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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景巳 4347 字 6個月前

什麼?對他發泄?何必呢, 都有戀人了, 還在耿耿於懷嗎?

這一球打回去,寧鈺再沒有接, 抬起手說:“好了,我投降。”

話落, 他拎著球拍走向休息區。

“我們走吧。”寧鈺對高澤說。

“不玩了?”高澤問。

“你替我?”寧鈺回頭看道:“今天沒帶幫手來, 我打不過他,再被血虐下去,我可真就一點麵子也沒了。”

寧鈺將球拍遞給周凱, 旁邊的趙柯躲了躲, 周凱接住。

“陪他玩玩,我是不行了。”寧鈺摘掉了遮陽帽,喊了聲:“祝酒, 咱們去買瓶水喝。”

祝酒點了點頭。

他帶著孩子走了, 顧銘走回來, 望向他們離開的方向。

“這麼血虐他不好吧?好說歹說,”高澤看了眼李林,“算是你前男友啊。”

顧銘開了瓶水,對高澤道:“我說我留情了你信嗎?”

高澤回給顧銘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隨著寧鈺離開了。

顧銘並沒有想到,今天會在這,遇見寧鈺,他看向丁豪,那個邀請他們的人,“你不知道他今天要來嗎?”

“我隻知道高澤要來。”

“高澤?”

“就是剛剛那個人,我跟他認識,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帶寧鈺過來。”

“你朋友圈還真廣。”顧銘拎著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抬步離開了。

李林左右看看,也跟了上去。

寧鈺此時正在便利店,網球場裡,便利店裡坐滿了乘涼的顧客,都是剛剛運動過,來買水喝的,他蹲在貨架前,祝酒蹲在他身邊,手裡抱著可樂。

寧鈺仰頭喝水,這一幕被推開門的顧銘看到。

寧鈺也不傻,餘光瞄到了顧銘,那段修長的脖頸暴露在外麵,嫩地能掐出水來。

寧鈺沒對他說話,將礦泉水的瓶蓋擰上,他們這一場網球打的時間夠長,體力消耗得也大。

顧銘走過來,站在他的身後,一條乾淨的毛巾從上到下落進了寧鈺的脖子裡。

顧銘說:“我不知道你會來。”

祝酒抬著眼睛,莫名其妙地望著顧銘。

寧鈺按了按毛巾,脖子裡的濕汗被沾去。

“網球場又不是我家開的,你我都沒必要避之千裡吧?”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顧銘筆直地站著,低著頭打量寧鈺,聲音聽不出喜怒,算是平靜,“我跟李林好了。”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寧鈺說。

事到如今,已經不是那個互相發瘋的夜晚,兩人都理智了下來,顧銘解釋說:“之前沒有,那天晚上是氣昏了頭,但是現在……”

“現在是真的了,我知道了,”寧鈺回頭望著他,“乾嘛向我解釋,我們之間斷的乾乾淨淨地,誰還不能有以後的生活了?”

“我希望你好……”

“我也是,”寧鈺站了起來,轉過身,麵對他,突然又笑了,“得了,這個謊話我編不下去,有自己的新生活就夠了,彆向我解釋那麼多,我不在乎,祝酒,我們走了。”

祝酒來抓他的胳膊,寧鈺拎著喝了一半的礦泉水,要到收銀台結賬,卻被顧銘攔住了去路。

貨架中間的道路很窄,兩個人相遇,要側身才能走過去。

寧鈺抬頭。

顧銘說:“紀舟找你了嗎?”

方才他就問了這個問題,寧鈺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你那個朋友?他找我乾嘛?”

寧鈺見過紀舟,和顧銘一起,紀舟和顧銘的關係還不錯,但因為寧鈺兩個人之間的聯係少了,紀舟曾經當著顧銘的麵問,如果他們結束了,自己能不能追寧鈺,可笑的是,寧鈺當時就在現場,他隻是以為那是紀舟的玩笑話,並沒有當真,到現在也是。

所以他不知道紀舟要追自己的消息。

“他要追你。”顧銘一句話解釋得清清楚楚。

寧鈺點了點頭:“哦,你是來讓我同意的?”

顧銘說:“你說呢?”

寧鈺攤攤手:“不知道啊,我又不了解你,你問我兩次了,想說什麼直說行嗎?”

他可從來看不透他呢,寧鈺再不自詡了解誰,人心隔肚皮,隻有自己知道自己什麼貨色。

“我隻希望那個人不是紀舟。”

“你希望是彆人?”寧鈺道:“是彆人就可以?”

戀人之間嗎,最好避一避朋友之類的,彆鬨得太難看,寧鈺懂這個道理,他也沒打算答應,何況這個印象裡都不深的人,還是顧銘朋友的人,有什麼特權讓他答應?

隻是顧銘這一問,事情就變得好玩了。

“我……”

“你新歡來了。”寧鈺提醒他,顧銘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便利店的門口站著的李林,正在注視他們。

寧鈺說:“你不用來忠告我,先彆說這個紀舟跟你的關係,就是你跟他沒關係,我也看不上他,我不是你,誰都可以。”

顧銘捏緊了拳頭。

“我身邊難纏的人很多,輪不到你朋友來追我,希望他有自知之明。”寧鈺摸了下祝酒的頭,說道:“跟哥哥說再見。”

祝酒低聲道:“哥哥再見。”

寧鈺抬步離開,再也沒回頭一下,他拿著礦泉水和可樂,在收銀台結了賬,和李林擦肩而過,對方直勾勾地看過來,寧鈺眉頭也不皺一下,利索地離開。

李林走了進來,顧銘已經回過頭,正看著寧鈺的方向。

李林低聲道:“你跟他……”

他沒有說太多,不需要挑得如此明白。

顧銘說:“沒什麼。”

顧銘隨後離開,李林跟在身後,二人也從便利店離開。

網球隻到這裡,寧鈺沒了興趣,高澤在車上等他,打開車門,寧鈺把祝酒送了進去,自己坐在了副駕。

“好玩嗎?”寧鈺係著安全帶,“這出戲挺用心啊。”

“我聽不懂。”高澤說。

寧鈺笑了笑:“聽不懂?行,那就不懂,開車。”

“去哪兒?”

“回家。”寧鈺說,高澤上了路。

他並沒有打算就這樣放寧鈺回去,他知道這一次之後就沒有機會了,寧鈺不會再跟他單獨出來,高澤在車裡自己糾結了一會,這才說道:“抱歉,是我安排的。”

寧鈺靠著座椅道:“承認了?”

高澤說:“他有個新歡,我想你見見。”

“不止吧,”寧鈺心裡清楚,嘴巴也不饒人:“你想要的難道不是我對他失望?對他死心?由此來襯托你的好?”

高澤呼出一口氣:“一定要點得這麼透嗎?”

寧鈺不夠講究,把事都擺在了明麵,高澤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拿他沒辦法。

寧鈺沒勁地說:“很遺憾地告訴你,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怎麼看?”

“坐著看。”寧鈺慵懶道:“不然呢?我圍著他轉?”

“但是你沒有新的戀情進展。”知道顧銘都有新歡了,自己沒有?高澤看不透。

“我一定要無縫銜接嗎?我歇歇不可以嗎?”寧鈺質疑道,身邊人都認為他不應該有空窗期,那不符合他的作風,的確,他和顧銘都不是什麼專一癡情的人,濫交到讓人覺得有一天空窗期都是沒放下對方。

高澤無法回應他的質疑,轉移話題道:“你什麼時候能歇夠?”

寧鈺凝視他,高澤的側臉認真,眼睛裡放出銳利的光。

“你比我想的癡情。”從高中到現在,都多少年了,真是愛他愛得不可自拔?寧鈺都不想揭穿了,那太諷刺,他的話也滿是暗諷。

高澤自然聽得出來,“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一次次這麼避著我?”

“當著孩子的麵,我可不想聊這些。”寧鈺說。

高澤從後視鏡裡看了眼祝酒,他猛地刹了車,車子停在了路邊,高澤轉過頭,他現在很想抓著寧鈺的手逼問,但他沒那麼做,對寧鈺的耐心一次次突破底線。

“你跟他結束了,你沒戀情,而我喜歡你,你一次都不鬆口,”高澤不聽他的話,當著祝酒的麵,照樣逼問:“你可是寧鈺啊,你有什麼不敢說的?”

昨天把人整成那樣,心狠到如此境地,一向我行我素的人,有什麼不能直說的?他高澤想聽那個答案,告訴他因為什麼,他不接受自己。

寧鈺玩過多少人啊,什麼人都有,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跟他高澤玩玩能怎樣?那樣也不行,他似乎介意得很,對自己存在很大的意見,從高中到現在,他明裡暗裡多少次了?身邊誰還不知道他的心意?偏偏寧鈺,全裝作沒看見。

一個人再能忍,現在都該爆發了。

高澤沒爆發,他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他隻是希望死得瞑目罷了,對他來說,真正的爆發是什麼?是給他下藥,是玩強_奸,是一切在法律邊緣徘徊的惡行。

寧鈺側過頭,高澤眼裡的求知欲滿滿,他今天也大發慈悲,不願跟他兜圈子了,就讓他死得瞑目,寧鈺說:“祝酒,把耳朵捂起來。”

後麵的祝酒聽話地將耳朵捂住。

寧鈺說:“你說你喜歡我,就是跟一個又一個人滾床單,在閒來無事寂寞的時候,才想起我的喜歡我嗎?”

“你沒有答應我。”

“哦,我沒有答應你,所以你可以不用對我的喜歡負責,你喜歡我,跟你和彆人滾床單一點也沒有衝突,是這個意思嗎?”

“你知道圈子裡的規矩。”

“什麼規矩?”寧鈺說:“一群爛人製造的爛規矩?”

“你變了。”高澤說,和以前那個根本不在乎這些的寧鈺比,變得太多了,變得理想了。

“我是變了,我能玩一輩子,但我會累,”寧鈺說:“我跟顧銘談的那三年,實話不瞞你,那是我最憧憬最喜歡的穩定的生活,我就是之前玩太狠了,所以疲憊得也很快,我真得歇歇。”

“你才24歲。”

寧鈺笑了,他就知道,他身邊的人多,但理解的他的沒幾個,甚至根本沒有,他喜歡穩定的生活仿佛都是一個笑話,寧鈺說:“非得等到三十歲,四十歲以後?玩不動的時候才有資格說歇歇嗎?”

高澤不知道說什麼。

“你說你喜歡我,也許是真的吧,但是這並不耽誤你跟彆人談戀愛,假如我跟你在一起了,也隻是個炮友的關係,因為你講究圈子裡的規矩,就是玩玩,都是玩玩,誰也束縛不了誰,你現在問的隻是我為什麼不跟你玩,彆上升到喜歡的層麵,還不至於那麼嚴重,”寧鈺說:“而我不跟你玩,是因為你來得不巧,高中的時候有易辰,大學的時候我身邊人滿為患,輪不到你,之後是顧銘,這一耗就是三年,然後是現在,我玩夠了。”

高澤看著他:“你覺得這個說辭能不能說服人?”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話我說清楚了,就算你覺得假,那也不是我能寬慰得了的。”

寧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