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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氣地勸解,“我就是想試試嘛。”

和帝師係統綁定了這麼久,雖然它大多數時間都安靜地呆在腦海,絕對不出來刷存在感,但是經過今晚的?坦誠相待,係統同誌明顯比幾個月前有人?情味多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這樣吧,現在就把?下一個任務給你發了吧。”

於?是叮——一聲,係統麵板上彈出第三?個主線任務。

夜很深了,李時居先前就和楓葉和荻花說過,讓她們不必守夜,此刻不急不慢推開房門,換過衣衫,好整以暇地端了碗清熱解暑的?木蓮凍,邊吃邊點開麵板。

【主線任務】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目標:掙夠穩定的?生活來源,準備好三?年國子監束脩。

獎勵:筆走龍蛇·初級(可?升級)

這個獎勵技能?很顯然和書法有關,剛好可?以拯救一下她那筆略顯秀氣的?簪花小楷。

李時居又將目標看?了一遍,心說係統同誌新分派的?任務可?真會戳她軟肋。

其實她和雲氏也不是沒有錢,隻不過家中這麼多張嘴要吃飯,再加上入學後總歸有零零散散的?開銷,賣《探花筆記》賺來的?錢漸漸捉襟見肘。

而且《探花筆記》的?成功顯然讓更多人?看?見商機,市麵上又出現了《狀元筆記》《榜眼筆記》《進士筆記》《同進士筆記》《舉人?筆記》《會試紀錄》等等模仿書籍,蓋過《探花筆記》的?風頭。

寫這些書的?人?不像她和薛瑄,一個每天要去?國子監上學,一個雷打不動在翰林院當社畜。

他們大多是無所事?事?的?秀才和舉人?,本就專心在家考學,受書商所托,編寫此類書籍,宛如順手複習課業,算不上荒廢時光。

這些書不僅更新得?快,而且走低質價優的?風格,很快就占領下科考教?輔這片藍海。

長寧街一帶的?書坊老板看?見她早就沒了先前的?熱絡,還?念叨著往後每月隻能?付給她一點碎銀了。

洗漱後已是子時,吹滅燈燭,李時居拎著半濕不乾的?頭發往床榻上一躺。

月光探入菱花窗,藍瑩瑩的?,將床前地麵照得?通透明亮,宛如一方?汪汪小池塘。

從?燒尾宴到國子監,從?《列女圖說》到穿書的?真相,再到最後接到第三?個主線任務。

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她發現自己心臟跳得?蹦蹦響,手也有點發顫,腦中思緒纏成一團,不知到了何時,才得?以閉眼入眠。

好在人?年輕,快到十七歲的?身板,即使兩?三?個時辰也足夠睡得?神清氣爽。第二日有重任在肩,李時居一早起來便收拾停當,準備上國子監每月的?領補貼。

係統不是讓她掙夠穩定的?生活來源,準備好三?年國子監束脩嗎?

入學後她便明明白白地研究過國子監學規,凡在監諸生,除了食物衣服外,每月都有補貼贍其家屬,又稱為膏火錢。

大多監生已不在乎那三?瓜兩?棗,有了這筆前不算完成任務,可?蒼蠅腿再小也是肉,她可?以三?餐都吃國子監饌堂,買完書本筆墨後,剩下的?就足夠三?五口家丁一個月的?夥食了。

李家這樣的?境況,現在求得?就是個分厘必爭,錙銖必較。

摩拳擦掌,李時居走在路上還?在給自己鼓勁:吸引力法則怎麼說來著,多念叨錢來錢來,興許錢就真的?會從?四麵八方?來,時時刻刻來,鋪天蓋地來。

不過錢來之前,她倒是猛地駐步,先看?上了一個中意?的?院子。

仁壽坊隆福寺街是侯爵府到國子監必經之路,就在皇宮東側,與城牆根兒就隔了條護城河,是京中最為魚龍混雜的?一條街。

三?教?九流世外高人?皆出沒於?此,市井氣極為濃厚,又不像長寧街上都是達官貴人?。而且再往北走一點便是中城兵馬司,約等於?和區派出所做鄰居,安全?性?上很有保障。

李時居每日路過此地,確實頭一回發現有小院新掛了“待租”的?招牌,即便黑漆小門半掩,從?外張望,也能?看?見裡頭收拾得?很整潔。

大爺就坐在門口,手持大芭蕉扇,動作虎虎生風。看?她一身瀾衫打扮,頭上還?戴著方?巾,便扯出了一個和藹的?笑容,問她:“公子要租院子嗎?不貴的?,四間房呢,月租隻要九百文!”

李時居眉尖一挑,很是心動。

齋舍是不便住的?,可?侯爵府實在太遠,如果能?有這麼一方?小院,既方?便她每日去?國子監,倘若家中有事?,也能?在兩?柱香內趕回雲氏身邊,實在是方?便。

捏了捏空蕩蕩的?荷包,她隻能?遺憾地朝大爺搖了搖頭,然後步履匆匆往國子監走。

在太學門跟前答了到,膏火錢落入囊中,攤在手心對著晨暉一數,竟有足足三?兩?!

她忽地有些激動,這膏火錢比她想象中多多了,刨去?侯爵府眾人?吃喝,興許租下那方?院子,也是足夠的?。

從?誌義揣著手走過來。

“大早上就聽說時居賢弟入正義堂了,恭喜!恭喜!”從?誌義笑眯眯,將油紙包塞進她手裡,“沒趕上饌堂的?早飯吧?”

李時居打開紙包一看?,是兩?個夾滿了肉醬的?大白饅頭,老從?這同誌真講義氣!

她也沒客氣,邊吃便看?他手中提著的?另一個紙包,“這又是什麼?”

“送給謝司業的?束脩。”從?誌義露出一點不好意?思的?笑容,“國子監拜師有講究,既然忝列門牆,自然要聊表心意?……對了,我正想問你打算給老師送什麼呢?”

李時居臉色一白,“還?有這個說法?我看?學規上並沒有提及啊……”

從?誌義“哦”了一聲,“難怪,時居賢弟沒在私學裡念過書,更沒參加過童試,不曉得?其中規矩也正常。”

他提了提拴在紙包外的?麻繩,“我讓內子從?歙縣老家寄了塊上好的?硯石,精心打磨而成,雖不如京中售賣的?精美,但好歹是我孝敬師長的?一番心意?。”

李時居往周遭一看?,人?人?手上都提著物件,做足了充分準備,顯得?她赤手空拳,十分寥落。

被三?殿下收為門生這事?,除了霍宜年陳音華等幾人?知曉外,眼下還?沒傳開。李時居愁著眉頭歎了口氣,她臉皮厚,自然是無所謂的?,但人?三?皇子生平頭一回收徒,怎麼說也要看?在這來之不易全?靠她努力的?師徒情份上,給尊敬的?恩師掙足顏麵。

掂了掂手中銀兩?,看?來隆福寺街的?宅院是想都彆想了。

於?是拖著步子往正義堂磨蹭,路上看?見了站在院中逗鳥的?霍宜年和藺文柏。

霍宜年拎了個酒壇子,顯然是投崔墨所好,送的?又是上等美酒。

而藺文柏則背著一卷畫軸,司業王儀愛丹青成癡,想必藺文柏也花了一番精力,向恩師表示崇敬之情。

李時居搓了搓手,問霍宜年:“三?殿下缺點什麼嗎?”

想了想,又喃喃道:“他那樣的?出身,大抵不缺什麼……宜年兄,三?殿下可?有愛好?”

霍宜年做了個鬼臉,“三?殿下除了讀書,好像真沒什麼旁的?愛好……哦,他棋也下得?極好,時居兄可?懂些對弈之道麼?”

李時居把?頭搖得?宛如撥浪鼓一般。

心驚膽戰地走進正義堂,結果彆景福卻晃晃悠悠地走進來。

他用不加掩飾的?嫌惡目光掃過李時居,拖著嗓子道:“三?殿下今日有要事?留宮,不得?到場,崔祭酒安排正義堂由我代課。”

他點了點手中書冊,讓大家繼續誦讀。

能?進正義堂的?多少是新監生中的?佼佼者,對彆景福的?授業水平早有耳聞,一時間堂中桌椅拖拉,大夥兒不情不願翻開書冊,一片喃喃語聲◆思◆兔◆在◆線◆閱◆讀◆

李時居略鬆了口氣,陳定川不在,意?味著今日散學可?以去?買束脩。

彆景福是那種越不被重視,越要彰顯自身存在感的?人?。午飯前的?課講授完畢,他見正義堂無人?服他,索性?把?書本一合,不容分說地開始布置功課。

有幾名歲貢反抗:“彆司業並非我正義堂堂主,布置功課又有何用,明日三?殿下便回來了!”

彆景福一哼,“三?殿下也不是正義堂堂長呐。”

歲貢們說:“難不成我們還?上廣業堂給您交作業去??”

彆景福掖了掖手:“未嘗不可?。若是有誰交不上來,我便向祭酒和堂主稟告,耽誤了升誠心堂,可?怪不得?我。”

到底他還?是國子監司業,監生們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違抗。大夥兒都不說話了,有人?低頭嘟囔:“就給一晚上,連《大邾律》都看?不完,哪兒寫得?完三?道判語題呢。”

這話被彆景福聽在耳中。

他本已走到門口,又抬步回來,在書上朱筆一圈,“那就五道吧!”

等不及監生們反駁,彆景福陰笑著看?一眼李時居,“若是不懂的?,可?以問李少爺,前幾天他在我們廣業堂,於?律訟一事?上,頗有見解呐。”

這是明晃晃把?矛頭引到李時居身上來了。如此一來,眾人?看?李時居的?眼神都不大友善。

李時居也很無奈,隻能?低頭去?翻查那五道判語題。

方?才的?同窗說得?沒錯,這五題分彆涉及戶婚、賊盜、鬥訟、捕亡、斷獄,種類複雜,數量龐大,要以好幾本律書作為佐證,這一晚上確實寫不完。

除了有一目十行技能?的?她。

彆景福離開後,正義堂裡一時間怨聲載道,數日前大家剛過了內班考,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根本沒精力通宵。

方?才帶頭反抗司業的?貢生大聲嚷嚷:“彆景福太張狂了,咱們今晚乾脆誰都被彆寫,法不責眾,難不成明天他真去?祭酒那兒告狀?”

但正義堂的?大多數人?都是從?各地勤勤懇懇考入的?貢生,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無人?附和,藺文柏頗為同情地看?了眼李時居,“時居兄能?寫完五道題嗎?”

李時居深深地看?了同窗們一眼。

彆景福想報複她、孤立她,可?她完全?可?以做到獨善其身,甚至不用晚睡太久,便能?完成這五道判語題的?功課。

但是其他人?該怎麼辦呢?此事?一過,同窗們必然對她無甚好感。她雖沒什麼瑪麗蘇聖母心集體榮譽感,但是大家還?得?繼續同窗三?年,沒必要把?關係弄得?太僵。

她站起身來,向眾人?道:“要不我們合作吧。”

藺文柏皺眉,“如何合作?”

李時居沉聲解釋,“五人?為一小組,每人?分做一題,明日提前到國子監中互相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