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1 / 1)

麵上。

他撐著頭,%e8%83%b8口起伏,重重的喘熄,好似痛苦到了極點。

那絕望的情緒和氣場,很快籠罩了整個房間,宛若實質,徐子風似乎被震懾住了,整個人都看呆了。

可林縕仍靜靜坐著,並未叫停。

戲隻能繼續。

謝墨嶼這才明白過來,方才試鏡結束後出門的那人口中感慨的「太可怕了」是什麼意思:那人估摸著是僅僅用一個單一的小道具,整整表演了一個鐘,林縕才叫停。

誰也不知道他在思考什麼。

誰也不知道他的意圖是什麼。

..

慢慢的,徐子風發覺了謝墨嶼的特彆之處:前幾個進來試戲的,都是時間一長,整個人就僵掉了,到最後手都在哆嗦,緊張的不行;可謝墨嶼卻不一樣。

他越演越放鬆,甚至慢慢地沉浸了進去。

“感覺怎麼樣?”徐子風放下水杯,壓低聲音問林縕:“小林啊,你是不是看中這個人了?”

“他是很合適。”林縕輕輕笑了下,饒有趣味地說:“我隻是忽然覺得有點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現在才遇見他。”

林縕放鬆地靠在沙發上,伸長了腿,星眸專注地看著遠方的青年。

第10章 敲定

徐子風沒學過表演,他看謝墨嶼演習更多是站在外行人的眼光來欣賞,很多時候隻能有個大致的感覺,更細節一點的東西他感覺不出來,但也正是那些細節拉開了表演的距離。

林縕則不同。

他從小就學過演戲,甚至因為父親的關係,參演過幾部電視劇和電影,比很多演藝圈的明星開始演戲的時間都早。要不是後來發掘了自己真正的天賦,當了導演,徐子風私下懷疑,他說不定能很火..畢竟,顏值擺在那兒,從前還是童星。

他看得出那些細微的差彆,也知道什麼樣的人,是為熒幕而生。

啪嗒一聲。

有風,又是一簇火苗燃了起來,瘋狂跳躍。

骨節分明的手指夾著煙,煙還未燃儘,在桌麵留下一小截灰白的餘燼,被風卷著,降落在地下。

“停。”林縕修長的手指支著鼻梁,眼眸微亮:“謝老師,可以了。”

選角初步確定了。

當天下午,辦公室裡。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林縕低聲說:“請進。”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推開門,站在門口看著他,說:“林導,我找您有點事兒。”

“副導?”監製抬眸看他,說:“您也來了。”

辦公室裡坐著林縕和他助理,一邊兒還有這部戲的監製。監製正站在他辦公桌邊,兩人不知正商討著什麼,監製的眉頭深深皺起,似乎正為什麼事兒發愁。

“什麼事。”

林縕頭也不抬,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鋼筆,飛快地在文件上簽字。

“林導,確定選謝墨嶼老師了?”

副導演走去,坐在皮沙發上,目光隱藏著某種情緒,他似乎有點發愁,站起身,困獸似的轉了一圈,說:“要不男一還是劉老師?”

“為什麼?”林縕沒抬頭,繼續問。

副導演支支吾吾的,說不完整,目光有點躲閃:“我覺得他比較合適,畢竟經驗擺在那兒,發揮應該更穩一些。”

“是麼。”林縕說,片刻,他放下鋼筆。

監製看著兩人,忽然道:“劉老師這段時間檔期是空的?”

“嗯,怎麼了?”副導演一臉疑惑。

“那太湊巧了。”監製嘿嘿一笑,說:“剛剛我們還發愁呢,原定的男二不是讓小薑來演麼?他突然受傷了,胳膊骨折打了繃帶,來不了了。林導剛剛還在說,男二要重新選人,問我有沒有推薦的。”

“哦,那還真挺巧。”副導演撓撓頭:“要不,就讓老劉演男二?”

林縕思考了一會兒,沒說話。

男一謝墨嶼,男二劉梓青?

一邊的助理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聽說他倆不合,演cp?這能演下去嗎?”助理小聲嘀咕。

林縕看了眼日曆,時間不多了,一時半會兒找個更合適的也的確很困難,他想了想,道:“先讓他試試吧。”

這是謝墨嶼參加過最率性而為的試鏡。

沒有事先準備的劇本,沒有複雜的投票機製,也沒有那麼繞繞彎彎的流程和規則,房間裡,居然就那麼幾個人,連試鏡的考題都那麼隨意。

林縕居然就那麼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答複:“謝老師,不是想演安黔麼?昨晚答應過,這個角色會給你。”

倒是守信?

謝墨嶼看著他,一挑眉,唇角很輕地彎了一下。

角色敲定的很快,不需要考慮資方的意見——因為資方就是林縕本人。

他說開拍就開拍。

兩個男主角的選角都未對外公布,謝墨嶼也是拍定妝照的時候才見到自己的搭檔。

他驚訝地看著來人——另一個男主角的飾演者正是那天在休息室遇見的劉梓青,是剛剛口碑爆了的《情人》的男主角,也是他的圈內前輩。

說好的是競爭同一個角色的呢?

怎麼劉梓青成男二了。

謝墨嶼很無奈。

定妝照發布後的不久,開拍了。

取景在一處影視基地內,民國建築,老舊的街巷,忽而掠過的電車..整體環境很貼合原著裡的描述,很合適。

他來的早,早上這場戲在一間民國時期的教會學校裡拍。進去的時候,片場的場務正忙碌地收拾著,地麵上一堆纏的亂七八糟的走線,攝影師調整機位,化妝師見他來了,忙笑著把人領著去了房間:“謝老師來了?真早啊,劉老師還沒來呢。”

“我提早了。”他把手機和外套遞給助理,坐在鏡子前,化妝師開始認真地給他弄造型,一麵又聊天:“劉老師動作比較慢,您彆介意,可能要多等他一會兒。”

「動作慢」估計是個委婉的說法,真正的意思是:人耍大牌呢,他啥時候來,咱都得候著。

“沒關係。”謝墨嶼頓了頓,回頭四處看了下,若無其事地說:“我不急。林導呢?他來了麼。”

這才是他關心的。

“林導啊..”化妝師更尷尬了:“他也有一點慢。”

其實是有「億」點慢。

他作為經常跟著林縕劇組的化妝師,太了解這位年輕的導演的脾性了:劉梓青或許是耍大牌,所以慢;林縕呢,純粹是,真的動作慢。

或許藝術家總是伴隨著一定程度的拖延體質?

常常聽聞所有演員都到齊了,副導演打電話催,林縕才慢吞吞地回複:在改劇本,勿擾。

於是一夥人再等他等個半個鐘。

導演才姍姍來遲。

可這次卻不太一樣。

“誰說林導慢的?”一聲低笑。

化妝師微微一緊張,回眸看,化妝室門口正好站著劉梓青;劉梓青身邊,則是林縕。

劉梓青是長相很有味道的那種演員,乍一看,不是現在流行的小鮮肉型,可他很耐看,越看越有氣質。他手中拎著一個墨鏡,身後跟著助理,幫他提著包和雜物。身邊的林縕戴著黑色的棒球帽,皮膚白的晃眼,他並未看謝墨嶼,而是在和劉梓青說著什麼。

他們進來的一瞬間,空氣就安靜了不少。

謝墨嶼看著他和林縕低頭交談的模樣,眼眸微深,長長的手指撕開了一片濕巾。

謝墨嶼收回視線,過了會兒,起身,遞給林縕。

天氣熱,林縕穿了件白襯衫,皮膚白的好似冷玉,一點汗也沒有,但溫度很高,很熱,身邊助理不停用手扇風。

謝墨嶼把冰涼的濕巾遞給他擦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縕微微一怔,接受了他的好意,冰涼的溫度覆蓋在他的側臉上,很快就降溫了。

謝墨嶼修長的手指輕輕蹭過他的耳垂。

微微的一酥。

看來林縕真的有點熱,這一下,雪白的耳廓都紅了。

旁邊幾個助理眼尖地注意到了變化,又看看謝墨嶼,卻見他風輕雲淡,似隻是一個平常的舉動,沒有夾雜任何旖旎意味。

兩人言笑晏晏的。

劉梓青幫他提著一堆七七八八的東西,站在門口,不知乾什麼。

過了一會兒,化妝師繼續為主角弄妝造,林縕於是坐在一邊,安靜地翻看劇本。

不少許,化妝師微微一笑:“好了。”

注意到謝墨嶼,林縕很快被他吸去了全部注意力。

謝墨嶼抬起眼睫,長指徐徐地翻了下手中卷起的劇本,看著林縕。

“來了?”林縕走過去,低眸,看他的妝造,謝墨嶼安靜地坐在那兒,化妝師站在一邊,感慨:“我真是第一次見長得這麼好的——他骨相也太完美了。”

劉梓青發出一聲笑,也走過來看,說:“確實,年輕就是不一樣。”

客套的話術罷了。

謝墨嶼從鏡子裡看了眼劉梓青,兩人目光在鏡子裡撞了一下,謝墨嶼移開視線,扯了一下唇角,那條黑熱搜是他放的,這下倒是很會裝好人?

還要拍和他的cp戲,可怎麼演?

硬著頭皮上。

《light the fire》偏文藝範兒,要的是一種朦朧的感覺,主演準備完畢,配角也都到場了,先開劇本研討會。

片子背景是民國,謝墨嶼飾演的男主角是一名少校的兒子,劉梓青飾演的男二號則是車夫的兒子。兩人在一家教會學校相遇,在當時並不認可同性戀情,甚至是嚴厲打擊同性戀的狀態下相知並相愛了。

第一場戲,是打戲。

兩人剛見麵就打了一架。

少校的小公子發覺,車夫的兒子居然是他父親的三房太太在外偷腥生下的,惡心之下,把車夫的兒子揍了一頓。

謝墨嶼看著劇本和台詞,再看一眼對麵的劉梓青,微微挑眉。

“待會兒的戲,是真下手打麼?”謝墨嶼不確定的問:“還是隻有動作就可以?”

林縕還未開口,劉梓青忙擺擺手道:“我都可以,沒關係的。”

眾人登時對他充滿了好感,劉老師太敬業了!

“要不就真打吧,效果應該會比較好。”副導演說:“之前劉老師也試過來真的,其實也沒什麼。”

“不用,控製好力度就行。”林縕看一眼劉梓青,瘦長的食指翻了翻劇本。

林縕剛說完,眼睛一抬,就看見站在一邊的謝墨嶼低下了眼睛,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劇本上,神色淡淡的。

第11章 %e5%90%bb

場記拿著場記板卡了一聲,開拍。

眾人凝視著攝像機中央的兩人。

取景在民國風格的教室,剛開學,車夫的兒子劉梓青湊巧被分成了少校家小公子謝墨嶼的同桌,劉梓青不知對方身份,隻想交朋友,便詢問謝墨嶼的年齡,得知對方比自己小,當即興高采烈地攀談,不料謝墨嶼一拳揍了過去,砸中劉梓青額角,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