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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誘惑就很大,這無疑更加大了數倍。

人的失敗,很多時候都是敗在誘惑之中。

此次,姚靜也麵臨著巨大的誘惑。

如果是之前,劉赦未曾將長寧天子的詔令帶來,並且送上了半個定安,姚靜能夠抗住誘惑堅持不讓。

但是劉赦偏偏送來了讓姚靜足夠心動的東西。

長寧天子的詔令,可以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同時給出半個定安,可以有機會讓姚靜在劉赦一有異動,變得更簡單地拿下整個定安。

劉赦得延州,確實是包圍了欽州,但是從另一方麵講,姚靜若是能在短時間拿下定安郡,劉赦得了延州,但是也是被切斷了和冀州的聯係,姚靜甚至可以聯合沒有打仗的遼州,不管攻冀還是攻延,都是占據莫大的主動。

屋內安靜到了極點。

陳足道並沒說話,因為他清楚到了這地步,不管答應與否,都是有好處的。

而且,他也清楚姚靜心動了,否則,她不會將這份詔令帶出來給各位觀看,並一起商量事情。

姚靜聽了許善之的話,對於一開始打算有了一絲鬆動。

劉赦就在欽州附近,可比其他州郡要對她有威脅得多,他既然讓出這麼大得利益,怎麼可能做虧本得買賣?

“許主簿此言差矣。”

金蒔站起來了。

他看向諸位,對姚靜施了一禮,說道:“若無長寧天子詔令和半個定安郡相贈,主公完全沒有必要理會劉赦,但是有了長寧天子詔令,加上半個定安郡,那麼合作又有何不可?”

姚靜若有所思。

金蒔繼續說道:“兵不血刃得半個定安,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劉赦攻延,我欽州也可迅速占領剩下半個定安,徹底截開冀州和入了延州的劉赦之軍。”

這是在打著撕毀盟約的主意了。

“胡扯,如此反複,主公聲名……”許善之立刻嗬斥,然而他接下來的話沒說完,被旁邊的陳足道拉住了。

金蒔沒理許善之,繼續說道:“劉赦,奸賊,於奸賊又何須信守諾言?”

此話讓在座人的臉色都各異起來。

金蒔絲毫不在意,然後對姚靜說道:“長寧天子若不是被劉赦蒙蔽,就是已經受製於劉赦,劉赦此奸賊,遲早為主公大患,當早除之,我欽州才能安穩。”

“長寧天子命主公讓位,然劉赦攻延州,中都天子定然會下詔希望主公援救,主公依照天子詔令而為又有何不可?”

的確可以,但是反複聽兩位天子的,這樣也算背信棄義了,這樣下來,以後和姚靜簽訂的結盟合約效果就會大大減少。

許善之和金蒔兩人的話都是極其有理。

姚靜心中歎了一口氣,她早就知道將此事向諸君問計會有這樣的效果,她還是拿出來問。

“此事再議!”

說完,姚靜就轉過了話題,問起諸將明麵上的部署。

會散後,姚靜沒有如往常一樣去書房,而是一個人去了後院,也不去姚父姚母,而是一個人在州牧府中的花園走動,想著事!

這一走就是小半個時辰,姚靜終於有了決斷。

“大人,冀州使者求見主公。”

姚靜淡淡地說道:“還是說我不在。”

她已經有了決斷,就不能見冀州使者。

劉赦送來的求和信已經有十次,而冀州使者現在是第三次。

這三次,姚靜一次都未見,更不曾讓使者進入州牧府。

前麵兩位是規規矩矩在驛站等候,等不到就直接走人,這第三位,倒是天天親來州牧府求見,姚靜沒見他,他依然如故。

“此次,這使者給大人送來了一封信。”

作為州牧府的門前侍衛,姚靜都是精挑細選,不管何人求見,姚靜都是要求他們稟報的,不得有絲毫隱瞞,更不能讓他們看著身份下菜碟。

所以,這冀州使者天天來天天被拒,州牧府的侍衛還是得儘職儘責,讓府內仆人前來稟報,隻因為姚靜沒有發下話來,不許再稟報冀州使者的任何消息。

姚靜皺眉,然後接過了信。

信入州牧府,信的表麵自然也是先被檢查過了。

姚靜撕開火漆,這一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請他去側堂。”

隨後招來兩個丫頭。

“請宋氏去花廳等著。”

宋氏,就是姚靜的小嬸宋惠。

姚靜的大母不敢麵對姚靜,又時刻掛念小兒子,就將宋惠派了出來。

姚靜踏入側堂,側堂坐著一位三十上下的文士,甚是悠閒自在。

比其他兩個使者,此人的確強上許多。

他見姚靜進來,不緊不慢起來見禮。

“冀州使節寧應講過姚欽州。”

姚靜聽了,看了兩眼,說道:“寧應?寧肅的長兄?”

寧應淡然的模樣立刻變了。

“姚欽州認識幼弟?”

姚靜淡淡掃他一眼,不必答他的話。

每一個冀州使節前來,姚靜怎麼可能不派人查,這次來的寧應,她早就知道了。

隻不過,她並不想見而已。

至於寧肅,在寧彙郡一戰,張豹見擒拿的敵軍小將,姚靜聽說這小將差點破了寧彙郡,自然想要招降,不過可惜,傷的太重,救了一個月才保住性命,兩個月才清醒,勸降之事不太順利,他傷好後,自然被姚靜關在監獄裡。

在這之前,因為有潰兵看見寧肅被虎豹軍打下馬揮刀下砍,冀州寧家倒是給他弄了個衣冠塚。

這寧應給了她一擊,姚靜就還他一擊。

寧肅死了,劉赦還對寧家更看重,可若是不死,再傳出投了姚靜,這寧家的未來可就說不準了。

姚靜淡淡地說道:“先說說寧使節帶來的信。”

寧應麵色變了變,聽了姚靜的話竟然快速恢複了正常。

“此為筆姚從事所書,姚從事出身欽州石澗貴縣,為主公看重,作為幼子,常常惦念母親,聞應出使欽州,便托應帶來家信,應派人尋姚從事之母,未想,姚從事竟是姚欽州嫡親叔父。”

姚靜心中冷笑。

劉赦知道了姚文慶的身份,才將他帶在身邊給了職位吧!

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好好利用。

寧應所說接走大母根本隻是虛詞,他的目的就是告訴姚靜,她的叔父在劉赦手裡,而且投了劉赦。

姚靜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她一點都不在意姚文慶,但是外人不知道,姚靜的嫡親叔父在劉赦手中,很容易讓大家都認為,姚靜和劉赦結盟了。

如果,姚文慶再顛倒是非幾句,說是姚靜讓他去冀州的,更是沒能說清楚了

這是在變相地逼迫。

找了這麼久沒消息,原來是被人藏起來了。

姚靜淡淡說道:“自古以來,長子奉養母親才是至理,小叔為幼子,雖有孝心,也不能壞了長幼有序!”

寧應笑言:“姚欽州說得有理,應也這般多勸姚從事,姚從事卻和應悲言,姚老夫人最疼幺兒,奉養母親不敢和長兄爭搶,卻也希望可以時常接母到冀州孝順一二。”

姚靜當然不在意大母去何地,當然前提是不能壞她的事,但是此時若是去冀州,就是壞她的事了。

“大母年邁,不宜遠門,小叔若是孝順,可回欽州做那孝子。”

寧應點點頭,說道:“姚欽州說得是。”

他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要接走姚老夫人,因為他知道不可能,隻是告訴姚靜有姚文慶這個人在他主公手裡就足夠了。

“聽寧使者之言,小叔竟被劉赦委任從事一職?”

寧應點點頭,口不對心地說道:“姚從事大才。”

真的是大才,不過是那位自認得,自從被主公看重,他就格外張狂,也生出要接回母親之心,多試探幾句,才知,他之母親年輕之時被一高人測過命,說其母是王侯太夫人之名,如今他為主公重用,主公又是漢室之後,遲早是天子,他必能成王侯!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第117章 .0117大義滅親

姚文慶大才?

姚靜是怎麼也想象無能的。

姚文慶在姚家人心中很厲害,但是姚靜穿越過來後,此人連個誇誇其談之輩都談不上。

誇誇其談之輩至少知道很多理論性的東西,而姚文慶,姚靜不由地搖了搖頭。

連本論語都背不全的,在這個世界的讀書人身上,也算是廢物了。

或者說廢物中有一個意外,但是絕不是姚文慶,因為姚文慶明明不知,卻因為在姚家小輩麵前要麵子,胡言亂編。

姚靜現在從記憶中翻出來姚文慶的論語,都有些可笑。

“他在冀州可好?”姚靜繼續問道。

寧應笑道:“要從事已在冀州成家,又得主公器重,自是好的。”

姚靜輕笑出聲:“成家?”

寧應要告訴姚靜一個事實,就是她再怎麼樣,姚文慶也是不可能離開冀州的。

“姚從事娶妻方氏庶女,另有四妾,姚方氏已有身孕。”

姚靜明白寧應告訴她這些話的用意,她真的不在意姚文慶回不回來。

現在聽了此事,眼中更多了厭棄。

她同樣不喜歡小嬸宋氏,可是宋氏當初也算下嫁,人雖然極品了些,但是對丈夫還是沒得挑。

這姚文慶到好,發生乾旱了,人在郡城,也不回家帶著家人去尋活路,反而自己一個人跑了,跑到冀州做官了,將家裡忘了個徹底,娶妻納妾,嘖嘖,真是好不快活!

“劉冀州已降長寧天子,不知為何還未曾昭告天下?”

話題回到正事上來。

寧應送了一口氣,姚靜主動提起此事,說明求和一事的事情有了轉機。

“長寧天子賢名,曾少年時有恩於主公一家,主公便言,若天下為長寧天子,必以死相報。”

姚靜一個字都不會信。

不過,她表麵上還是露出些許相信之意。

“姚欽州放心,據今日計,不出十日,我主定會親自前去長寧,拜見長寧天子,屆時天子會親自接見我主,自此,我主也為大齊之臣,和姚欽州同朝為官,又是近鄰,不該因為區區三郡而不和睦。”

話說得真好聽,不過,倒是也給了姚靜一個很有用的信息。

也就是說這寧應來欽州之前,冀州劉赦就已經決定前去拜見長寧天子,取得正名。

而且算算時日,十日之內,劉赦會達到中州。

隱藏得極好,姚靜是絲毫未曾收到消息。

劉赦輕兵簡從前去長寧拜見天子,這誠意已經十足,長寧天子憑借著招降了劉赦,聲勢定然會大漲,說不得還會蓋過其他三位天子。

畢竟劉赦可是快打到荊州的厲害人,如今又掌控一州,長寧天子得他輔助,恢複桓氏江山指日可待,當然這前提是劉赦真的為長寧天子效死。

不過這可能嗎?

到如今地步,姚靜都懷疑,長寧太守和長寧天子桓鰩根本就是劉赦提前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