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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71 字 6個月前

來的紙,輕微一碰全部崩盤。

他的鋒芒退散,是一隻柔若無骨的兔子。

“是你對吧。”寧鈺不是猜測,而是肯定的語氣,他爸讓他注意一點,他平時不夠注意?他這麼大了會隨便喝陌生人的東西?隻因為他是陸從,他跟陸從待在一起,怎麼可能提高警惕?

陸從沒有說話。

寧鈺一向敏[gǎn],陸從的反應更是證實了他心底的猜想,他苦澀地笑了聲:“為什麼呀?你恨我嗎?”他是陸從啊,他怎麼能背叛他?

寧鈺其實沒在陸從麵前哭過,他的心一直挺冷的,原來隻是沒碰到溫熱的地方罷了,陸從在他心上的溫熱地帶,牽動著他的情緒。

陸從瞬間就慌了起來,他走過去,伸手就要碰寧鈺,被他躲開了,陸從心慌道:“寧寧……”

“你沒有解釋,你是承認嗎?”寧鈺聲音打顫:“我是不是能認為,你默認了?”

陸從攥緊拳頭,看著他受傷的神情,那副勾人的桃花眼裡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他嚴肅地說:“我沒有背叛你。”

“那你給我一個解釋,”寧鈺不想自己露出這副模樣,不想將脆弱的一麵暴露人前,他是冷的,在彆人眼裡,他都是沒什麼感情的惡人,可是他控製不了,他心裡委屈,他的眼淚奪眶而出,根本沒有給他控製的時間,寧鈺的聲音顫唞:“你告訴我,是顧銘乾的,是彆人乾的,是祝酒乾的都行……就是,就是不要是你,不是你行不行啊……”

陸從抱住了寧鈺,護住他的腦袋在自己懷裡,他回憶起來,寧鈺沒有哭過嗎?也有,隻是那時候小,被他發現的時候,硬是說自己沒哭,那副強撐著的模樣,陸從記了好多年。

從那時候開始,他就說過要保護他的,不會讓他再哭的,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初心都丟掉了,他也會為了權,為了利,為了人情世故,算計他決定保護一生的人。

和顧銘結束的時候,他都沒有哭,被易辰背叛的時候,他也沒有哭,但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而崩潰,而掉眼淚,可想他把自己放在了怎樣重要的位置。

而他辜負了這個位置。

“從哥錯了,”陸從%e5%90%bb他的發尖,疼惜且愧疚地擁抱著他,他沒有為自己辯解,也將來之前的借口拋諸腦後,他懷裡這個小身板,昨天遭遇了怎樣痛苦的一夜可想而知,陸從已經舍不得再對他撒謊,他不斷地揉著他的腦袋,“對不起,對不起寧寧,從哥犯傻了,你信從哥一次,我不會了,絕對不會了。”

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話,任何利益去碰寧鈺,去做讓他不舒服的事,隻是現在醒悟,貌似有些晚。

在進來之前,在接到寧鈺的電話之後,陸從都沒有想過暴露自己,寧鈺是個極敏[gǎn]的人,感情裡有一粒沙他都要丟掉,友情裡有一份背叛,這輩子都不會再信任,甚至他那段親情,他對他爸的意見也是很多,他不親近他的父親,也是因為容忍不了他父親的某些手段。

借口因為他的眼淚而潰散,陸從無法再去欺瞞他,他隻想道歉,隻想讓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後悔,陸從一遍遍撫摸他,“寧寧,從哥真的錯了,對不起,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你說,你隻要能原諒從哥,從哥什麼都可以乾。”

他什麼都可以乾,已經到了沒有底線的地步,寧鈺覺得,自己越來越不了解陸從了,他再也不是那個,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陽光又高大的哥哥,對他一笑,寧鈺就無比想和他親近的人了,或許是他害了陸從呢?是他把陸從當做了朋友,帶到了自己父親的麵前,被父親看中,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如果當年沒有認識就好了,”懷裡的寧鈺聲音悶悶地,卻讓陸從慌了神,他低下頭,緩緩鬆開寧鈺,他看到的隻是垂著的眼眸,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擋住了眼裡的情緒,“我沒有去滑雪,沒有摔倒,沒有在半路碰到你……”

寧鈺抬起頭:“陸從,你說這樣,是不是就好了?”

他猶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受著傷,步履維艱,在路上碰見熱心的陸從,他帶他回來,帶他吃了飯,教他怎麼滑雪,天寒地冷的,兩顆心都滾燙。

他得知了他的學校,建立起了聯係,他會來找寧鈺,會來接他放學,會帶他去玩很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東西,不被父親允許的東西,他在一群恭維的朋友之中脫穎而出,是那個唯一真心對他的人,寧鈺相信他,無比信任他,他是朋友,也是哥哥。

這麼多年了,早就融入骨血裡的關係,一句話,一件事,一個挑唆,他們背道而馳,給這層關係貼上了封條,貼上了諷刺。

“不要說這種話,不好,這樣一點也不好,寧寧,怎麼你才能解氣?你捅我一刀好不好?”陸從拿過桌子上的水果刀,塞進了寧鈺的手裡,他摸著寧鈺的耳垂,不再鎮定,“你捅從哥一刀吧,從哥做了錯事,你隻要能開心,想捅幾刀都可以,好不好?”

手裡冰涼的利刃捅進心腹就能見血,就能讓人知道利害,可是有什麼用呢?如果一刀就能換來永久的真心,他也願意多挨幾刀,他也希望有人永遠愛他,堅定地愛他。

“不是你們的錯,”寧鈺提起匕首,在手裡轉了一圈,自語道:“不是你們的錯,是我的問題,全都是我的問題。”

他的手指放在利刃上,輕輕一劃,拇指就見了鮮血,這疼痛讓人清醒,寧鈺突然覺得視野變得開闊,蒙塵的心好像也輕鬆了起來,他還要再深入,卻被陸從抓住了手腕,這種傷害自己的事情隻有他覺得做起來爽快,彆人看不懂的。

寧鈺抬起頭,對陸從一笑,他笑起來是最甜的,他那顆小虎牙也很是可愛,隻是他笑得太少了,沒有一次真心,“不能怪你們,我也不喜歡這麼差勁的自己,怎麼要求你們來喜歡我?”

“從哥喜歡你的。”

寧鈺充耳不聞,他的眼裡沒有一絲溫熱,匕首上的冷光能倒映出他白皙的麵容,“陸從,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會介意,也沒有人能管到你,我爸早就收手了,這兩年挺安分的,你應該不用替他辦什麼事了,所以這以後,你都隻是為了你自己,你再做什麼,我們寧家的人管不到。”

陸從沒有放鬆警惕,寧鈺越是這麼說話,事情越嚴重,他自詡了解寧鈺,但現在他也不懂寧鈺的意思,他看不懂他想乾什麼。

“不要拿這個東西來嚇人了,多危險啊,”寧鈺將匕首放在了桌子上,物歸原位,他側著身子說:“執刀者,掌刀人,一刀下去,兩個家庭。”

寧鈺眼角的淚花已乾。

室內是長久的沉默,一人不語,一人無言,寧鈺真的覺得……日子越過越累。

“人越往高處走,越身不由己,好像還真是這樣,”寧鈺邁步離開,“都慢慢爭吧,慢慢走吧,登得越高,摔得越狠。”

“寧寧……”

“我叫寧鈺。”寧鈺握住門把手,指上傳來疼痛,“陸從,今天賣我一次就算了,這以後還希望你手下留情啊,我爸待你不薄,我乾的事你彆往他身上計較,一句話,賣小子就行了,彆賣老子。”

房門傳來震動,關門聲震出回音,一堵牆隔絕兩個人,受傷的兔子被捅破了鎧甲,但強大的修複力讓他給自己盤上更堅固的盔甲。

陸從回過頭,隻留下一扇緊閉的房門。

沉默許久,他走到桌子前,拎起那把水果刀,殘留的血跡豔紅無比,多麼刺目的顏色。

陸從的神色冷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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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一整天,陸從回到了家裡。

推開門,冷風撲鼻而來,他極需撫慰,在外麵受了冷言冷語,他需要溫熱的雙手和懷抱,或者溫柔的聲音來緩解。

但是室內空無一人。

今天是周一,蘇幸該在家的,他隻有一節課,往日他回來,他就坐在沙發上,回眸笑著看他。

陸從找了幾間房,沒有蘇幸的影子。

他拿起電話聯係,萬沒有想到,他能從蘇幸的手機裡,聽到彆的男人的聲音。

“陸總。”那是極低沉的嗓音,讓陸從瞬間提起警惕,分辨出對方是誰的聲音。

“顧銘。”陸從的聲音無比肯定,所有的防備心瞬間被吊起。

“是我。”顧銘學著他的態度,說道:“你能記住我的聲音,我也很受寵若驚。”

“你想乾什麼?”

“你不知道?”顧銘漫不經心,聽起來一點也不重視這件事,他道:“乾你乾的事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從的手緊了一些,聲音卻是穩重,沒有過多的慌亂,但並不代表他完全輕鬆,“蘇幸在哪?”

顧銘答非所問:“陸總,你相信感同身受嗎?”

陸從沒有回應。

“我不相信,”顧銘說:“所以呢,你隻有親眼見到了,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同樣的劑量下,一次可滿足不了他。”

陸從立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咬牙切齒地說:“彆動他。”

“你說的不算,”顧銘道:“這種折磨你親眼見過的,多麼痛苦,你忍心看著他得不到舒緩嗎?放心好了,他是你的人,我會看在你的麵子上,讓他好受,打這個電話是想問問你,你覺得……五個人夠嗎?”

“顧銘。”陸從咬緊這個名字,他攥緊拳頭,目露凶光,“你想死嗎?”

顧銘笑了聲:“你要是有那個能力把我弄死,這些年我也算白混。”

第38章 建議

陸從沒有跟顧銘交集過, 第一次知道,這顧銘是個什麼貨色。

這通電話攪了他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顧銘給了他一個見麵地址, 陸從知道,這個約他肯定得赴。

攥緊拳頭,陸從默默地站了一會, 還是提步出門, 走向已知的局。

寧鈺跟顧銘在一起的時候, 陸從有了解過這個人, 大家都一個地方的,隻是圈子不同罷了,真想知道點對方的事, 稍微動點關係也就瞞不住了, 他是看在寧鈺的麵子上,去了解了顧銘, 但這跟他的信息反差挺大。

顧銘不老實,情史爛, 這是眾所周知的, 可除此以外,陸從也沒聽過顧銘其他的新聞,應該隻是一個比較會玩弄感情的, 萬萬沒想到, 他還能玩臟呢。

人果然不能貌相,你以為對方隻是一個花瓶?實則不然,他內裡也是藏汙納垢, 跟他一樣,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高澤在這時候給陸從打了電話, 陸從哪有心情應付他?他直接掛斷,一點臉也不給,彆說高澤了,就是寧父的來電他也能無視。

他現在眼裡可隻有顧銘。

陸從到了顧銘給的地址,走了進去,門口已經有人在等他,他被帶進一個房間裡,見到了顧銘本尊。

“比我想的速度快,”顧銘看了眼手機,“三十分鐘都沒到。”

房間裡有四個人,全都是臉生的麵孔,燈光打下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