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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對朝廷、對百姓沒用的廢物才會需要休息!老臣每天隻睡兩個時辰,今年快六十歲了,還是很精神!”

羋秋:“……”

係統都聽不下去了,麵目猙獰的咆哮道:“該死的奮鬥逼!該死的007!該死的內卷!封建官僚亡我之心不死啊!!!”

羋秋忍不住擦了擦汗,趕忙用新的事務錯開話題:“朕打算以此為模型,組建一支新的船隊,溝通南北,輸送軍糧和貨物,日後跑的嫻熟了,也可租借給民間使用。隻是在初期,須得嚴密把控,不叫外人亦或者異國得到相乾數據,反而危及國朝。”

徐太傅聽到此處,不禁正色起來:“正該如此!”

羋秋毫不客氣的把這事交了過去:“朕隻信得過太傅……”

徐太傅欣然領命:“老臣必然不叫陛下失望!”

回到岸上之後,他老人家一句都沒廢話,立馬就去找人籌辦這事兒了,走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

羋秋忍不住感慨:“太傅真是乾勁十足啊!”

自己回宣室殿去,心裡邊也不住地盤算,蒸汽機出來了,那也是時候把水泥弄出來了,反正這些個小東西有工匠內部保密製度,她就算丟出來,彆人也不知道是誰弄的。

有了水泥,就可以修路,搞搞陸運和商貿,還需要橡膠。

這東西國內也有,但真正大需求的話,就得下南洋,嗯,組建遠洋船隊,找找外來作物……

就是不知道錢夠不夠,能不能撐起來這麼大一攤子事。

實在不行再殺幾個皇叔吧。

在年輕官員中找個嫉惡如仇、且還有腦子的,把他往最愛為非作歹的藩王那裡一派,他想辦法找罪證審案,朕給他撐腰兜底,最後他成了青天,朕成了明君,國庫也充盈了,一石三鳥——天,羋秋你真是個小天才!

對,就這麼辦!

羋秋定了主意,腳步緊跟著輕快起來,再回宣室殿看了會兒折子,北部八百裡加急的戰報就送過來了。

毫無疑問的打贏了。

沒打算給主帥和一乾小將們賜爵位,升升官階也就算了。

主要這仗也不是靠他們打的——起碼新式武器的威能占了很大影響因素。

她派去的探子傳信回來,說胡人們隻聽一聲巨響,緊接著城牆就塌了,還當是天罰降世,當場就給嚇尿了,哪裡還有膽氣抵抗,紛紛跪地討饒,大軍再向北深入,望風而逃的部族更是不計其數。

羋秋直接叫人把這封奏疏給了吳大學士,叫他參謀封賞之事,她自己卻展開國朝地圖,重新將幽雲十六州畫了一遍,若有所思。

約莫過了半刻鐘,她吩咐吉春傳在禦書房外的幾位重臣前來。

等人依次落座,羋秋開門見山道:“幽雲十六州業已收複,消耗胡人的同時,也該從山東內陸遷移百姓前去定居,若是人氣單薄,國民日少,這地方打下來也是白打,爾等以為如何?”

這向來是曆朝曆代的定例,幾位老臣自無異議,隻是張大學士很中肯的提了個建議:“國朝百姓向來注重鄉土,安土重遷,幽雲十六州又處於北方,胡人隨時可能再度南下,隻怕尋常百姓無心北上。至於流民……”

他略頓了頓,方才繼續道:“自南向北,何止千裡之遙,能夠遠度而去的,大抵隻有流民中的青壯,真到了幽雲之地,無家無口,無所束縛,怕會行作奸犯科之事,反倒於收複當地民心不利。”

羋秋眉頭略略皺起幾分,幾瞬之後,徐徐道:“朕心裡邊倒是有個主意……”

張大學士謙和道:“敢請陛下指教?”

羋秋定了神色,鄭重道:“授田。”

張大學士不禁有些失望——他以為陛下會提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呢,沒想到還是這種陳詞濫調。

然後他就聽天子又補充了一句:“著戶部官員往幽雲之地重新測量田畝,製定圖籍,男丁也好,女口也罷,但凡過了十五歲,均授田十畝,十五歲之下的授田三畝,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眾臣微怔之後,很快反應過來,天子這是有意留住幽雲之地的女子,讓她們暫時作為恢複農生的主力軍了。

向來授田之事,隻講男丁,不算女口,就算是把女子一並加上,也全無男女同等授田的定例。

此事若是發生在山東中原地區,必然會引起士大夫勢力和地主階級的反彈,男人跟女人怎麼能授同等數量的田畝呢!

可此事發生在幽雲之地,無形中就減少了很多阻力。

第一,幽雲之地的確有大片大片的無主耕地等待分配,分出去好歹還能收一點賦稅,不分出去隻會荒在那兒長草!

第二,幽雲十六州連年戰亂,青壯年男子去了十之七八,男人少了,女人可不就得頂上?不分給她們,土地不也是荒著,倒不如分出去收買人心,還叫她們念中央朝廷的一分好。

第三,這政策顯然不是隻針對幽雲十六州的女人的,換言之,流民拖家帶口去了,女人也能分地,無形之中減少了生存壓力,也能吸引更多的人過去!

吳大學士想的更多,不禁撫著胡須開口:“越是貧寒孤苦之地,溺嬰之風愈盛,且被溺殺的多半都是女嬰,究其緣由,有的是因為重男輕女、渴求男丁,有的是因為實在養活不起,無奈而為之。可是一時溺死容易,以後呢?女嬰被溺死了多少,以後就有多少男丁孤寡無妻,既不利於國家安定,又不能繁衍人口,若是有了男女均等授田一事,這些事情料想或多或少會有所緩解吧。”

這決議理所應當的被通過了。

皇帝提議,幾位老臣讚同,再到朝堂之上,就純粹是走走過場了。

消息一經傳開,反響並不如想象中那般熱烈,反對的聲音也接近於沒有。

對嘛,長安帝都,天子腳下,這是國朝最繁華富足的地方,誰會稀罕跑到幽雲十六州去種地呢!

白給十畝地也不去!

女口授田也不去!

我們又不缺這仨瓜倆棗。

可是有人缺。

有很多人缺。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十畝地就是活下去的希望和無限未來。

朝廷將相關公文傳到幽雲十六州之後,便有百姓給長安天子立了生祠,很簡陋的一座祠堂,但心卻異常誠摯。

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對於腳下的土地都有一種濡慕之情,隻是從前沒有一寸土地屬於她們,現在不一樣了。

有不識字的婦人在街上聽差役念完公文,興奮的回家去灌了一瓢涼水下肚,然後底氣十足的跟丈夫說:“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有地,我也有,我有力氣,難道還養活不了自己?”

雖然很少,但的確逐漸有這樣的言語被發出。

事實上,隻要有一個人產生了這種覺悟,羋秋所做出的努力就是值得的。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革命都是要流血的,隻有占據了生產資料,擁有社會價值,經濟獨立之後,才會擁有話語權!

北征軍凱旋歸京的同時,徐太傅負責研試的蒸汽船正式下水,羋秋上午去拜祭太廟,中午回去飯都沒吃幾口,就急匆匆到渭水邊去看蒸汽船下水。

徐太傅熬得眼下發黑,眼珠卻很亮,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熊熊燃燒的鬥誌。

這時候天已經有點冷了,他卻挽著袖子,這邊看看,那邊調試幾下,乾得熱火朝天,天子到了都顧不上招呼。

羋秋還蠻喜歡這老頭兒身上這股牛勁兒的——當資本家的都喜歡這種員工,吃的是草,擠的是奶,大公無私007,還卷著同僚一起007,這誰見了不愛啊!

時間到了,渭水邊鞭炮齊鳴,靠熱鬨的人捂著耳朵退出去一段距離,伴隨著響亮的“嗚嗚”聲,蒸汽船轟然啟航,屁股後邊掀起兩道錐形水溝之後,冒著黑煙揚長而去。

這是舊時代的終結,新時代的開始。

徐太傅用衣袖擦了擦汗,目光希冀又隱約透著幾分不安:“會順利的吧。”

下午的陽光有些刺眼,羋秋注視著蒸汽船遠去的方向,不由自主的眯起眼來。

她肯定的回答他:“一定會!”°思°兔°在°線°閱°讀°

第44章 帝後交換身體後42

羋秋在渭水邊等待了一個時辰,本世界第一艘蒸汽船終於冒著黑煙順利返航。

徐太傅老懷安慰,眼眶溼潤:“天佑國朝啊!”

羋秋心說屁,明明是我佑國朝!

轉頭將擴充船隊,搜羅礦產的任務交付下去,自己心滿意足的回了宮。

羋秋借祈安監的便利搞了好些個小東西出來,水泥、肥皂、化肥等等都是斂財利器,最要緊的是這東西市場需求大,需要大範圍吸收勞動力,一來一去,工廠不就搞起來了?

曆來原材料都是不值錢的,利潤的大頭在於再加工、精加工之後的成品,放眼去看,這天底下還有人手裡邊原材料比羋秋還多嗎,有人比她掌控的能工巧匠更多嗎?

還有遼東的大米和老參、山珍和野味,內蒙的駝羊毛和山羊皮、蒙古彎刀,山西的汾酒和陳醋,淮南的茶葉和瓷器……

等陸內航路開辟出來,就可以以河道為途徑,溝通縱連,畫出一條通行全國、往來四方的黃金商路來!

羋秋心裡邊劈啪落地的打著算盤,仿佛已經瞧見了嘩啦啦入庫的金銀,一邊思忖著,一邊往宣室殿走,人還沒到呢,就有內侍匆忙來請:“陛下,椒房殿那邊兒好像出事了,太醫已經趕過去了。”

椒房殿出事了?

這會兒後宮都沒人了,皇帝他還能作起來?

羋秋聽得眉頭微動,腳下卻不遲疑:“走,去看看皇後。”

剛進了寢殿,她就聽見裡邊皇帝“哎喲哎喲”的呻[yín]不停,按捺住心緒穩步入內,便見皇帝倚在床頭,鬢發披散著,一張臉慘白如紙,額頭上還帶著汗。

他一條腿耷拉在床邊,另一條腿在床上屈起,兩個年輕醫女跪坐在旁邊,動作小心的為他揉捏腿肚子。

羋秋關切道:“怎麼回事?”

皇帝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麼,就是腿抽筋了。”

羋秋擔憂極了:“抽筋?你彆騙我,真要隻是抽筋的話,你怎麼疼成這樣?”

說話間的功夫,醫女又按了一下,皇帝額頭上青筋都在打顫,長吸一口冷氣,半晌沒說出話來。

還是他身邊的宮人看得不忍,替他訴說委屈:“陛下近來朝政繁忙,娘娘不欲攪擾,即便身體不適,也總忍著不講,隻是娘娘腹中皇嗣逐漸大了,受累的事情也就多了,娘娘時常抽筋背痛,一宿一宿的睡不著……”

羋秋滿臉疼惜,禁不住埋怨他:“你也是,怎麼不告訴我呢!”

皇帝還沒說話,係統就冷笑出聲了:“告訴你?告訴你就能有用?咋的,你是聲控止痛儀?”

“不能啊。”

羋秋表現的像一個無情無義的渣男,實際上也是個無情無義的渣男:“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