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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心。

秦季瑜今日來並沒有給姚靜出了什麼妙計,而是給她提供了她查不到的消息。

若是這些都是真的,那麼她的計劃定然要全部變動,一個有明主之像的士族秦世元,她就有些看重,如今得知這位明主還有一些梟雄奸逆之舉,這已經讓姚靜不得不提起十二分堤防之心。

“晉王且等三日,必有消息傳來。”

姚靜聽了,深深地看了一眼秦季瑜,三日之後若是真的傳來秦恒文遇刺的消息,可見秦季瑜在江州,甚至在秦世元身邊有著不可忽視的勢力,而且還這般直白地秘密告知,這真的隻是想投靠她?

投靠她又有何好處,做南方之主的弟弟豈不是更省心,畢竟她便是接受了,他也得從底層做起。也許這輩子,都到不了他在江州所擁有的地位。

姚靜說道:“那本王就等著了,四公子可知,若你欺騙本王,可有何下場?”

秦季瑜這時候反而笑了,他說道:“瑜自知性命無憂,方敢進這王府大門,還請晉王原諒一二。”

姚靜見狀,他還說對了,姚靜不會對江州送來的質子有何不利,而且,以她如今的心%e8%83%b8,也不至於不能容忍外人對她說謊。

“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秦季瑜點點頭,他今日要見姚靜想說的話已經說了大半,至於剩下的小部分,他是聰明人,知道也得等三日之後的消息確切他才有資格一提。

“瑜告退。”

姚靜對他揮了揮手。

秦季瑜拱手離開,姚靜看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就如他在外界的名聲一樣,翩翩君子,溫雅如玉。

姚靜收斂心神,她也算是明白陳足道為何讓她見此人了,因為此人說出的東西,確實舉足輕重。其實,姚靜已經有九分相信了,畢竟這等秘聞,秦季瑜作為秦家人沒有任何理由過來騙她,因為這些於他而言,便是真的,也不過是他作為投身姚靜帳下的投誠貼而已,於他沒有任何好處,反而若是壞處,姚靜沒有受到任何損失,而他性命雖然不會有事,但日後在欽州肯定不如目前這般自在。

姚靜既然相信,但是卻無法想明白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他真的隻是為了向她投誠?

姚靜如今勢大,她能相信一個才子會來投誠,但是是不會相信一個未來南方之主的親弟弟。此人,是當好好留意一番了。

***

秦季瑜出了晉王府大門,他回頭又看了兩眼後,卻沒有立即上馬車,反而有些踟躕。

“公子?”

秦季瑜微微一笑,對喊他的書童清風說道:“我自駕車回去,你去南門街尋些上等的竹葉香回來。”

清風一頭霧水,說道:“公子,天色已晚,奴還是先送公子回府,待公子安頓過後,奴再去南門街。”

秦季瑜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今日心情甚好,不想瞧見你在我身邊跟著。”

清風一聽,臉色有些一垮,這高興了還支開他,讓他一個做書童的很是憂傷。

然而秦季瑜就當沒看見,他輕快上了馬車,然後驅車直接走了。

第176章 .0176出兵中州

陳府。

夜已經過半,往日若無緊急公事的陳足道早已經和夫人休憩了,因為他有一患難之妻,素日裡他就愛重之極,每過夜半,夫人都會使喚人過來。今日也是這般,夫人的侍女已經催了三回,他依然留在書房了,此時的他不但沒有緊急公事,反而很是清閒。

不過心中有事,他隻能在書房裡踟躕。

每過一刻鐘,陳足道總要問問門房,王府是否有傳召。

“大人,秦公子已經從王府出來。”

陳足道一聽立刻走到來報信的侍仆身邊來。

“他麵色如何?”

侍仆連忙說道:“奴似從他臉上能看到笑容。”

陳足道一聽,一直緊提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這代表著主公並沒有生氣,主公若不生氣,他這份舉薦便是對的。對於他而言,他也不想舉薦這位江州過來的質子,不過他是主公最信任的謀士,他不免比欽州大多數文武知道更多的東西。比如林虞,比如林虞所忌憚的江州,以及主公所人知的心腹大患,為了避嫌,他就不該去舉薦主公心腹大患的親弟弟。

可是,陳足道也不由有些苦笑,這秦四公子給他講了一件他不得不稟報的秘聞,不管真假,他都不得不稟報主公,甚至還替秦四公子舉薦。

如今……這四公子不僅出乎意料,還真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至少,陳足道已經很久沒見到用陽謀,讓他心甘情願跳下去的人了。

他揮了揮手:“我知道了,退下吧。”

“諾!”

陳足道這才安心回去休憩。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日就過去了,姚靜除了關注劉赦和桓覽的大戰,也多在軍營行走。

她站在高台看著下頭的欽州軍訓練,看到新軍成軍頗有些滿意,隨著欽州的太平安樂日子傳遍五湖四海,在這到處都是戰場的亂世,每日前來投奔欽州的百姓多不勝數。

他們為了能夠獲得欽州的戶籍,也為了欽州軍人的高福利,越來越多的青壯在踴躍投軍,而通過考驗入軍的青壯為了家裡人,也都屏住一口氣加倍訓練,唯恐被開除出軍籍,要知道一旦被開除出軍籍,不僅到手的福利和安穩日子沒了,也會遭受欽州上下百姓的白眼,這樣下來,他們一家子在欽州是沒法過下去。

“主公,姚峰說要事稟報。”

姚靜的目光從下麵的新軍中收回來,她勉勵訓練新軍的全武憊幾句,才下了高台。

進了軍帳,姚峰已經等候了好一會兒。

“主公,荊州密報。”

姚靜此時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她不曾著重吩咐手下的秘衛盯著荊州,可如今正好三日過後,就傳來緊急密報,若非大事,姚峰是不會這般急切跑來軍營稟報。而姚靜所知道的荊州大事,剛好就是三日前那位秦四公子說得荊州牧周恒文遇刺一事。

姚靜連忙接過密報,她一目十行看下去,她想的沒錯,密報說得就是周恒文遇刺一事,而且周恒文真的被殺了。殺周恒文的,據說還是鼎鼎有名的遊俠徐堅。

徐堅其人,便是姚靜都聽說一二,擅長劍術,為人仗義,三國劍士,

此人刺殺了周恒文後,還留下替友報之四字,至於這個友是誰,天下無人知曉,若非姚靜從秦季瑜知道了秘聞,根本不會去懷疑到秦世元身上,實是秦世元並非會用此手段之人,更彆說他出兵替父報仇已有數月,在天下人心裡,已經沒有必要做此事而累及名聲。

“召足道入府議事。”既然此事已經成事實,那麼秦季瑜所說,荊州士族已經倒向秦世元,加上周恒文已死,他在七日之內拿下荊州並非難事,一旦他拿下荊州,無疑就可以渡江進入中州,插手北方戰事。這事,姚靜是不想看到的。

劉赦原本就難對付,這秦世元再插一腳,未來的局勢就更加混亂了。

***

“主公。”

姚靜也沒立刻說事,而是將密報遞給了他。

之所以召陳足道私談而不是召集諸位將領議事,是因為隻有陳足道和她一樣提起知曉此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陳足道很快就看完,他臉上並沒有意外之色,說到底,他當初決定引薦秦季瑜,心裡就已經相信了大半。

“主公,如此,我欽州不得不出兵助一方拖延戰局,襄州未定,必不能讓劉赦和桓覽停戰修養生息。”陳足道沉聲說道。

姚靜說道:“依先生之間,是應昔日桓覽所求助他,還是助劉赦一臂之力。”

陳足道說道:“中州天險,易守難攻,劉赦雖是大好局麵,要打下中州也非一兩月之功,這段時間,足以讓我欽州攻下襄州。如今,江州若從西進攻中州,劉赦從東揮進,桓覽本就勢弱,不出十日,中州必破。”

“卿是認定江州必助劉赦了?”

陳足道說道:“若助桓覽,定會讓江州傷筋動骨,方能打退劉赦,而助劉赦不一樣,隻需五千兵力騷擾中州荊州邊境,桓覽一旦分兵,必為劉赦所破。”

姚靜點了點頭,如今局勢就是如此。

陳足道想了想,繼續說道:“且桓覽如今龜縮中州,於他而言自是不樂意在失江州任何一地,所以便無足夠的利益可以打動江州,反之劉赦若以中州與荊州邊緣三郡作為條件,於江州而言是一好事。主公,若要牽製,我欽州勢必助桓覽才能爭取到足夠的時日。”

姚靜聽到這裡,知道是要定下決策的時候了。

她踱步走到莫大的地圖旁邊,不發一言,一時之間,屋裡安靜到了極致。局勢是如此,但是姚靜從開始到現在,就不想摻和劉赦和桓覽的中州之戰,尤其是幫助桓覽,若不出兵三萬以上,是根本無法穩定中州局勢。

姚靜現在雖坐擁二十萬大軍,但有一半在穩定幽州和遼州上,這兩州的兵力不到最後關口,姚靜是不會動的,因為她得防備異族。如今,她又派了衛雲和林虞帶兵去了襄州,若再出兵三萬,大老遠去中州支援,若是劉赦大本營冀州派兵偷襲欽州,雖不至於讓她失去欽州,但也會造成無可估量的損失。

可若是不出兵幫忙,劉赦一拿下中州勢力大漲,又加快修養生息,屆時和姚靜的一戰,勢必會讓姚靜如臨大敵。

“足道,若攻延州如何?”

陳足道一時之間竟然怔住了,他目光順過去看,腦子不斷的轉動。延州和欽州相鄰,是最近的地方,劉赦的主力在打下延州後就去中州了,延州如今並沒有什麼兵力。此時確實是最好攻破延州一地的時機。

可是……隨著桓青為了戰局放開延州河道,大水所過,大半延州已經處於沼澤之中,可以說整個延州屍橫遍野,沒有半點生機。此時的延州並沒有任何價值,反而需要無數財富才能恢複生機,欽州如今再富裕,可要撐著軍隊,就沒有足夠的財力去治理延州了,這還不如大軍去馳援中州所耗費得多呢。

“主公請慎重。”

姚靜回過頭來,她重新落了坐,然後敲打著桌子深思起來。

“劉赦休養生息定然不能坐視延州滿目瘡痍,屆時無疑就會消耗冀州實力,待其治理有成,主公再得延州方為上策。”

姚靜心中一歎,這確實是考慮周到了。

“罷了,召集諸將入府議馳援中州一事。”

陳足道立刻應下,就怕主公還對延州有想法。

姚靜抬起頭來,說道:“除了馳援中州一事,足道對秦季瑜可有要說的?”

陳足道目不斜視,回答說道:“主公,此子心機不可小覷。”

姚靜說道:“我知曉。”

陳足道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因為這秦季瑜是個棘手的人,重用他吧,他的身份讓人不放心,而且從此次來看,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