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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情況會讓劉赦的實力和聲望增強,真讓他破了京城,下一步定然也是全力對付欽州,而且那時候會集結兩州之力,尤其是中州這等兵源充足、錢糧富裕的地方,劉赦弄出八十萬兵馬也不是難事,屆時欽州的情形會比如今更糟糕。

後一種情況,劉赦在中州寸步難行,他勢必會撤軍回冀州,而欽州,作為他誌在必得之地,在知道州府還未攻破,他定然會加派兵力,甚至親來州府。到時候,不是幾千近萬的兵力補充,而是一有相差,劉赦會增派數萬兵馬。同樣地欽州也會遭受比如今更大的打擊。

隻有讓中州劉赦能看到能夠打下京城的希望,但是在一路進軍中有勝有敗的局麵才是最好。

時間拖得久了,劉赦的實力會削弱,而姚靜可以騰出手來打退州府叛軍,甚至進軍定安、出雲和章台三郡,讓她的實力又一次大幅度增長。

隻是,這戰局不可能是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中州會是什麼局麵,還得看天意。

鐘期說道:“中州戰局,州府自是盯緊了,姚太守一到便知。”言外之意是這消息不方便傳出去,隻能去州府才能得知。

鐘期繼續說道:“姚太守放心,中州之地,每郡兵就至少有一萬之數,京城更有東西南北四園數十萬,此外,京城彙聚天下頂尖文武人才,各州郡也有響應天子詔令進京擒賊,劉赦帶兵十萬想要攻入京城,無異於癡人說夢。”

姚靜不答話。

這個局麵和東漢末年的局勢是何等相似。

中州抵禦劉赦,實力遠遠大過劉赦,就算劉赦厲害,中州之地還是有相當大的把握退兵的。

可是天子偏偏弄了一出召各州郡進京擒賊,這無異於引狼入室!就如何進因董卓進京一樣。

州牧製度實行十來年,各州郡早就擁兵自重,加上去年和今年發生一係列天罰地動,讓大齊威嚴和聲名降到了冰點,如今大齊各州郡早就隱隱傳言大齊亡期已至,此次進京的各州郡有幾個是真的全心報國的?

他們出兵,為了利益隻怕更多。

天子此舉實是加速大齊的末日。

姚靜這般作想歎息,天子桓玄若是知道也會格外委屈,他不過是被太尉常青亭送上皇位的,人又隻十五歲,天子權柄可是半點未沾。

常青亭一死,朝堂上下忌劉赦多矣,紛紛奏請他請各州郡來擒賊,這讓天子還以為劉赦馬上就要打到京城了,他雖然猶豫,可是以太傅為首的官員已經擬定旨意交由他蓋印了,天子根本沒有發言的餘地。

至於這些官員是真怕劉赦,還是有私心,又或是被其他有私心的人和劉赦買通,這隻能是他們自己知道了。

大齊立國到現在,其統治比前朝漢室還要多上三百年,這近百年來,大齊的政治腐敗,原本就沒將皇朝放在眼中的士族,因為那些荒唐皇帝們早就觸犯了他們的利益,因此而生出異心也並非不可能。

以前他們不敢,現在劉赦出了頭,大齊的天命也降落下來,難保他們不會有其他的心思。

陳足道在這場合是從來不會發言的,他一直以來就將自己定位不惹人注意的謀士。

事實上他也做到了,隻要有非姚靜集團中人在,他隻是在一旁聽,根本不會發表任何意見,很多時候,他的獻策都是私下和姚靜商談。

這樣的人可以看出來,他是一個相當會自保的人。

他此時垂下眼,不發表任何意見。

許善之聽完鐘期的話不由地點了點頭,對姚靜說道:“劉赦固然敗太尉,但以十萬兵馬想破中州,並無可能。”

隨後接著道:“劉赦撤兵攻欽州,中州當會以大軍攻冀,劉赦為保冀州,定然會回撤欽州兵力,所以,如今主公隻需助州府守住州城,劉赦撤兵之日,也是中州和我欽州反攻之日。”

姚靜從陳足道眼中看到了些許的笑意,彆人以為這笑意是認同或欣慰,但是姚靜和陳足道分析過將來,對於天子詔各州郡兵進京擒賊,兩人的看法都一致,此事是禍不是福。

所以,姚靜知道陳足道這笑意反而有些為許善之自嘲的意思。

許善之謀略才乾那是極其出色的,但是因為他本身正直、對朝廷天子忠誠之故,他能知道有些人不喜歡他,但是在他人未完全有跡象表明叛國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會去想他人進京是有其他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想得太美好了,劉赦撤兵可以期待,但是期待中州攻冀,隻怕是渺茫了,隻怕劉赦一撤,中州也就亂了。

鐘期聽了許善之之言,他就看向姚靜,姚靜此時對於許善之的話連連點頭。

鐘期心中一驚,其實,他對於姚靜能收服許善之,鐘期是很驚訝的,他帶兵在州城隨州牧守城,許善之的性子他早就了解……先生說姚靜誌向遠大,心不在齊,而許善之心隻有齊……如今許善之說出這麼一番忠齊之話,難到是先生看錯了?

隨後,鐘期很快否認了,先生不會看錯的。

姚靜……隻怕用了其他手段得到了許善之,而且許善之還絲毫不察!

第83章 .州府初戰強勢

經過八天急行軍,姚靜終於帶兵到了州府。

州府正好和叛軍又再進行一場攻防血戰,這時候已經有少股叛軍攻上了城牆,不過還是在可控範圍內,不過今天叛軍攻上城的速度比之昨日要快上了一刻……

如果細算的話,這幾天,叛軍攻上城的速度越來越快,攻上去的人也越來越大,這種增長的趨勢還不改變的話,隻怕用了半月功夫,就已經不能為州府所控製,那時候就是城破的結局。

“援兵到了!”

趙州牧隨著叛軍有小股軍隊能夠攻上城後,他就親自上了城樓鼓舞士氣。

州府的東城門官道是寧彙郡方向,其他三大城門對著丹平和章台、出雲兩郡。

章台出雲二郡已經被叛軍占領,於是西、南兩城門已經被叛軍所包圍。

丹平在欽州州府北麵,而且頻臨遼州,遼州也處於大戰之中,而且還是上官木帶了中州五萬兵馬聯合遼州州本身兵力在與匈奴對峙。

匈奴、突厥等胡虜是在今年暑日入侵遼、幽兩州州,上官木獨木難支,大將軍何挺帶兵增援幽州,上官木獨撐遼州。

匈奴弓馬嫻熟,也不知是不是和中原的勢力有了交易,還是他們本身覺得有利可圖,大將軍何挺和上官木帶兵前進,他們就立即後退,而兩位將軍若是要收兵回去的時候,匈奴突厥等胡虜們萬萬大股進軍,幽、遼州最北邊的三郡早就不見了人煙。

一時之間,幽、遼兩州的局勢也極其不明朗。

若是太平年間,幽、遼州局勢根本不需要中州介入,而是幽遼兩州兵力互補,還能從欽州冀州抽調兵馬,足以遏製胡蠻部和匈奴在關外。

隻是現在冀州歸劉赦,欽州也麵臨劉赦征伐,這導致事情嚴峻起來。

更重要的,欽州也時常擔負著給遼、幽州的糧草供給,今年欽州大旱,遼、幽州再遭胡蠻和匈奴的入侵,欽州本地戰亂連連,延州襄州等地就是供應糧草北上,在欽州也是格外危險。

種種原因加起來,胡虜在此時攻擊,若無援助,隻靠兩州本地郡兵岌岌可危。

欽州發生戰亂,隨著各郡一步步淪陷,但是因為它四周之地也處於征戰之地,可以說,欽州上下官員都清楚,他們所希望的援兵是不可能的。

趙州牧原本就是抱著死死撐住州府,等待州府和劉赦分出勝負,再等中州攻冀做圍魏救趙之舉,但是隨著劉赦大敗常青亭,趙州牧和州府一眾官員其實心裡極其驚慌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是隨後就接到姚靜要領兵四萬前來助援,趙州牧等人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隨著他們慢慢冷靜下來,他們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石澗郡那偏遠的地方,那女太守還弄出來五萬大軍?

若是平常年間,趙州牧定然要責問了,可是現在,除了慶幸就隻剩下感慨了。

原來鐘德安當初說得是真的,石澗郡發展得很好。

趙州牧也不繼續過問了,因為石澗郡來援,這對於郡城士氣有很大幫助,所以這消息他沒有瞞著,而且讓鐘期鐘德安回寧彙郡前去迎接。

州府如今的大軍都少於來源的兵馬,由不得趙州牧不重視。

姚靜帶兵到來,幾乎一天他就能收到好幾次軍報。

因為他沒有隱瞞消息,外麵的叛軍自然也是知道了,所以這兩天得攻擊格外犀利,尤其是今天,因為援兵今天就要到達州府。

正在艱苦熱戰之中,東城門快馬來報讓趙州牧終於露出從今天戰起後的第一個笑容,他離開讓人高喊起來。

果不其然,打得艱難的守軍們士氣大振,而叛軍的士氣卻已經滑落下來。

先鋒軍先到,張豹帶著手下的虎豹軍五千聽到州府還在熱戰之中,推開了準備前來接風的小官吏,不由分說就帶著先鋒軍去了城牆。

主公可是說了,如今他們勢強,為了避免這州府中人看不起人,他定要先聲……什麼人的,他是記不得那什麼文縐縐的話,不過意思他明白,就是得強勢一點,不把州府中人當一回事,然後若是有戰役,他帶著虎豹軍看著情況,如果能衝殺一陣立威更好。

所以,除了張豹本人對州府笑得格外有深意的接風官吏沒好感外,也是在變相地聽從姚靜的吩咐。

前來接風的小官吏見張豹帶著手下彪悍的大軍趕去城池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那整齊肅殺的步伐,簡直是精兵啊,還有那主將先鋒,長相魁梧凶惡,一看就是凶猛的猛漢,若是平常,對於這等不通禮節隻有一身武藝的猛漢,他們定然看不起,而且還會深恨他不給自己麵子。

可如今,叛軍在即,州府處於弱勢,他們的心態就不可避免地發生變化,加上張豹和其手下的虎豹軍氣勢太強,壓迫得他無法生出往日自詡的高人一等。

他一直以為石澗郡的援兵也就是普通的郡兵模樣,雖然因為他們來援還是帶著客氣,但是打心底裡,也就對姚靜這個太守有些些許的尊重,至於其他武將……鄉下武夫而已。

現在第一麵,他就被張豹和他的兵氣勢攝住,之前的想法念頭完全消失,等到人都走了,他回過神後也沒能再生出以前的想法。

一路行軍,姚靜在越接近州府,行軍速度就比之前快速行軍要慢些,因為州府傳來消息,叛軍最近日日攻城,而且十分猛烈,姚靜帶軍進城,定然是直接要參戰的,這放緩速度,也是變相地讓士卒們得到休息和緩衝。

所以張豹和五千虎豹軍如今精氣神還是極其旺盛的,因為趕路過來對於他們日日八個時辰的訓練來說,完全不成負擔。

他們整齊有素地趕去東城門救援,還未到,城門上的州府軍隊就聽到些許的地震之音,等到見了張豹和其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