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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83 字 6個月前

在著急。

熱鬨的新聞已經褪去,沒有人再關注那件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發生在他身上的綁架案,生死瞬間,對外人來說,隻是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他根本不敢提起陸從的名字,彆人也是一樣,不願意在他的麵前提,他可以憎恨他,厭惡他,遠離他,但他從沒想過他會死去。

在他的麵前,突然就沒了。

寧鈺低下頭,雙手掩麵,蓋住了自己並不精神的臉。

後來,蘇幸聯係了他,寧鈺原本對他沒有好感,但是他願意見他,他也想知道,他現在過得是滋潤,還是寸步難行。

蘇幸和寧鈺見了麵,他的模樣有一點點頹喪,但比寧鈺精神一點。

他沒去上課,這幾日也是躲在宿舍裡,哪兒也沒有去。

“我一直都知道他喜歡你,”蘇幸說:“都怪我。”

也許現在能合理談起陸從的,隻有對麵這個人。

寧鈺沒有回應他的話。

蘇幸說:“我是來自首的。”

寧鈺抬起頭看著他。

蘇幸露出僵硬的笑臉:“如果不是我,你和他不會走到這一步的。”

蘇幸低下頭陳述自己的罪孽:“高澤那件事裡,是我出的主意,我知道他喜歡你,我一直在拿顧銘說事激怒他,他不會沒反應的,果然,他聽進了我的讒言,跟高澤合謀了起來,我以為你們起碼隻是鬨個彆扭,三兩天也就好了,可我沒想到你會這麼恨他,你不願意原諒他的那些日子,他真地每天都不好過。”

“不過我也沒覺得我做錯了,”蘇幸說:“我隻是……用力地在靠近自己喜歡的人罷了,隻是手段下賤罷了,我拚不過你,這麼多年都是一個名正言順的替身。”

寧鈺的手護在腦袋上,他的頭已經很痛了,蘇幸還在給他加信息量。

“從哥是我見過,最好的人,他說他喜歡我的時候,我暗自竊喜了好久,從沒有想到會被這麼優秀的一個人看上,但是後麵看到你,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知道,我隻是個工具人,”蘇幸說:“我從來都不質問他,也沒有把自己放在很高的位置,我隻要假裝不知道,然後他就會愛我。”

蘇幸的眼裡是悲哀,是嫉妒,是無奈,“我想,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偶爾會忘記你,偶爾會真地喜歡我吧,這麼一點期待,也足夠了。”

四周寂寥無人,他們坐在長椅上,風直麵打來,寧鈺覺得有點冷。

“你動動手就能掐死我了,怎麼處置我,都隨你。”蘇幸看著自己的手指,語氣裡沒有一點求生的欲望。

人會悲傷一段時間,過陣子,這種哀傷就會被時間衝淡,不是不再難過了,是適應了難過,是把那份難過轉化成了正常的情緒,埋進了虛假的表麵。

寧鈺如何處置他都無所謂,他本來也對不起過人,身上背著血淋淋的罪孽,導致這個局麵的從來不是一個人。

迎著風,寧鈺站了起來,身側的樹枝伸地老長,寧鈺丟下一句話:“我要去上班了。”

他從公園裡離開,沒再理會身後之人的悲哀,他不同情他,也不憐憫他,一個正在難過的人,無法去安慰另一個。

下午他回到公司,不在上班的點,他來到公司裡,很多人都很意外,但寧鈺明顯發生了什麼,臉色很差,其他人不敢多問,這個重任落在了劉蒙身上,他來問了幾句,寧鈺說沒事。

成年人就愛用“沒事”兩個字打發一切,沒事就是有事,劉蒙沒有再追問,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臨下班前給他買了杯熱飲,放在桌子邊。

辦公室裡隻剩下了寧鈺一個人,他沒有跟劉蒙一起走,說自己要待一會,他隻是需要冷靜一會,工作也沒有做,這半天不知道來乾嘛了,他不知道去哪裡。

腦海裡無數個信息交雜在一起,連同那可悲的噩夢,他沒有告訴顧銘,他這些天重複的噩夢都是什麼。

寧鈺扶著額頭,沉默不語。

辦公室裡隻剩一盞燈開著,門被從外麵推開,還沒走的梁騰從外麵看到他,很是驚喜,他走了進來,敲了敲門,一貫調侃的聲音響起:“呦,這幾日去哪了?”

寧鈺抬起眼,看見梁騰戲弄般的嘴臉。

他放下雙手,垂在桌子上,在四下無人的環境裡,看著梁騰漸漸逼近。

“這幾日可真想你,”梁騰手不安分,就要觸摸寧鈺的臉蛋,但被他不耐煩地偏頭躲開了,梁騰笑笑說:“你那個變態老公呢?”

寧鈺抬起眼睛,緊緊盯著梁騰的臉,他把他的模樣刻畫在腦海裡,一遍遍翻看,眸子冷淡。

“我那天真是大意,這麼假的說辭我竟然信了,結果一查,人家可是恒瑞的公子,好好一正經人,跟你搭這出戲,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說服彆人陪你玩的?”梁騰深意地打量著寧鈺:“是用身體嗎?”

寧鈺拿起桌子上的黑筆,玩轉在手裡,抬頭看著梁騰說:“真是小瞧你,還知道查查?”

“也不算查,隻是有人知道這個名字,顧銘……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沒認出來,我說呢,這麼絕的一個貨色,看著也不像變態啊。”梁騰伸出手,摸向了寧鈺的小臉,這次寧鈺沒拒絕,在曖昧的光線裡,隻有兩個人的空間,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寧鈺沒躲,看著梁騰的手臂,他慵懶地抬起眼睛,陰冷地投向梁騰,隨後,他站起來,手上的黑筆沒有征兆地捅向了梁騰的%e8%83%b8膛,他用的力氣足夠狠,似乎能聽到一點破皮的聲音,梁騰連忙後退,悶哼一聲,猙獰著五官,抬起手就要衝寧鈺這個瘋子打過去。

這突然的舉動沒有一點點預警。

“你動我一下試試,”寧鈺冷著臉,繼續前進,把梁騰逼得節節後退,“你查了他不查我嗎?我跟恒瑞的公子勾搭著,你怎麼會覺得我的來曆很簡單呢?”

梁騰的手僵在半空。

寧鈺發狠地捏著手上的黑筆,梁騰的嘴臉越發猙獰可怖,寧鈺則視而不見,依然冷淡又平靜地用著力,“我以為你會乖的,我警告你一下就夠了,我沒想到你這麼想尋死。”

敗類就用敗類的方式對待,他不喜歡用身份壓製彆人,也不喜歡彆人借著身份對他施行惡行,但顯然你的手下留情換不來敗類一點自省,他果然不能指望不老實的人安分守己,他們骨子裡就爛了。

他今天心情不好,那麼梁騰很倒黴,非常倒黴,他自己要往槍口上撞,寧鈺半點不能容他,他就是再不喜歡身份壓製的方式,也願意為梁騰破個例,寧鈺冷聲說:“恒瑞的公子有什麼了不起?很難得嗎?我要是真的想弄他,他能喘到幾時?就像你一樣,我說你這輩子都要失業,你就會失業,但凡有一個名企敢要你,都算我寧鈺輸了。”

梁騰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你今天非常倒黴,真的,你是第一個我想較真的爛人,”寧鈺說:“梁騰,好好珍惜你這點下班時間,明天早上你要是還能站在這裡,我不姓寧。”

寧鈺將黑筆拔_了出來,筆尖帶著一點血跡,他用力地將那支筆砸向梁騰的臉,在上麵打下紅色的痕跡,他回頭,拿起劉蒙送給他的那杯熱飲,塞進梁騰的手裡,在他身側自我介紹著:“介紹一下,我姓寧,你一定不會陌生這個姓氏,也許你在電視上看過很多次,往你已知的高官厚祿上去想,往大了猜。”

梁騰捂著%e8%83%b8口,憤恨之中帶著懷疑地去看寧鈺,他太冷靜了,完全不像謊言,讓梁騰心下有點不安,他找不到寧鈺的破綻,無法斷定他說的是假象。

寧鈺拉開門走了,他重重地甩上門,回蕩的聲音令人心慌。

梁騰轉回頭,已經看不到那瘦弱的身影,他的心臟砰砰地跳個不停,姓寧的高官厚祿有,但是往大的地方猜,就那麼一個。

梁騰閉上眼,不太敢信,應該不是吧……

寧鈺站在公司樓下,看著來往的車輛。

噩夢的影響不斷侵襲他的內心,陸從的聲音反複回蕩,陸從的質疑猶在耳畔,被人種下的種子已經發酵,他不想自己繼續無知下去,凡事要有清晰的答案,他不要模棱兩可的愛情。

寧鈺拿出手機,打了車,前往他未曾去過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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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有個老同事來找,溫知行跟人聊了兩句,兩個人的局很快散了,他站在吧台邊,跟一個調酒小哥說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溫知行笑了兩聲,剛交代完事情,回眸便撞見一個身影,那人也看見了他,溫知行絲毫不敢怠慢,迎了上去。

“寧少。”正是突兀地出現在酒吧裡的寧鈺,他太好人了,那張臉放在哪裡都是目標。

溫知行走上前。

“來找顧銘?”他跟寧鈺沒有幾次交集,無比珍惜這次機會,顧銘不在跟前,他可以好好欣賞一下這上上乘的五官。

寧鈺糾正:“來找你。”

溫知行受寵若驚:“找我?”

寧鈺直入主題:“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溫知行洗耳恭聽:“什麼忙?”

寧鈺抬起眸子,看著這個大自己五歲,成熟而優雅的男人,他緩聲道:“一個……暫且委屈你的忙。”

第84章 考驗

顧銘下午去接寧鈺, 沒接到。

他給寧鈺打電話,來到了寧鈺公司樓下,還是沒看見人, 這都八點多了,寧鈺連個影子都沒有,正當顧銘焦頭爛額時, 寧鈺給他發了消息過來。

隻報了地址, 讓他去找他, 彆的什麼也沒說。

顧銘上了車就往目的地開去, 他沒有多想,繼續給寧鈺打電話,但是寧鈺沒接。

顧銘皺了下眉頭, 不再打電話, 一路開向了手機上的地址。

等他趕到這裡,盯著麵前的建築,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個廢棄的舊工廠, 沒有人煙, 頹敗感撲麵而來,周圍是臟亂差的環境,石磚和皸裂的牆麵呈現著最為破敗的景象, 連一隻鳥都沒有, 坐落在荒無人煙的角落,像是被這個繁華的城市拋棄。

顧銘踩著磚塊,找著能進去的路, 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他猜不出寧鈺會來這裡的原因, 再次抬頭向頹敗的建築看去,自己像是站在惡魔的嘴邊,裡麵漆黑一片,顧銘扶著滿是灰塵的牆麵,往裡麵探去。

進去後發現什麼都沒有,顧銘喊了一聲寧鈺的名字,回聲在工廠裡炸開,像是有另一個人說話,周圍昏暗,他站在工廠的中間,四周陰森森的,仿佛隨時有不乾淨的東西闖進來。

他不確定這裡有沒有人時,頭頂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像是椅子被拖拉的聲音,顧銘環顧四周,找到了樓梯,想也沒想,踩著樓梯直奔二樓。

地勢複雜,他繞了幾個方向,終於看到了人影,顧銘往前麵探去,落進視線裡的是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的寧鈺。

顧銘腳步一慌,還沒來得及做出判斷,他看到另一邊同樣有個人被這麼綁起來,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