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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570 字 5個月前

……”老人怎麼也沒想到蕭子魚如此大逆不道,“你有什麼資格收小六給我的東西。”

蕭子魚站依舊坐著,眼神卻一直從未變過,“就憑我是他的妻子,是白家的主母。”

“雖然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但是我也不是讓人白白欺負的。”蕭子魚看了一眼屋內的人,“此事我願意稟告陛下,讓陛下來做決斷,當然我也願意讓外人知曉……”

“譬如六表叔雖然每年都有賺銀子,可是有不少卻送給了白馬胡同的張家。又譬如十三表姑父的銀子是送到花巷,還縱容那位仙兒姑娘砍傷了人。之後卻對外說是被小人忽悠才會虧損,又譬如……”

她一口口說著這些老人的肮臟事,明明都老到走不動了,卻一個個都有外室還不乾不淨,甚至有人私下恨不得人吞下白家。

她每說一句,現場就有人的臉色黑了下來。

大家族裡誰都有見不得光的一麵,大家彼此都知曉,在對方過分的時候,也不過是適當的提醒下。可是沒有誰像蕭子魚這樣,把這些汙穢的事情放在明麵上來說。

她是瘋了嗎?真不怕得罪人?

到了最後有人終於忍不住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指著蕭子魚,“你,放肆,你這個姓蕭的女人,當真是放肆。我會讓小六休了你,家門不幸啊!”

“姓蕭?”有男子的聲音在外響起,“我也姓蕭,不知你們有何指教?”

蕭子魚驚訝的抬起頭,卻看見梅錦雪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

頃刻,她眼眶紅了起來。

那人走了進來,眉眼噙著的笑似冬雪初融,“抱歉,哥哥回來晚了。”

正文 371:歸來(大結局)

即使蕭子魚和梅錦雪的書信從未中斷過,但是因為隔著的距離太遠,一封書信即使快馬加鞭和水路一起通行,到她手裡都是兩個月後了。

她每次看著厚厚的書信,都在想哥哥是否安穩。

前世,梅錦雪沒有跟隨蕭玉竹一同前去,所以蕭玉竹從此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今生,他卻安穩的回來了。哪怕此時站在蕭子魚麵前的蕭玉竹一臉疲憊病態,可他終究是回來了。

蕭子魚從不輕易在外人麵前示弱,可看到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時,她又覺得像是在夢裡。

這個夢太美好了,她寧願死在這個夢裡,也不願意醒來。

“抱歉。”蕭玉竹走上前,看著自己身邊那個小姑娘已經盤了婦人的發髻,無奈的笑了笑,“你可彆生我的氣。”

他像是幼年對蕭子魚那樣謹慎,小心翼翼的哄著她。

蕭玉竹的態度溫和,但是在坐的老人卻十分明白,這蕭玉竹比蕭四爺難對付多了。

他們有些倉皇,坐立不安。

蕭子魚有太多的話想說,而在一側的梅錦雪卻像是知道蕭玉竹想什麼似的,對蕭子魚說,“我有點累了。”

屋內的老人們一個個看著麵目慈祥,是蕭子魚的長輩,而在蕭子魚的眼裡,他們卻是外人。所以在梅錦雪說累了的時候,她立即無視屋內的人領著梅錦雪親自去歇下了。

她有太多的話想和梅錦雪講,而梅錦雪也是。

後來,誰也不知道蕭玉竹是如何處置蕭子魚留下的那一屋子人,隻是在外人提起他們仰仗一個女人的時候,老人們的臉色很是不好看,卻沒有反駁什麼。有些被逼急了,也是回罵了一句,關你們什麼事?

因為蕭玉竹的回來,蕭子魚立即少了不少壓力,而私下蕭玉竹卻對梅錦雪說白從簡的不是。

他說白從簡當真是占了天大的便宜,才搶走了他這個嬌滴滴的妹妹。

梅錦雪隻是笑,偶爾附和兩聲。

他們兩個人都很清楚,白家有著老家族的弊端,庶枝太過於繁茂,嫡係卻太凋零。庶枝沾親代故的人太多了。這樣的家族在一致對外的時候,如果團結就是無堅不摧,可一旦有人生了二心,就立即似一盤散沙。

好在白家兩代家主都是有能力的,能穩住局麵。

現在的蕭子魚雖然也能暫時支撐這個家族,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蕭玉竹偶爾也會擔心,“你說小爺這次去了,能回來嗎?”

“能!”梅錦雪回答,“彆人我不敢確定,若是他的話,我相信他能。”

蕭玉竹聞言苦笑。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雖然沒有定下來,可外人都知道這梅家小姐不顧一切的跟蕭玉竹在一起了。

有人眼酸梅家人攀附上了蕭家,也去梅家人麵前說梅錦雪不知檢點。

梅家人隻是笑笑,笑著立即去揭他人的短處。

最後幾家人都鬨的不歡而散。

誰也占不到白家和梅家人的便宜,隻是私下說說他們的不是。

然而梅錦雪從不在乎這些,即使父親私下提醒她,她依舊是我行我素。連梅家很少多言的老太太都親自找梅錦雪談話,老太太的意思是若是梅錦雪當真喜歡蕭玉竹,那麼也要考慮清楚,她在深宅多年,太清楚若是離開丈夫的依靠後,會多麼孤苦無依。

老太太是個心善的,她看的出來蕭玉竹的身子不能陪梅錦雪走到最後。

梅錦雪依在老太太的膝上,“我覺得他很好。”

“我任性了一輩子,您就讓我再任性一次吧!”梅錦雪笑,“我大概以後都不會這麼喜歡一個人了。”

梅錦雪像是絲毫不知羞澀二字,大膽的和老太太吐露自己的心思。

老太太坐在昏暗的屋子裡,用她粗糙的手撫摸梅錦雪的發絲,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老太太雖然沒有再說什麼,而梅錦雪的父親對蕭玉竹似乎更是不滿了。

他每次見到梅錦雪總是會說蕭玉竹的不是,有幾次梅錦雪差點和父親吵了起來。

到了最後她更是對父親說,“我自從打算和蕭玉竹在一起,連死都不怕了,還在乎他們說幾句?”

“我不會和他分開的。”梅錦雪低吼,“死也不。”

不過,蕭玉竹的確沒有辜負梅錦雪。

他在處置好身邊的所有事情後,不顧一切的迎娶了梅錦雪入門。

親事舉辦的並不比白從簡娶蕭子魚遜色,連新帝都親自出現,給足了梅家人顏麵。

隻是蕭玉竹的身子本就不好,兩個人成親之後,便搬去郊區的莊子上住著了。

莊子附近有溫泉,對蕭玉竹的身子有益。

兩個人像是脫離了世俗,和親戚們也減少了來往,唯有梅錦雪偶爾會來探望蕭子魚,也會回梅家。相反是蕭玉竹,卻甚少出現在眾人麵前。

等入冬了之後,眼看河水就要結冰,船隊來往的愈發少了。

蕭子魚看著眼前的賬本,有些心煩的丟棄在一側。

就在這個時候,她卻從韓管事的手裡收到了一封家書。

上麵的筆跡是她十分熟悉的。

她顫唞著雙手拆開書信,隻是粗略的看了幾眼後,就對韓管事大吼,“準備馬車。”

韓管事還有些琢磨不著頭腦,卻見蕭子魚丟下書信朝著門外跑了過去。他有些納悶的拿起書信看了一眼,也抽了一口冷氣。

他立即跟在蕭子魚的身後,追了出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惜韓管事終究是年歲大了,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子魚穿著一身紅色的襖裙騎著白馬朝著碼頭的方向奔去。

他急的跺腳,“你們在做什麼?快跟上去。若是太太出事了,你們的腦袋也保不住。”

周圍的護衛們這才反應過來。

而蕭子魚的馬術本就不差,這些人想要追上她也得費不少力氣。

不知何時天空落了小雪,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似真似幻,朦朧至極。

她下馬之後,看著碼頭上站著的男子,像是感覺到她的到來似的,抬起對來對她微微一笑。霎時,滿天的細雪仿若春日的暖風中飄落的花,灼灼而耀眼。

她道,“你不能再走了。”

“嗯。”白從簡放下手裡的暖爐,走上前把她攬入懷裡,“從此,我哪裡也不去了,隻在你身邊。”

此生,碧落黃泉,不離愛妻。

正文 番外:生辰(一)

番外:生辰(一)

梅錦雪難得一見的和蕭玉竹發生了矛盾,她想著不能和蕭玉竹動手,又不想回梅家讓娘家人看笑話,便氣的收拾了行李去了白府。

結果她在聽見小丫鬟說夫人還未起身的時候,拿在手裡的包袱差點掉在了地上。

明明都巳時三刻了。

自從幾月前白小爺精神奕奕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後,白家的生意就蒸蒸日上,且越來越忙了。

可身為主母的蕭子魚到了這個時辰都還未起身,似乎有點太過分了。

梅錦雪想到這些,又問小丫鬟,“你家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小丫鬟搖頭,隻是在前給梅錦雪領路。

白府的下人們都不是碎嘴之人,所以很少在外說起自己的主子,十分的懂規矩。

梅錦雪知道白家的這些丫鬟們古板,便不在問。

等她去了主院,見蕭子魚臉色不是很好的時候,又一次問起,“你是不是病了?”

蕭子魚握著茶盞的手抖了抖,臉色有些微紅。

前世,白從簡的身體痊愈後,和她接觸的並不多,所以她一直都認為白從簡和他的名字一樣,是個簡單又溫潤的人。

結果誰知道這個看起來儒雅的少年,折騰人的花樣多的讓她有些應付不過來。

她本就在處理這淩亂的瑣事,日子過的也是一天比一天更忙,白天忙著對賬,晚上累的根本不想動彈。哪知道這脫了衣衫的白從簡和白日裡完全判若兩人,掌控欲極強且對她索求/無度。本來這事蕭子魚也不排斥,可如今卻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累,頓時覺得委屈。

可是這不要臉的話,她怎麼跟梅錦雪說?

她今兒和白從簡鬨了小脾氣,不願意再去對那些讓她頭疼的賬目,故而起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