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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集中地行去。

她要屯糧,就絕對不能隻身過去,至少也需要一定的排場,否則她也就隻能買上那麼幾石。

有了手下,那麼冒充北邊的士族屯糧,也就名正言順了。

這一片幾乎都是人口-交易所在的牙行,也有一個人自賣地跪在那裡。

這裡也很嘈雜,哭聲求饒聲,還有打罵聲,另外就是延州城士族仆人前來挑人的冷喝和商戶的諂%e5%aa%9a。

姚靜一個身著體麵的貴公子進來,立刻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神!

一些少女的眼睛也在這時候明亮起來,她們帶著無限乞求地看著她!

姚靜不會在牙行中挑人,哪怕他們已經調-教好了,但是卻在商戶上入了冊,很容易讓人查到身份。

於是,她的目光向個人賣身處尋去。

大部分是家裡揭不開鍋來賣身的,也有電視劇常常見的賣身葬父或賣身求藥,有兒童也有成年男女。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牙行淘汰出來的人口,又或是覺得牙行價錢太低,又或是不想自己被牙行任意安排賣走。

姚靜的二姐就是被大母賣進了牙行。

比之大多數人來說,她二姐被賣進郡城做丫頭,可比賣到遠地不知生死要好多了。

姚靜再一處蹲下了身。

這是一個長相很粗狂的大漢,他垂著頭跪在那裡一言不發,不過手一直抓著草席上不知生死的大肚子婦人。

這位婦人是大漢的妻子,懷著身孕,卻生了重病,麵色枯黃如柴不說,更像個半死之人。

姚靜並未多看這婦人,隻是盯著大漢的手掌瞧了瞧。

手掌上有繭,不是農戶,而是獵戶!

肯為了妻子賣身求藥,在這個妻子如衣服的年代,就算品德沒有多好,但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大漢見姚靜在他麵前蹲下,很強壯的身軀彎了下去:“公子欲買小人?”

姚靜不動聲色:“為何隻簽十年?”

其實這麼大塊頭,還是很多人有興趣的,隻不過看到他隻簽十年,他的妻子兒女不賣身,這和龐大的用藥費比起來有些不劃算了。想買人的人家幾乎都非常重隱私,哪裡原因花費大價錢買一個注定要走、又拖家帶口的漢子。

“小人貧賤之身不足掛齒,隻是小人的婦人曾是官家之後,小人不願她和子嗣為人奴仆。”

他的言外之意姚靜也明白,一家之主簽了世仆,他的妻子和兒女也擺脫不了命運。

姚靜卻微笑道:“若是因為你這堅持,無人救你妻兒,你可會後悔?”

大漢臉色變了,卻也相當守禮:“賤妻當年寧死不為奴,病榻之時也多囑咐不可與人為仆。”

“你堂堂男子,怎可聽一婦人之言,你之婦人有你後嗣,為婦人所堅持而斷了子嗣,大為不孝!”姚靜試探地教訓他。

果不其然,大漢露出羞憤至極的模樣,偏偏嘴拙,又想不到怎樣反駁,跪在那裡不知如何是好!

此人通情義,不過沒什麼主見!

到是那婦人,看起來有些故事!

姚靜轉過了話題,說道:“你曾是獵戶,武藝如何?”

大漢一愣,還以為這位公子不願買他了。

“曾獵過大蟲,卻也傷了半月。”

此話一出,周圍路過旁觀的人紛紛用灼熱的目光看他。

大蟲就是虎,一虎能禍鄉鄰,能獵老虎,絕對是真勇士。

第12章 .乾旱慘事

姚靜心中笑了笑,他真憨厚得緊,若是主動告訴人他獵過老虎,就是隻簽十年,也有很多家族願意收容。

士族都有護衛,大士族甚至養了近萬,可以說是實實在在的私兵了。

這樣一個能獵虎的勇士,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眼見旁人蠢蠢欲動,姚靜說道:“你雖思慮不周,卻也是重情義守諾之人,你且領你妻子去醫舍醫治,若是不夠,可來東區驛站尋我,我姓金!不過,三日後即走。”

說著,她放下一錠銀子,約莫二十兩的分量。卻也不說是不是買下他!

在姚靜看來,這樣的人都是知恩圖報之人,這樣以退為進,能比花錢買下有用的多。

如果她預計錯誤,也不過是損失了二十兩而已。

旁邊同樣賣身的人羨慕地看著大漢,又帶著渴求去看姚靜。

可姚靜再大漢磕頭的時候就轉身離去了。

“公子,你看看,這丫頭臉白漂亮,身子乾淨好生養,人也很勤快,隻要二十……不三十兩就夠了。”

一個滿口黃牙的竹竿子男人諂%e5%aa%9a地抓著一個粗布丫頭在她麵前說道。

那丫頭比較清秀,的確長得齊整,這樣的丫頭很容易找到買家,不過此人卻也貪心,竟然想要三十兩。

這樣的丫頭,頂多十兩就可以,當然賣進見不得人的地方或許能再多上一倍。估計剛才她隨手出手二十兩,這竹竿子想來占便宜了。

姚靜冷哼一聲,聽見那丫頭滿臉乞求地喊那漢子:“阿父!”

揚了揚手中劍,那漢子忙退後兩步……

等到姚靜走了,還能隱約聽到那竹竿子打罵那女孩,還說什麼她沒用,要將她賣進台肆多換些銀子使。

所謂的台肆,就是後世人所說的青樓。

對比著竹竿子,姚靜發現她的這個爹也算不錯了。

姚靜這時候不必用侍女,這次花錢救了她,她如此懦弱,若不自救,還會被她的父親再賣上一次,那又何必再救?

無自保之力,隻救自己得用的人。

待有能力救天下人,她會儘自己全力去拯救。

****

姚靜又看了好些人,最後買下了四口十三人,都是很老實的莊稼農戶。

姚靜並沒有將他們帶去西區驛站,而是收了賣身契,將他們在官府備案後,留下他們的家眷在城裡租下的小屋裡。

然後五個勞動力一人給了八兩,讓他們結伴前去荊州端陽郡!

家眷留在延州,量他們也不敢私吞銀子逃離,畢竟一逃走,就徹底變成了逃奴,官府會派人追查,一旦發現就是打死的份。

端陽郡就在姚靜目的地湖陽郡旁邊,郡城之間比較近,快馬的話隻需要半日功夫。

更重要的,姚靜早早和要去荊州的商客打聽過了,荊州端陽是糧米大郡,姚靜需要在那裡屯糧。

安排妥後,姚靜去了東區驛站定了房間。

這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

雖然她不覺得有人會注意她,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再未屯糧完畢,他這個金氏遊學世子有必要繼續扮演下去。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

城裡晚上會有宵禁,所以姚靜偷偷換回了衣服,將自己抹黑一層,又變成普通人家的小子回了西區驛站。

姚父早就發現姚靜不見了,不過姚靜讓跑堂和姚父早就說過晚上才回來,所以姚父也沒急著去尋人,不過卻也擔心地等在姚靜房裡。

“阿靜!”

自從這麼多天姚靜的變化,姚父已經不叫姚靜小丫了,而是稱呼起阿靜來。

姚靜很淡定,如往常一樣問姚父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有哪些需要。

這讓姚父原本的擔心放下來。

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出門在外,哪怕知道姚靜得到仙長指點有些不凡,他還是很擔心!

現在的姚父已經將道長改成了仙長了,這不得不說,對姚靜是個好事!

“阿父,你放心好了,我這樣出去,都認為我是十四歲的小子,哪裡會有事!我打聽到需要的消息了,今年乾旱是一定的,外麵已經開始賣兒賣女了……”

說到這裡,姚父不免感同身受。

“也不知你娘怎麼樣了!”這時候格外想姚母。

姚靜安慰道:“家裡米糧充足,應該能好好過的。”

姚父這次心寬:“還是阿靜你有主意!今年多虧了你啊!”

從延州到荊州,再無水路同行。

商隊除了商客們,也都帶著他們請來的護衛,一群人大概有三百來人,聲勢還算大。

姚靜眼饞馬已久,這會兒主動往馬隊湊,終於得來騎馬的些許機會。││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姚靜會馬術,不過現代人不要指望馬術有多強,更何況,這時候的馬沒有馬鐙,想要騎馬,就必須用兩雙腿夾住馬背,沒有一點力氣,會很快掉下馬去。

在外人看來,姚靜資質極好,由不會到能小跑了。

偶爾姚靜和這些護衛在歇息的時候比鬥,等掀翻幾個護衛後,都紛紛和她稱兄道弟起來。

姚靜沒有一點都不適,以前在軍隊裡,勾肩搭背都常發生。

姚父到是想說兩句,可是姚靜騎著高頭大馬拉著姚父上馬要教他騎時,頓時什麼都忘記。

一是恐懼二也是在馬上的激動感。

現代的男人愛車,那麼古代的男人,骨子裡也是愛馬的。

年輕時候的姚父也想著自己能做個遊俠甚至是將軍,騎馬飛馳天下。

姚父的身體強壯,強壯的男人學馬更便捷了些。

於是,馬術對於男人來說並不困難,從延州到荊州一個多月,姚父已經學會了騎馬。

姚靜也試著教姚父一些搏鬥武術。

借著和護衛們切磋,姚父的性子也張揚了一些,還學得有模有樣。

她看著姚父高興地和那些護衛一一告彆,她眼中帶著笑意,要改變一個人,和他說的作用不大,帶著他進入一個新的環境,往往很容易學會那環境所需要的東西。

現在的姚父雖然還有農戶的氣息,可是卻放的開了,又帶了些草莽習性。

“阿靜,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裡?”

姚父走到姚靜身邊。

姚靜笑道:“當然去打聽袁家,還有袁三公子所在的府邸。”

姚父想都不想就點頭。

第13章 .士族袁家

“阿父,我們贖出二姐後,我想去端陽。”姚靜試探地說道。

姚父奇怪道:“為什麼要去端陽啊?”

姚靜說道:“路上我收到師父的消息,他在端陽,他讓我一個人過去。”

“什麼時候……”姚父想到什麼又不敢深問,繼續說道:“一個人嗎?”

姚靜點了點頭,說道:“端陽和湖陽不過半日路程,阿父和二姐且安心在湖陽等候,我不會有事。”

姚父顯然還是不放心。

姚靜道:“阿父,我的武藝你也見識過了。”

姚父這會兒說不出話來。

他這個女兒將他認為的一群護衛大爺都一一撂倒了,那些護衛大爺還說他女兒投軍可以做將軍。

想著當時他的心情,實在不知說什麼好!如果有這麼個兒子,他笑都會笑醒,可偏偏是個丫頭!

“你二姐……”姚父吞吞吐吐起來。

可姚靜竟然走了……

他忙追過去,等到了近處,才知道姚靜為什麼和他說著說著就走了。

“你剛剛所說,袁三公子卒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