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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還是及其懇切地說道:“主公,如今我軍局勢算來在劉赦和偽帝分出勝負前,會迎來許久的安定期……主公是不是需要留下繼承人?”

姚靜一聽頓時有些尷尬。

這個問題,姚靜並非不知道。相反,姚靜心裡很清楚,若是她確立下繼承人,她這個集團會更具凝聚力。

許善之這麼提,也是在小心地提醒她,這一段安穩時期,可以自己生,若是不自己生,也該從姚家確立孩子為繼承人。

畢竟一旦劉赦和偽帝分出勝負,大齊十二州內彆的戰局也會更加火熱,那時候,也許就是年複一年地打仗了。

姚靜的性子,隻怕還會親自帶兵好些年,若後方沒有繼承人穩定軍心,在戰場上姚靜隻需要一點受傷,可能就會對姚靜軍團起顛覆的危險。

“善之先生放心,這些我甚是清楚。”

話說到這裡,許善之聽到姚靜的回答,也就不再說了,主公心裡有數就好。

“如此,臣告辭。”

姚靜揮了揮手,並讓姚峰親自送許善之回去。

屋內又隻剩下姚靜一人,原本姚靜想要休息一下,隻是許善之最後拋出來的事,無疑讓姚靜慎重起來。

姚靜一家也算枝繁葉茂,大伯三叔四叔各有子嗣,甚至姚靜親兄弟也不過三歲小兒,足夠調教。

但是這些姚家親族真的適合嗎?

姚靜心裡清楚,這些親族們是很難得到她手下人承認信服的。

她這些收下,一直是俯首於她,對於她的親族也隻是因為她而敬重。

古代君君臣臣,最信奉父子關係,叔伯兄弟,若非一直身在僅次於君主的地位,這年代的臣子隻會把他們當做皇室,而非繼承人,甚至很大一部分,若是這些‘皇室’稍有二心,反而會遭到彈劾。

臣子們天生對君主的宗族沒有認同感,他們認同的隻有君主的子嗣。

除了這個原因,人也都是自私的。

和叔伯也好,和兄弟姐妹也好,終究在長大後,就是分家,成了親戚,而非一直以來的親人。

姚靜已經感覺姚家人已經和她生疏了,對待她雖有關懷關照,但是更多是在榮華下的討好。

這樣的趨勢,姚靜不難想象人性的未來……可能親情比不上利益和榮華了,這也是一種悲哀。

或許真的該考慮繼承人的事了,而且是儘快解決。

正如許善之所說,未來,姚靜在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去生下繼承人,或許自己也可以撐著等到大局已定,姚靜等的起,但是現實原因也讓姚靜等不起。

姚靜不敢保證她在戰場上永遠不出點意外,她心裡更清楚,她若是出了意外會造成的結果。

這麼一想透徹後,她心裡已經有了數。

“姚峰。”

姚峰從外間進來。

姚靜說道:“去挑選幾個長相好,又伶俐好學的少年給我名單,不需要士族!”

姚峰早被姚靜訓練得麵不改色,聽到姚靜這個命令,也毫無波動地下去執行了。

第161章 .0161回到欽州

欽州。

一直熱鬨不凡的街市這會兒紛紛清了場,隻因為今日是姚州牧遠征軍回來了。

姚州牧了不得,這一出去不過一年,幽州和遼州就已經成了姚州牧的治下。

欽州的百姓隻覺得日子越來越如意,對這一切給他們的姚州牧自是感激不已。

如今,姚州牧已經成為三州之主,他們也覺得與有榮焉,姚州牧不虧是仙人弟子!

街市兩邊的酒樓茶館都已經擠滿了人,大夥紛紛擠著窗子在外抬頭,明明都人擠人了,可是卻沒有幾個吵嚷出聲的。

紙硯辛苦地護著自家公子,好讓公子在酒樓憑欄處不要被人流擠走。

他很不明白,憑著公子是欽州的客人,要求見姚州牧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何必這時候跑出來,擠著看姚州牧回城呢?

紙硯也問過自家公子了,隻是公子隻是好脾氣笑笑,根本不會告訴他原因。紙硯也習慣了,公子看著脾氣好,但是其實就是大公子也沒法改變他想要做的事。否則,公子也不會被老夫人不喜,隻怕是自家公子不像其他公子一樣對老夫人聽話。

秦季瑜看得出來紙硯的辛苦,他拉了一把:“不用護著了,擠著看也不為是一種樂趣。”

紙硯可有些舍不得,是的,舍不得,自家公子清風朗月,是出塵不沾俗氣的雅士,這樣的人是需要他們做下人好好保護的,讓這麼一身清雅的公子擠在人群臭汗堆了算怎麼回事啊!

秦季瑜瞧著紙硯在糾結,不由一笑,然而主動往前擠了。

看得紙硯心不由抽了抽,隻能連忙跟著擠進去好多護住點。

很快,大軍就進了城,之前還有擠人的聲音,這會兒街邊兩頭都完全安靜,大家的目光狂熱而激動,眼睛不斷看著緩緩而來的軍隊。

秦季瑜看見周圍百姓尊崇狂熱的模樣,原本早就發現欽州的百姓對姚欽州擁護有加,可今日再見,他心裡認識到欽州百姓對姚欽州不僅僅是擁護那麼簡單。

隻怕,隻需要姚欽州一張口,大部分欽州百姓都會毫不猶豫地替她效死。

欽州各郡每一處征兵處每天都徘徊著百姓,隻要一旦有軍官過來,就會被迅速圍上求參加考核。這在大齊任何一個州郡都是不曾有的。秦季瑜這些日子再欽州各處轉了轉,不僅僅是征兵的福利好,更多的是家裡有好些男丁的人家,家裡父母都一直這麼教育孩子,要報答姚欽州,是姚欽州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他們日後還要讓大齊其他百姓也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秦季瑜每每聽到父母這麼教育孩子,他對這個姚欽州很是心驚,再仔細想想姚欽州的施政之策和惠民之舉,他設身處地地想想,他若是一個百姓,定然也是要跟隨姚欽州的。

想得多了,秦季瑜心裡也不由一歎。

隻怕,日後,這姚欽州會和他大哥一戰了。

軍隊進城,沉重的馬蹄聲想起,步步整齊的士卒,還有都歸置同一個方向的病人,讓隔著兩層樓的秦季瑜都感覺到一陣陣寒意。

精銳,煞氣!

江州士卒和這些軍隊沒有任何可比之處!

“公子……”紙硯終於擠了過來。

旁邊狂熱的百姓聽到紙硯的聲音,這麼肅穆的氣氛竟然還有人隨意亂動。當下立刻滿含煞氣地看了過去,嚇得紙硯不由一跳。

秦季瑜連忙施禮,無聲的道歉,這才作罷,重新繼續狂熱地看著軍隊前進。

紙硯想囁嚅幾句,被秦季瑜看了一眼,紙硯頓時不敢說話了。

待長長的軍隊離開這一條街,百姓們紛紛走出各處屋子歡呼起來,大聲唱著欽州威武,更多的年輕青壯湧向征兵處。

這還沒有三軍犒賞呢?

竟然就讓這些百姓激情得可怕。

“走吧,回去。”秦季瑜說道。

紙硯點點頭。

“你就不要跟著我了,去給我備好三丈的空白畫紙送去府裡。”

紙硯一聽,素來知曉四公子習慣,他不由地問道:“公子是想將今日場景畫下來?”

秦季瑜笑說道:“這麼難得一見的場麵,不畫上可惜了。”

莊嚴的軍隊,狂熱的百姓,肅穆的氣氛,還有……真正的太平世界!

隻怕他的畫技還可能畫不出精髓來!不過,他還是要畫的,他曾經說過的追究,就是要成為畫聖,或許有一天,他這副畫會流傳千古也說不準?

***

姚靜回了侯府。

見過留守的文武勉勵一番後,就派人下去核算此次戰後功勳。

眾臣離開後,姚靜突然說道:“金蒔留下。”

眾人暗自對視一眼,也沒人再敢多言一句,如今主公可是三州之主,又兵強馬壯的,如果之前很多人不看好姚靜的未來,但是如今姚靜的三州之主身份下來,算來是如今諸侯裡實力最強大的一個,搞不好,未來很可能就是日月換新天,迎來一位新的主子。

金蒔心跳得很快,人一走,就撲通跪了下來,主公以前是叫他金主簿的,但是今天連名帶姓地叫他,他心裡有鬼,主公如今又給人一種異常的壓力,金蒔就不由自主地跪下來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可知道本侯叫你留下是為什麼?”

尋常之時,晉侯向來親熱客氣,何曾用這樣的語氣。

“下臣知罪,還請晉侯責罰。”金蒔最擅長察言觀色,很是當機立斷地跪下來認罪。

姚靜早就猜到金蒔是這樣的德性。

不過此人雖然圓滑投機了些,但是在內政上還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姚靜也沒想過真的要處置他,隻是警告警告而已。

“你家次子和姚蘭既然已經定親那就作罷,本侯舍得出一個親叔叔,自然不會對堂妹婿有什麼特殊關照。”

金蒔心中冷汗迭起,之前他讓夫人去向姚翁(姚靜的父親姚二柱)提姚家二姑娘的親事,被姚家二姑娘拒絕後,金蒔並沒有完全熄滅掉心思,等晉侯帶兵出征,然後就瞄向了晉侯的堂妹姚蘭。

其實金蒔也不是真要靠裙帶關係獲得主公的重用,隻是金蒔心性如此,認為有了親戚的關係能讓他安心。

這會兒被主公敲打了,金蒔是聰明人,他就完全明白了。

“金主簿在本侯離開後,將欽州內政打理得很好。”姚靜敲打過後,還是讚揚了一句。

金蒔心裡頭鬆了一口氣。

“是下臣應該做的,下臣隻想為主公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姚靜也就聽聽了,她活著,她肯定會讓他鞠躬儘瘁。

“回去吧。”

金蒔磕了首才敢放心離開。

在金蒔要離開的時候,姚靜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句:“姚蘭是本侯的妹妹,雖不是大家閨秀,金主簿既然為子求娶,就要好生對待。”

金蒔又明白了,他就說晉侯不可能不看親戚情分,雖然和大事比起來不足為慮,但是小事……肯定會心偏照料的,金蒔要的就是這個!

當下,金蒔笑臉顏開:“下臣遵命。”

姚靜一看,豈會不明白,淡淡地說道:“滾吧!”

金蒔也知道自己剛剛露形了,連忙擺正臉色,低著頭走了出去。

金蒔剛走,外麵候著的親衛又連忙進來稟報了。

“主公,林祭酒來了,想求見主公。”

姚靜將陳足道留在幽州處理幽遼兩州事宜,將林虞帶了回來,一路行軍,林虞的身子實在不行,姚靜就讓他先回去休息並不曾將他帶來麵見文武。

第162章 .0162林虞忌憚

林虞輕輕地走進來,瞧見姚靜皺著眉頭等他。

他連忙賠罪說道:“主公讓虞修養兩日再見諸臣,虞感激不儘,隻是,今日虞見到一人,就不得不提前和主公稟報一聲。”

姚靜倒是好奇了,到底什麼人讓林虞頗有些慎重。

“是誰讓你這般不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