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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南歸 總小悟 4648 字 5個月前

誰知她這一罷工,梅錦雪就來了。

“沒。”蕭子魚低頭,立即轉移了話題,“你這是怎麼了?”

梅錦雪對蕭玉竹幾乎百依百順,兩個人會發生矛盾的次數,屈指可數。

這次似乎還挺嚴重……能氣的梅錦雪離家出走。

梅錦雪一聽這話,立即氣的拍了拍身邊的小桌子,一雙杏眼瞪地圓圓的。

兩個人會爭吵,也不過是小事情。

梅錦雪和蕭玉竹住的小院有一座武場是建在湖麵上的,梅錦雪時常去武場練習射箭。蕭玉竹為了陪伴她,便在武場旁邊又修了個小居,方便自己看書。起初兩個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一直都無事發生。直到冬日來臨,蕭玉竹發現梅錦雪居然赤腳站在用鬆木鋪成的地麵上,頓時訓斥道,“穿上鞋襪!”

梅錦雪當時覺得蕭玉竹大驚小怪。

她和蕭子魚一樣都是習武之人,身子強健不需要注意這些小事。況且,在蕭玉竹吩咐人關緊武場的窗戶時,她便有些不悅了,如今蕭玉竹更是讓她穿著鞋襪練箭,這不是強人所難?

昔日之所以會把武場建在湖麵上,為的就是看著周圍無拘無束。如今窗戶一關,可不就像個鳥籠子?

但是顧及蕭玉竹的身子不好,梅錦雪隻好聽了他的吩咐,乖乖的穿上鞋襪。

“你不知道,我自幼鍛煉身子,很少得風寒。”梅錦雪說,“況且我在室內練箭也不喜歡穿著鞋襪。”

梅家人對梅錦雪太過於寵溺,像是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所以即使梅錦雪再喜歡蕭玉竹,日子久了這些小性子也掩蓋不住。

蕭玉竹即使擔心她也不好拘束她什麼,可自從她貪涼生了一次病後,蕭玉竹更是不允許她夏日也赤腳在鬆木地板上行走。

這未免太過分太霸道了……

“哥哥也是怕你受寒。”蕭子魚想了想,又說,“他這是擔心你。”

梅錦雪自知無理,卻依舊強硬的說,“燕燕你的心是偏的,你就幫著蕭玉竹不幫我。”

蕭子魚瞪圓了雙眼。

這話還能這樣說的?

她有些哭笑不得,隻好再次轉移梅錦雪的注意力,問梅錦雪想要吃些什麼,好讓廚娘們準備著。

梅錦雪也知道不能再繼續說下去,她摸了摸鼻子再次總結,“反正是蕭玉竹的不是,我沒錯。”

蕭子魚點頭,莞爾。

白家的膳食做的不錯。

白從簡不知從哪裡找回來的一些廚娘,說著奇怪的話語卻能做一手好菜。而且白家的青菜十分的鮮嫩可口,連醃黃瓜都比梅錦雪平日裡吃到的要好,她太喜歡在白家用膳了。

等兩個人用完膳,又一起出去走了走後,韓管事便來通報說三爺來了。

梅錦雪在得知蕭玉竹來的時,神情並不是太好。

可等蕭玉竹真的出現在她眼前,她又像一個知錯的孩子。

蕭玉竹最近氣色養的不錯,不過此時的他神情卻不是很好。

他低頭在梅錦雪耳邊說了幾句後,又對蕭子魚說,“本來打算過幾日再來看你,把近日我找到的一些東西拿過來給你。”

蕭子魚喜歡奇奇怪怪的東西,每次蕭玉竹送來的都十分符合她的喜好。

“三哥怎麼突然想起又送東西給我?”蕭子魚愣了愣。

蕭玉竹苦笑,“你忘記再過幾日就是你生辰了嗎?”

他話音剛落,蕭子魚立即恍然大悟。

對啊,再過幾日就是她的生辰了,她居然忙的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蕭玉竹說完之後,又跟蕭子魚叮囑了幾句,才帶著梅錦雪辭行。

他一手拽著梅錦雪的小包袱,一手牽著梅錦雪,低聲說了幾句後,梅錦雪才委委屈屈的說,“我錯了。”

“我知錯了。”梅錦雪怕蕭玉竹沒聽見似的,又苦惱的說,“要不,夜裡你罰我?”

她說的絲毫不知羞澀,反而是蕭玉竹怔了一怔。

他想,梅錦雪的卻體力不錯且精力旺盛,她這個建議不錯,這是一個消磨體力的好辦法。

等蕭玉竹離開後,蕭子魚才明白蕭玉竹這樣做是故意的。

他喜歡梅錦雪耍小性子的樣子,還覺得很有意思。

當所愛之人把自己本來的麵貌展現在他麵前的時候,才是最溫暖的。

蕭子魚想明白了,卻也有些鬱悶。

連沉迷在陪伴梅錦雪的蕭玉竹都記得她的生辰,可白從簡怎麼就忘了?且絲毫沒有提起。

她頓時啞然,等夜裡白從簡回來的時候,她乾脆起身看著正準備入睡的白從簡說,“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日子?”

白從簡俊眉微微一蹙,“什麼日子?”

“當真不記得了?”蕭子魚不悅,“你再想想。”

白從簡淡笑,“波斯和外域那邊幾個商團再過幾日就到京城裡來了,我得忙著親自接待他們。”

蕭子魚立即聽懂了白從簡話語裡的意思。

他很忙,所以希望她能直接說是什麼日子。

可是白從簡說的沒錯,再過些日子這些人就到京城來了,他必須儘地主之誼。

這些人一生能踏入京城的次數不多,這次跋山涉水來遠到,更是想促成不少生意。

她的生辰每年都能過,而他們……

蕭子魚雖然知道自己應該理解白從簡,畢竟偌大的白家還指望著他領路,但是卻有些悶悶不樂。

即使心裡再不開心,她也沒表達出來,隻是鬱悶地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得去看看哥哥。”

“嗯。”白從簡側身躺著,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發梢,“看來三哥比我重要。”

“你怎麼……”蕭子魚抬起頭看著白從簡似笑非笑的臉,一時無奈。

這個人怎麼老喜歡在乎這些小事情?跟個會移動的醋壇子似的。

“我不喜歡在床榻上,你還會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白從簡語氣帶著幾分嚴肅,“誰也不行。”

蕭子魚想要反駁,卻被白從簡突然俯身%e5%90%bb住。

她的腦子裡頓時一片漿糊,本來準備好的話語,也在這一刻忘記的乾乾淨淨。

正文 番外:生辰(二)

白從簡從前有多孱弱,現在就有多精力旺盛。

若不是蕭子魚從前知道白從簡的病情,她都要懷疑白從簡昔日的模樣是裝出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屋內的燭火還沒徹底的熄滅。

借著薄弱的燭火光,她的眼神從白從簡修長的眉、挺拔的鼻翼、薄薄的唇上掃過。這是一張極其精致好看的容顏,在這融融的火光中,透露著幾分溫潤。

蕭子魚想起韓管事曾和她說起,昔日丹陽公主和白席儒其實在姑蘇就曾見過。

那時的丹陽公主還差點和白席儒大打出手。

丹陽公主喜歡姑蘇,且一直念念不忘。

隻是後來,誰也沒想到那樣的天之驕女居然會嫁給白席儒,且早早的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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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提起丹陽公主,韓管事總有幾分歎息。

其實,蕭子魚明白韓管事話裡的意思。

丹陽公主和白席儒都去世的早,在人情世故上甚少有人告訴白從簡要怎麼做,全靠白從簡自己琢磨。韓管事的意思是,若是白從簡做錯了事,也希望蕭子魚不要憋在心裡,要將內心的不滿說出來。

可她怎麼說的出口?

如今白從簡即使不再出海,每日卻依舊忙碌的厲害。

她怎麼能因為自己的一個生辰,就使了小性子。

而且,白從簡是白家的家主,而她也是白家的主母,出門的時候身邊總得跟著一大群人。

即使過生辰,也無非是過個排場,沒什麼意思的。

想到這些,蕭子魚便也不再計較白從簡不記得自己生辰的事情了。

“白夫人,你在瞧什麼?”白從簡不知是何時已經醒來,他的聲音還帶著幾分低沉的沙啞,甚是撩人,“白夫人,你的夫君好看嗎?”

蕭子魚眼裡的慌亂一閃即逝,她硬著頭皮回答,“我就隨便看看。”

“嗯?”白從簡笑了笑,眉眼裡透著幾分閒散,“原來隻是隨便看看。”

說著他翻身而起,下一刻壓住了蕭子魚,聲音溫柔似水,“那白夫人這次可以認真的看看,你的男人是什麼模樣。”

蕭子魚還未來得及反駁,話語便被人吞了下去。

屋外,月光清冷。

屋內,一片春意。

接下來的日子愈發的忙碌,如白從簡所言,波斯和瓦刺的商團很快就到達了京城內。這次他們帶來的香料和珠寶,十分的打眼。

尤其是波斯的葡萄酒,更是美味至極。

蕭子魚雖不擅長待客,卻也因為這美味的東西,開始試著接觸商團的人。一來二去,商團的人也知道了這位白家太太。

私下,他們對蕭子魚的評價很好。

波斯和瓦刺是個民風開放的小國,他們並不認為女子就該一門不出,二門不邁。

譬如瓦刺那邊,還有個姓劉的女老板。

她雖然沒有蕭子魚那樣奪目的容貌,卻是個爽快且身手不錯的人。劉老板這些年在沙漠裡行走多次,堪稱傳奇。

不知為何,這位劉老板最後和蕭子魚居然頗為聊的來。

後來劉老板笑著和蕭子魚說,自己大半生都和滿天的黃沙打交道,卻沒有遊湖過。

蕭子魚想了想卻覺得這不是什麼難事,立即吩咐下人們準備好了畫舫,邀請劉老板出行。

劉老板本就是爽朗的人,她沒有推卻就應了下來。

不過,兩個人遊湖遊到一半,實在是厭倦了身後跟著的人。

劉老板換下厚厚笨重的衣衫,穿上了輕便的女裝後,像是換了一個人。而蕭子魚卻在房內搗鼓了一會,拿著劉老板送給她的人皮麵具,換了個模樣。

蕭子魚是第一次用人皮麵具,卻不想世上居然有如此精細的東西,薄薄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