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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住。

他放下資料,照著上麵的手機號給蘇晨打了電話掛去。

“喂?哪位?”

“宋晚亭。”

對麵沉默了一陣後笑了聲:“宋總找我有事?”

宋晚亭又點燃了根煙,身體向後靠到椅背上:“慧峰國際樓下有家雲來茶館。”他看了眼時間:“5點鐘,我們在那見一麵。”

“宋總要見我,這不好吧?”

宋晚亭吐出煙圈:“沒必要惺惺作態,你把這些照片送給我不就是想讓我知道,現在我給你眼色了你就感恩戴德的接受,不然你這場戲也演不下去了。”

蘇晨冷哼了聲:“宋總這態度還真是瞧不起人啊。”

“你錯了。”宋晚亭優雅的在煙灰缸上彈了下煙灰:“我一向瞧得起人,前提是對方是人。”

不再多說掛斷了電話,現在是四點半,他大概20分鐘就能到。

站起身拿起架子上的大衣。

汪荃緊張的提醒了句:“老板這可不是個善茬,您單獨見他太危險了。”

“沒事,他家的茶館不是包間都是用竹簾隔斷,而且茶館不大隻有一層,服務生倒是不少,不過你還是盯著手機,如果有意外我會給你打電話,你就在第一時間報警。”

“那老板我和您一起去吧,我就在車上等您。”汪荃也是很貼心了,至於為什麼不跟著一起見蘇晨,當然是不想過多的知道關於老板娘的事情了。

這個分寸他還是懂的。

宋晚亭想了下覺得也行,就同意了。

在他們去往茶館的時候,任爾也終於掙夠了錢,興衝衝的跑去買領帶。

雖然最近蘇晨一直纏著他,但是自從蘇晨去到酒吧找他後,他的酒就賣的飛快,好多麵生的客人去和他買酒。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福禍相依,人總不會一直倒黴的。

他想著今晚一定要給宋晚亭一個驚喜。

那條死貴的領帶果然沒人買,他豪橫的買下後,又去買了些食材還在兩元店淘了些蠟燭,今晚他就要準備浪漫的燭光晚餐。

又去買了一捧玫瑰花,  打算趁著氣氛,晚上就徹底把宋晚亭拿下。

回到家後先把領帶放起來,把買的牛排化上就開始揪花瓣,一般宋晚亭都八點半左右到家,他得抓緊著點。

這麼想著,一不小心指腹就被玫瑰花的刺紮出了血。

他嘶了口氣把手指放到嘴裡嘬了一下,心裡覺得有點不大舒坦,盯著手上紮出的眼看了看。

宋晚亭在五點零一分等來了蘇晨。

對方手放在兜裡吊兒郎當的在他對麵坐下,坐下後眼珠就上下打量著他:“雖然看不出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但實際上還是三十多歲,對21歲的年輕人下手會不會太過分了。”

宋晚亭對他的這張臉已經很熟悉了,最近在照片上常看見。

完全無視蘇晨的挑釁,淡然問道:“你有什麼目的?”

蘇晨就像是屁股底下有什麼東西刺著他似的,不肯安安穩穩的坐著扭來晃去,兩分鐘換一個姿勢。

一下下磕著茶杯的蓋子:“我的目的很簡單啊,讓宋總你早離水火,你也看到任爾和我多親密了,當然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們更親密。”

那雙好看的眼睛笑起來的確勾人。

宋晚亭輕笑了聲,拿出那些照片放到桌子上,不屑的質問道:“親密?你不會真的愚蠢的認為這叫親密吧。”

隨意的拿起一張照片,垂眸看了眼:“想拍這種照片誤導彆人,下次彆總是隻拍自己那張大臉,起碼讓對方至少露出個完整的側臉。”

抬起視線,已經徹底把蘇晨看穿:“還是怕露出來就會讓我發現,他對你充滿厭惡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把照片按到蘇晨身前:“這裡所有的照片,任爾的手都是握成拳頭的,他對你很抗拒。”

蘇晨也拿起張照片看了看:“宋總就這麼自信?”

“當然,作為外人你可能不大清楚任爾有多愛我,不過也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宋晚亭把手收了回去,姿態倨傲:“幾張照片就想在我宋晚亭這裡攪風弄雨,除了愚蠢我想不到第二個詞來形容你。”

蘇晨終於收起了臉上令人厭惡的笑意,還在逞強著:“可你不還是來找我了。”

“沒錯,我來找你隻有一個原因。”

宋晚亭渾身寒氣逼人,久居高位的氣勢讓不遠處站著的服務生,都感覺到了那種壓迫感,偷偷摸摸的向他們這邊瞄了一眼。

搭在桌上的修長手指敲了下,仿若在給蘇晨判刑:“欺負我家小朋友,你真當沒人給他撐腰是嗎,我隻給你一次忠告,在我和任爾的眼前消失,你要清楚我不是任爾,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我是宋晚亭,我有無數種讓你消失的方式。”

蘇晨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宋晚亭的一係列反應的確是在他意料之外。

“你以為任爾不敢動我隻是因為他無權無勢!”

宋晚亭眉頭微不可察的向下壓去,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測而是反問道:“不然呢?”

蘇晨笑了出來,笑聲毫無顧忌在這個場館內顯的非常沒有禮貌,引來許多不滿的注視。

他收了笑聲,手臂壓到桌子上,身體向前抻著:“當然因為他還有其它的把柄在我這,你要是想知道……”

“不想。”宋晚亭乾脆冷酷的打斷了他的話,拿起茶杯悠然自得的喝了起來。

蘇晨把下嘴唇抿進嘴裡又放出來,幽幽的盯著他也不繼續賣關子了:“他為什麼不敢告訴你,因為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他是兒童鬥獸場的一員,他在那裡為了活下去不停的和其他孩子打架,他們甚至生生咬下對方的血肉隻為了能贏,他會撅斷對方的骨頭,他會不停的把拳頭打在對方身上,那些輸掉的孩子會受到重重的懲罰,有的活不了就死了。”

他壓低著聲音,表情極其誇張像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宋晚亭握著茶杯的手泛白到發青,但卻紋絲不動就和他的表情一樣,好像對這些並沒有太大的觸動。

蘇晨還在等待著他的反應,隻等來宋晚亭一句語氣輕諷的:“說完了?”

宋晚亭放下茶杯,故意道:“原來是這樣,那看來我還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道這些事情,但現在我既然知道了……”

蘇晨期待的等著下文,像宋晚亭的身份怎麼會喜歡任爾這樣的人,隻要他拋棄任爾,任爾這樣重感情的人絕對會大受打擊,到時候自己就可以把他拉回身邊。

宋晚亭停頓了很久,觀察著蘇晨臉上的變化,挑起嘴角:“既然我知道了,我就要對他更好,畢竟他曾吃過那麼多苦,我會對他好到讓他完全、徹底忘記以前的那些事情,把那些不堪的日子,包括那些日子裡他遇見的人,都一點不留的從他腦海中抹去。”

殺人誅心。

不愧是宋晚亭。

蘇晨失控的拍著桌子站起大吼著:“你敢!不可能!我不允許!”

宋晚亭起身整理著衣服,離開前隻留下一句:“彆忘了我的話,再敢出現我會讓你徹底消失。”

另一邊任爾把摘好的玫瑰花在床上灑成了心形,準備往地上灑的時候,可能是這些天他精神壓力太大,一低頭眼前一陣發黑,站不穩的晃了下手裡剩的花瓣都揚到了床底下。

他捂著額頭緩了會兒,拿了掃帚把床底下的花瓣往出掃,花瓣混著灰塵往臉上撲,一張照片混在其中被掃出來。

他好奇疑惑的拿過照片,看到上麵的他和蘇晨時整個人都定住了。

而宋晚亭這時已經上了車,寒著臉鬆了下領帶,雖然剛才他可以說是完全占了上風,但他並沒有徹底消火。

如果他早些發現,任爾就不會被他欺負這麼多天。

想到這又更生氣,任爾要是勇敢點告訴他,那一切隻會解決的更快,這個傻子是覺得自己會因為這個嫌棄他?不要他?

就連剛才那個蘇晨說了那麼多,都知道那是為了活下去的不得已。

不是為了活下去就可以傷害彆人,但是在那樣的條件下,那樣的環境裡,一個小孩子你不還手不保護自己,難道等著輸,等著被打死就是對的?

任爾身上會是什麼樣他都不敢想,他也是拚儘全力才活下來的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錯不在他們,他們都是受害者。

錯在那些人,那些建立這一切的人,那些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不給他們治療的人。

他吐出壓在%e8%83%b8口的悶氣,把任爾家的地址告訴了汪荃。

汪荃一句話不敢多問,把車剛開上大道,一輛車橫著就撞了過來,坐在後排的宋晚亭從右邊晃到了左邊,腦袋撞在車門上疼的他一陣暈眩。

汪荃的情況比他好一些:“老板,您怎麼樣?”

宋晚亭摸了下頭,沒有摸到血:“先下車。”

兩人下車後向撞上他們的那輛車看去,就見駕駛位的車門打開,蘇晨從裡麵走了出來,和宋晚亭隔空對視著:“抱歉,車突然出問題了。”

宋晚亭這一刻心裡是有一點慌的,他這一刻更理解任爾不告訴他的原因了。

這個蘇晨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第41章 我不要和你分手

宋晚亭盯著向他走過來的蘇晨, 對方眼底的瘋狂讓他背脊生寒,但這一瞬間他的腦袋裡卻快速閃過幾個畫麵。

那隻裝在盒子裡插著刀的死老鼠。

他家突然著起的大火。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他有一種預感絕對和蘇晨脫不了關係!

“請你停下。”

汪荃橫臂擋在宋晚亭身前, 警惕的攔住了靠近的蘇晨,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長的人畜無害,但就是給他一種可怕的感覺。

而且怎麼就這麼巧,老板剛和他見完麵,他的車就出了故障撞上他們。

尤其當蘇晨挑起眼梢向他看來時, 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這麼說也許太過誇張,但好像真的是有殺意在那雙眼睛裡。

好在蘇晨的視線很快移開, 不然汪荃不一定能夠撐得住。

離得近了, 蘇晨也不再裝了,反正剛才的那句話已經喊了出去圍觀的人也聽見了, 現在隻有心知肚明的他們三個。

欣賞的瞧著宋晚亭那張慘白的臉, 真可惜, 如果染上些血的顏色一定更好看。

他咧嘴笑開露出森白的牙齒,悄聲詢問:“你說下一次, 我去撞任爾好不好?”

汪荃震驚的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人能說出的話?

宋晚亭剛被他撞了都還能夠保持冷靜判斷狀況,但現在卻是被他這句話徹底激怒,因為這個瘋子如果想他一定就會做!

伸手向蘇晨抓去, 那張英俊的臉頭一次變得猙獰:“你敢動他……”

蘇晨眼瞅著宋晚亭抓住他的衣領, 突然大喊:“打人了!你們兩個太欺負人了!”他說著抓住宋晚亭的手腕用力一甩。

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