些。”

齊映月順著方嬤嬤的目光看去,蕭聞留下來的莊子護衛頭領石騰,如一塊沉默的大石頭,在遠處眼巴巴望著她們。

莊子裡的人都叫石騰為石頭,他以前是蕭聞的貼身隨從,被留在了莊子裡做護衛首領,平時沉默寡言,總是影形不離守在她左右。

齊映月見他辛苦,有次好心招呼他吃了一次飯,結果,平時她與方嬤嬤,加上齊昇三人吃的飯,還不夠他一人吃。

飯桶的隨從,飯量也隨了他。齊映月覺著好笑,又多抓了些蝦,石頭走上前,一言不發接過方嬤嬤手上的水桶,提起來回了碧荷院。

去淨房洗漱換衣出來,齊映月也困了,躺在臨窗的羅漢塌上午歇。

屋子角落放著冰鑒,屋子裡涼爽舒適,齊映月怕涼了肚子,在腹部搭了涼被,閉上眼睛睡覺。

平時隻倒下去便能睡著,今天躺了許久,依然迷迷糊糊沒能睡沉,腦子裡一會是方嬤嬤先前的那些話,一會是蕭聞。

齊映月煩躁不已,翻來覆去好幾次,拚命拋除腦子裡的雜念,靜下心什麼都不想,總算睡著了。

睡意朦朧中,齊映月感到臉上癢癢的,她以為紗綃窗沒關嚴實,有蚊蟲飛了進屋,揮手趕開了。

很快,臉上又癢了起來,齊映月再趕,連趕了兩三次,一直沒趕走。

齊映月煩躁不已,翻身坐起身看向窗欞,紗綃窗關得嚴嚴實實,細篾青竹簾卷上去一半,隨著微風不時輕晃,帶起一屋細碎光影。

奇怪,屋子裡也沒聽到嗡嗡的蚊蟲聲,齊映月不解轉頭四下尋找,瞬間愣住,然後怒了。

蕭聞身上穿著上次離開時的朱紫蟒袍,人如方嬤嬤說的那般瘦了一大圈,麵無表情站在一旁,顯得更為冷厲。

隻眼裡的笑意,還有他手上露出一半的狗尾巴草,出賣了他的所做作為。

“無聊!”齊映月氣得抓起墊子砸向蕭聞,跳下榻穿鞋,尤為不解氣,再次衝著他罵:“幼稚,頑劣!”

蕭聞噗呲笑出了聲,把抄手接住的軟墊扔到羅漢塌上,懶洋洋地說道:“齊月亮,你睡得跟豬一樣,我在窗外喚了你幾聲都沒醒。天都黑了,你還睡什麼睡?”

齊映月轉頭往外看去,太陽照得四下明晃晃,她更生氣了:“幾天不見,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見長了。我才剛睡著,就被你吵醒,真是可惡。”

蕭聞揚眉,拿著狗尾巴草在齊映月麵前拂過,她忙往後退了幾步,威脅地瞪著他:“你信不信我揍你?”

“什麼幾天不見,都快兩個月了。”蕭聞冷哼一聲,大馬金刀在羅漢塌上坐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