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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保證此人是完全心向欽州,若是引狼入室就不好了。若是不重用,他的才華和一些本事太過浪費了,陳足道可以確定,若他真心投靠,他的才華和勢力能讓未來的主公在對抗秦世元省卻一半功夫,更彆說,主公如今愛重人才。

姚靜見陳足道不說話,她繼續問道:“此子若用,我會將其歸於你。”

陳足道立刻秒懂,這是讓他盯著秦季瑜,主公還是愛惜人才。

“諾.”

話也說完了,姚靜就起了身,說道:“諸將趕來王府還需一些時候,也是到了午食之時,足道留下來一塊用。”

陳足道含笑應下,和主公一起用膳是一件榮譽,也是變相的昭告外界主公對他的信任。

姚靜神情溫和,率先離開書房。

午後諸文武議事,姚靜如今在欽州也算是一言堂,又見姚靜身邊最受重視的謀士陳足道也未有異議,就知此事已經成為定局。

雖覺得兩線作戰有些吃虧,不過現在欽州兵多將廣,加上糧草充足,這也並無不可。諸將就已經紛紛請戰,而文官,確實有條不紊稟報各項戰前事宜,並紛紛舉薦此次帶兵出征的人。

姚靜這次也並沒想過親自帶兵,畢竟這隻是馳援桓覽,她親自去未免太給桓覽麵子了,更何況,她立意隻是拉扯戰局,不不是真的想要和劉赦硬拚,找個有大局之觀的將才即可。

姚靜掃過諸將,全武憊穩中推進,姚銀書激進而不魯莽,又多有奇謀,姚大山和嚴奎安要平得多,但是,卻甚少出差錯。張豹和他手下的軍隊悍不畏死,劉鴻性子中庸,卻在排兵布陣上數一數二。姚靜第一時間就排除了張豹,這不是和劉赦血戰到底,其他的……姚靜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在姚銀書和劉鴻中有些踟躕不定,姚銀書雖說在幽州夜襲之戰功不可沒,可到底年輕,讓他一支孤軍去中州,姚靜多少會擔心。

“主公,末將請戰,若不能拖住劉赦三月,末將願提頭來見!\"姚銀書仿佛感覺機會要從手中溜走,再一次出來請戰。

這些日子沒有仗打,姚銀書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畢竟作為武將,隻有打仗才能建功立業。

姚靜看了一眼陳足道,陳足道接收到姚靜的訊息,他隻得起身說道:“主公,小姚將軍的黑甲騎輕便,孤軍深入中州,也比其他軍隊更容易進退。”

這話就是他更支持姚銀書,而不是劉鴻。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姚銀書無可比擬的優勢。

姚靜微微眯眼,終於下定決心,說道:“姚銀書聽命!”

姚銀書立刻肅然起來。

“著爾領軍一萬馳援中州,大軍推進可見機行事,以黑甲騎為重,戰局為輕。”這最後兩句話,也是對姚銀書一句警告,不許他為了戰局而上頭。

姚銀書當然明白,他立刻行了軍禮接了命令。

第177章 .0177自薦枕席

既然確定了主帥,備戰一事就完全動了起來,一直到晚上,欽州文武才從王府離開。

姚靜看了看天色,也沒回書房處理公事,而是轉身出了府。

到了秦府門口的時候,秦府大門卻是開著的,門口還候著秦季瑜的貼身書童清風,瞧清風時不時的搓手跺腳,像是在大門等了不少時候了。

清風見到姚靜過來,忙戰戰兢兢地跑過來行禮。

“你家公子呢?”姚靜目光有些微妙,被人預料到了自己的行為不奇怪,但是人卻不親迎,可不像他之前的做派。

清風連忙說道:“公子病了,早上還在府外等了好些時辰,後來還是撐不住才回屋裡。”

原來如此,若是這般,姚靜心裡釋然了。

她抬腳進入府內,秦府似乎比她上次來時要來得有人氣一些,之前的布置色調有些冷,加上沒什麼人,顯得很荒僻。如今,布置著花草,有了些顏色,加上多了些下人,看得人舒服很多。

姚靜被清風引入院子內,還未進門,就聽到屋裡頭人的咳嗽聲,這咳嗽聲深急,看來風寒還不輕。

清風連忙推開了門,然後請姚靜進去,姚靜身邊的親衛要先進去,被姚靜阻止了,既然是病人,就不要鬨什麼動靜了。

示意親衛站在門口,然後姚靜獨自走了進去。清風要跟進去,卻被姚靜的親衛阻止了。清風心中不滿,但是卻不敢有半點違抗,隻能乖巧地呆在門口。

秦季瑜聽到聲音,就已經起身了,此時他的臉色蒼白,一看就是病得不輕。

姚靜主動落了座,秦季瑜過來行禮。

“怎麼病了?”

秦季瑜微笑說道:“不過風寒,並無大愛,也是我貪念這幾日的雪景,在雪景多作了幾幅畫,在江州的時候,倒是不曾見過。”

姚靜也不急著直入主題,反而掃視了一番屋內,說道:“畫呢?”

秦季瑜也裝作不知,說道:“我這就取來。”

姚靜點了點頭。

秦季瑜取來了三副畫放在姚靜身邊的桌子上,姚靜隨手拿了一副,然後拉開。

不管前世今生,姚靜都是不懂畫的,她和大多數尋常人一樣,隻能看到畫是否好看,並不會其中畫法和其中所蘊含的真意。

這是一副雪中漁翁圖,一眼看下來確實有些驚豔,雪中漁翁本不是什麼美好的事物,卻被他畫出的彆有一番遺世獨立的味道。

姚靜看完就放下了,也不準備去看剩下的兩幅。

“四公子畫了孤舟,畫了漁翁,不知是向往他那般悠閒垂釣,還是憐憫漁翁生活疾苦。”

這話中的意思,秦季瑜哪裡會聽不明白。

畫中的表麵是悠閒垂釣引人豔羨,但是從另一方麵想,大雪天還要孤舟垂釣,可見生活多麼疾苦了。

“我本是做了那悠閒垂釣的漁翁,卻年年寒風大雪逼迫,我不得不想辦法丟了魚竿。”說完,他還苦笑一聲。

姚靜沒有說話,她等著他坦白。

今日,雙方都明白是要攤牌的,秦季瑜若是不說個清楚,還是不明不白的說隻想投靠,看在他這次功勞下,姚靜會用他,但永遠不會有重用的一天。反之,若是說清楚了,姚靜愛惜人才也是說不準的。

秦季瑜這會兒又咳嗽了幾聲,他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和他之前如玉君子的形象比起來,這會兒能引起人的憐惜。

“前來欽州,是我自請過來的。”

姚靜還是不說話。

“阿父甚是喜愛阿母,阿母在世令母親多受責難,後阿母逝去,阿父更憐愛我,對我期望過大,曾一度影響二兄世子之位,自此,母親便一心想除我。”

外界隻道秦季瑜受寵,卻不想竟然還威脅到秦世元的地位。

若是這般,秦季瑜沒有點心機,如今隻怕墳上長草數年了。

隻是可惜,秦季瑜到底是一個稚子,哪裡能鬥得過世家出身的嫡母,更彆說那位嫡母還是江州大族。

“阿父為二兄所殺,阿父的影衛就投了我。”這是在像姚靜解釋他為何會對江州秘聞這般熟悉。

姚靜聽完,她目光一閃,秦世元還真弑父了。

“我受了影衛,又知二兄行這等膽大妄為之事,便不敢在江州多呆,趁著二兄未查到蛛絲馬跡,便自請前來欽州為質。”

“如今得知二兄已知悉,我是不敢再回江州了。”秦季瑜一口氣將事情說完,也算是徹底了了一樁心事,之前來欽州,他寄情山水,那是因為二兄還不知曉內情,後來二兄知道了,他不得不為自己謀劃,他不僅想留在欽州,還希望能在欽州站住腳跟,方能保住性命。

他與二兄的兄弟之情雖有,但是在這等大事上,便是再親的兄弟也是無法容忍的。

隨後秦季瑜拱手作揖,又俯身一拜,說道:“既已不能再歸江州,還請晉王允許瑜隨侍左右,方能保全性命。”

姚靜有些訝異,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因為秦季瑜所說的是隨侍,而非效忠。若說隨侍,除了伺候的仆從,那就是……他說了江州的大秘密,甚至要交出前江州主的秘衛,自然不可能為奴。╩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可知你自己在說什麼?”

秦季瑜微微抬頭,麵不改色說道:“若隻是區區下臣,二兄自無怕之理,隻有晉王身邊人,方能叫二兄不敢下手。”

姚靜神情冷凝,目光犀利地盯緊了秦季瑜。她知道前些日子欽州各士族家裡所打的主意,但是沒有一個男人敢在她麵前表露的,而後她熄了這心思,就更沒有年輕俊才出現在她麵前了,更彆說自薦枕席。

姚靜之前也不過是為繼承人而接受的勸諫,按照她原來的意思,就是挑一個她順眼的,而且不多事的年輕書生就行。根本就沒有什麼感情期待和幻想,而且她也不需要。所以,姚靜對於秦季瑜為了保命而自薦枕席沒有任何不悅之意,隻是有些訝異。

至於她表現得嚴肅,也隻是本能,在這事上,能表麵上喝退也就了了。

秦季瑜感受到姚靜所施加的無形壓力,這壓力是他從所未感覺到的,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上位者的氣勢。

他心裡也有些彷徨,不過既然有所決定,他就沒想過退縮。

不知過了多久,姚靜見秦季瑜還是沒有任何退縮之意,她收回了目光,然後背過身去,說道:“允了!”

說完,她就不再多停留,然後向門外走去。

秦季瑜隻覺背後衣裳已經濕透,但是在聽到晉王最後一句話,他打心底覺得輕鬆起來。

成了!

姚靜出了秦府。

她神情自若,仿佛沒事人一樣,似乎她剛剛定了對欽州來說的一件大事是一件微不可及的事。

秦季瑜其實超過她對未來王夫的要求,她不僅僅是順眼,而是相當喜歡這長相,而且還是文弱書生,這完全能控製得當,加上多才,未來她的繼承人也會聰明。至於省事老實,端看她查到的消息,他雖有心機,但性情卻非愛權奪利之人。

否則,就憑著前江州牧對他的寵愛與扶持,便是鬥不過嫡母嫡兄,也總有一二可對抗的賢名傳出,可他傳出來的,隻是一個喜愛書畫,性情文雅的閒人名聲,可見也是本性所致。

姚靜因為戰事之前擱置了此事,也是未曾有合適的人,如今既然有了人選,日後也少了功夫,至於是否會因此影響戰事,姚靜也有分寸,真有戰事起來,她自是不會考慮子嗣一事。

翌日。

姚靜剛起,還未去王府正殿議事,就收到秦季瑜送來的秘衛指環,以及秘衛的六位總管。

既然秦季瑜送了,她自然也敢用,不過信不信還需要時間證明。姚靜讓姚峰去接洽,也授了六位總管的職位。

處理完朝事,姚靜召了陳足道談事。

第178章 .0178林虞破襄州

公事議完,姚靜沒讓陳足道走。

陳足道心知肚明是因為秦四公子的事,也很是識趣地低下頭。

“我同意了和季瑜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