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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秋用力的點頭,動情道:“一定是這樣的!”

……

以杜太尉南征時的新型武器為基準,祈安監重新研製了一批威力更大的武器出來,羋秋親自盯著試驗了數次,終於批準工部生產,正式將其投入戰爭。

這一次掛帥親征的不再是杜太尉,而是一個年過三十的中青代將領,身後統領著數個剛剛弱冠的青年將領——羋秋有意在軍中組建不同的將官勢力,老中青三代分開培養,以免日後出現無將可用、青黃不接的局麵。

至於杜太尉這些上了年紀的將帥,若真是就此棄置,未免太可惜了,她盤算著建設一所專業的軍事學院,叫他們發揮餘熱,帶帶學生。

老將征戰多年的經驗是無價之寶,寫出來訂成冊子,完全可以當成傳家之寶用,若是就此荒廢,實在是可惜了。

不過人皆有私,教學的時候藏一手也不稀罕,所以羋秋打算叫杜太尉去做這個軍事學院的院長。

一來這位是真的一腔熱血,忠心耿耿,乾不出陽奉陰違的事情,二來他的身份和資曆都足以充任這一職務,三來嘛……

先前承恩公作亂,是皇後坐鎮宮中,料理諸事,也是莊靜郡主率先表明了立場,以示杜家並無謀逆之心,再之後清繳淮南王的戰爭中,也是杜太尉披掛上馬,掃平禍患,人家滿門忠義,朕再不有所賞賜,那還像話嗎?

杜太尉已經是正一品,羋秋就盤算著給他個爵位才好,隻是不能現在給,得等軍事學院的事情徹底辦成才行,至於當下從哪兒找一根胡蘿卜吊在老將們的鼻子前邊,那就得榮譽和實際利益兩手抓了。

從前隻有文官大儒才能廣收弟子,現在武將也可以了,而且一旦教出一個出息的弟子,是可以遺恩三代的,天地君親師,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再加上俸祿加等,恩蔭加數,不愁他們不動心。

羋秋心裡邊盤算著,文官進階有科舉,武官進階也該有武舉才是,隻是除了武藝之外,還要考察策略與國家形式,這種大局觀與國家觀純粹指望私人養成是癡心妄想,還是要叫老將們編纂教材、集成體係之後,才好培養下一代。

軍事學院隻是一角,她還在考慮著辦個全科學校出來,不必學那些儒家經義,教出來的學生能識字、會算術即可,各類雜學均可編入教程,這天下這樣大,多的是能用得到的地方。

而且眼下還有個現成的便利——剛剛發落了那麼多人,其中不乏高門大戶出身的,平常時候這種工作叫他們知道,眼皮子都不會動彈一下,可這時候將兩個選擇丟過去,一是照原先判定流放收監,二是往新開的學院裡邊教書頂罪,羋秋不信有人會硬著頭選第一個。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一事。

那些犯官的女眷中多有識文斷字之人,嬌養慣了的身子,真叫她們跟隨家人流放出去,一路上還不知會遇到多少艱難險阻,倒不如留在帝都謀個生計,既贖其罪,也能儘其能。

在當下這種世界裡,每一個接受過教育,能讀書識字的人都是一筆財富!

羋秋出城送彆了北征軍,便傳了幾位重臣往宣室殿去議事,將自己的想法一講,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崇政殿顧大學士便豁然出列,先是讚了一句“陛下仁德”,緊接著便毛遂自薦道:“陛下若信得過老臣,便將此事交付給老臣處置吧,不出三日,必然擬定好章程,遞到禦前!”

其餘人回過神來,個個懊悔不已,心裡邊暗罵這老東西嘴真快!

這可是個好差事啊!

雖然沒什麼油水,但是能收多少人情啊——到了他們這等地位,誰還在乎那點金銀器物?

前番帝都動亂連連,牽涉其中的官員勳貴不計其數,被斬首倒還好,痛痛快快的死了,被流放又或者打入監牢的,那才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呢!

什麼叫流放?

就是戴著幾十斤的枷鎖,靠兩條腿走到千裡之外的不毛之地去,要麼走,要麼死,動輒鞭子伺候,沒有生病休息一段時間這回事!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但凡你有三兩油,押送的差役就能榨出來半斤,圖錢的還是小事,最怕是就是他受了仇人的賄賂,專來折磨你,又或者見放官妻女姿色過人,起了歹心。

要不怎麼總有人流放之前走動門路,想將妻女托付給故舊親朋呢,都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不好受,但是再怎麼難熬,都不會比千裡流放更難熬了。

這時候天子給你一個機會,叫你留在帝都教書贖罪,雖說錢沒了官沒了,全家人都是戴罪之身,但比起流放來,少受多少罪,怎麼敢不感恩戴德,拚命效力!

羋秋將這差事交付下去,也不看幾個老臣皺巴巴的橘子臉,轉頭就揣著手往椒房殿去了。

皇帝這一胎懷的容易,前兩個月還沒什麼反應,那時候他還捂著肚子滿臉慈祥的跟羋秋說:“這是我們阿宣知道心疼人,不想叫我受苦呢!”

這話剛說完不到一個月,他就被打臉了,吃什麼吐什麼,膽汁都嘔出來了,喉嚨一天到晚都是苦的。

羋秋還沒進門,就聽裡邊傳來皇帝壓抑著的嘔吐聲,她眉頭微動,進門去瞧,就見皇帝病懨懨的倚在心腹宮人身上,臉色慘白,不見半分血色。

她一臉心疼的過去:“還是吃不下?”

皇帝虛弱的搖了搖頭。

羋秋假做生氣:“這孩子怎麼回事,這麼不體諒母親,等他生出來,看我怎麼收拾他!”

皇帝聽完眉毛都豎起來了,馬上護犢道:“他還是個孩子,他懂什麼?我不信你在娘胎裡的時候有多乖巧懂事!”

羋秋:“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這一吐就是兩個多月,等進入夏天的時候,皇帝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倒顯得五個月的肚子格外大些,襯著他的身形,極不協調。

這天羋秋出席完宮外學校的開學儀式,剛回椒房殿,就聽裡邊莊靜郡主在跟皇帝說貼心話:“接連吐了兩個月,人都瘦成什麼樣了,彆人懷孕的時候都是長肉,你倒好,怎麼還瘦了呢!”

皇帝腳腫的穿不上鞋,靠在躺椅上跟母親歎氣:“我倒也想爭氣些,隻是從前總是惡心反胃,近來倒沒那麼苦楚了,可是天氣一熱,總沒什麼胃口。”

“你這樣不行啊,你都吃不飽,孩子怎麼會飽?”

莊靜郡主聽得蹙眉,半是責備、半是埋怨道:“尋常婦人生一個孩子,胖個一二十斤都是尋常,我當年懷你們兄弟姐妹幾個也是如此,那時候我的胃口難道好嗎?還不是為了孩子,勉力加餐!”

說到這兒,她臉上浮現出幾分唏噓,壓低聲音道:“你嫁進宮晚,有些事情不知道,先太後在當今之前,也曾經有過一對龍鳳胎的,隻是那時候後宮中宮妃甚多,太後娘娘唯恐形體有損,失了顏色,總不肯多用,最後雖也順利生產,但兩個孩子胎裡不足,身體都不怎麼好,沒過幾年,便先後……”

皇帝知道親娘沒過兩個孩子,卻不知背地裡竟有這等緣由,捂著已經明顯隆起的肚子,聽得膽戰心驚:“我,我會好好吃飯的。”

“嗯,”莊靜郡主欣慰的點點頭:“記住,沒有生過孩子的女人是不完整的,我們這一輩子累死累活,不就是為了孩子嗎?可不能自私自利,因著自己胃口不好,就拖累了孩子!”

第43章 帝後交換身體後41

當火藥開始在戰爭中發揮作用時,冷兵器時代的兵刃與騎兵衝鋒瞬間就會變得不堪一擊,北征毫無疑問的取得了勝利,然而消息傳回帝都之後,引起的轟動卻並不如想象中那般巨大。

因為就在一天前,皇帝降旨將祈安監裡的一個匠人廢黜匠籍,與此同時,還賜予他工部左侍郎的官銜!

工部左侍郎——這可是從三品的官銜啊!

多少文人儒生老老實實考科舉,少年登科,到致仕前也未必能夠熬到從三品!

可是這樣的高官顯爵,就這麼被一個曾經的賤奴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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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朝中的強烈反對可想而知,士林之間更是非議連連,這些自幼讀聖賢書的清貴人物,如何願意同一個出身卑賤、時代為奴的匠人同朝為官!

徐太傅聽聞消息,立馬就更換官服入宮求見,進門之前打定主意,非得叫皇帝收回成命不可。

羋秋一見他那張板的跟棺材似的臉跟那股陛下若是不從、老臣寧願血濺當場的氣勢,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趕忙擺了擺手,站起身來:“太傅莫急,且隨朕往宮中碧波池中一去。”

徐太傅雖不滿於皇帝對那匠人的恩遇,卻也知他並非胡來之人,看他似乎意欲解釋,便將已經湧上嗓子眼兒的諫言暫且咽下,緊隨其後,離開了宣室殿。

宮中後妃皆已經被遣散,偌大的後宮隻有皇後一人而已,曾經鶯聲燕語不歇、時常有妃嬪往來遊玩散心的碧波池周遭全然不聞人聲,放目遠眺,但見碧波千頃,一望無際。

靠近碧波池百米之後,徐太傅便瞧見了嚴陣以待的禁軍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防衛極其嚴密,若無天子命令,保準飛不過去一隻麻雀。

他眼眸微眯,心中隱隱有所猜測,待到了近前之後,卻見碧波池岸邊停了一艘模樣古怪的船,大小約有三兩遊人湖內泛舟的花船兩倍大。

徐太傅剛看了幾眼,就見天子已經動作敏捷的上了船,他略頓了頓,緊隨其後,被近侍攙扶一把,也跟著登了上去。

船內空間不小,陳設有兩隻蒲團,皇帝坐了一隻,又示意他去坐另一隻。

徐太傅告罪一聲,坐了下去。

船開動了,伴隨著一股轟響,逐漸離開岸邊。

徐太傅注視著船頭帶起的數道水痕,在注目於兩側不斷後退的景致,很快變了臉色。

他再也坐不住了,叫內侍攙扶著到船頭看看,到船尾瞧瞧,再回到皇帝麵前時,滿臉都寫著興奮:“此物果然上佳,陛下這個工部侍郎賞得值!”

羋秋哈哈笑了起來。

當然值了!

要不是怕朝野中爭議太大,給個爵位也不過分!

這可是蒸汽機啊!

第一次工業革命就是以蒸汽機作為動力廣泛使用為標誌的!

雖然還沒有廣泛使用,雖然還沒有大規模投入生產,進行運營,可是蒸汽機都出來了,那樣的日子還遠嗎?

徐太傅興奮的直搓手:“速度快了,載重量也增加了!既得此物,天下漕運便矣!”

他情不自禁的開始打算盤:“既能節省時間,也能減輕消耗,一年之間來來往往,便能裁掉幾百萬兩的開支!幾百萬兩,嘿嘿嘿!這還隻是個開始,若是再精進一些,叫速度再快些……”

徐太傅兩眼都在發光:“那位新上任的工部侍郎現在在做什麼?陛下沒給他批假吧?為國朝儘心儘力的人不需要休息,隻