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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宋晚亭是回來和他分手的怎麼辦?

他藏起來讓宋晚亭找不到他,就沒法和他分手了!

他不能和宋晚亭分手,他絕對不要和宋晚亭分手!

當宋晚亭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時,他就剩下一個想法,他可以死但是他不能和宋晚亭分開,於是他拔腿就向宋晚亭跑去。

宋晚亭見到向他跑來的任爾,不禁停下腳步,又看到了他二爺爺。

沒等收回視線任爾突然消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地上揚起一股煙塵,他垂眸看去,任爾一出溜就滑到了他身前,屁股坐在他腳邊,劈開腿,手腳一圈就把他緊緊抱住。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他甚至沒看明白他那麼長的腿是怎麼劈開,又在他後邊圈到一起的,腦袋貼著他的腰,紮著小啾啾的腦袋向後仰,泛紅的眼圈裡還含著眼淚。

任爾仔仔細細的看著他,見他沒什麼大問題,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前,還可以感受到他隨著呼吸起伏的腹部,終於是安下心了:“你回來了。”

宋晚亭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兒,火就消了一半,想著這段時間他也不好過,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到一聲沒壓住的笑。

他抬眼看去,他二爺爺的假牙都要笑飛了出去,真是撿了一個好大的笑話熱鬨。

他臉上頓時一陣發熱,動了下被死死抱住的腿:“起來。”

任爾把腦袋往他腰上一埋:“我不起來!我不要和你分手,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他連哭帶嚎的,宋晚亭眼瞧著附近幾棟樓的窗戶打開,探出好幾個腦袋看熱鬨,又使勁掙了掙腿,咬著牙:“快點起來!”

“你彆和我分手,我好不容易才轉過彎知道喜歡你,我們才在一起這麼幾天,談戀愛又不是談著玩兒的,不能這麼隨隨便便分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宋晚亭我以後一定什麼事都告訴你,我不要和你分手……”

他後麵的幾句話都開始哽咽上了,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眼看著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人喊:“呦,這不是那個小混混嗎,這咋混這樣,找老婆都靠哭的了,哈哈。”

真是仗著藏在窗戶後麵,膽子也大了,還敢嘲笑任爾了。

“嘖嘖,真是沒出息,之前我還以為他多厲害。”

“你瞧他哭那熊樣,哈哈笑死我了。”

宋晚亭抬起頭向那些打開的窗戶看了看,清了下嗓子:“笑之前先照照鏡子看自己能不能找到老婆,能不能找到我這種級彆的老婆,有的人真是可笑而不自知。”

比平時冷了些的聲線在小區內回蕩著。

那些人就覺得被隔空打了一巴掌,臉很疼,不少看熱鬨的窗戶都關上了。

任爾抬起頭臉上滿是震驚和歡喜,拽了下宋晚亭的衣服,把他的視線引回到自己身上,難掩興奮的問道:“你說你是我老婆,也就是說……”

宋晚亭剛才並沒想那麼多,隻是見不得任爾受欺負,順著他們的話就說了出去,臉一板:“趕緊起來,彆在這丟人,回家我再收拾你!”

任爾不但不害怕還笑了:“你不和我分手了?”

“誰說要和你分手了,什麼毛病。”宋晚亭心想自己果然和他是有代溝,又晃了下腿。

任爾終於從地上起來了,但還是黏黏糊糊的抱著他,自己還委屈巴巴的嘀咕了句:“我以為你要和我分手……”

宋晚亭無奈的歎了口氣,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扯下來,按到自己手臂上,領著人來到他二爺爺那。

老爺子笑的是明目張膽,還很驚奇的看著高了宋晚亭那麼多,要是站在宋晚亭身後能把他裝進去,現在卻像個人形掛件一樣黏在他身邊的任爾。

這和剛才簡直是判若兩人。

宋晚亭隻覺得這臉是又羞又臊:“二爺爺,我沒什麼事兒,我就先不陪你了,我和他還有點事要解決。”

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臂:“嗯,有話好好說,彆老把人弄哭了,哈哈。”

宋晚亭真想踹任爾一腳:“知道了。”

鬱悶的領著他這個黏人的小朋友回家去了。

一進去任爾就從後麵把人抱住:“宋晚亭你怎麼發生車禍的?是和蘇晨有關嗎?他對你說什麼了?我……”

宋晚亭拽開他的手,徹底解開領帶也不像平時那樣收好,而是隨手扔到門口的鞋櫃上,去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他的腦袋時不時的還有點發暈。

任爾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把茶幾挪開了些,把自己擠進茶幾和沙發的空隙中,又像之前那樣把宋晚亭的腿圈住。

不敢再說話了,巴巴的看著他。

宋晚亭也一言不吭的看著他,左看右看他還是很喜歡任爾,33年的人生裡最喜歡任爾,雖然氣人。

“自己都老實交代了吧。”

任爾其實不大確定宋晚亭知道多少,蘇晨有沒有全都告訴他,但是他很確定自己不能再瞞著宋晚亭了。

“我……”

這有些難以開口,因為他一直在努力遺忘這些事情,可現在他要把這些刨出來,每說一句都會讓這些記憶更鮮活,那些還未愈合的傷口會再次被扒開,鮮血淋漓。

“我……”他深吸著氣,臉色愈發蒼白:“我……”

“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說了。”

宋晚亭不忍心再為難他,那種痛苦的經曆沒人願意回想起來。

他看著任爾煞白的臉隻有滿滿的心疼,無法想象他是怎樣在那個世界活下來的。

任爾整個人呆滯了那麼幾秒鐘,幾次欲言又止,眼眶迅速變紅,抱著宋晚亭的手用力到宋晚亭覺得有些疼。

但他自己是不知道的。

他無措的嗯嗯啊啊了好半天,宋晚亭果然都知道了。轉來轉去的眼珠最後認命般定在宋晚亭身上,直麵這個事實。

“你、彆嫌棄我好嗎?”

宋晚亭那一刻的心,真的是無法形容,原來人的心可以難受成這樣還堅持跳動,真是堅強。

他傾身把任爾抱進懷裡:“笨蛋,我怎麼會嫌棄你,你彆總說這種氣人的話。”他聽著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任爾直挺挺的還有些不敢動,淚水模糊了視線,宋晚亭說他不嫌棄自己。

“對不起,我又說錯話了。”

宋晚亭撫摸著他的腦袋:“你該對不起的是你瞞著我,如果沒有蘇晨,你瞞著我也就瞞著我了,這都是之前的事情你不說也沒關係,可是蘇晨出現後影響的是我們兩個人以後的日子,是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日子,你不該瞞著我,你知道嗎!”

“我知道了。”任爾把頭埋進他的肩膀,抬起手抱住他,他真的知道了,如果他早和宋晚亭說清楚,提醒他一句蘇晨是什麼樣的人……

幸虧,宋晚亭還活著。

“我知道錯了,宋晚亭我願意做任何事情補償你。”

宋晚亭撫著他腦袋的手停下,眼珠一沉:“讓我當1你也願意?”

任爾和他拉開了些距離,麵對麵的看著他的眼睛,掛著淚痕的臉上充滿堅定:“我願意,我愛你。”

宋晚亭臉上漫過幸福的笑意,他沒愛錯人,任爾值得。

“那你把衣服脫了。”

任爾猶豫了一瞬後抓住衣擺:“你彆害怕。”

衣服一點點向上掀去,露出貨真價實整齊排列著的腹肌塊。

但宋晚亭卻完全忽略了那過於完美的腹肌,而是被那些猙獰的傷疤刺痛了視線,最先露出的傷疤橫在腹部上,長長的一道從腰的一側一直到另一側。

而在這道傷疤的偏左位置,又和另一道向上去的傷疤重疊到一起,這道傷疤從左一直斜到右%e8%83%b8口,甚至和任爾右手臂上的一截傷疤連到了一起。

宋晚亭甚至無法想象出,這樣的傷疤會是怎樣造成的。

除此之外,還有那種燙傷,雖然麵積不大但恢複的皮膚都是揪扯在一起的。

他一雙眼睛愣是沒有看清楚任爾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疤,這還隻是他的身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宋晚亭幾乎都要把沙發墊子摳破,聲音沉的快要滴出水:“轉過去讓我看看。”

任爾自從開始脫衣服後就一直低著頭,衣服脫下後他的手臂不自覺的往前攏,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聽到宋晚亭的話後,把身體向後扭去。

隻剛側身,宋晚亭就看到了攀附在他肩頭上的疤痕,那是占據整個後背的歪十字疤痕,更像是X,同樣其它地方也有燒燙傷留下的傷疤。

他抬起手,指尖一直在抖著,小心翼翼的撫摸上隆起的傷疤,就感覺任爾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他眼淚再也繃不住的落了下來,砸了上去。

那傷疤被淚水浸染,泛起了紅,顯得更加猙獰。

任爾聽見他的哭聲轉了回來,大手捧住他的臉頰,指腹擦掉他眼下的淚水:“彆哭,已經不疼了。”

宋晚亭猛地抱住他:“疼!我覺得好疼!”

他痛哭失聲,不斷喃喃念著:“任爾……我的任爾……”

他沒辦法、沒辦法保護到從前的任爾,沒辦法保護到那個小任爾。

任爾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乖,不哭了。”

宋晚亭哭了好半天才緩過點兒,抽噎著,撫摸著那些傷疤上明顯是新弄出來的抓痕:“這是怎麼弄的?”

任爾看了眼,心虛的抓住他的的手:“沒、沒什麼。”

但他可瞞不過宋晚亭:“你再不說實話,我現在就立刻辦了你!”

任爾心疼的看著他哭的紅腫的眼睛,寵溺的道:“好,可以,我躺平。”

宋晚亭嘴角抽了兩下後又掉下了眼淚,輕輕撫摸著那些抓痕:“你想躺平我還不答應呢,這種體力活我不乾,但你要是做的不好,再就彆想了。”

任爾懵了一會兒,歪頭看向窩在他肩膀上的宋晚亭:“你、你的意思是?”

宋晚亭不好意思推開他的臉:“聽不懂就算了。”

“懂!我懂!但是你現在的狀況……”他看著宋晚亭腦震蕩的腦袋:“應該不適合劇烈運動。”

宋晚亭滿意的哼了聲,狗崽子還是有良心的。

“誰說要現在了,現在有正事要辦,得先把蘇晨解決。”宋晚亭從他懷裡坐直:“彆在地上坐著了,先去洗澡,我身上都是醫院的味道。”

“好。”

任爾跟在宋晚亭身後,猶豫著要不要跟他一起進去的時候,直接被宋晚亭拽了進去。

倆人到了今天這才頭一次坦誠相對。

宋晚亭瞧著任爾同樣傷疤遍布的腿,看著他因為這些傷疤而自卑的樣子:“我給你洗吧。”

“啊?”任爾這才抬起頭,難得扭捏:“不、不用,我自己……”

宋晚亭拿下花灑把他拉過去:“我說我給你洗就我給你洗。”

任爾不敢再吱聲。

溫熱的水流把任爾打濕後,宋晚亭撫摸上他後背的X型傷疤,從頭一寸都不落下的撫摸到傷疤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