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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87 字 6個月前

。”

陸從不知道這件事,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他嗤笑一聲,也不知是在嘲笑誰,他摸著寧鈺的臉頰,“寧寧,這個時候該哄我,不是激我,你不會死,他可不一定。”

寧鈺也在笑,他笑得很明確,他嘲笑的就是陸從,“我就是太了解你了,你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想弄死他,我有什麼辦法?”

陸從趴在床沿,疲憊地眨了眨眼,他壓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手不斷地摸著寧鈺的發絲,臉蛋,耳朵,像一隻狗狗守護珍愛的骨頭,可他不是狗,他是狼,他是會吃人的狼。

陸從的精神不穩定,時而想到以前,時而跳躍到現在,飛快轉換的思緒不受控製,他和床上躺著的人有太多過去了,美好的不美好的,寧鈺在他麵前哭過,笑過,痛過,他見過他天真的少年時期,也見過他被傷害後頑劣的後來,再到現在,他好像親手把他養大似的,明明當年碰見的時候才那麼一點。

“你後悔遇見我嗎?”陸從期待地問。

寧鈺的餘光裡是在等待答案的臉,陸從深情地望著自己,他卻半點沒有動情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因為太親近的原因,就像你從小到大的兄長似的,你對他沒有彆的意思,無論他做什麼,在你這裡喚醒的永遠不是愛情。

“重要嗎?已經來不及了。”

“重要,這對我很重要,”陸從求著他,“回答我好不好?”

寧鈺沒有回答。

陸從要不來答案,他沒辦法,情緒太不穩定,但是麵對寧鈺,他也已經竭力克製了。

寧鈺不想被他看著,把頭偏向另一邊,這也躲開了陸從的撫摸,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心跳頻率越來越高,說完全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易辰這次怎麼失敗了呢?”陸從自言自語似的:“我解決他比解決姓顧的容易,可是你沒選他,鬨到了這個境地,我不想對你這樣。”

寧鈺緩緩轉過頭,陸從繼續說著:“他沒有身世背景,你跟他在一起,我還有機會,但是你選顧銘,不可行,我隻能把他弄死,才能安心。”

他和顧銘沒有太多的交集,也沒機會碰見,但是僅憑一次,他就知道顧銘什麼貨色,很棘手,陸從很不喜歡。

“那當年呢?”寧鈺問:“你是故意帶我出去,讓我看見那一幕的吧?”

陸從沒有隱瞞:“是啊,怎麼辦呢,你把全家人都難住了,他們都束手無策,這是最好的方式了。”

最好的方式,寧鈺覺得可笑。

殺了他青春的人,毀了他憧憬和原本該有的未來的人,不是易辰,是他,他陸從才是劊子手,他這麼多年都恨錯了人,把凶手放在自己身邊,對他一次又一次的信賴,原來早在幾年前,他就被賣過一次了。

陸從聽著寧鈺笑,安撫道:“我知道你沒辦法原諒我了,我這次死定了,你爸也不會放過我的,所以……這就是我們最後相處的時光了,我什麼都不會再瞞你,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我沒什麼想知道的,”寧鈺說:“你已經要毀了我了,知不知道有什麼關係。”

“我沒有要毀了你,我不想這麼做的,可是你不肯原諒我,你好執拗啊,我不過是賣了你一次,你就對我敬而遠之。”

“一次嗎?你說這個話虛不虛?”寧鈺質問:“明裡暗裡的,加起來一把手數的完嗎?”

“你誤會我,你現在就是要誤會我,”陸從固執道:“我怎麼可能賣你那麼多次,除了易辰那一次,沒有彆的了,高澤……那是我一時糊塗,不過他也沒成功,不是嗎?”

“如果顧銘不出現呢?”寧鈺反駁道:“他還能不成功?是你寬宏大量嗎?”

“顧銘?”陸從聽著這個名字,倒覺得可笑,“他救了你?你這麼認為是嗎?”

寧鈺防備地盯著他,陸從平靜地說:“寶貝,你太天真了,我不把你給他,你會恨我的。”

“你什麼意思?”寧鈺沒聽明白。

陸從不著急,深意地反問著:“你不會真以為,那天晚上隻有姓顧的吧?”

寧鈺愣住,微微張著嘴巴,可他想問的話都已經得到了答案,從陸從的眼睛裡,呼之欲出。

他不想去相信,體內一股熱血在倒流。

“是我啊,”陸從粉碎了這個美好的童話,“你躺在我的床上,就像現在這樣,沒有高澤,也沒有顧銘,幫你的,是我。”

寧鈺瞪大了眼睛,想要起身,可是不行,他做不到,他被綁住了雙手,沒有力氣反抗,沒有支點起身,他的血液瞬間翻騰,往腦子裡衝撞著,讓他喉嚨都在發癢,他的手在掙脫,勒出道道紅痕,被陸從握住。

“彆激動,彆這樣,彆這樣寧寧,沒關係的,已經過去了,”陸從擔心地看著他,安撫著寧鈺,可是他撫不平已經犯過的罪孽,他不知錯,永遠不知,“彆恨我,我沒錯,我隻是太愛你了,控製不了而已。”

寧鈺的%e8%83%b8腔上下起伏,一股氣堵在鼻腔,可是他吐不出來,他的呼吸不穩定,明明是通風的空間,他卻覺得窒息。

陸從發現他的異樣,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寧鈺的臉色蒼白,雙眼也血紅,他呼吸粗重了起來,這讓陸從提高了警惕,他站起來,慌張地叫了一聲:“寧寧……”

被控製的人麵相痛苦,好像隨時會碎掉,像個緊繃的花瓶,陸從不管其他,慌亂地去解他手上的繩子,剛剛放開人,寧鈺就抓著床單,一口豔紅的血吐在了地板上。

“寧寧!”陸從這下徹底慌了起來,他想觸碰他,可是寧鈺不讓,陸從的手被甩開。

寧鈺死死抓著枕頭,指節發白,手腕上的紅痕還在,他的嘴邊是豔紅的血跡,抬起的雙眼充滿了無儘地憎恨,比之前更為強烈。

陸從逐漸冷靜了下來,他被這樣的瞳孔盯著,情緒也下降到極點,“彆恨我。”

寧鈺仍舊那樣看著人,眸子血紅。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愛你,我沒錯。”

那天晚上他不是故意,他沒想把他送給高澤,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是蘇幸激他,是蘇幸不斷提醒著陸從,寧鈺有多放不下顧銘,陸從知道蘇幸的小心機,可是他還得上套,還得生氣,一怒之下的決定而已,最後他醒悟了,他有什麼錯呢?高澤沒得逞啊。

“你愛我。”寧鈺冷冰冰地念著這三個字,第一次覺得這個字眼無比的諷刺,他低頭想著什麼,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起來,蒼白著臉色,這模樣猶如鬼魅,他不斷地重複著:“我錯了,我錯了,你說得對,我不該恨你,都是我的錯……”

他錯了,悔之不及,他犯了一個天大的錯,就是碰見陸從。

當年遇見他,不該跟他說話的。

不該讓他幫忙的,不該去滑雪的,甚至,那個冬天,他都不該出門的。

第81章 槍響

寧鈺第一次滑雪就扭傷了腳, 沒有人教他怎麼玩,他就是喜歡自己挑戰,挑戰那些新鮮的事物, 但後果就是摔得很慘。

寧鈺穿著厚重的棉服,天寒地凍的,他身邊也沒有一個人, 走兩步實在不行了, 跳到一邊的椅子上, 去檢查自己的傷勢。

從外麵看不出受傷的痕跡, 但是很痛,寧鈺都不敢動了,輕輕把腳放下, 深深地呼吸著。

他身邊走來一個人, 貌似發現了他的情況,問道:“要幫忙嗎?”

寧鈺一抬頭, 站在麵前的男生正盯著他,二十歲左右, 他沒怎麼跟這個年紀的人相處過, 認識的也少,這個路人一眼就落進他的瞳孔裡,刻畫了深刻的印象, 他沒有穿棉服, 站在雪地裡,高挑地壓下一個影子,身上是超乎常人的氣質, 有模特的風範, 一片雪白之中, 他是唯一的色彩,穩穩地立於寧鈺的麵前。

“不用了。”寧鈺客氣地說,也沒有再搭腔,一個人坐在冷冰冰的長椅上。

“你看起來很嚴重,”男生說:“不用跟我客氣,我帶你去醫院。”

“啊?”寧鈺還沒答應,他就把他給抱起來了,這男生的力量深不可測,輕輕鬆鬆就把他抱進了懷裡,寧鈺還沒準備,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錯亂逗樂了彆人。

“摟著我的脖子。”男生提示他。

寧鈺還在堅持:“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煩你。”這樣真奇怪,寧鈺想,他不想跟陌生人隨便說話,更不想有什麼交集,就連求助這種小事也不願意。┆┆思┆┆兔┆┆在┆┆線┆┆閱┆┆讀┆┆

“不麻煩,順路的事。”

他帶他去了醫院,寧鈺看了醫生,在扭傷的地方抹了藥,還是這個陌生男生幫他的。

“你的腳腕好細,”男生抬頭觀察他說:“人也好瘦,這可不健康。”

寧鈺已經接受了他的幫助,人都已經在醫院了,他也不做掙紮了,說道:“我健康,什麼都吃。”

男生輕笑一聲,說道:“怎麼受傷的?”

寧鈺沒有隱瞞:“滑雪摔傷的。”

男生想起附近的滑雪場,說道:“不聯係家人?”

寧鈺雙手撐在膝蓋上,情緒不高地說:“他們都太忙了,我不想添麻煩了。”

男生抬頭看了他一眼,將他失落的情緒收進眼底,輕輕放下他的腳,“好了,不要動,先這樣坐一會。”

“嗯,”寧鈺抬頭說:“謝謝你。”

“小事,”男生並沒有就此離開,在一旁坐下,說道:“剛剛說滑雪,我也喜歡這個運動,你不介意的話,有空我教你。”

寧鈺身邊還真沒有會滑雪的人,他連朋友都沒有一個,出來玩也是自己,到哪裡閒逛也是一個人背著包就去了,姐姐在外地,爸爸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家裡人在一起吃頓飯都很難,就連新年都是一個人過,因為大家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應酬,寧鈺沒辦法要求他們來陪自己,因為那樣就不是懂事了,會讓人生氣,惹人討厭。

現在有個人願意跟他玩,他很動心,可是他爸不讓他亂交朋友,是怕他會被帶壞還是對父親的威名有什麼影響,寧鈺也不太懂,搖搖頭說:“不用。”

“不用?”男生捕捉了小孩的心思,“你明明很心動。”

寧鈺抱住膝蓋,不太會撒謊,微微紅了麵頰,“我沒有……”

男生的手掌落在他的頭上,笑眯眯地說:“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過去。”

寧鈺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像個躲在角落裡偷窺的小貓,沒有再拒絕,否定。

傷好後,他如約來見他,抱著自己的裝備,乖乖地站在人家的麵前,儘力掩飾著臉上的期待。

“我怎麼叫你?”抱著滑雪板的少年問。

“我叫陸從。”男生說。

“從哥……”十五歲的少年禮貌又可人地喊了一聲,冰天雪地裡,叫化了陸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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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已經被清理乾淨。

寧鈺靠在枕頭上,雙手沒有再被綁上。

一杯水遞到麵前,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