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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代的州可比現代的一省之地寬得多,有些一郡所轄府縣和現代的小省可比了。

“在荊州,我問過了,那位大爺也說不清郡府,隻說在荊州最南邊,有萬裡遠……”

荊州,很熟悉的名字,不過這世界不是她熟悉的中國古代,沒有地圖,她真不能確定所謂的荊州是不是在湖廣之地。

“小丫,你問這些做什麼?”姚二柱驚訝地看著姚靜。

姚靜自然看出姚二柱的驚訝,不過這會沒想糊弄過去,她笑道:“師父也是荊州人呢?阿父,我去荊州接二姐回家吧!”

“小丫你……”

不僅姚二柱,姚母和姚香也被姚靜這話驚得回不過神。

第8章 .出遠門

姚靜眉目間顯得神采飛揚,說道:“師父說他辦完事會回荊州,他還說,如果有一天我能到荊州,才真正收我為弟子。”

此話一出,屋裡三人都睜大了眼睛。

要是以前,對於救了姚靜、並用一隻竹子就殺了山豬的道長覺得是厲害的道長,頂多再加一層神仙光環,她們會覺得離得遠,不會有多大的感覺。

但是金餅一出來,還有姚靜這些天用道長教的功夫帶回山雞山兔給姚母補身子,這實實在在的好處足以讓她們感恩又敬畏。

因為如此,姚母姚香不僅消去女孩子不該學功夫的心裡,反而認為姚靜被道長看重,是姚靜的福氣。

姚母猶豫了,她心裡實在期盼女兒,可是又非常擔憂遠途。

姚香就純粹多了,似乎對姚靜很信任,並且真心希望姚靜真的能成為那位大人物的弟子。

姚父抽[dòng]幾下嘴唇,然後看了姚母幾眼。

這會兒,家裡的決策都在姚母的了。

姚母看看一臉期盼的姚靜,想想許久未見的二丫,加上自己家的神仙道長,終究還是狠不下心拒絕,說道:“開春……你和你阿父再走吧!”

姚靜頓時一喜,雖然不是讓她一個人去,但是這會兒她真不強求,而且有個大人陪著,做事更方便不少。

“明年地裡的莊稼……”

姚母橫了姚父一眼,對於當家的在這時候還想著家裡的地有些不滿。心裡也明白,二丫在姚父心裡不值家裡幾畝田,原本還不算堅持讓姚父和小丫出遠門,這會兒反而堅持下來。

“明年的地租給彆人種,就是不租,我們家幾畝田,我也可讓娘家或大伯叔叔們幫把手。”

姚父不在說什麼,這會兒,懷著身孕的姚母最大。

姚母在家有大丫照看,他也放心。

事情談妥後,家裡的氣氛總算好了一些。

時間慢慢過去,雖然入了冬,可姚靜每月總能打到一些野物回來,這無疑加強一家子的信念。

開了春,姚母懷了四個月,在農戶家,這時乾活也沒什麼關係。

大母去村子裡找了個瞎子算命的,得出姚母腹中是個小子,讓姚父更加對姚母言聽計從。

家裡的地也不讓姚母碰,將地給了大哥三弟租種,並不要什麼錢,隻需要一點米糧。

因為遠去荊州,家裡已經打算過能在年前回來便是好的,所以姚父臨走時,更是花了五兩銀子分彆買了十石較好的米糧存在自家地窖,很是貫徹了苦誰都不能苦了兒子的真理。

十石糧,一千二十百斤,如果姚家一日三頓都吃飽的話,一天會消耗不到兩斤,畢竟古代是一斤十六兩,而姚家又有三個女性,食量相對比較少。而如果作兩頓,一天頂多消耗二十兩。

姚靜和姚父離開,就憑姚香和姚母的消耗量,這糧食可以吃上三四年。有的吃,基本上就不擔心了,這時候的百姓心願很小。

姚靜臨走時看著姚母快五個月的大肚子,心裡頭也擔心得慌,很想等姚母生下再走。

姚母撇開姚父,讓姚靜將剩下的四十兩帶走,看來,姚靜和姚父擔憂姚母,姚母更擔憂兩個要出遠門的她們。

姚靜將銀子推回去,說道:“娘你留著吧,其實我還有一些。”

姚母一怔。

姚靜連忙說道:“其實是師父給了一個匣子埋在了後山……我怕娘你嚇壞了!”說到後來垂下了腦袋。

姚母一點也不惱,嗔怪道:“你這鬼丫頭,還和娘留心眼。”

姚靜低聲說道:“那麼多也隻能看著,我們根本不敢用,拿出來反而讓你們擔心受怕,還不如埋在那裡!”

姚母鬆快下來,將銀子也收起來。她不貪心,兩塊就讓她擔驚受怕了,更何況是一匣子。

這時候,有了那不知名‘神仙’道長,姚母便沒有將姚靜當做小孩子看待。

“開春一個月裡都無雨,照往常看,今年很可能會少雨,現在糧食就漲了一點,外麵的吃食隻怕也會漲上一漲,既然你有足夠的銀錢,你注意著彆讓你和你爹受罪。”

姚靜點點頭,姚父衣衫襤褸回家,想來是舍不得花錢,那會兒外邊食物還沒漲呢?

“還有啊,到外邊要小心,財不外露知道嗎?”

姚靜很認真的點頭,這道理她很清楚。

接下來,姚母絮絮叨叨又說了不少要注意的,有的話,這些天說了十來遍,可姚靜還是很耐心的聽著,因為心裡頭很暖和。

***

姚靜所在的村子為貴縣所轄,而貴縣又屬石澗郡,前些日子,姚父去的地方便是欽州石澗郡。

姚靜和姚父在石澗府城郡尋了這年代特色的驛站,花了些許銀錢,總算得到大齊簡易版的地圖。

荊州和欽州中間隔著延州、襄州兩地,姚靜出主意讓姚父前往驛站尋商隊信息,和商隊一塊走,既便利,也增加了安全性。

找著了門路,消息就簡單得到了。

可惜的是,去荊州的沒有,不過好在前去延州的倒是有一趟。

姚靜出了門又拿出一塊金餅,對於姚父是和姚父一樣的說辭,姚靜又兌換出銀子來,這時候姚父不僅沒有作為有錢人的喜悅,反而揣著銀子惶恐不安,他似乎放到哪裡都覺得會丟。

最後還是將銀子分成一大一小兩部分,他們分彆收好。

小部分錢到了姚靜手上,她自然不會吝嗇路上用度,雖不至於像個財主似得的隨意花費,但是尋常人家消費還是實現了。

姚靜和姚父穿著比較新的新衣,不算富戶,但也不窮得讓人看不起,姚靜更是做小子打扮,並且花了三兩銀子給兩人一人背了把刀,做上遊俠打扮會安全得多。

這些事讓姚靜先斬後奏,不過姚父因為姚靜一路上有條不紊地尋路得信息,再和商客作交易並驅走五個賊時的利落給驚住了,之後兩人的主權歸了姚靜,姚父還沒感覺有什麼不妥。

這到兩人和商隊上了路,姚父每做一件事都會問:“阿靜,我們該怎樣做?”

這‘父子’主權顛倒,讓同行的商客暗暗稱奇。

第9章 .大長見識

“已經兩月沒一滴雨,今年大旱是必然,從南邊多購些糧會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船上有商客在談商事。

當然,這一船的人都不會是什麼大商人,因為大商人要麼自己有船,要麼就會包下船南下。

“奉新郡的喬家知道嗎?”有位商客突然問道。

“就是那,有良田萬畝,僮仆、食客近萬,資產上億的那個欽州喬?”^o^思^o^兔^o^網^o^

“就是那家,他家家主親自帶船南下去了,就是為了糧食之故,看來這次大旱了不得了!”

船內人心中都是一驚,家主親自出動,可見是了不得的大事。

得了這麼大的消息,這會兒船內有些商客開始琢磨著是不是放棄原來的打算買賣些糧食回來。

姚靜皺起眉頭,自從開春一滴雨都沒有,到了播種季節,農戶還是下了地,按照莊戶人家說法,再旱的天,地也必須種,因為地是他們的命,糧食如果缺水了,他們會一家子全動起來遠去江河提水灌田。

姚父也在慶幸不已,家裡買了十石糧食儲存在地窖,今年家裡是不怕挨餓了。

都虧了閨女的提議,他才狠下心買了這麼多糧食。

想著家裡一切的改變都虧了閨女的師父啊!莫不是算到今年會大旱?

想到這裡,姚父對姚靜那不知名的師父更加敬畏了幾分。

船上日子無聊,而且又是六天五夜的路程,所以船中的旅客們是天南地北地說著事。

有胡謅也有炫耀也有訴苦歎息的,各類事讓姚靜聽得津津有味,對這個世界更進一步了解。

大齊傳承五百多年了,在西漢末年的曆史走了岔路,那時代沒有劉秀,劉莽為齊國太|祖所滅,進而取得了大漢天下。

這會兒朝代發展,也和漢代差不多。

不過差異也有很多,比如紙,大齊現在已經全麵推行了三百年。

五百年的皇朝已經是比較長壽的國家了,近百年來多多少少發生一些動搖國本的事。

就最近的,死去諡號齊明帝,活了二十八歲就死了,沒留下子嗣,齊宗室按照祖宗家法,自然是奏請皇太後和皇後,為明帝過繼嗣子。

不過皇後和國舅家族郭氏不曾過繼嗣子,反而造反了,郭氏族長做了一個月的皇帝就被齊國三公秘密聯手趕下台,郭家滿族被誅滅,郭皇後也被逼自儘。

這會兒即位的是從欽州封地過來的桓平以,是齊宣帝的第十一世孫,宣帝時期,桓平以先祖被封為石澗王,封地就在石澗郡,郡府的名字也是那時候改的,這過了百多年,王位早就沒了,到桓平以這代,完完全全成了小吏,桓平以之所以得到朝堂三公認定,最主要的是,桓平以和三公之一太尉常青亭有著莫大的關係,常青亭出自欽州千年士族,桓平以的父親桓祥與常青亭有活命之恩!

就因為欽州石澗郡是皇帝的故裡,所以這地界的百姓相比外邊的日子要好過得多。

以前姚靜不覺得,等到親自看到其他地方的莊戶人家生活,恍然才知,能夠有兩頓吃食已經是很幸福的莊戶人家,大多數的人隻能吃一頓,而且還是野菜等各種不飽腹的東西,而姚家飯桌上見著了正經的米糧。

“年年有州府出現天災或人禍,前年黃江水患,去年平州起義,今年輪到欽州了嗎?苦煞我大齊子民也!”

說話的是一位花白的老太爺,他這時完全是在悲呼。

“老先生哪裡人?”當下有商客問起了。

“老夫封雋。”

那商客連忙起身,先給這老太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才問道:“老先生可是封中郎大人?”

老太爺,也就是封雋苦笑搖頭:“老夫哪裡還是中郎將,現今不過一個普普通通的老頭子而已。”

商客更加恭敬了,說道:“中郎大人心係大齊天下,敢於金殿大堂上直陳大齊四禍,真名士也!”

姚靜好奇地看向這位老人,大齊四禍,是什麼?還在大殿上陳述?

馬上就有人解開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