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1 / 1)

空的猜想,不好這樣亂想,對逝去的人不尊重。

她抿了抿唇,抬眸時,不經意看見沙發旁邊的手扶桌上放著一個小盒子,正方形、盒麵是質感矜貴的深藍色,銀邊絲帶。

意識到這是什麼,她忍不住拿到手心,輕輕打開。

一對婚戒漂亮而奢華,她的那隻是耀眼的鑽石戒,而男士的則是帶暗紋的素圈。

看了好一會兒,她蓋好,放回原位。

晚一點時,房間裡進來幫她梳發的化妝師,裴茉把禮服換上,頭發挽上適合禮服的溫婉盤發。

和禮服一套的耳環和鞋子都是配好的,她戴上珍珠耳環,穿上細跟高跟鞋,都收拾好後,估計大伯他們也快到了。

她給禹景澤發消息,問他,她什麼時候出去合適。

隔幾秒收到信息。

禹景澤:[等我一下,我上樓。]

裴茉盯著這條消息,心裡不由得想起在窗外看見的那一幕,雖然不清楚情況,但她擔心禹景澤心情不佳。

過一會兒,房間門被打開,男人也已經換了衣服,矜貴的白襯衫黑西褲,高挑又周正。

裴茉關心他情緒,不想結婚的日子讓他被彆人壞了心情,所以沒注意到男人視線落過來時,那微微一頓的目光。

她唇邊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我家人都到了嗎?”

“到了,在樓下。”禹景澤走進房間,經過她身邊時,不經意瞥見女孩旗袍背後。

一小片露背處的肌膚,白膩如玉。

見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裴茉望著男人朝床的方向走過去的背影,輕輕咬唇。

“喂。”她溫軟地喊他一聲。

禹景澤停住,回過頭。

她有點不開心的語氣,眉眼輕抬,指了指身邊桌麵,“戒指在這裡。”

禹景澤眼眸落向桌麵一秒,瞅一眼女孩的模樣,挑了下眉,往回走。

等他過來,裴茉一挪身,擋住他。

“不行,你要說清楚了,”她仰著臉,和他對視時,更多自願加摳君羊四2耳而無酒一寺氣清淩淩眼眸中沒有不滿,反而是明顯的笑:“你到底是沒上心?還是記性不好,連婚戒放在哪都忘記了。”

她一揚眉:“你不解釋好了,不許拿。”

禹景澤低頭看她,不知道她為何忽然這樣,以致於愣了一愣。

而後打量她一眼,覺得女孩的樣子,像一個故意裝凶的小奶貓,勾著他的下巴在逗他。

他扯了一下唇角,下一秒,直接傾身去拿她身後的戒指盒,手臂擦過她的胳膊,下巴蹭到她發絲,半環住的姿勢。

像是輕輕抱了她一下。

一股男人身上冷淡的氣息撲麵而來,裴茉身體不由得繃緊。

禹景澤直起身子,打開盒子的同時,聲音帶著懶懶語調:“沒有不上心,記性也不錯。”

話音落,他戴上自己的戒指,手指又輕捏鑽石戒環,牽起她手,套在她細白的無名指上。

裴茉被他細致的動作晃了下神,又見他轉身走向床邊,從那邊櫃裡拿了件東西回來。

一個素雅蘇繡麵的首飾盒。

打開後,是一枚羊脂白玉玉鐲,上好的鐲子,純透得無一絲雜質。

就在她微怔之時,玉質溫潤的溫度落在她手腕間。

“我是想給你拿玉鐲。”禹景澤低眸看她:“這個解釋,可以麼?”

裴茉視線從手腕上的玉鐲抬起,撞上男人那雙深長的眼睛,以及他眼裡那抹輕鬆的笑意。

他笑了。

裴茉心裡一鬆,不自覺也彎了唇,似化開了一點甜。

“哦,解釋還不錯。”她說。

男人視線掠過她唇角明顯的梨渦,忽而彎下腰,打量她的眼。

笑裡帶著淺淺的氣音:“所以,為什麼想逗我?”

因為忽然的靠近,裴茉呼吸微微一窒。

被他看出來是故意了。

她動了動唇,一時沒有想好怎麼說。

而男人沒讓她處在接不上話的為難,低沉的聲音又開口:“是還緊張麼?”

他直起身,退開一點距離,抬起了手臂。

“這是我們的新婚家宴,不會有人為難你,你跟著我就行。”

裴茉眼眸動了動,沒有解釋什麼,也不想破壞這愉悅的氣氛。

她是挽著禹景澤的胳膊下樓的,主宅會客廳裡,他們先去見了家裡的兩位老人。

而後她才明白,禹景澤說的不會有人為難她,以及她的緊張,是指什麼。

在見裴長峰和秦如之時,禹景澤側頭輕輕看她一眼,右手一動握住她,跟她的手一塊兒往下垂。

不是之前的輕輕牽著。

而是堅定的十指相扣。

他站前麵一點,寬大的身形格外給人安全感,謙和有禮地打招呼,沒對兩位長輩表露一點鋒利。

卻在細微之處告知了,他對裴茉的態度。

第10章 婚夜

◎“我們……誰先洗澡啊?”◎

手指相扣的溫度清晰地傳過來。

這種偏護,讓裴茉也明白了。

也許是那日在餐廳裡裴妍暗示的話。

或者禹景澤從哪裡得知,她在父親和繼母的家裡過得並不好。

他才以她先生的身份,給她這份可依賴。

他的體貼,讓裴茉心裡仿佛刷了一層蜜,在家宴上,她眉眼裡都是溫柔到發軟的笑。

今日裴家的人都來了,裴茉大伯的兒子兒媳,也就是比裴茉年長兩輪多的大哥大嫂,還有大她幾歲的那個侄子裴池和女朋友顧遙知。

婚結的太突然,但她的心情整桌人都看在眼裡,裴家關心她的人倒也放了心。

而秦如之也很會審時奪度,以裴茉母親的身份,熱絡地跟江老先生攀親戚。

隻有她那個繼姐心情似乎不悅,但在裴家以及江家人麵前,倒是不敢表現出來。

她目光不經意掃過裴妍那邊,對視一眼,裴妍沒什麼表情地撇開了眼。

裴茉不在意她,抿了一口紅酒。

席間,禹景澤接到禹家那邊遠房親戚的祝賀電話,離開了一下。

長輩們坐在對麵,這一側都是年輕人。

裴池瞧一眼心情很好的小新娘,調侃道:“小丫頭,沒想到你還是個顏控,之前還不願意承認娃娃親,這見人家沒多久,就跟人領證了。”

裴茉跟他這個侄子說話隨意,是從小到大的習慣了,她話題扔回去,笑問:“你不也是顏控?要是遙知姐明天就跟你領證,你不願意麼?”

裴池看一眼身邊漂亮的姑娘,手指轉了一圈酒杯,散漫地笑了下,“願意,我承認。”

顧遙知歪頭看男人,溫柔的聲音故意沒聽懂地問:“願意什麼?承認什麼?”

裴池唇角一勾,抬手捏捏她臉,說:“承認我顏控,願意和你領證。”

他問:“聽懂了麼?”

顧遙知:“哦,懂了。”

裴茉望著這兩人,裴池和顧遙知是高中同學,也是對方的初戀,之前她還很羨慕他們,可以和年少時一直喜歡的人在一起。

沒想到,她也有得償所願的一天。

她低眼笑了笑,抬起酒杯,把杯子剩的紅酒一口都喝完。

微醺的感覺上頭一點,耳邊也落在一道好聽的聲音。

“酒量好麼?”

男人是帶著一點好奇的語氣問的。

裴茉的臉頰微微泛著紅,跟他目光對上時,溫軟的聲音如實說:“就這些而已。”

禹景澤略略停頓,給她倒了一杯溫水,換過酒杯。

裴茉眸光一低,落在男人無名指的素圈戒。

手指修長勻稱,幾根掌骨分明,沒有完全曲起指節時,像是白玉做的扇骨。

這手,很適合戴戒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茉在心裡默默想了下。

宴席結束後,兩家老人要去客廳裡聊天,其他的長輩們也陪著,裴妍說臨時有事先離開了。

裴茉拉上顧遙知,去池水長廊花亭那邊欣賞夜裡的蓮花。

池水邊溫風習習,吹散開了那一點微醺,她偶爾瞥向長廊轉角那邊。

兩個男人站在那,身形都格外高挑,但氣質各異,相較裴池的那股散漫酷勁,禹景澤身上的氣質更沉穩一點。

那一麵的白燈明亮,他低著眼,臉龐輪廓冷峻,唇角有很淺的弧度,在聽裴池說話。

光打在他肩身上,透露一股淡淡的清冷感。

期間他一抬眸,跟裴池碰了下酒杯。

在聊什麼呢。

裴茉有點好奇。

顧遙知從悠悠的池水睡蓮上抬起視線,瞥見小姑娘望著新郎的眼神,心裡一笑。

心想,這可不是單純顏控的喜歡了。

屋子裡,江堂生身體不能坐到太久,兩位老先生今日開心,未聊儘興也隻能暫時作罷。

裴鬆明沒耽誤老兄弟養身子,帶著裴家人準備離開。

臨走時,裴老爺子拉過裴茉的手,目光深長地看了她手腕的玉鐲一眼,臉上露出欣慰的笑。

“大伯舍不得,但也放心了,”裴鬆明拍拍小姑娘的手背,不需多過言語,隻說句:“你在江家我放心。”

裴茉也知道大伯一直滿意禹景澤,乖軟地點點頭。

幾輛車子駛離江家宅院外。

夜裡風大露重,裴茉和禹景澤把外公扶到屋子裡。

很少有這樣需要待客一整天的時候,老人身體實在撐不住了,要去休息之前,卻還問著剛嫁進家裡的小姑娘明早想吃什麼?

禹景澤語氣染上無奈,笑道:“外公,這是我該想著的事,您就彆操心了。”

江堂生一聽就笑了,但還是忍不住跟裴茉說:“家裡阿姨做的花生酪味道很好,讓阿澤跟廚房說一聲,明早做給你嘗嘗啊。”

聞言,裴茉抿了下唇,剛想婉拒老人家的好意,卻聽禹景澤先開口。

“花生酪不行,”他說:“裴茉對花生過敏。”

裴茉愣了下,意外他竟然知道。

江堂生聽見這話,立刻認真地囑咐:“那你一定得記著跟廚房說一聲,以後家裡除了我的藥膳,餐食都不要加花生。”

禹景澤應了聲,讓小林送老人回屋休息。

回到隔壁禹景澤住的那棟偏宅,進屋上樓的時候,裴茉問了他,“你是怎麼知道,我花生過敏的?”

“裴池跟我說的。”

原來是這樣,想起他們那時在長廊拐角好像聊了挺久,裴茉好奇問:“那他還說我什麼了?”

她穿著高跟鞋,上樓梯時,禹景澤伸手牽了牽她,視線一抬落在女孩臉上,似帶了一股新奇的探究。

“他說,你偶爾愛發小脾氣,讓我讓著點兒。”

裴茉覺得這不算好話。

她低聲辯解:“也沒有愛發脾氣。”

她跟他說話時的語氣,向來都是溫軟的,讓禹景澤倒是信了她的話,相信她是一個乖得沒脾氣的姑娘。

沒細究這份乖得近乎溫柔的態度裡,還藏著什麼。

到了二樓的房間,兩人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