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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劉赦以反賊攻入中州或者其他州郡,無疑又會麵臨各州郡出兵一齊攻他,若是他接著大齊之名攻其他州郡,師出有名,大家的想法難免會變上一變,更多的是考慮利益了。

“既是如此,寧使者不妨十日之後再來。”

寧應微微一笑,說道:“姚欽州對我主有些誤會,如今誤會解開,十日之後,還請姚欽州接見。”

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諷刺,諷刺姚靜之前不接見於他。

姚靜淡淡的說道:"劉冀州若是大齊命官,自然萬事好商量.”

寧應得到了姚靜這個諾言,終於安下心來,我給姚記行了一個大禮,

按說,他得到姚靜這般變相得許諾就可以離開,靜等十日之後詳談。

可是姚靜之前提了寧肅,寧應如何敢放心離開。

“聞姚欽州知我死去的兄弟寧肅,敢問姚欽州是否見過我寧肅兄弟?”

寧應以前從潰兵得來消息,被虎豹軍砍下馬又被長刀砍下,他隻能相信寧肅死在戰場上。

但是現在……姚靜之前的話,寧應甚至有八分肯定,寧肅並沒有死,而且還可能投降了姚靜。

這個認知讓寧應很慌張,他們家如果有一個親人在敵軍軍營裡,那他們寧家以後,就是立下再大的功勞,也難免會被主公猜忌。

哪怕主公說會信任他們,但是難到一絲都不會懷疑嗎?

那是不可能的。

當初寧家投劉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而主公劉赦對此是心知肚明的。

現在如果被主公得知,寧肅投降了姚靜,將心比心,主公不可能不懷疑他們寧家是不是在腳踏兩條船!

這個問題很嚴重,由不得寧應不重視。

姚靜笑說道:“寧校尉確實在我軍破陣軍陣營,不過,寧使者雖然是寧校尉的長兄,但是還請寧使者見諒,他並不希望見到你們。”

寧應臉色一變,姚靜的話無不昭示著,寧肅真的降了姚靜。

“寧使者也不必擔憂,若是寧氏在冀州待得不開心了,欽州大門隨時為寧使者敞開,在這之前,我想寧校尉也是不願意給寧家添麻煩的。”

寧應臉色這才和緩許多。

可是,再仔細一想,反而更加慎重。

姚靜的話說是不會暴露寧肅的身份,但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在威脅他們?

一個我想,而非肯定許諾,可見日後寧家若是讓姚靜引為敵人的時候,還會不會暴露那就不一定了。

“天色已晚,就不留寧使者了,送客。”

寧應連忙叫道:“姚欽州……”

姚靜沒理,舉步向後花廳前去。

宋氏在花廳等候多時了,姚靜一進來,本就慌張的她立刻站了起來。

“大……人”

宋氏已經不敢喊姚靜的名字了。

姚靜溫聲說道:“繼續坐吧。”

說完,她到主位跪坐下來。

宋氏還是格外忐忑,跪坐下去很慢。

姚靜讓旁邊的侍女將姚文慶交給寧應的信交給宋氏。

宋氏以前也是識的好些字,後來姚家成為士族,宋氏更是將詩書撿起來,不說能寫文章,但將一封信讀完是完全能勝任的。

宋氏眼睛越來越亮,她們等了兩年多,終於有了相公的消息。

“大人……這……這……”她吞吞吐吐,可是還是明顯高興異常。

“想去冀州?”

宋氏連忙低下頭去。

“還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宋氏不敢抬頭。

“姚文慶在冀州有了妻妾。”

宋氏臉色大變。

姚靜說道:“你回去好好想想,還是想去,便去。不過,需得告訴你,你和大母若是去了冀州,以後便和我欽州沒有任何關係,我會示意姚家族長將姚文慶除族。”

“怎麼可以?”宋氏的聲音尖銳起來。

姚靜淡定地說道:“劉赦為逆賊,姚文慶投逆賊,便是背叛大齊,實為不忠,災荒之年,棄老母發妻獨走冀州,又是不孝不義,此等不忠不孝不義的東西,留他一人,便是壞我姚家百世清名。”

宋氏張大了嘴,以她的學識,如何能和姚靜相比,姚靜說了這些後,她隻是渾身顫唞,但是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大人,相公是您的親叔叔……”

姚靜不緊不慢地說:“忠孝大義,彆說親叔叔了,就是親父也得不認。”

宋氏震驚地看著姚靜。

姚靜反而對她微笑說道:“小嬸,小叔在冀州有了妻妾,個個都比你年輕漂亮,尤其小叔的妻子,姚方氏,更是士族之女,小嬸若前去冀州當以何身份居之?”

這話無疑又戳到宋氏的痛處。

她嫁給姚文慶也有好些年,心裡也多少清楚姚文慶是什麼人。

她此時過去冀州,姚文慶不可能承認她,說不得早就一封休書過來了。

“他對你如此不義,小嬸還要維護他嗎?”

宋氏立刻捂住了臉,哭了起來。

姚靜麵無表情。

任由她哭。

等到半個鐘後,她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姚靜咳嗽一聲。

宋氏頓時停了下來。

“還想留在欽州,你知道怎麼辦了?”

宋氏驚慌地看姚靜。

姚靜笑說道:“隻要小嬸願意,我姚家不承認小叔,但是顧全大局、大義滅親的小嬸還是會好好對待的。”

宋氏臉色變了變。

“好了,小嬸好好考慮考慮,明天我就要答案。”

說完,姚靜起身,也不再看她,大踏步離開了。

此次寧應以姚文慶讓姚靜生出顧忌,隻怕是姚文慶在冀州說了他在家裡的地位。

要說姚文慶之前的地位,那在姚家可不是一般的高。

大母聽他的,姚大伯姚父和姚三叔對其尊重有加,小輩們對他更是用欽佩的目光看著,一心想著小叔日後做官,她們跟著錦衣玉食。

現在,姚文慶對於姚家沒有那麼大的地位,但是隻要他姓姚,就難免會給天下人錯誤的信號。

姚靜不會讓這個信號掌握在劉赦和姚文慶手中,所以,劉赦到達長寧投降前,姚靜要和姚文慶、不,是姚家要和姚文慶斷絕關係。

姚靜要斷絕姚文慶和姚家的關係很容易,畢竟,現在姚家的族長雖說是姚大伯,但是他們都依附著姚靜,自然是姚靜說什麼是什麼!

但是如果讓姚文慶的妻子主動出麵豈不是更好?

說到底,姚靜到底是晚輩,在這個很重忠孝禮義時代,姚靜就算是一州之主,也得顧忌一下,否則天下認為她人品有缺,那可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

第二日,宋氏就哭著跑上了州府衙門嚷得人儘皆知。

姚靜在州府衙門處理政務,宋氏突然跑來,求姚靜做主,讓大家都是吃驚到了極點。

隨後這個宋氏說明了姚文慶的罪狀,哭泣著她願為丈夫贖罪,正要撞上柱子,被姚靜生氣地製住。

衙門的諸多官員都麵麵相覷。

有些不確定是不是姚靜示意的。

等到姚靜召集他們,他們這才明白,紛紛向姚靜諫言,姚文慶不忠不孝不義,為欽州人共恥辱,並且還有激烈的官吏建議姚靜下令,姚文慶此人,欽州人共誅!

因為這事鬨的極大,不過兩三天,就被傳到了各州各郡。

姚靜絲毫沒有,家醜不可外揚的想法。

〓思〓兔〓在〓線〓閱〓讀〓

第118章 .0118晉侯姚靜

寧應在聽到宋氏闖入州府衙門的時候,心中就隱隱有了不好的感覺。

隨後姚靜州郡上下文武都請求姚靜給姚文慶論罪的時候,這事情完全鬨開,根本不給他有絲毫補救的機會。

寧應來欽州不久,姚家之前不發跡,根本不會知道姚家具體情形。

就是知道了,他也未必清楚姚靜對姚文慶毫無好感,說到底,當初的姚家對於姚文慶那真的是一等的好。

姚文慶還說對了,他是姚家最受重視最受寵愛的。

所以,寧應是完全沒料到姚靜會對自己的親叔叔這般心狠手辣,並且還不遮掩地傳到各地。

寧應心中一緊,姚靜這麼做,是不是當初在州牧府中說要考慮和主公結盟的事也是敷衍他的?

寧應頓時擔心之極,原本就因為找不到寧肅而感到煩亂,這會兒又出現這種可能,他一回去冀州,被主公怪罪不打緊,就怕主公知道寧肅在欽州,這次姚文慶之事,是他和姚靜合謀做的。

這般擔憂到極點,他也坐不住了,連忙前去州牧府遞帖子。

原本寧應見姚靜就很困難,現在見姚靜自然更加困難。

無數次被擋在州牧府門前,而且他就算在州牧府外日日守著,也還是不見州牧府有什麼珠子出入。

就在寧應想賭一把衝進州牧時,終於來了一位能夠稍微有話語權的人和他說話。

出來的人就是姚靜的父親姚二柱,不,應該叫姚善了。

隨著姚靜成為欽州州牧,姚二柱這名字拿不出手,便請有學的長輩取了‘善’子為名。

寧應在見不到姚靜的時候,見著姚善也是如同見了救命恩人一樣。

“姚翁,寧應拜見姚翁。”

姚善似乎早就知道寧應會來找他一般,他腳步微停,可是寧應一靠近,他就走人了。

“姚翁且慢走。”

姚善得了囑咐,那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寧應心中越來越沉,可到底姚靜沒有回絕,他連忙說道:“姚翁,應有大事稟報於姚翁。”

姚善回過頭,乾巴巴地說道:“你冀州亂軍賊子,要不是你是使節,殺使不詳,早就該拖出去斬了,莫要來誆騙於我。”

他的聲音有些大,讓一些看熱鬨的路人頓時心知肚明起來,紛紛指點著寧應,寧應也得了許多的罵言。

寧應臉色灰白,這時候,他的希望差不多渺茫了,若是姚靜真的還想結盟,定然不可能到如今都不見他。

姚善繼續說道:“莫要再打著姚文慶之名前來,我姚家沒有這個人。”

寧應背後頓時生出冷汗。

他突然覺得,將姚文慶這麼早拖出來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姚善說我,很氣憤地讓人將寧應趕走。

寧應才離開州牧府,就有隻知道一點的欽州百姓對他亂扔青菜,更有不少謾罵之語。

由此可見,這姚文慶叛逆的消息傳得有多快!

等到消息傳遍五湖四海,就是姚文慶在冀州做的官有多大,其他人也不會相信姚靜和他是一夥的。

在這個年代,家族處死一個人並不算什麼,但是若是除族移除族譜,這可比殺子之仇還要來得嚴重,畢竟這關於子孫後代的名聲。

寧應現在明白姚靜此人看著年輕,其實是一點都不好惹。

姚靜此人行事果斷、心狠手辣又冷靜自持,偏偏麵上,讓他看不出分毫。

寧應現在明白不能小視姚靜卻已經晚了。

好好的一出計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