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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就如同一片單薄的樹葉,經過一陣旋風被甩到了地上去, 額頭撞到了地麵, 把剛經曆過撞擊的腦袋又震的陣陣發暈。

蘇晨雖然沒有任爾的身形優勢, 但他也是在那種環境下活下來的人,對付一個宋晚亭就和玩兒一樣。

手再次向宋晚亭打去,嘴裡還喊著:“沒你們這麼欺負人的!”

汪荃見狀也顧不得什麼斯文體麵了,連忙伸手去攔,他的戰鬥力要比宋晚亭高一些,和蘇晨還撕扯了一會兒。

宋晚亭夾在兩人中間被踩了好幾腳,捂著腦袋有點懵的抬起頭,嚴重的耳鳴讓他聽不清汪荃和蘇晨在喊著什麼。

隻見汪荃閉著眼睛,腦袋向後使勁害怕的躲避著蘇晨,手還不放棄的向蘇晨抓去,抓住蘇晨的一條手臂,把那截造型特殊用彆針連著上下兩部分的袖子給硬生生撕扯掉了。

崩飛的彆針在宋晚亭臉頰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線,眼睛不受控的眯起了些,恍惚間就瞧見蘇晨的手肘中間,好像有著針眼。

他也來不及多想,汪荃都快被打哭了。

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剛要參與進去交警到了現場把他們強行拉開。

蘇晨哭哭啼啼的向交警告狀。

宋晚亭打量了一遍汪荃,眼眶、嘴角都青了,安撫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汪荃吸了下鼻子,擔憂的看著宋晚亭額頭上冒著血絲的紅腫:“老板,您怎麼樣?”

“現在腦袋還是清醒的。”宋晚亭冷著臉向剛要向他詢問的交警道:“我要報警處理這件事情。”

他們剛才都打一起去了,想報警是他們的權利,交警也沒多說什麼,一個人看著他們讓他們沒法再打一起去,另一個人開始檢查事故現場。

沒多久警察就過來把他們帶去了派出所。

蘇晨還是哭訴著自己的委屈:“警察叔叔這真不怪我,我也不想車子出故障啊,那也不是我能控製的,我下車後就連忙去問他們的情況,結果他們上手就打我,你可以問問當時在場的人,就是他先動手的。”

他甩手向宋晚亭指去。

“而且交警都查出來了,我的車子確實是故障了。”

警察把手向下壓示意他安靜,向宋晚亭問道:“你怎麼說?”

宋晚亭放下扶著額頭的手:“他故意開車撞我,這不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而是他殺人未遂。”

警察神色一凜,嚴肅了不少:“這話可不能亂說。”

蘇晨昂著脖子哼了聲:“是啊你可不能亂說,不然我告你誹謗!”

宋晚亭搓著食指上的寶石戒指,略一沉%e5%90%9f緩緩開口:“他愛慕我的男朋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糾纏騷擾我男朋友,但是我男朋友根本不喜歡他,一直在拒絕他,我知道這件事情後想要勸一勸他,至少彆再來騷擾我們。”

“但是沒想到他把我男朋友拒絕他的原因,完全歸結到我身上,對我恨之入骨,之前我們所在的茶館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他在那裡對我大呼小叫,態度瘋癲,隻是沒想到他居然想要殺死我。”

宋晚亭露出一副後怕的樣子。

警察默默聽著,在心裡盤算著這件事。

蘇晨咬牙切齒:“都說了是車子故障了。”

宋晚亭搓著戒指的手停下:“車子當然必須要故障,不然你拿什麼來逃脫殺人的罪名,故障這種事情又不是人為做不到的。”

冷厲的淺色眼珠儘是懷疑:“車子好巧不巧正好在那個時候故障,又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就偏偏撞到我,會不會太巧合了。”

轉眼向警察道:“警察先生,我請求徹查這個人,他嚴重威脅了我的生命安全,而且現在我必須去趟醫院。”

蘇晨用力拍著桌子,把身下的椅子都帶倒砸出好大的聲響:“怎麼就不可能是你想要除掉我這個情敵,才給我扣這個故意殺人的帽子。”

相比之下,宋晚亭優雅從容的站起身:“我可不知道你的車子會故障,也保證不了你手下操控的方向盤一定會撞到我的車上。”

接著又向警察道:“我先去醫院了,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請隨時聯係我。”

而此時的任爾正在風風火火的往樓下跑,跑的太著急還在台階上滑了好幾下,好懸沒摔倒,站穩後才想起自己應該先打電話。

又連忙掏出手機給宋晚亭打電話,但是打過去都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發信息也是沒有回音。

為什麼宋晚亭不理他?

他繼續打電話同時跑出了樓道,瞬間變亮堂的視線讓他怔怔的放下手機。

宋晚亭絕對不會做這種跟蹤偷拍他的事情。

這張照片就一定是有人給他的。

他猛地抬起頭,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名字:“蘇晨!”

想起這個瘋子他的心就更慌了,他居然不止一直在糾纏自己,他已經對晚亭下手了,他後悔了,早知道會這樣他一定會不管不顧的弄死蘇晨!

現在又聯係不上宋晚亭,他焦急的在原地直轉圈又突然停下,給薑眠打了電話:“薑眠我聯係不上宋晚亭,你認不認識他身邊其他的人,你能幫我找一下嗎,我有急事。”

薑眠聽他語氣著急:“好好好,我有汪大哥的電話,你彆急我現在就給你問問。”

任爾攥著電話,心焦如焚的等待著,沒注意到走過來一個老頭正歪著腦袋打量著他。

沒一會兒薑眠就給他回了電話:“你彆急,亭哥出了一個小車禍。”

“什麼!車禍!”

任爾的一嗓子把老頭嚇的一激靈,停下了湊近的腳步。

“沒事,人沒事,就是頭碰到了一下,為了以防萬一亭哥現在正在醫院做檢查,汪大哥在陪著呢,你彆擔心他說再過一會兒就檢查完了 。”

任爾怎麼可能不擔心,他現在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哪家醫院?”

“誒呀!這個我沒問,你再等等哈。”薑眠剛要掛斷電話:“對了我直接把汪大哥的手機號給你不就行了,我發給你哈。”

“好好,謝謝謝謝。”任爾現在已經有點六神無主了。

他擔心的事情太多,宋晚亭的安全,他知道多少事情?他是不是連那件事都知道了?但他又一直沒和自己說他是怎麼想的?

他會不會怪自己?

會不會因此討厭自己?

宋晚亭是這21年來和他關係最親密的一個人,他長這麼大不知道怎麼愛彆人,但他想學會怎麼愛宋晚亭。

可是他好像還是搞砸了。

薑眠很快就把汪荃的手機號發給了他,他因為太著急還按錯了好幾次數字,氣的他直罵人,好不容易按對打通:“你們在哪家醫院?宋晚亭他怎麼樣了?他……”

“我沒事。”

宋晚亭冷潤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就像是一汪沁人心脾的泉水,無論是倆人沒好之前還是現在都會讓任爾的心安穩下來。

他拿著手機的手在小幅度的抖著:“你真的沒事?”

“嗯。”

宋晚亭過於簡潔的回應讓任爾不安:“你在生我的氣?”

“嗯。”

任爾像是犯錯的孩子低著頭扯著衣角,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還回來嗎?”

“嗯。”

“那我等你。”

“嗯。”宋晚亭掛斷電話,額頭那裡貼著紗布塊,有輕微的腦震蕩,除此之外沒什麼大問題,算是比較幸運。

他其實心情也挺複雜的,肚子裡也著實窩了一團火,因為腦震蕩的原因他還有些惡心,還要控製著自己不能生氣。

為了減少生氣他隻能先減少說話,不然說著說著就會越說越氣。◆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把手機還給汪荃,讓他先送自己回去。

任爾僵了好半天才把手機從耳朵邊上放下,宋晚亭是不是回來和他分手的……

想到這個可能,%e8%83%b8腔內產生的疼痛讓他難以控製的縮起了肩膀,整個人陷入失神的狀態,直到他的腦袋突然被拍了一下。

他這才回神,眼神發直的看著前麵剛把手背到身後的老頭。

老頭左右看了看一副不是他動手的樣子,然後抻著下巴湊近:“是亭亭出車禍了?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任爾眼神這才一點點有了變化,充滿疑惑。

老頭在他旁邊年久失修的破爛花壇上坐下:“我是亭亭的叔祖父就是他爺爺的弟弟,親弟弟,你就跟著叫我一聲二爺爺吧。”

任爾混沌的大腦勉強接收消化著這個消息,之前的事也有了合理的解釋,怪不得他會幾次在這裡看到宋晚亭的車。

老爺子敲了下手裡的拐棍:“亭亭怎麼樣?”

任爾張嘴說了好幾遍才發出沙啞的聲音:“說沒什麼大事,等一會兒就回來了。”

老爺子也跟著放下心,從近處仔細端詳著任爾,隻覺得比宋晚亭朋友圈裡發的那張照片還要俊俏些。

他是真沒想到,亭亭那小子居然能和這個附近老頭老太太口裡的混混好了。

“你今年多大啊?”

任爾把自己亂成餃子餡的心收拾收拾,勉強打起精神,但一想到這是宋晚亭的長輩還是不免緊張,在褲腿上搓著手心的汗:“21。”

老爺子驚訝的呦吼了一聲:“亭亭這小子厲害啊,正經比他小一輪呢,有兩下子哈哈。”

任爾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他現在也沒心思去討好宋晚亭的長輩,眼珠一直在睨著小區門口,坐不住的站起來:“二、二爺爺,我想去小區門口等他。”

老爺子拽了他一下:“你是不是犯什麼錯誤,惹他不高興了?”

任爾一臉羞愧。

老爺子的拐棍又在地上敲了兩下:“亭亭這孩子啊,長的呢拒人千裡之外的,實際上是個性格溫柔的人尤其是對自己人,我是他親二爺爺,孩子你也彆怪我偏心眼,亭亭雖然比你大不少,但不表示他不需要被人疼著、照顧著。”

老爺子眼神中帶著追憶:“他小時候啊最愛撒嬌,尤其是對他哥哥,成天黏在漁漁的屁股後麵要背著、要抱著才行,竟能欺負他哥哥。”

任爾:“他有哥哥?”

“亭亭沒和你說過?”老爺子問完後又自己琢磨了下,神色遺憾中帶著憐惜的搖了下頭:“有過,就是可憐漁漁這孩子命薄,還沒等長大就出了車禍沒了。”

“不說這個了,你和我說說你和亭亭怎麼好上的?”老爺子一副八卦的樣子。

任爾瞄著小區門口也不能就這麼把他扔這,就一邊瞄著一邊心不在焉的把他和宋晚亭的事情,挑挑揀揀的可能說的說。

說著說著就回憶起他和宋晚亭,從認識到現在所發生的一件件事。

其實他們在一起挺快的,但好像倆人沒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做了很多了不得的事情,就感覺也不是那麼快。

他陷入回憶中,耳朵裡傳來汽車的喇叭聲,他嗖的一下轉過頭,耳墜都甩飛了起來又砸下。

他想立刻見到宋晚亭又不大敢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