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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254 字 6個月前

個人的情緒都很清晰,顧銘抬起頭,這算是他們好好地,正式的一次見麵和說話,顧銘抬起手,讓其他人先出去。

“人呢?”陸從沒看見蘇幸的影子,先彆管他是不是玩,蘇幸跟著他的時間也不短了,他著急點是應該的。

“你會見到的。”顧銘伸出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請坐。”

陸從脫掉了外套,扔在了沙發上,走到顧銘給他準備的位置,穩當當地坐下來。

他們都不是十幾歲的孩子,他們都經曆了小半生,他們的社會經曆不一樣,人生經驗卻有共通,對待危險的感知能力還算穩定,他知道顧銘的局不在蘇幸,在自己。

這麼從容也是少見,還是挺有風采,顧銘對陸從很是欣賞,他倒著酒,不驕不躁,直奔主題:“我能問一下,你是為了什麼嗎?”

顧銘將酒杯推到陸從麵前,和他直勾勾地對視著,眼裡的翻江倒海隻有彼此才能感受到的強烈,“你喜歡寧鈺?”

陸從不是彆人,慌張和他似乎是不太相配的,他總能讓自己保持最鎮定的模樣,能穩住自己的心態,當然,偶爾一兩件事上不行,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還是從容,“不能?”

他說話的時候情緒太平,很難辨彆是真是假,就連在情場長大的顧銘都要猶豫一會,“怎麼不行?隻是操作太亂了,我看不懂。”

“哪裡不懂?”陸從反問,似乎願意給他解答。

顧銘收回視線,追問道:“喜歡他又養情人,又下藥的,這是什麼類型的喜歡?”

“替彆人做的,”陸從歎了口氣,一句話給出了他和寧鈺的關係,剛剛的承認也變成了玩笑話,“利欲熏心,總忍不住做點對不起人的事。”

聽到這裡,顧銘就沒有再把那句承認當真,他們嘴裡沒有什麼可信的,全都要自己來分辨,陸從的意思是,他是為了彆人,那麼他剛剛承認自己喜歡寧鈺的事實就不攻自破了,顧銘重複目的,問道:“你是為了利益,才把手伸向了他?”

“可以這麼理解。”陸從滴水不漏。

“我真是納悶,”顧銘扶著頭,想不通,“比利益,你跟寧鈺走這麼近,他寧家不比彆人的利益高?還有,你算計他,也不怕得罪他爸啊?寧伯雷這個角色你應該很了解的呀。”

論了解,沒人比陸從更清楚寧父這個人,現在隻是因為年紀大了,沒以前那麼雷厲風行了,他想來腦海裡的畫麵還是當初的威嚴,陸從道:“寧叔待我不薄,這事是我對不起他。”

聽不出半點真心,顧銘不了解這群人,不懂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始終不懂陸從的操作,但也沒必要弄得太清,他隻要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什麼安分的主就夠了,其他的知道多少也不重要。

“你叫我來,不會是想跟我說這些吧?”陸從心中有數,“開門見山的好。”

各懷鬼胎,每句話都帶著他們的目的性,模棱兩可地說不清真與假,全憑雙方的理解能力。

顧銘不是叫他來玩的,說到開門見山,他希望他問的出,對方能準確地答,“蘇幸和寧鈺,你選誰?”

隻見這個問題一出,陸從倒是凝固住了。

顧銘想知道,這麼從容的人,會有回答不上來的時候嗎?會露出馬腳嗎?他挺欣賞陸從的,某方麵來說。

陸從想了想,認真地思考了顧銘的問題,沒有草率地給出答案,或許他想給對方一種重視的感覺,他摸了摸額頭,將問題拋了回去:“你覺得,這兩個我得罪的起誰?”

“那我可不知道,”顧銘疊起腿,向後舒服地一靠,兩手交疊在一起,中指敲擊著手麵,說道:“在我看來,你誰都得罪的起。”

可不是誰都得罪的起?寧鈺都算計了,還有不敢得罪的嗎?所以這個陸從,顧銘對他是越發感興趣,他充滿了神秘色彩。

陸從謙虛道:“太高估我了。”

顧銘道:“絕沒有高估,你陸從是誰?”

陸從提起興趣的同時又防備著對方:“我是誰?”

顧銘道:“一頭養不熟的狼。”

陸從歪了歪頭,目光始終與顧銘交接,嘴上的真與假不論,眼裡的情緒很能說明問題。

就是這個眼神,顧銘第一次見,就記住的眼神,再怎麼隱藏,也不可能完全不露痕跡。

“你是想,向寧叔舉報我?”陸從猜測這局的目的。

“我說話管什麼用,你跟寧家這麼親,他們乾嘛聽我一個外人的呢。”顧銘說。

還算有自知之明,陸從收回目光。

“我就是單純想知道,情人和朋友隻能留一個的時候,你會選誰。”顧銘繞回了這個話題,“寧鈺和蘇幸……對你來說誰更重要一點呢?”

顧銘拍了拍大腿,“讓我們來分析一下。”

陸從不知道他想乾什麼,但他倒想聽聽對方的分析,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麵,他知道這局沒那麼簡單,顧銘應該是想從寧家下手搞垮他,或者對付他,他的戒備心不能鬆懈,他讓自己保持在高度的注意中。

“一個是情人,一個是密友,如果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隻留一個的話,還真是個難題啊,”顧銘坐起來,嚴肅對待這個話題,他開始思前想後:“你和寧鈺是青梅竹馬,你的成功也離不了寧家的提攜,但是呢,你雖受惠寧家,又被寧家壓製,你惹不起寧伯雷,這就讓你的心裡有點變態,人一旦到了某個高位,就以為自己會自由,實則不然,爬得越高,身不由己的地方就越多,你又想要自由,又不得不被寧家掌控,所以你對寧鈺又愛又恨,我說的對嗎?”

陸從洗耳恭聽,給出了有力的反應,他之前竟沒好好認識過顧銘,他現在覺得可惜。

“礙於這層不純粹的感情,相比你的情人,他就簡單得多了,”顧銘循序漸進:“他22歲跟了你,到現在差不多兩年了,能這麼久沒被踢掉,說明他還是很得你的意,他更好掌控,沒有龐大的背景讓你忌憚,又在某些方麵滿足了你的意願。”

顧銘加重了“某些方麵”這四個字,陸從自然聽得出,他抬起的眼睛,和顧銘深層交流,很多事情仿佛已經流露,雖然自己並沒有承認什麼。

但他的確被挑起來興趣,選誰?誰在他心裡更重要?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隻是對方,根本沒有衝這個答案去。

“我見過他了,很漂亮,”顧銘的眸子像一頭目標堅定的野狼,瞳孔裡放出興奮的光,“好一個翻版。”

“啪嗒”,杯子碎了。

那是陸從手裡,捏著,卻沒有來得及動一口,碎在手中的高腳杯。

顧銘的突擊來得防不勝防。

酒水從桌子上流到地板,蹭在乾淨的皮鞋上。

問話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選誰,而是用這個問題來勾起他的反應,勾起他的緊張,人隻有進入到認真的狀態,投入的狀態,才會被突擊的,意想不到的答案,逼出最真實的反應。

陸從原本就對顧銘抱著警惕心,他的滴水不漏正是把柄,不隨意地回答,回答時考慮太久,每一個問題的答案都要深思熟慮,就證明著他的情緒是緊張且防備的,當他在考慮如何回答顧銘這個問題時,當他順著顧銘的話一點點想著對策時,心中的結論和他要給出的答案正在糅雜,參半,當他正想著又要如何迷惑對方時,對方突然給出真相,那時候他的任何一個反應,都是絕對的真實。

人的防備心再高,本能反應卻很難遮掩。

他們又不是專業的人士,語言上可以滴水不漏,行為上卻做不到言語上的輕鬆。

就像快問快答時,潛意識和本能總能做出最準確真實的回答,今天不是快問快答的環節,但性質相同,目的相同,效果相同。

看來,幾節心理學的課,也沒算白修。◢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剛剛的問話他答的模棱兩可,現在呢?一個碎裂的杯子,就說明了真相。

陸從的眼裡裝滿了殺意,幾乎要溢出來的寒涼,他死死盯著顧銘,氛圍降到了冰點。

顧銘忍不住笑了。

他重新倒酒,給陸從送上,可惜手邊沒毛巾,他沒法替他擦拭溼潤的手,那怎麼辦?隻能語言上給他安慰,顧銘道:“彆緊張,我隻是確定一下,你伏在他身邊,我總得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心眼。”

陸從的眼神沒有半分的緩和,依然那麼陰鷙地鎖定顧銘,房間裡沒有第三個人,他卻覺得全世界都已經知曉。

“喝一杯緩緩,放心,沒下藥。”顧銘將酒杯推了過去,放在了陸從的麵前。

他們什麼都沒有說穿,但是已經瞞無可瞞,窗戶紙不是捅來給聰明人看的,即使有第三人的在場,可能也不太明白,他們二人為什麼針鋒相對。

“人呢?”陸從總算開口,他知道,顧銘得到了答案,這場局已經結束了大半,到了尾聲,他一秒都不想多耗。

“待會我讓人給你送回去。”顧銘沒找到毛巾,提起他脫在一邊的外套,他挪到陸從的身邊,握住他的手,體貼地為對方拭去酒水,他看向他的眼睛,真誠地說:“回去好好享用。”

“你動他了?”陸從不確定,顧銘這個瘋子能做出來什麼,他已經無法保證了。

“你猜。”

陸從抬起眸子,顧銘的眼裡有笑意,他的話模棱兩可,在陸從的心裡種下一顆惡意的種子,讓陸從原本不爽的心情再創新低。

“局是為我擺的,何必折騰不乾的人員呢?”陸從語氣中沉著未發的火氣。

他的表情完全符合顧銘的預期,顧銘看了眼身邊一眼,他拿過外衣,把上好材質的衣服用來給陸從擦手,看起來是體貼的行為,卻透著另一種敵對,他道:“陸總,你是個生意人,應該懂得有來有往。”

焦灼的氛圍越演越烈。

“我叫你來,不能隻是聊天,也為了給你一個建議,”顧銘停下,鬆開了陸從的手,將眸子抬起,撞進陸從凶悍的眼神裡,“你要是喜歡玩,可以找我,不要跟24歲的小朋友玩,有的人隻是壞在表麵,不如我們這種骨子裡就爛的東西經得起玩。”

顧銘站起身,整理著衣袖,沒有回應陸從的目光,繼續道:“寧鈺剛畢業,你那個也還在上學,你玩他就跟我玩你那個一樣容易,這樣一點也沒意思,你覺得呢?”

陸從的手指蜷起來,酒的黏膩還在。

“千萬彆以為誰能隻手遮天,法治社會啊陸總,還是要走正道,”顧銘說:“好了,我不該再耽誤你了,小美人應該挺痛苦的,你既然來了,就交給你,提醒你一聲,量真的挺大的,我不知道你昨天的用量,所以我給你的那個放的……好像有點超標。”

陸從的目光不算和善。

顧銘接收到了,歉意地說:“不過你彆有壓力,我給他準備了四五個人呢,你累的話,可以換彆人。”

端起桌子上的酒杯,顧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