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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路。

當然,也有很多家戶男主人覺得讓自己的妻子女兒去織室做工,是他做男人的沒出息的表現,其實,他們這中間很多人本來就依靠家裡的母親和妻女做針線活出去買而得家用,現在不過因為要離家去織室,就產生這般怪異地念頭……

姚靜對於這些事心知肚明,不過織室開起來的時候,還是有數百女眷前來報名。

等到她們進入織室,不僅每日有好些銀錢,更是每過十天半月,織室會給這些女工發放酒肉糧米等補貼,這樣提著帶回去,頓時之間就讓那些有抵觸的男人們也心動了。

銀錢什麼的,大家都收著,而且大夥都受著財不外露的思想,根本不可能顯露人前,所以很多人對於這女工得了多少,因為不知,看不到什麼利益。

但是現在,這些女工一提回來些酒肉糧米,那可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很快,織室就已經到了連女眷都很進去的好地方,人就是這樣,越難進越被人搶的東西就是好東西,不知不覺中,織室已經為石澗郡的百姓們都接受,並且在普通百姓中,女眷以進織室為榮,尤其是未出嫁的小娘子進了織室,那是能遭無數人求取的。

當然,織室的作用僅僅是如此,那就大錯特錯了。

姚靜會特意安排人教授這些女工手中掌財的重要性,也時不時地教她們識字,不識字也可以,因為姚靜在軍中開授了識字課程,每個士卒不說能認數百上千字,但是自己的名字是定然會寫的,於是姚靜可以要求這些女工在給他們的布衣上繡字,久而久之,不怕她們不識字……

除了一點點解放女眷的思想,提高她們的地位,這織室還是有大用的。

她們做出來的衣物等各種穿戴東西,姚靜開始安排商戶送到市場買賣,姚靜扶持她們一個月後,就已經不需要姚靜再填銀子進去了。

織室中除了織女,還有管理階層,也都是女眷。

姚靜抬起頭,看著姚燕,見她模樣,心中有些失望。

這些日子,姚靜其實將姚燕看在眼裡,她很多政務和賬目都不明白,很多地方都亂成一團,在男子官吏麵前不敢說話等等……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姚靜之所以不管,是想看她能不能反應過來,積極去適應。

現在看來,果真不適應嗎?

姚靜想了想,她並不勉強,政務上不適應,總有其他地方適應得。

就像織室,管理和教習。

這對於姚靜來說,這也是很重要的。

姚靜要用姚燕,是為了提高女性的身份地位,但是,女子為官其實並不能改變這個社會現實,想要改變身份地位,隻能從生產力上和思想上著手。

織室是個開始!

女子在生產力上有了話語權,她們的思想意識到了,那就可以慢慢改變,那麼未來女子為官能夠水到渠成地產生。

“可以。”姚靜答應下來。

姚燕驚喜地看著姚靜,她還以為自己會被阿靜罵一頓呢?

“順寧你下去吧,明天你就過去,我會讓人給你安排好。”

姚靜又說道。

姚燕連忙點頭。

***

姚靜和郡城一眾文武在郡守府議事。

等到有了具體章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許善之一直等在府外,可見,他對這個結果有多心焦。

“足道兄!”

許善之和郡城文武不大熟,而且這些人也是不會泄露剛才的會議,等到看到陳足道,許善之顧不得那麼多就直接去拽他。

陳足道摸了摸不長得胡子。

“善之莫急,莫急!”

許善之怎麼能不急,這可是關乎州府和天下局勢的大事啊!

“足道兄你且和我說實話,姚太守欲出兵何處?”

陳足道不急不忙,悠然地說:“自是中州,主公甚是渴望建功立業,善之當知曉,主公身份,最急切地還是立功得到認可,此去中州,是最能揚名立功的途徑。”

許善之跺起腳來,說道:“足道兄就不曾看明白……姚太守若走,州府危矣?”

陳足道說道:“非也,州府,恐死局而已,中州穩當!”

許善之一聽臉色大變。

“我這就去尋姚太守!”

邊說,邊準備往郡守府衝。

陳足道連忙拉住他,說道:“善之你現在和我來。”

許善之隻想再去勸諫姚靜,並不聽。

陳足道說道:“善之且聽我說來,我是勸諫主公前去州府的……”

許善之聽到這句話,放才順從下來。

陳足道將許善之拉到一旁清淨處。

“比之中州,州府看不到功業,而且甚是危險,若非我再三相勸,主公隻怕下了決定……”

許善之眼睛一亮,忙問:“這麼說,姚太守並未下決定?”

陳足道說道:“主公已經開始命眾將整軍,雖不下,卻也和下了沒什麼區彆!”

許善之慎重地看向陳足道,說道:“那足道兄你拉住我是為何?”

陳足道說道:“若想主公改變主意,還在於善之身上。”

許善之不明白。

“足道兄這是何意?”

陳足道說道:“善之兄若能有九分破州府叛軍計劃,我再幫著勸,還有機會讓主公改變主意!”

許善之歎了一聲:“我若有九分破敵妙計,早就說了!”

陳足道說道:“善之若是自請為此次一戰之軍師,也無需說出計劃,隻以九分信心麵之主公,主公定會猶豫!”

許善之沒發現陳足道的用意,反而皺起眉頭說道:“這豈不是蒙騙姚太守?”

陳足道歎道:“主公曾言,善之先生你足智多謀,若主公身在州府,並得善之先生當日向州牧進言三策,主公當州府破叛軍日久。”

許善之一聽,也不由地沉寂下來。

當初冀州叛軍還未到州府時,他就像州牧進言主動攻之,半路破敵三策,可是州牧不應……沒想到,這姚太守竟然如此看重他那三策!

“善之你那半路三策破敵,我私下對主公推演多次,現在已然認為,若三策成功,叛軍早已被破。”

許善之這一聽,心中頓時生出感慨之意。

可歎,州府和州牧並無人聽之,事後也無人再推演算,他倒是做了無用之計了。

其實,許善之並不知道,其實州府,如金蒔、付玉等智謀之士是推算過的,得出來會勝的結果後,他們自然不敢說於州牧聽,同時,金蒔忌憚許善之,而付玉佩服……不得不說,許善之如今到石澗郡,那斷敵三策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陳足道輕輕一扯嘴角,主公既然看重於這許善之,而他又觀這許善之的確是少有的人才。

管他是否心向大齊,他決定先將其弄到手為主公出力再說。

至於日後,若真有不可解決的衝突,再解決不遲!

不過……主公多智,昔日他也從沒想過會認主公為主,可是她後來所作所為,生生地讓他改變他的堅持,拜見主公拜見得心甘情願!

將他拉入主公帳下,焉知這許善之不會成為下一個自己?

第79章 .進軍州府三十六年

陳足道說服了許善之。

姚靜得知許善之的自薦來意後,表麵不動聲色,卻是不著痕跡地從陳足道處接收信息。

不管陳足道如何說服他的,姚靜對於許善之是求之不得,當下頗為熱情地招呼許善之。

許善之見姚靜對他的看重,心中更下定決心要勸服姚太守援助州府。

許善之一提出來,陳足道連忙幫著許善之說話,並陳州府危現,中州著實是錦上添花。

姚靜這回如何看不出來陳足道是拿什麼來勸服陳足道的。

好在姚靜上午也隻是讓諸將準備戰前出兵事宜,沒說她真正的打算,於是,她故作猶豫之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最後,姚靜還是聽從了許善之的諫言,一時間,在場的三人心中都滿意起來。

***

“阿靜又要出征了嗎?”

整軍備戰的前一天,姚靜請了大母、叔伯和堂兄弟姐妹一起過府,不為其他,就是為了讓他們老實又踏實地留在郡城。

姚靜其實也算幸運,她親近的家人中幾乎都是老實人,就是最鬨騰的大母,也沒什麼膽子和能力。

家宴上,沒有人敢說話,都是姚靜在說。

家宴過後,姚母才有膽子過來說話。

姚靜說道:“此次我是主將,手下兵力也多了,我親自出手的機會不多,阿母你可以放心。”

姚母臉色稍微好些,雖說姚母也越發敬畏姚靜,可到底是她的女兒,每次姚靜帶兵出去,她都免不得心生擔心。

“家裡的事,阿靜你不必擔心,我會管束好的,你阿父,我也會管住。”姚母說道。

姚靜笑著點點頭。

“小叔的消息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有什麼消息我會讓姚峰給你,有必要的時候,將其給大母,阿母你不必和大母對峙,免得傷了阿父與你的感情。”

姚母歎道:“你大母的事莫要擔心了,你阿父現在都聽我的,他這些日子陪著你弟妹,對大母已經有了隔閡,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姚靜笑了笑。

***

文先儀被姚靜留了下來,郡城留了一萬五千人馬,由嚴奎安校尉坐鎮。

不管發生什麼事,姚靜都嚴令嚴奎安死守郡城,若是嚴奎安不聽從,姚靜給了文先儀和她留下的親衛隊長姚峰密令,可以隨時取而代之。

三萬五千兵馬拔營出征,是一個很壯觀的場麵。

姚靜也穿著厚重的甲胄,騎馬而行。

因為士卒們都常常被訓練負重跑,如今,行軍速度頗快。

約莫七日功夫,姚靜等人就到了寧彙郡,姚靜出兵早就向州府遞了消息,等到她帶兵到來的時候,寧彙郡城門大開。

原本在州城的寧彙郡郡守鐘期竟然也出現在這裡,並親自迎接姚靜入城。

姚靜下了馬,鐘期滿臉笑容,整個人看起來溫和而儒雅,兩人相互作揖行了一禮。

“早聞之姚太守之名,如今一見,太守風采果然名不虛傳!”

鐘期相當熱情,而且仔細看來,他又顯得格外真誠。

姚靜想起對於鐘期的調查。

為人謙和,善辭賦,知人善任,喜良才,虛懷若穀,是個相當容易接近的人。

姚靜也客氣地說道:“鐘太守親來迎接,靜受之有愧!”

鐘期說道:“姚太守此言差矣,州牧聞太守你帶兵來援,實是喜不自勝,我來迎接,正是應當。”

說完,他給姚靜來了個大禮。

“州府盼援兵多矣。”

姚靜不等他行完就扶起了他,說道:“靜乃欽州人,欽州為叛軍所圍,自當為州府儘力。”

鐘期連連點頭,四十多歲的鐘期,在這個年代,人生已經過了一大半。

他眼中是純粹地慈和,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