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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337 字 6個月前

丟進了茶杯裡,拿勺子晃了晃,“一半原因。”

寧鈺追根究底:“那另一半是什麼?”

顧銘手上的動作沒停,歲月靜好般地說:“沒激情,不想談了。”

這事情他考慮過,不是因為一時衝動,他之前對自己和李林的關係還抱著一絲理想,昨天跟寧鈺待在一起的一夜,他看明白了,那份激情才叫戀人,他深感到了差距,也深知隻要寧鈺在,他就不可能跟彆人真地擦出另一份火花,再加上他跟寧鈺做的事,隻是推動他更早地做出這個決定。

李林是個好說話的,但受到傷害也是真的,他先對不起人,對不起一次就算了,這要是往後心裡都念著彆人,再拖著對方,恐怕不是一個“對不起”這麼簡單了。

趁還沒深愛,還沒陷入愛河,還有收手的餘地,他做出了這個決定,他也認為,自己這個決定是百分百正確的。

他不覺得自己會愛上李林,但對方有可能會愛上自己,不是盲目自信,是根據事實得來的感受。

差不多了,顧銘站起來,端著那杯泡了奶片的茶,走到床邊,遞給了寧鈺。

那還是寧鈺買的東西,他喜歡喝香甜的茶,每天早上會泡一粒,家裡常備著,但顧銘不喜歡喝,他喜歡喝清茶,奶片是隻給寧鈺準備的,他以前總說早上起來嘴巴很苦,但顧銘嘗起來總是甜的。

寧鈺沒端著,抬頭看著顧銘,目光裡是猜忌和質疑。

“你就是把我盯穿了,該發生的事也發生過了。”顧銘把茶杯放在了床頭櫃上,他能從寧鈺眼裡看出不爽的意思,他並不驚訝,昨天做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今天的冷漠,跟他想的一模一樣,連嘴角下垂的弧度都剛剛好。

“我不會負責。”寧鈺垂下眸子,無情地說,床邊的地毯上有他的衣服,掉在那裡無人問津。

顧銘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負什麼責?如果說負責,也是我要對你負責。”

寧鈺依舊冷淡地說:“我沒讓你救我。”

他被下了藥,後麵發生了什麼不記得了,如果是清醒的狀態,他就是死,也不會跟顧銘有什麼。

顧銘道:“你現在是沒讓我救你,但是昨天我不救你,你見不到今天的太陽。”

他昨天的狀態,說明劑量不小,他哪裡像是被下了藥,他是火場裡走出來的,渾身發紅的皮膚好像%e5%90%bb一下都會爛掉。

寧鈺抬起頭,問道:“誰乾的?”

顧銘走到櫃子前,拿了件新衣服套上,邊穿邊說:“你跟誰在一起,我不清楚。”

這又讓二人之間陷入沉默,隻有去問陸從了,寧鈺想起來什麼:“你見到我的時候,陸從在我身邊嗎?”

顧銘沒有遲疑,整理著袖口,平靜地說:“隻有你一個人。”

寧鈺越發想不通了,他是跟陸從在一起的,後來他覺得熱,想出去走走,透透氣,然後還沒出去,記憶就開始混亂了,如果是中了藥,藥效也不會那麼快,應該再往前推,他隻見了陸從,剩下的一天裡,都和祝酒待在一起,他們喝了什麼?飲料,礦泉水,冰激淩,這些東西都是正規地方買的,不至於有什麼。

再後麵是……酒。

陸從的酒,但是這個沒深想,寧鈺就放棄了,他覺得不可能,不會的。

陸從沒有給他下藥的原因。

寧鈺低頭沉思,顧銘回過頭,就看到他這番模樣,他很想直接告訴他,但是想到他的反應,甚至會誤以為他在挑唆他們的關係,顧銘就懶得說了,他含糊其辭,問了一個犀利的問題:“陸從真地永遠不會背叛你嗎?”

寧鈺看向他,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醒來後看見這張臉了,那份熟悉感湧上心頭,隻是再不似從前的溫馨,他們之間充滿了隔閡與嫌隙,“你什麼意思?”

顧銘失望這個回答,跟他想的一樣,他索性道:“沒什麼意思,問問而已。”

隻是問問,順便在他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他能不要全身心地相信著對方。

顧銘穿好了衣服,提著另一件寬大的外套,走回床邊,披在了寧鈺的肩上,寧鈺身上隻有一件他的襯衫,兩條細長的雙腿暴露在外,仰起頭看他的樣子,讓顧銘忍不住想要俯身下去親%e5%90%bb他,但他沒有那麼做,這不是昨天,寧鈺不會擁有昨夜的熱情。

“今天就待在這吧,你這個樣子回去,家裡人不會放心的。”顧銘摸了摸他的脖子,密密麻麻的%e5%90%bb痕遍布,他看起來很糟糕,像是被人強_暴後的樣子。

寧鈺沒有回答,不是答應,也不是拒絕。

顧銘將那杯茶端過來,知道他不會接,他牽住他的手腕,放進了他的手心裡,水杯是熱的,寧鈺的樣子是憔悴的。

“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意見,”顧銘站在他麵前,誠懇地說:“很多話放在今天說不完,你隻要記住,我不是你的初戀男友,我不會背著你跟彆人上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會給我自己一刀。”

寧鈺的眼裡情緒交雜,這件事他沒透露過,身邊知道的人也不多,昨天一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有多少事情泄露,他全然不知。

顧銘給他這樣的保證做什麼?

“我今天有事情,不陪你了,在家等我,做什麼都行,”顧銘揉了下他的臉,柔聲說:“好嗎?”

寧鈺依舊沒有回應他。

顧銘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收拾好東西,看了床上的寧鈺一眼,輕手帶上房門,離開了。

寧鈺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床上,環顧著室內的一切,淩亂證明著昨夜的激烈,可惜的是他沒有任何印象,隻有身體上的痛還有得回味。

他雙腳落地,光腳踩在地板上,走向那扇落地的鏡子,抱著茶杯,披著衣服,赤著雙腿,鏡子裡倒映出一張憔悴的麵龐。

他的雙腿上有紅色的指印,脖子裡有%e5%90%bb痕,%e8%83%b8口若隱若現的皮膚也好像被燙傷,全都是魚水之歡後的證明。

睫毛撲閃,秀美的臉蛋低下來,手裡溫熱的茶融化了香甜的奶片,有微微的奶香,他抱著杯子,始終沒有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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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一。

下午的課,同學們無精打采,一個個喪眉搭眼地走進教室裡,少數充滿乾勁的同學也被淹沒在人潮裡,大學生沒有初中生的精力,卻有著高中生的壓力,學業為一部分,來自生活方麵的是是非非占據了三分之二。

他們褪去了青澀,在成人與懵懂之中徘徊,猶疑,半隻腳踏進社會裡,找不到明確的路。

“蘇幸,有人找你。”一男生站在還未開始授課的教室門口,給裡麵剛入座的蘇幸遞話。

蘇幸站了起來,從座位上走出來,他問是誰,同學說不知道,就在樓梯口那裡,蘇幸懷著疑問走了過去。

樓梯口沒有其他同學,倒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背對著蘇幸,讓蘇幸分辨不出來者是誰。

“您好?”蘇幸主動出聲。

對方轉過了身,一張陌生但逼人的臉進入了蘇幸的瞳孔裡,他和陸從待在一起這麼久,明白什麼叫笑裡藏刀,以至於對方向他投來微笑時,那份說不得是善意的眼神也讓蘇幸提起了警惕。

“蘇同學,久仰,”對方伸出手,俯視著麵前小小的人,“我是顧銘。”

第37章 感同身受

已經從顧銘那裡得到了消息, 寧父並沒有太擔憂。

靜姨和祝酒待在家裡,一整天靜姨都心神不寧的,生怕出了什麼事, 儘管寧父說了沒事,她也不敢放鬆警惕,她沒有看到寧鈺的人, 怎麼能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祝酒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外婆的情緒感染到了他, 一整天裡, 祝酒都一言不發,安安靜靜地待在房間裡。

直到寧鈺回來。

靜姨看見寧鈺的時候,人都傻了, 匆忙站起來, 跑到了寧鈺的旁邊,問他去哪了, 怎麼樣,寧鈺說沒事, 可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就好像一晚上遭到了什麼迫害。

“你這是……”靜姨發現了寧鈺脖子裡的%e5%90%bb痕,寧鈺摸了一下,還有點痛, 他垂下了雙手。

“我先上去換衣服了。”寧鈺是穿著顧銘的衣服回來的, 各種不舒服,他在上樓梯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什麼, 回頭問靜姨:“你好像知道我昨天在乾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他去看祝酒, 剛剛走出來的祝酒眼神怯弱。

靜姨兩手放在一起, 說:“是彆人來找了我們才知道的。”

“誰?”

“顧銘,”靜姨為難地說:“他昨天來找你,我們才知道你出事了。”

寧鈺的信息突然就對不上了,顧銘不是意外發現他的嗎?怎麼又來他家裡找了?

帶著一團未解的疑問,寧鈺登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他還沒坐下,他爸就來了。

寧父知道發生了什麼,看著他的狀態也明白了,寧父冷聲問:“誰乾的?”

寧鈺趴在桌子上,兩手按在太陽%e7%a9%b4,疲憊地說:“我也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心裡有數,也不敢說。

他怕又懷疑錯了人,弄得不好看。

“你昨天跟誰待在一起?”寧父繼續追問,一點點來,查到不難,但前提是,寧鈺得配合。

“一開始是跟陸從,後麵我就走開了,醒來就在顧銘那裡了,我也不知道是誰,”寧鈺手指都開始無力,“不是從哥。”

“是顧銘?”寧父猜測。

寧鈺放下雙手,思考後說:“不是他。”

當然不是他,昨天顧銘來找他,就證明顧銘不知道這件事,但怎麼知道的,誰告訴他的,寧父就不知曉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他們是局外人,看不清楚,恐怕隻有當事人才能懂了。

“爸我先休息會行嗎?我昨天沒休息好。”寧鈺隻想靜靜,他有好多事沒理清楚。

寧父又一向疼愛他,不會說一個不字,但他擔心寧鈺的情況,囑咐著說:“想不通就彆想了,好好休息最重要,下次注意點。”

寧鈺點了點頭。

寧父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聽著房門關緊的聲音,寧鈺抬起了眸子,他的手機也丟了,但好在他不是所有信息都在一部手機裡,寧鈺從櫃子裡翻出那個不常用的手機,眸子決然,盯著那個號碼,在腦海裡過了很久,才撥打出去。

“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吧。”寧鈺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不久後,寧鈺和陸從碰麵,他們沒去誰的家裡,家裡都有人,不適合爭吵,寧鈺也不想把這件事放大,否則他爸不會善罷甘休的。

碰麵的地方是陸從的酒店,在一個相對安靜的房間,二人之間的氣氛火熱。

從進來陸從就發現了他憔悴的模樣,說實話,陸從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他的劑量可能確實下多了,他隻是怕他中途會醒,或者意識不夠潰散,但沒想到會把他搞成這副樣子。

昨天夜裡想也是極慘烈,寧鈺像一張破碎後拚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