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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庭幫他紓解了好一會,見他一臉饜足地縮在自己懷裡,額頭上沁出了薄汗,卻還是香的,臉上還有未褪的紅暈,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隻有他才能見到這般絕色。

燕明庭正想去拿帕子擦手,忽然聽見對方摟著自己脖子,輕聲細語地說了一句:“這樣就很舒服啊。”

燕明庭登時更精神了,抱起他放到窗邊的塌上,俯身擁著他,溫存了一陣,就聽見雞鳴的聲音了,才戀戀不舍地將他抱回房裡。

“你再睡會吧,我去上朝了。”

“嗯……”趙夜闌困意襲,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聲,翻了個身,露出半個肩頭。

燕明庭俯身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才為他蓋上被子,出發去皇宮。

今天的狀態和昨日的明顯不一樣,同僚們看著他心情好了許多,也不禁替他感到開心。真不愧是大將軍啊,先百姓之憂而憂,後百姓之樂而樂,實在是吾輩楷模。

燕明庭並不知自己神情變化竟然被這麼多人觀察,很快,他就一個驚喜砸得有些頭暈。

皇上竟然給他賞賜了赤沙劍!

儘管他對那些身外之物的賞賜都興致缺缺,可對刀劍之類的卻是毫無抵抗力,更遑論是大名鼎鼎的赤沙劍,是所有軍人心中最厲害的利劍,也是百姓官員眼中最敬重的尚方寶劍。

他雙手鄭重地接過劍,沉甸甸的,臉上樂開了花,聽著同僚們的道賀,迫不及待想給趙夜闌看一看。

散朝後,他特意找到皇上,再次道了謝,誰知趙暄卻說:“這是你應得的,往後還望你儘忠職守,繼續守護這天下太平,才不枉朕與趙卿對你的信任。”

“趙卿?”燕明庭愣了一下。

“怎麼?你不知道這把劍是他為你求來的?”趙暄也很詫異,因為趙夜闌從來不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啊,居然會沒有提前告知燕明庭?

趙暄看著燕明庭步伐輕快的背影,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心裡莫名有些酸澀。

燕明庭飛快趕回將軍府,結果沒有趕上,趙夜闌已經出發去翰林院了。他又轉身去了校場,給數萬將士們展示了一下赤沙劍,可把何翠章等人羨慕壞了。

“皇上英明!隻有這把劍才能配得上將軍啊!”何翠章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摸一下那把劍,卻被燕明庭拍開了手。

“小心些,彆把它碰壞了。”

“……不至於不至於。”

那些士兵們也圍了過來,一個個跟看寶貝似的,爭相追問是不是真的赤沙劍。

“那還能有假?皇上親自交給我的!”燕明庭得意道。

“真好啊,我什麼時候也能得到皇上賞賜的寶劍呢?”何翠章豔羨道。

“首先,你得先有個能乾的夫人……你們竟然也知道這劍是趙夜闌幫我搞到的了?”燕明庭故作震驚。

眾人:“……?”不,我們不知道。

左冉畢竟年輕,接觸的機會少,還不知道他背後賣的什麼葫蘆藥,不像何翠章等人已經麻木了,驚訝道:“什麼?這是趙大人給你弄到的?天呐,趙大人好厲害,趙大人好愛將軍!”

燕明庭滿意了,連誇她聰明。

眾人:“……”

這一點炫耀似乎還不夠,他又特地給邊關的鐘越紅幾個副將和遠在外地的叔公們寫了書信,告知此事,畢竟得到赤沙劍確實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就是不要那麼大篇幅描寫趙夜闌多麼愛他的話就更好了,看得那幾個老叔公的牙齒都要酸掉了。

做完這些後,燕明庭又開始思考,趙夜闌為他爭取到了這麼大一個寶貝,他又能為對方做什麼呢?

而這邊趙夜闌卻在晌午時分出去了一趟,去了那間聯絡的小屋子,尹平綠已經候在那裡了

他將賬本都交給尹平綠,交代她要做哪些事,尹平綠都一一記下。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將顧嫋嫋介紹給她,以後辦事會更方便些。

“喲,怎麼今天還帶了個美人來呀。”顧嫋嫋走進屋子,就看見陌生的女子,走近才發現兩人的衣裳竟然都是一樣的,她不悅地坐下,“好你個趙夜闌,虧我以為隻有我有這件衣裳呢,原來是大家都有的呀。”

“我又不會買你們姑娘家的衣服,看她眼光不錯,就順手買了。”趙夜闌說。

尹平綠臉色微紅,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顧姑娘今日也會穿這身衣裳。”

“你認識我?”

“趙大人剛剛簡單給我介紹了一遍。”

顧嫋嫋看向趙夜闌,趙夜闌又給她介紹著尹平綠,聽完,顧嫋嫋忽然沉默了一瞬,總是在調笑的眉眼都耷拉了下來:“尹知府的女兒?你不是家破人亡了嗎?為什麼你還好好的?”

趙夜闌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在她當上紅袖樓掌櫃之後,就習慣了左右逢源,見人都是笑臉相迎,鮮少見到她這麼針鋒相對的時候。

尹平綠倒是不卑不亢地回答:“是,不過錯事都是我爹和那幾個姐夫犯的,與我無關,我和小弟小妹都沒有受到牽連,不過也要多謝趙大人從中幫忙,又願意給我找點活兒做。”

顧嫋嫋沉悶地喝了口茶,扯了扯嘴角,笑意不達眼底:“真好啊,遇見貴人真好,知書達理也很好……你現在還能光明正大地做這些活。”

趙夜闌心領神會,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很難出口安慰,畢竟這是他們兩人都不願提及的往事。

好在顧嫋嫋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又掛上了笑容,和他們聊起了正事。

小半個時辰後,談的差不多了,顧嫋嫋伸了個懶腰,說要回去看看樓裡的情況:“昨晚那王爺又來了,明明自己不行,非賴我們姑娘不努力,一晚上找了好幾個都解決不了,我看他今晚還有沒有臉來。”

尹平綠聽得臉都紅了,趙夜闌卻眨了下眼,端起茶杯,故作隨意地問道:“他不行?”

“是啊,一把年紀了還愛來找姑娘玩,早就不行了。”顧嫋嫋說。

“一把年紀……那他年輕的時候呢?行嗎?”

“他年輕的時候我怎麼會知道啊?”顧嫋嫋像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直笑著拍打著他的肩,手裡的茶水都灑了出來。

趙夜闌穩了穩茶杯,佯裝淡定地問:“那有沒有客人是年輕的時候就不行了?”

“有的,有的會來找我們姑娘試試,試不出來就欺負她們。青煙你忘啦?以前在彆的樓裡,被折騰的多狠,你就讓我去把她接到我們樓。”

趙夜闌隻記得當時路過,見某個青樓將一位文弱的姑娘扔了出來,就讓顧嫋嫋去看看查查是發生了什麼事,然後顧嫋嫋就花重金把人買到了紅袖樓去。

“為什麼會不行呢?”趙夜闌不解道。

顧嫋嫋:“原因很多吧,有的是先天就不行,有的是後麵玩壞了。”

趙夜闌仔細想了想,覺得哪個都不符合燕明庭的情況,問:“那應該如何治療?”

顧嫋嫋眼睛轉了轉,忽然湊近道:“你打聽這些做什麼?該不會是你不行吧?”

“噗——”趙夜闌將茶水噴了出來。

尹平綠已經臉色通紅,捂住耳朵了。

“胡說什麼呢你。”趙夜闌沒好氣道。

“那不然你問這些做什麼?總不會是將軍不行吧?看他那樣子都不可能啊。”顧嫋嫋擲地有聲道。

“……”趙夜闌不好反駁,心虛地擦著桌子上的茶水。

“其實這事也不一定是完全不行。”顧嫋嫋篤定了是他不行,悄咪咪地說,“很大一部分人是因為第一次的時候過於緊張,沒有經驗,所以一激動,就馬上交代了,這種情況是非常多的。”

趙夜闌睫毛顫了顫,好像找到病因了。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那要怎麼做?”

顧嫋嫋一副“果然是你不行,還想狡辯?”的神情,道:“一般這種時候吧,我們姑娘就會先自己做點準備,再讓客人先放鬆,多挑逗他們一會,然後就順其自然了……不過你們這情況,你還是先看看將軍願不願意來挑逗你吧。”說完她就自顧自笑了起來。

趙夜闌麵色訕訕,若有所思。

傍晚,趙夜闌從翰林院回府,經過市集時,聽見外麵的騷動,掀開簾子問道:“前麵出什麼事了?”

小高抬頭眺目遠望:“好像是有人從趙府出來……等等,那不是將軍嗎?”

趙夜闌好奇地走出轎子,發現已經到了趙府的附近,而門口卻圍了不少百姓,眾目睽睽之下,燕明庭從趙府出來,手裡捧著一個盒子,裡麵扣著兩個牌位。

他站在人群後方,聽見前麵的百姓說:“聽說將軍這是去請牌位了,要把趙夜闌爹娘的牌位遷到將軍府去呢,要他們與老將軍與老夫人享同樣規格的待遇。”

“啊?話說趙夜闌的爹娘到底是誰呀?”

“肯定隻是普通人家唄,不然為什麼會沒人知道他爹娘的名字?”

燕明庭身後還跟著覃管家一眾下人,旁邊是一位高僧。他剛走出人群,就注意到站在角落的人,立即走上前去,道:“你回來啦?”

“你這是做什麼?”趙夜闌垂眸,看著盒子裡那兩塊牌位,在陰暗潮濕的地方呆了許多年,都快要發黴了,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但是現在卻被擦得乾乾淨淨的,被人捧在手心裡。

“你不是說要帶我見你爹娘嗎?我看你半天也沒動靜,就找這位高僧算了算日子,今日正好是遷牌位的吉日,下一次要過一個月才行呢,我不想等那麼久了,想早點把咱爹娘帶回將軍府去,得到我們的供奉。我等了你一天還不見回來,眼看著吉時馬上就要過了,這才自作主張先過來了。你若是不同意,覺得唐突的話,我現在馬上就把咱爹娘再帶回去。”燕明庭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趙夜闌壓低著聲音。

他們是罪奴,是一輩子都不能見光的人,是被刻下世代為奴的烙印的人。

“知道啊,是我們的爹娘嘛。”燕明庭道。

半晌,趙夜闌終於抬起頭,眼眶微微泛紅,隱忍克製地看著他。

燕明庭一下慌神了:“你是不是不高興了?要不我現在就放……”

話音未落,趙夜闌就張開手,抱住了他。

燕明庭先是聽見周圍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隨後才聽見趙夜闌笑了一聲,聲音沙沙的:“好,把我們爹娘帶回去。”

第74章

將軍府的祠堂已經整理過了,在老將軍牌位旁挪出了兩個空位,燕明庭將兩個牌位鄭重地擺上去。

牌位上分彆寫著“趙儉”和“餘音”兩個名字,覃管家又給他們遞了三支香,趙夜闌全程被他們帶著走了一遍程序,先是敬香祭拜,然後磕頭。

祠堂裡擺放的都是燕家的列祖列宗,功勳世家,隨便拎出一個名字來都是備受尊敬。唯有他的爹娘,直到現在才見了光。

在出人頭地後,他也曾想替父母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